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愛情故事 -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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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那間店是爸爸給媽媽的，媽媽本來請了員工，做了一段時間的拉麵店，後來因為媽媽逃家，也就沒有繼續做下去。」李嘉柔面對生人個性害羞，絲毫沒有一點在哥哥面前的霸道，「我記得是這樣，那時候我年紀太小了，所以有些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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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嘉柔乖巧的眉眼，看得出來這幾年來她是個被哥哥深深寵愛的孩子，徐子云說，「不管怎樣，我會努力試試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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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讓妳還幫忙我們的家務事……只是我一看就知道哥哥很喜歡妳，很希望妳能夠幫助哥哥，或是說，成為哥哥的力量，如果沒有這家店……哥哥真的會很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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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妳真的跟了媽媽離開，哥哥會更傷心的。」徐子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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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的。」李嘉柔搖搖頭，眼眶裡頭已經全是淚水，「我一定會留下來的，即使要先去工作存學費，之後再唸大學，不對，就算不唸大學，直接去工作，我也絕對不會離開哥哥的。他為了我犧牲太多太多了……我不能讓他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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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上，李嘉柔頭低低的，最後仍然沒哭出來，只是吸了幾回鼻子，將情緒努力鎖在心裡頭，「只是外婆和阿姨會怎麼想我也不知道……畢竟她們一直都把我當作是麻煩，要不是哥哥一直寄錢回來，我早就被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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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云笑而不語，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為了這件事情用心，好端端的假日，她本來有一整天可以睡的，卻因為在巷口看見了言讓的妹妹，而主動提議說要送她去坐車，並且留了她父親的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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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了要幫助言讓留下這家店嗎？她都不知道自己幹嘛要大費周章去在意這件事情，他只是個炮友啊，她根本沒必要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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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婆的身體狀況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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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說，外婆年紀已經大了，雖然說都是些小毛病，但是慢性病也幾乎讓她這半年都臥病在床了。」李嘉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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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外婆要照顧妳也是辛苦，何不早點將監護權轉移給哥哥呢？」徐子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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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的確沒有問過。」李嘉柔的眼睛微微一亮，「一開始是因為哥哥一個人在北部，年紀又輕，照顧我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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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先考慮問問看，如果這件事情確定，妳母親也就無法在不經過哥哥的同意下帶走妳了。」徐子云說，「至於店的事情，我們再來想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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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到了客運站，李嘉柔再次謝謝徐子云，「謝謝子云姐姐，謝謝妳陪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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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小心點，不用太擔心哥哥的事情。」徐子云說出口這句話的瞬間就後悔了，她怎麼說出這種話，就好像是給這個年紀的孩子承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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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什麼都不是，也不知道和言讓最後會走向什麼方向，她為什麼要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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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姐姐。」李嘉柔用力鞠躬，乖乖的進入客運站內的電梯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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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莫名其妙，徐子云拍拍腦袋，她不會是連續上班十幾個小時之後生病了吧？她打了個哈欠，打算坐車回家，但是她卻看到了一個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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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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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和一個女人拉扯，那女人不是別人，是莊曉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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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曉鈴一臉委屈，哭著求他留下，但陳鈺杰大手一揮便甩開她，甚至還粗魯的將她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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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云從未認為自己去挑戰陳鈺杰和他背後的強大關係會輕易成功，但如果莊曉鈴這樣的受害者，都不肯為自己努力，那她做得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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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鈺杰走了，留下蹲在地上的莊曉鈴仍然啜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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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這份感情有多麼偉大，多麼無法割捨，能讓她拚死拚活的付出一切？她明明很看不起這樣的行為，但不知道為什麼，徐子云在這一刻卻覺得很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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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羨慕她被騙被拋棄又不受重視還不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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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羨慕她能夠為了愛情不顧自己的面子，在大庭廣眾下拉扯哭泣的這種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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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換成是徐子云的話，她做不到，或許那是年輕孩子的專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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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她早就在現實的世界中，被剝奪了真誠去愛的純粹，不管什麼愛不都是參雜著性或錢或面子或體面的相互勾結，她覺得自己經過了這麼多年，即使想要做戲也都做不足全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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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曉鈴站起身來，看見了徐子云，似乎有些驚訝，「……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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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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