
在威士忌里加冰塊,不僅可以減少酒精帶來的強烈刺激感,讓使人感到不順口的烈酒變得更加讓人接受,還能讓威士忌的香氣更加濃郁。由於冰球的融化速度相比小冰塊更慢,使得水分不會太多,不會影響味道。甚至還能讓酒的香氣變得更加醇厚。
第十三章 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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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北極星酒館。科文森早就已經睡下了,而南努克則坐在書桌前,思考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首先,既然科爾溫已經說了將要舉辦攝影展,那就沒有必要再去追究前一世科爾溫有沒有在信里提到過攝影展的事了。那麼,等攝影展當天,我要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面對他呢?」
南努克想著想著,突然朝著自己的腦袋錘了兩下。
「南努克!醒醒!你不是第一次見這個小傢伙了!不管是前一世,還是這一世,你都已經見過他好多次了!你怎麼還會這麼沒有自信?怎麼還能這樣怯懦?你是不是真的在逃避?怎麼能想著乾脆就這麼算了?」
想到這裡,南努克使勁拍了拍大腿,把科文森徹底吵醒了。科文森睡眼惺忪,他揉了揉眼睛,氣得抄起枕頭砸向了南努克,朝他吼道:「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到底想幹什麼?!明天你還做不做工了?!」
南努克見狀趕緊撓了撓頭笑著回答道:「我我我!我馬上就睡!請再耐心等我一下!」
南努克想了半天沒有什麼頭緒,將手中的寫滿筆記的紙揉成了一團甩進了垃圾桶,然後上床準備睡覺了。
「南努克!你搞這麼大動靜幹什麼?!老子才剛睡熟!」科文森氣得狠狠朝著南努克的大腿踹了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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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南努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堅硬的木地板上,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這裡是……酒館的大廳里?」他望瞭望四周,發現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起來,周圍的畫面一片漆黑。在大廳里除了南努克外,還有三個人:被綁在椅子上的科文森和雷諾茲,還有站在一旁的希德。
「他們三人在這裡幹什麼呢?」南努克仔細回憶著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難道說,是在爆炸之前?那麼……」南努克艱難地爬起來,緩緩走到酒館的大門前。推開門,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點點星光和街上的燈光。
「好吧,我在做夢。這個時候北極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晚上的。」南努克的思路十分異常的清晰,他知道這是一場夢,但他很想把夢繼續做下去。
南努克準備將門重新關上,可在將門徹底關閉前,被一隻手給擋住了。
門重新被打開,更讓南努克驚訝的場景出現了:
門外站著的,是「南努克」,或者說,是一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他一步一步朝著南努克走來,南努克被嚇得不斷往後退,一個不注意便被地板上的小釘子絆倒在地上。
「你……你是誰?」南努克朝著「南努克」問道。
「何必要明知故問呢?」「南努克」笑著說道:「這裡是你死亡前五分鐘的場景。正如你所看到的,你身邊最重要的那個人此時就被綁在椅子上,和整場爆炸案的元兇——那個警察面對面坐著。」
「你是說……酒館的爆炸……和雷諾茲有關係?」
「你一會兒就全都清楚了。」「南努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了變化:酒館裡逐漸恢復了色彩,原本靜止的人物開始動了起來。
「你最好趕快離開,這是為你好。」
「什麼意思?」聽到雷諾茲的話,希德走到雷諾茲面前,朝他問道。
雷諾茲露出了笑容,朝希德問道:「那個傢伙……是不是馬上就要來了?」
希德望瞭望吧台上的電話,回答道:「我剛才接到了他的電話,看他慌張的樣子,貌似是要跑過來。」
「你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慌張嗎?」
「額……」希德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空洞起來,過了很久,才緩緩地發出了「昂」的聲音。
「你過來……我讓我來告訴你。」
