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妳蠢蠢欲動 - 心亂了

新生醫館。

普通的一天，又來了不太普通的人，許諾和他的兒子朗朗。

許諾的模樣沒有霍子鈞的精緻風逸，硬朗的五官多了一份豪邁和粗狂。

這模樣的確讓人聯想起電影中行俠仗義的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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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簡醫師，朗朗吃了妳開的藥，病好得很快。不過他還是有些咳嗽，所以想請妳再看看。」

簡唯琳稍做檢查後說：「許先生，朗朗其實已經全好了，不需要再吃藥了。」

「嗯，那就好。我看Vince的病情也有進展。」

簡唯琳鄭重地看著他，「希望你明白，我是不會向任何人透露病人的病情。」

「我說的是一句肯定句，不是問句。我看到了他昨晚發的水餃IG。照片中的水餃是妳做的吧？」

簡唯琳清了清喉嚨，輕「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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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妳不相信他說的話？」

「我沒看。」簡唯琳不想再糾纏，「許先生，朗朗病好了，就沒必要再來了。」

「那我們就不拐彎抹角了。這次來，是想求妳一件事。」

「請說。」

「安排Vince去打一次拳。」

簡唯琳看了許諾一眼，「我只是他的醫生，不是他的助理，沒辦法安排他的行程。」

許諾：「我只是想和他再打一次拳。」

簡唯琳沉默不語。

許諾：「我們曾經協議過，無論對彼此有什麼不滿，打一場拳，一切就過了。他車禍之後，我一直想找機會和他打一次。」

簡唯琳意味深長地說道，「有些事不是打一場拳就能過的。」

「我知道。至少被他打一頓，我的心會舒坦些。」許諾的雙眼像鷹，專注深邃地凝視著簡唯琳，「我相信他的病和他心理的壓抑脫不了關係。打我一頓，或許是一種發洩，對他的病情有幫助。」

簡唯琳微垂眸，細想片刻，「我……試一試。」

「謝謝。」許諾向簡唯琳點點頭，他寫下手機號，「安排好，隨時打電話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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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走到門口時，回望簡唯琳，「對了，我看到他把有關妳的IG全刪了。上一次他刪IG是三年前。上一次是因為恨，因為想忘記。這一次卻是因為愛，因為想保護。還有，Vince不是輕易說出『一輩子』這種話的人。在他看來，說出的話就是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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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的心震了震，「人是會變的，很多話都是過眼雲煙。」

許諾臉上浮起一抹悵然，「或許是，或許不是，希望你看清楚了才做出決定。Vince對妳是不同的。」

簡唯琳竭力申辯，「我只是他的醫生。」只是語音中飄起了莫名的遲疑。

下午，艾薇打來電話說晚上要來蹭吃蹭喝。

吃完晚飯，艾薇挽著她的手到樓下的公園散步。

艾薇：「今天霍子鈞真的送來了一百朵黃玫瑰，還附上個『I’m Sorry』的卡片。這還算是有點誠意。」

「那就好。」雖然這件事對他來說只是向助理交待的一句話。

「我還看了他昨晚的IG，雖然他刪了，但是還是有很多人截了圖。妳說他是什麼意思？發了又刪，反悔了？」

「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他還把以前的什麼醜小鴨的IG全刪了。現在網上的人說妳的保鮮期破紀錄了，真的和蜉蝣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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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微笑，「那很好，我又可以恢復安寧。」

艾薇盯著她，眼中盡是壞笑，「他向你表白了？」

簡唯琳不想隱瞞，淡淡地回，「算是吧。」

「細節。」艾薇雙眼眨啊眨。

「我說他有很多選擇，他問為什麼不能選擇我，我說我們不適合，我玩不起，就這樣。」

「妳直接拒絕他了？」艾薇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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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這事還能不直接嗎？」

