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文》徵文比賽—— 謊（二） - <<謊>>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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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謊>>

霧飄山亭

Jul 10, 2023

222

3 Mins Read 937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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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你對那玄鳥說謊，騙說牠「降而生商」的奇跡幫助，從而取得被歌頌的王國。

接著，是你對那烽火說謊，騙說它「天子有難」的起兵勤王，從而點燃各諸侯的怒火。

接著，是你對舊書卷說謊，騙說它「以古非今」的無窮災禍，從而令火把阿房宮燒亡。

是你對一匹鹿說謊，在朝堂指著鹿角說馬的輪廓，從而令馬把咸陽城踏破。

後來，是你對舊經書說謊，騙說自己是恢復仁義的君王，

騙說他們是推動儒家的復古，從而令經書鋪「法」的蛛網，謊的雪便無形中雪多了一層薄。

是你對上天意說謊，騙說自己是玉璽選擇的新莽，從而令它缺了品德的角。

後來，是你對世襲制說謊，騙說「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正統，從而令天下「不臣」的亂局。

是你對禪讓制說謊，騙說「天命民望不可違」的正確，從而知「舜禹之事」的過往，謊的霜便有形中霜多了幾層錯。

後來，是你對父母說謊，騙說東官比不上自己的簡樸，

騙說高麗比不上自己的武功，從而成雁門三次的落魄。

接著，是你對兄弟說謊，騙說在入朝道路沒有的埋伏，從而成為玄武門的慘況。

是你對史官說謊，騙說《起居注》需要削浮詞才妥，從而成為「利萬民」的包裝。

是你對後代說謊，騙說是當時作亂者「實為二凶」，從而成諸子相爭的後續。

後來，是你對上司說謊，騙說領軍北上解決定州兵禍，從而成為被推舉的黃袍。

是你對下屬說謊，騙說杯酒承載釋兵田宅之樂，從而成為了弱枝與強幹。

後來，是你對功臣說謊，騙說他們也是有罪名的奸黨，從而令功臣也變得無功。

是你對跪臣說謊，騙說刑法只是為了國泰民安，從而伸出東廠那把鋼刀。

騙說《大誥》只是寫在奸險之徒，從而收起六部諫議之路。

直到你對親近的人也說了一遍謊，但未知足的你仍要向其他地方伸出謊言的腳步。

*

於是你對人民說謊，騙說紅旗會帶他到美好王國，而不知終點是沒有盡頭的迷宮。

騙說鐮刀會有翻一倍的肥沃，而不知終點是無情死神的揮舞。

騙說鐵鏈是保障百姓的美滿幸福，而不知保障的是那王座的平安。

騙說號角是保障百姓的大鳴大放，而不知保障的是宣傳你的正確。

*

於是你對過去說謊，讓過去變成不堪回首腐朽的塵土。

再對未來說謊，讓未來變成只需向前繁榮的雲夢。

於是你對承諾說謊，讓說話變成記憶之中並沒有說過。

再對規則說謊，讓文字變成隨意任人修改的猖狂。

直到你對所有的事也說了一遍謊。

於是連說謊也不用再說了，因為當人們將你說的一切話，當成真相，那你說的便不再是謊了，也不用再說謊了，成為掌握真理、最誠實的人，最誠懇的心臟。

那最後的謊便莫過於對自己說謊，連自己看著鏡子也會被自己的面具欺騙得到，活在一個滿佈著假真理的劇中，重覆又重覆，直到死亡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新衣下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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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別給任何期待

#2 不說謊的豬

#3 謊言和信任

#5 【自欺】

#6 離別之言

#8 來自太陽公公一個真心的謊言

#9 謊言是一種妥協

#10 烏托邦星球

#11 無謊不利

#13 妳的謊言

#14 假如世上沒有謊言

#15 謊言+愛=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