「有話就直說,別整得神秘兮兮的。」希德此時表面看上去還是十分淡定,但南努克可以很清楚地聽見希德的心聲:「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天他的樣子好反常啊……」
「你要是不把耳朵湊過來,我就不告訴你。」南努克此時當然知道雷諾茲到底想說什麼,他試圖想要大聲喊出來,但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我的喉嚨……這是怎麼回事……」南努克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跪坐在地上。
「你就算喊再大聲……他們也聽不見。」站在旁邊的「南努克」回答道:「當然,他們也看不見你,因為這一切都是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他彈了個響指,說道:「我們接著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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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希德的耳朵竪了起來,準確地說,是全身的毛都竪了起來。
「你說什麼?!」希德瞠目結舌地看著雷諾茲,他趕緊一腳踹掉旁邊的圓桌,試圖將所有的桌子都一個一個地翻了個遍。
被綁在椅子上的科文森一臉驚恐地看著希德的反常舉動,便朝他問道:「希德,發生了什麼事?」
「炸彈!這房子里有炸彈!」
「哎呀……希德,你乾嘛要說出來啊?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雷諾茲愜意地閉上了雙眼,欣賞著兩人垂死掙扎驚慌失措的樣子。
「雷諾茲!」希德扭頭做出慌亂的表情,他的兩隻眼睛里摻雜著血絲,額頭上滲出了大量的汗珠,「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對吧!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吧!」
「你真的是瘋了!酒館裡到處都是酒箱和酒桶,要是酒館被引爆的話,你考慮過後果嗎?整座城都會遭殃的!」
「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要考慮一下你的處境呢?」雷諾茲「你那個朋友……應該很快就要來了吧?要是他跑進來,他死;要是他沒有過來,那就你死。」
「雷諾茲!要是炸彈爆炸了,你我也會死掉的!」他朝著還在瘋狂尋找炸彈的希德大聲喊道:「快!希德!快把我們兩個放了!趁炸彈還沒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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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的看不到我們啊。」南努克難以置信地站在雷諾茲和科文森的中間,分別朝他們兩人的眼前揮了揮手,「我不是就站在他們面前嗎?」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他們看不到我們的。我們繼續聽他們怎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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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雷諾茲厲聲喝止住準備鬆綁的希德,「要是你敢鬆綁,我現在就引爆炸彈。」
「可是!炸彈要是引爆,你我都會死掉!」
「好啊!」雷諾茲的頭仰著酒館的天花板放聲大笑著,「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
「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劇烈的爆炸從酒館裡炸裂開來,南努克的身體上每一寸肌膚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灼燒感。而之前那位長得和自己很像的北極熊早已消失不見,就在這時,南努克的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會逐漸明白這一切的……不要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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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啊!!!」南努克伸出雙手,瞪圓了雙眼大聲吼叫著。
「你是不是哪裡有毛病啊?!」科文森捂住南努克的嘴,朝著他的耳朵大聲叫道:「你瞧瞧現在才幾點?你能不能安穩一點?好讓我第二天不會在擦酒杯的時候,拿不穩酒杯然後摔在地上?!」