艾薇擠眉弄眼，「我的意思是，妳就不試一試。」

簡唯琳：「小艾，就好像是在一個從不吃辣的人面前放了一碗水煮牛肉，妳會叫她去試？」

「會啊，試一下有多辣。」

「妳認為試過會從此愛上？」

「那可就不一定了。」

簡唯琳沒好氣，「我知道我愛吃什麼，能吃什麼。不像妳，什麼都吃，最後把肚子吃壞了。」

艾薇歎了口氣，「好吧，霍子鈞算是沒戲了。不過他這就惱羞成怒把妳刪了，真沒風度。」

「我沒被刪。」簡唯琳白了她一眼。

「不對！」艾薇眼珠子一轉，「如果他真的惱了，照理說他不會給我送花道歉吧。」

「這是兩回事。」

艾薇眯著眼，瞥著簡唯琳，「我怎麼總覺得有些貓膩？」

「那是妳心裡邪惡。」

「切，那妳還為不為他治病？」

「這根本就是兩回事。我是醫師，他的病我會跟下去，直到他好起來。但我和他只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盯見簡唯琳臉上的不容置喙，艾薇感覺挑不出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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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說霍子鈞了。告訴妳啊，自從上次你扭著王韻琪的手逼她道歉後，王韻琪和李淳一就吵翻了。有傳言他們要離婚。」

簡唯琳愣住了，「真的？」

「我也是四處八卦才問出來的一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像是王韻琪因為妳而大吵大鬧，說李淳一騙了她，她要離婚，李淳一也沒反對。」

簡唯琳難以置信，「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

「呵，對王韻琪那可就不是件小事。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皇后，誰知道她的駙馬另有所愛。」艾薇說完就覺得不妥，「李淳一沒找妳吧？」

「當然沒……有。」簡唯琳的話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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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王韻琪把氣灑在妳身上，真冤。她有本事就去管好她的男人。」艾薇瞄了她一眼，「我說，就算他們離婚，你也別對李淳一餘情未了。這人，永黑！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能吃回頭草。」

「这也要你教我？」簡唯琳忍不住翻白眼。

「我怕妳心軟。」

「我的心什麼時候軟過？」

艾薇挑眉琢磨了半刻，「那倒是。雖說妳一向是說一不二，只是我總覺得要是有誰戳中了妳的軟肋，妳就死定。」

簡唯琳失笑：「軟肋？我有嗎？」

艾薇伸手去摸簡唯琳的肋骨，笑說：「我找找。」

簡唯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扭，艾薇立即「哎喲」起來。

「我知道妳的軟肋就在這。」簡唯琳伸手去撓她癢癢。

「救命啊，臣妾再也不敢了。」艾薇不住求饒。

「下次再犯，賜妳一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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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的一半思緒還徜徉在嬉笑時，另一半卻飄遠了。

離婚？真的？就為了一句龍蝦湯？一段感情可以脆弱得如此不堪一擊？還是李淳一的感情本來就如此？

再走進霍子鈞的大宅，簡唯琳的腳步有些莫明的忐忑。

那天他回了她一句「我也玩不起」後，爸爸就回來了。

他和爸爸打了招呼，閒聊幾句就走了。

爸爸沒追問，她也沒解釋什麼，這是父女之間的默契。她想說的，自然會說；她不想說的，爸爸從不勉強過問。

希望她的拒絕已經夠明確了。

她暗暗地深吸了口氣，默默地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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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霍子鈞從沙發站起，迎上。

「嗯，想在哪下針？」

「我房間。」

進了房門，那道照片牆上新增了不少照片，有暗黑的、有明亮的，錯落地點綴在牆上，看似有些雜亂，卻記錄著心情的起伏。

簡唯琳說：「你自己拍了不少照片。」

「嗯。」霍子鈞邊脫衣服邊說，「想起了什麼就拍，效果不錯。」

「其實，醫生只是指點一個方向，心理治療最重要的還是靠自己。我想……」

「我想，這方向我還是很模糊，可以加時嗎？」霍子鈞轉身凝視她，「每天一次？」

簡唯琳的視線倉惶逃竄，回絕，「不需要。」

「病人想早點好起來，多做些治療，醫生不同意？」霍子鈞又向她靠近，只是這一次，他赤身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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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咳了兩下，松了鬆緊繃的喉嚨，不看他，看床，「這個遲些再說吧，先做針灸，躺上床吧。」

簡唯琳戴上手套，口罩，再轉身看見躺在床上的霍子鈞時，心有些亂了。

他的目光，電力十足。她的視線只能下移，看見努力抬頭的蠢蠢欲動，心跳更急了。

她的視線怎麼落在哪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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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想下針時，右手隱隱地顫抖。她的手在空中停了兩秒，緩緩地放下。

「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好，我等你。」

看著她急亂的腳步，霍子鈞的嘴角微揚：她不能再把他當豬肉來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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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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