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寫手——我在大陸寫爛片的日子 - 潛規則

其實我唔知要點做，只不過佢哋做咩我跟住照做就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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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是這裡了。」矮瘦男人春風滿面咁同身後嘅猛男講，然後又問我哋：「你們等了很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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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們也是剛剛才到。」小語笑住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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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坐坐。」石老闆不斷擺手示意我哋坐低唔好企，佢同猛男都搵位坐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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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闆坐好冇耐，阿星都搵到位停車，佢入嚟包廂，一見到老闆就問好：「石老闆，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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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這次的主要編劇吧？」石老闆笑住問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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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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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啱女侍應都拎住餐牌行埋嚟問：「各位請看，這是本店的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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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都好醒目，一眼就睇得出在場石老闆嘅身分最高，第一時間就係將餐牌拎畀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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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知石老闆連接都冇接，睇都唔睇就同女侍應講：「不用看了，你們什麼貴的就給我上什麼，我今天來可是招待重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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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完之後壓低聲音靜靜雞咁問坐我隔籮嘅小語：「哇，石老闆原本做咩生意？咁豪氣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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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家業是在山西開煤礦的，有什麼回去再問，在客人面前耳語不禮貌。」小語都壓低聲同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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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佢都咁講，我唯有乖乖地坐喺座位上面唔出聲等食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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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世仔都未食過北京烤鴨，難得有機會食一次正宗嘅，心入面其實都相當期待，唔知食落係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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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應感受到佢土豪嘅氣息，之後都好識做，笑住點頭收走餐牌講：「好的，老闆，我們盡快為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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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好餐之後，石老闆又開始同我哋閒話家常，原來身邊嗰個後生肌肉猛男係佢公司最近想捧嘅小鮮肉，嚟北京參加電視節目順手同我哋呢班編劇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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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盛強，跟大家打個招呼。」石老闆好似阿媽教仔同肌肉猛男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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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強都聽話，用好低沉嘅聲線開口講：「大家好，我是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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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好自覺咁點點頭表示已經聽到，阿星呢個時候都講：「石老闆，要你特意來一趟實在不好意思，應該是我們上門拜訪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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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這不是有事想讓大家幫個忙才來的嗎？」石老闆笑住咁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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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我們工作室能幫上忙，你儘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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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直說了。」石老闆直接講：「你們最新的故事大綱我已經看了，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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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聽到同劇本有關一開始都好緊張，知道過關嗰時都鬆咗一口氣，笑住應佢：「老闆你喜歡就好，這項目一定能幫你賺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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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錢，我投個幾百萬來拍網大不是為了錢的。」石老闆似係介紹重要商品咁行到盛強身邊：「我最希望的是這個網大能為強強他帶來人氣，我希望他出名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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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佢叫「強強」嗰時有少少骨痺，心入邊都已經認定佢兩個背後有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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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猶豫咗一下先問：「可是主角不是已經有人選了嗎？還是石老闆你想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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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換。」佢輕描淡寫笑住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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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聽完都拎唔定主意，小心翼翼問：「那石老闆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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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們能在劇裡幫強強量身訂造一個角色，要讓觀眾喜歡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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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明白了，加角色而已。」阿星即刻明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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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我們也不貪心，戲份比男主角少一點就行。」石老闆仍然笑住咁問佢：「對你們編劇來說，這樣應該很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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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入行未深，但平時都有寫下嘢，突然間要加一個角色，戲份仲要同男主角差唔多，根本上成個劇本都要打碎重新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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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絕對唔係一件輕鬆簡單嘅事，一旦應承，大家呢半個月嘅努力又要推倒重新再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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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為阿星會表現得好為難甚至拒絕對方嘅要求，沒諗過佢居然面不改容就應承咗幫盛強強行加插一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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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石老闆。」阿星好淡定咁笑住應承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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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闆有阿星嘅保證之後，即刻眉開眼笑，相當滿意佢嘅表現：「那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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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睇戲見到有啲角色明明對故事冇乜作用，但導演偏偏會畀好多鏡頭佢，大家應該都明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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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都喺呢個時候推車入嚟，喺我面前放低一碟面皮，仲有一碟配料，上面放咗大蔥、紅薑、青瓜、蒜頭、白砂糖同甜麵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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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個負責片皮嘅師傅就會喺我哋面前將烤鴨肉一塊一塊咁片落嚟，再由服務員放到我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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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大概就係用面皮包住鴨肉一捲就食得，但我都係問咗一下小語：「這個怎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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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鴨都不懂得怎麼吃？」小語好順手咁拎起一塊面皮，喺配料碟上每樣夾少少配埋鴨肉鴨皮一捲，然後向住我擘大口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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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半個月唔係俾佢鬧就係點我去做嘢，見佢打算餵我，有啲受寵若驚所以窒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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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擘大口佢就成條隊入嚟，差啲就喺老闆面前嘔咗，連眼水都標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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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皮相當軟熟，鴨皮又香又脆，青瓜大蔥將鴨肉嘅油膩感減低咗，食極都唔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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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一餐真係嚟北京食過最好嘅一餐，我後尾睇返每道菜都三千蚊起跳，咁多人食可能都食咗萬幾兩萬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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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角色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石老闆講完之後就同盛強上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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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嗰時我見到佢笑淫淫喺盛強囓囉柚拍咗一下，然後同司機講：「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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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強露出一個勉為其難嘅笑容，似笑非笑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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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四個喺原地恭送石老闆架車離開，確定人哋走咗之後，我望住佢哋嘅車尾問：「你估石老闆同盛強係咪有啲嘢吖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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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知小語同阿星兩個一齊反我白眼，小語用望白痴嘅眼神望我：「這都這麼明顯了，還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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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哋兩個扔低我行去另一邊拎車，我企喺原地好無奈咁講：「咁我新人唔知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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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銘行到我身邊講好說話：「新人唔識呢啲好出奇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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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係！」我都因此對佢稍為改觀：「銘哥如果你唔係咁市儈嘅話，其實都幾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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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計啦，鬼叫我最鐘意新仔冇見過世面嘅樣。」佢笑拍我肩頭一下，又跟住前面兩個走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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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咁我真係唔識吖嘛。」我企喺原地呻完就跟返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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