「嗯……抱歉……」南努克輕輕撫摸自己的額頭,科文森感覺到不對勁,便連忙起身走出房間,然後端來一杯水遞給南努克。南努克將杯中的水大口地喝了下去。科文森將南努克喝完的水杯放在床頭櫃上,一隻手搭在南努克的肩上,輕聲問道:「你做噩夢了嗎?」
看到南努克輕輕點了點頭,科文森便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今天你好好休息,就暫時不用幫忙了。」看著南努克虛弱的樣子,便拍了拍胸脯,自信的說:「放心,有我在呢。」
南努克放心地躺下了床,接著沈沈地睡了過去。科文森直到南努克確實徹底睡熟之後才放心地繼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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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有了工作上的壓力,整個人確實輕鬆了許多。南努克向科文森要了一杯威士忌,一隻手握住酒杯。琥珀色的液體與純潔透明的大冰球融為一體,在杯中不斷搖晃著。
科文森笑著朝南努克問道:「怎麼突然想到喝威士忌了?」
南努克盯著手中的酒杯,用著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了,感覺有點乏了,就想著喝點烈酒提提神。」
「怎麼聽你的聲音像是被埋了許多年剛被挖出來的似的……」科文森稍微挑了挑眉,然後對南努克小聲提醒道:「你不要喝得那麼猛,請細細地品嘗。你想喝多久都沒關係,沒有人催促你。」
「我明白了……」說著這句話,南努克還是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正當他享受著烈酒帶給大腦的衝擊時……
「咔擦!」
「哇!」一陣短暫清脆的快門聲,伴隨著刺眼的閃光燈,使南努克被嚇得捂住了眼睛。然後大聲咳嗽著。
科文森連忙遞給南努克一塊手帕,斥責道:「都跟你說了慢點喝,這酒的度數很高的!」
「真是張精彩的照片!名字就叫『正在喝酒的北極熊』吧。」一直身材矮小可愛的企鵝坐在南努克的旁邊,他擺弄著手裡的相機,然後抬頭朝南努克露出了微笑。
「好久不見啊,南努克先生。」
「啊!科爾溫!」見到科爾溫,南努克喜出望外,「你……你怎麼來了?」
科爾溫從包里拿出一封信,信封上寫著熟悉的、北極星酒館的地址。「我順著信封上的寄件地址來到的這裡,本來也只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就這麼巧。」
正在吧台內服務著其他顧客的科文森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連忙湊了過來,對科爾溫說:「原來你就是科爾溫啊,你不知道南努克整天都在我面前提起過你,而且每次他說出你的名字,他就會非常興奮。哎喲……我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說著,科文森便用手捂住了額頭嘆了口氣。「我聽南努克說過,你這次來……是為了準備攝影展的嗎?」
「除了這個,我還有別的目的。」科爾溫又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張被疊了好幾下的海報,將海報在桌上鋪開。海報的背景是北極星酒館的照片。「我第一次來北極之國,第一次看到在制度和文化上都完全不同的國家,便想先在這裡採采風,找找靈感。這家酒館呢,就是我尋找靈感的第一站。」
「那你這次舉辦完攝影展後,還要打算回去嗎?」南努克朝科爾溫問道。
「這個嘛……還沒想好呢。」科爾溫思考了一會兒,接著說:「我本身也只是受邀辦展罷了,或許展會結束後我就要回去了。」說著,科爾溫便立刻將臉轉向科文森,對他說:「你好,我想來杯冰水,請問你這裡有嗎?」
科文森輕輕瞥了一眼南努克手中的酒杯,對科爾溫說:「難道你不想來點酒嗎?比如……你那位朋友手裡的威士忌。」
聽到這句話,南努克慌張地搖了搖頭,「誒?我?不是……」
「南努克。」科文森望了一眼南努克,「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請人家一杯酒算什麼呢?」
「可是……」科爾溫見狀連忙擺了擺手。
「真是的。」看著坐在南努克旁邊的科爾溫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連忙做了一杯和南努克所點的一模一樣的威士忌,遞給科爾溫。
「來,這杯就給你喝,小傢伙。算我請你的了。」
「謝謝。」科爾溫兩只手接過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突然,他的臉頰開始微微泛紅,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喝不太慣吧,科爾溫。」南努克連忙示意讓科文森帶杯清水來。科爾溫喝了兩口清水,總算好了些,他用雙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好讓自己從剛才酒精的麻痹中清醒過來。他一邊這樣坐著,一遍不斷地道著歉:「抱歉……南努克先生……或許我並不能喝烈酒……」
科文森見到科爾溫剛才喝酒時滑稽的樣子,強烈忍耐著笑意,向科爾溫解釋道:「第一次都會有些不適應,還有啊,一定要慢點喝。當初南努克第一次喝威士忌的時候,就因為喝得太快,直接吐出一口噴在我臉上。」
「啊!那後來呢?」
「後來嘛……」科爾溫笑了笑,對科爾溫說:「經過我對他的『愛的教育』,自然而然就學會了啊。」
「愛的教育……」科爾溫看著南努克蒼白的臉,連忙咽下口嘴裡的口水。
「看樣子我在這裡,似乎只會成為你們二位的『阻礙』呢。」科文森笑著說,「我先去招呼別的客人了,你們慢慢聊哦。」
「感覺你跟他之間的關係很融洽嘛。」科爾溫望著科文森的背影說。
「是……嗎?」南努克剛想說些什麼,突然看到科文森將一把鐵勺的勺柄掰成90度,立刻「啊!是啊!」的就改了口。然後趕忙轉移話題:「話說……你為什麼突然會想到來這裡辦攝影展啊?」
「這裡曾是我出生的地方,雖然那段記憶已經很模糊了。」講到這裡,科爾溫便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畢竟是很小的時候了。」
「我其實一開始並沒有在這裡舉辦攝影展的想法的,不過……」科爾溫望著南努克的眼睛,接著說道:「一個來自北極之國的陌生人突然跑到我家裡,並且看樣子似乎對我很熟悉的樣子,我便突然就好奇了起來。」
「這樣啊……」南努克微微低下了頭。科爾溫在前一世是被自己……不對,是被以自己的名義寫信的那個人邀請來的。而現在自己並沒有邀請他的意願,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親自跑到科爾溫的家裡,科爾溫根本就不可能會跟自己有任何聯繫。
或許,當初跑到科爾溫的家去,就是個十分錯誤的決定。
沒有自己的任性,科爾溫就不可能會摻合進自己的事情中去。
他沈默了一會兒,額頭上滲出了些許的汗珠。
此時此刻,他的周圍變得灰暗起來,就像是在夢中一樣,而此時坐在眼前的,不是科爾溫,而是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南努克」。
南努克試圖逃跑,可他的腳底就像被牢牢粘在了地上,似乎有一雙手在死死抓住南努克的腳脖子。坐在桌上的顧客和科文森也都徹底失去了蹤影。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逃避現實是沒有任何用的……」
「……請告訴他……告訴他極地焰火的事……」
「……沒有極地焰火……你和他之間的關聯都將不復存在……」
「……南努克……南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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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努克!」
「啊!」隨著科爾溫的雙手在自己的眼前猛地拍了兩下,整個人的思緒瞬間回到了現實。周圍的一切又再一次恢復了正常。
「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難看啊。生病了嗎?」
「啊……我沒事……可能是威士忌喝的有點多了……」南努克用手撫摸著額頭,從嘴裡輕輕發出了「呃呃嗯嗯」的呻吟。
「那你要不休息一下?」科文森見狀,連忙伸出一隻手攙扶著南努克。南努克的一隻手也搭在了科文森的肩膀上。
科文森一邊拖著南努克的身軀,一邊氣喘吁吁地說:「哇!你真的有夠重的……」
「……是你太輕了啦……」南努克小聲地嘟囔著。
「我也過去看看吧。」科爾溫見狀也跟上了他們兩人的腳步。
科文森和科爾溫一起攙扶著南努克,將他帶到了科文森和南努克平日睡覺的房間。科文森將南努克放在床上,轉身對科爾溫說:「我還要忙著照顧生意,科爾溫你幫我照顧一下南努克吧。」
科文森輕輕關上了門,一臉壞笑著小聲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打擾你們兩位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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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文森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倆什麼?」南努克半個身子躺在床上,看著站在門前背對著自己的科爾溫,笑著問道。
「誤會……是嗎?」科爾溫將相機放在寫字桌上,「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南努克你有什麼請求可以跟我說,我能幫上忙的話盡量就幫你。」
「是嘛……什麼請求都可以嗎?」南努克坐起身來,一把抓住了被褥將整個身子都裹了起來,嘴裡小聲嘟囔著:「我感覺有點冷……」
「別擔心,南努克。讓我想想辦法……」科爾溫環顧四周,似乎發現了什麼,便將戴在身上的圍巾摘了下來,轉身走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兒,只見科爾溫抱著一大捆的木柴緩緩走了進來,他慢慢跺著小碎步,將手上的木柴放進了壁爐里。
隨後,科爾溫從口袋里掏出火柴盒,小心翼翼地划了一根火柴,細小的火柴瞬間亮起了耀眼的光芒。將手中的火柴扔進木柴堆里,壁爐里燃起了熊熊烈火。整個房間都變得溫暖了起來。
「哇……總算變得熱起來了……對吧?」科爾溫摘掉護目鏡,脫去身上的外套,看著躺在床上臉上泛起紅暈的南努克。他上下打量著南努克,突然發現南努克衣服都沒有換就想著上床睡覺了。
「真是的,南努克,你怎麼上床了還穿著靴子啊?」
南努克揉了揉眼睛,帶著慵懶的語氣回答道:「懶得換衣服了,科爾溫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幫我把靴子脫下來嗎?」
「欸?!我???」科爾溫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猶豫不決地摩擦著雙手。
南努克看著科爾溫的樣子,有些失望地說:「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額啊……有點起不來……」
「沒事的南努克!我來幫你!」科爾溫羞澀的紅著臉一邊說著,一邊坐在床上,將南努克的兩只腳搭在自己的雙腿上,然後抓住其中的一隻腳,吃力地將套在南努克那只超碼的大腳上的靴子拔出來。科爾溫額頭冒著汗,用盡吃奶的力氣發出「嘿——呀——」的慘叫聲。
隨著「啵」的一聲,一隻靴子總算拔了出來。科爾溫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氣無力地說:「南努克,這雙鞋對你來說實在是太小了。」
「是嗎?可是我一直都沒有時間去換,感覺挺浪費時間的。」
過了許久,科爾溫好不容易將另一隻靴子拔出來,他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南努克,此時南努克正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沈浸在睡夢中。科爾溫一直在試圖壓抑著自己,千萬不要去做些奇怪的舉動,但此時他終於懷著獵奇或是好奇的心理,雙手捧起一隻靴子,湊近鼻前,輕輕地嗅了嗅,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扭曲。但緊接著,便撿起另一隻靴子,開始貪婪的用鼻子聞了起來。
「是濃烈的汗味、刺鼻的鹿皮味、以及淡淡的木頭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你在做什麼呢?」科爾溫的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啊!額!啊不不不!不是的!」科爾溫嚇得連忙將捧在手中的兩只靴子扔在地上,他驚恐地看著南努克的臉,心裡想著各種解釋的辦法以及可能會帶來的後果。
「我還以為你已經睡著了。我……我想……我可以解釋清楚……」
南努克望瞭望地上的靴子,又看了眼渾身都在發抖的科爾溫,輕輕撫摸著科爾溫的頭頂,安慰他說:「我沒有在生你的氣,科爾溫。」南努克笑著撓了撓頭接著說道:「畢竟我每次脫靴子的時候也會湊過來聞兩下。」
南努克的雙腳依舊搭在科爾溫的腿上,科爾溫情不自禁地捧著南努克的腳,輕輕的撫摸了起來。「尷尬死了!」科爾溫心裡這麼想著,整張臉變得通紅起來。可是他越是這麼想,手中的動作就越來越停不下來。
「南努克……我就這麼摸摸應該沒問題吧?」
「哼哼,沒問題啊,挺舒服的。」南努克將腳趾伸展開來,整個人都放鬆了起來。「科爾溫的手就像兩根輕巧的羽毛,搞得我的腳有點癢,哈哈。」
「確定沒問題嗎?」科爾溫再一次問道。
「你就放心弄吧,我正好瞌睡來了,哈——欠——」南努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雙眼緊閉,整個人完全睡了過去。
見到南努克徹底睡了下去,科爾溫總算放心下來。他的雙手開始在南努克的腳上不斷地撫摸和輕揉,從腳背到腳趾,從腳踝到腳後跟,再到腳掌。科爾溫持續著手中的動作,似乎完全沒有滿足。
他一開始面對這位身材高大的北極熊獸人,內心還是有一些恐懼和不安的。所以在他第一次試圖觸碰南努克的身體時,他的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很害怕稍微一不注意,就會因為自己的失禮行為惹到對方不高興。但在跟他有了一些接觸後,他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第一印象中認為的那麼可怕。相反,南努克總是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毫無保留的展示給科爾溫,甚至完全接受自己對他的一些「越界行為」。
「他的腳真的好大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腳……」科爾溫有些忍不住將南努克其中一隻腳捧起來,伸出舌頭,朝著腳掌最中央的位置試探了一下。
沒錯,他承認自己其實有這種怪癖,面對大腳就會情不自禁地盯著看,甚至會想象將他們捧在手裡仔細把玩,然後用舌頭輕輕舔舐。如今的情景,不過是將幻想變成了現實罷了。
「……科爾溫……好癢啊……不要啊……」沈睡中的南努克嘴上一邊這麼說著,可是臉上卻是一副滿足的表情。科爾溫的舌尖與南努克的雙腳,每一次與其接觸,都會讓南努克止不住地發抖,然後腳趾就會一次次地縮緊併攏又再一次地舒展開來。
「這正是我想要的……」科爾溫的口腔與舌頭之間不斷摩擦發出了響亮的「咂咂咂」和「呲溜」的聲音,然後依依不捨地放下了南努克的雙腳,起身從寫字檯拿起相機,將相機的鏡頭對準平放在床上的那兩只大腳。
「咔擦!」
「該死!我居然忘記關掉閃光燈了!」科爾溫小聲咒罵著。
似乎是閃光燈的作用,南努克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調整了一下睡姿。他將四肢伸展開來,呈現出一個「大」的姿勢。
「可以幫我換一下衣服嗎?我感覺好熱又好累啊……沒有力氣……」南努克的上半身左右稍微扭動了一下,臉上展現出慵懶的深情。
科爾溫坐在床邊,盯著南努克的臉,片刻後,他將穿在腳上的雪地靴脫下來,和南努克的靴子一起整齊地擺在了床底。他挪動著身體,緩緩爬到南努克的身邊,將披在南努克肩上的披肩掀起來,放在自己的手中。隨後南努克配合著科爾溫的動作,將上衣和褲子都脫了下來。此時的南努克,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深褐色內褲用來遮羞。
「南努克……」科爾溫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南努克的肚子,輕輕的撫摸和按壓,讓南努克開始哼哼唧唧地說起了夢話。
「按摩這裡會讓你感到很舒服嗎?」科爾溫的手不斷按摩著南努克結實有力的腹部。
「好舒服啊科爾溫,請繼續,不要停。」南努克伸出手來想要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卻正巧搭在了科爾溫的手上。
「哦,科爾溫,真是抱歉,我這就放手……」科爾溫望著南努克,連忙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沒事的,南努克。真沒想到你的手也這麼大。」科爾溫將自己的手和南努克的手比了比,南努克的手掌寬大結實,有些粗糙卻又一些溫柔細膩。
「我感覺好熱啊……你呢?」
「嗯……我也有點……」
還沒等科爾溫把話說完,南努克坐起身來,將科爾溫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了下來,此時他們兩人赤裸上身面對面坐著,完全沒有了起初的距離感。
「你總算徹底放開了呢,科爾溫。」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呢。」
南努克俯身向前,將自己的鼻子慢慢湊近科爾溫的臉龐。科爾溫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南努克此起彼伏的氣息還有心跳聲。
此時此刻,兩人之間從來沒有靠得這麼近。
「那……你準備好了嗎?」
「多說無益,咱們還是趕快開始吧。」
舌與舌之間的親密觸動,兩人就這麼的融合在了一起。兩人此時也不知道,現在在舌尖上能感受到的,究竟是南努克口中殘留的威士忌的味道,還是科爾溫今早刷牙後維持到現在的清新的薄荷氣味。不知道究竟是為瞭解渴,還是為了發揮究竟的最後作用。
結束了最初的環節,待到一分鐘的沈默後,隨之而來的,先是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和燥熱感,接下來就是地動山搖和翻雲覆雨般的感受。
一面掛在旗桿上緩緩升起的旗幟,隨著樂曲聲的結束,旗幟最終到達旗桿的頂點,鮮艷的旗面隨風飛揚。
農民從一棵巨大的香蕉樹上摘下了一根金黃誘人的果實,將果實的外皮輕輕剝開,便是飽滿可口的香蕉果肉。
炎熱的酷暑,青年伸手從刺骨的冰櫃里拿出一根牛奶西瓜味的冰棍,將圓柱體形狀的冰棍含在嘴裡顯得非常容易,冰棍里一股十分奇妙的味道貫徹到整個口腔,舌尖也在貪婪地享受著冰棍的味道。
台下都坐滿了觀眾,偉大的鋼琴家端正了一下坐姿,將手放置在鋼琴的琴鍵上。跟隨者樂譜的節奏,鋼琴家的食指和中指正在不斷地左右來回地彈奏著同樣的音符,隨著演奏的深入,整個樂曲將要達到最高潮的部分。
一座經過多年修築而成的山區鐵路隧道,一輛最新款的高速列車駛向隧道的山洞口,乳白色的車身使得整輛列車變得十分有高級感。伴隨著刺耳的喇叭聲,由多輛列車拼接而成,長長的高速列車飛速駛入山洞之中。
樂曲結束,觀眾們見狀紛紛起身鼓起掌來,大家的素質也非常的高,完全沒有吹口哨和喝彩的聲音,只是面帶笑容,默默地鼓起掌來。不一會兒,全場所有觀眾的掌聲從起初的雜亂無章變得統一有序。
兩輛飛速而來的汽車相互帶來的撞擊聲。
掀起了波濤巨浪,拍打著海岸;上游的潰堤帶來了陣陣洪流。
騰起的焰火,飛向夜空中,綻放出無數的煙花。
兩人的第一次,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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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再來一次嗎?科爾溫?」南努克試探性地問道。
科爾溫緊緊抱住南努克,輕輕遙祝南努克的耳朵,在他的耳邊悄悄回答道:「這次換我來吧。」
彷彿只有他們兩人在這個世界上,周圍都是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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