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初見(東宮同人文) - 王爺府-雜役(4)

穿好衣服後，就迎接我在府裡打雜上工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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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男僕來領我走，又是個我沒見過的人，沒辦法啊，這府裡我平時就沒跟誰有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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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一時辰內掃乾淨，掃把在那兒。」他帶我到一個大院子，那裡看起來可大了，而且地上落葉一堆，看起來好像很多日子沒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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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右看，疑惑問道：「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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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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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這麼大的院子。」他依然給我肯定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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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負人！這院子長年沒人掃，還讓我一個人在一時辰內用好！」我氣上口，指著他就罵，其實想也知道是他背後的主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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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僕嘴角抽了一下，輕輕說道：「幹活還嫌多？這院子是天天這樣，地上的落葉是天天掉，再說了，是看你是個新人才給你一個時辰！等熟悉夠了，我只給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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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我不禁提高音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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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幹，我去跟王爺說一聲。」他說完立刻轉身，我一急就上前拉住他，硬著頭皮，我答應了一個時辰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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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那男人就來檢查，東挑西挑的，一直說我哪裡沒掃到等的，就說要扣我午飯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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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欺人太甚的主僕，不過我卻聽見了一個關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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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午飯』吃？」這可把我樂到了，我可是很少能吃到午餐的，孫陽輿通常只讓我吞早、晚餐，話說我今天早餐還沒吃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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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僕愣了一下，那表情簡直像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他立刻收回方才的話，改說：「地掃不乾淨，今天甭想吃飯了。走，該幹別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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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麼不給我飯吃了！喂！」我不服，怎麼原本說要扣飯的，又變成沒飯了呢？我一直問，那男人再不回第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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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打水，打滿了這缸，就去砍柴。」男僕不肯與我多廢唇舌，他交代完了就走，那一大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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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打水、砍柴、偶爾要再洗衣，這是我的第一、二、三、四……後面第幾天，我手都磨破了，我也記不得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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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正在砍柴，算著這王府裡怎麼能一天就把我前一天做的事兒，全都歸無，隔天院子一樣亂、一大空缸子、柴沒半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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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那都是王府裡女人的衣服，孫陽輿到底有多少女人？衣型來看是各種環肥燕瘦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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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別偷懶！」我打水時，動作頓了一下，就被旁的伙計給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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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眼前的火缸見滿，我竟然如釋重負般笑了出來，又被旁的伙計笑是傻子，打個水都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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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計我見好幾天了，今天才頭一次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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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是無聊，我在鬆乏筋骨時，就與他搭了話，他沒像那個男僕那麼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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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問了他的名字，他說他叫：「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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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個侍妾，全王府都知道。」阿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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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王府都知道我？」我用手筆畫了自己，在我此刻的印象中，王府很大，人也應該很多，那侍妾很多也不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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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把他手上的伙兒放下，轉頭來說一句：「王爺，不准妳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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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個孫陽輿，針對我下這什麼怪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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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一定惹得王爺很不高興，才會被針對。」阿木無情地笑了，然後顯然不想再跟我多說下去，要繼續做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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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阿木，你在做什麼啊？」我看著阿木一直在磨東西，看不出來他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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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活是都幹完了？有心思看別人……我在打些泥漿水，灶房牆角破了洞，我要去補補，要不然鼠卒太容易進去了。」阿木滲和的東西很多，看起來好難好專業的東西，我看得一時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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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去補。」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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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去幹你的活，我不想惹事。」阿木無情拒絕，可我動也不動，一直看著他，他走了，我就跟著他，他驅趕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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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好像一路上還在找人能制住我，一直問平時管我的那個領事去哪兒了，怎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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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先躲起來，可半刻鐘後，我自己先繞到灶房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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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不跟你說話，讓我看看好嗎？」我求他，我對他手上那盤是怎麼補洞的，是真的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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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奈何不了我，無奈搖了搖頭，只好讓我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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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灶房的牆角，真的破了一個洞。這時我才想起來，這洞是我用的，當時我想拿個包子，所以使計騙開了灶房中的所有人。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DJPob1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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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洞本不是我先挖的，我只是讓他變得更大，然後塞些火苗進去，讓他們以為失火了……我順利拿到包子，可才沒吃沒幾口，就被發現。孫陽輿還把我吊到樹上……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VBuz9fc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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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的手藝很神奇啊，我在回憶過往時，他就補得差不多了，我大約錯失了精采處，不過我的鼻子卻聞到了很香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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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灶房啊，有吃的。」我口水止不住，看到那台上有食物就想去拿，立刻被人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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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吃一口就好，我肚子餓了。」我求那個灶房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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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計卻說：「我要去告訴王爺，讓他再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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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別……別說，我離開……我離開。」我依依不捨回頭，再望了台中的食物一眼，再吸了一口它的香氣，真是戀戀不捨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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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餓啊，每天事情做得多，分到的食物也沒比較多，但中午多了一個飯包，相比之下還是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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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這幹活的量，這點食物哪兒夠呀，孫陽輿是想累死我的同時，再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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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念俱灰的我，已自動走到砍柴處，所剩的砍柴時間不多，那個討厭的領事每天會清點我砍多少柴，決定我晚飯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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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後邊突然有人叫著，我轉頭發現是阿木，他遞給我，一個小小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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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出望外，對阿木萬分感謝，我接過包子，立刻就咬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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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見我這樣又是愣住：「妳怎麼好像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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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餓啊……」我滿嘴塞滿，包子一下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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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困惑問：「妳到底平常是過怎樣的日子？怎麼都來王府裡了，也爬到王爺床上了，也混不上一頓好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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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食物吞下肚，泛上心頭的就是苦楚：「天知道，我哪裡惹到那大王爺了……我摔了腦袋，以前的事都給忘了，阿木，你以前可知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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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搖頭，說自己也才來一月餘，以前的事也沒怎麼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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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只道是，離妳越遠越好，否則王爺會生氣。好啦，給妳個包子，我良心過得去，以後別再跟我說話了，走了。」見阿木想甩頭就走，我突然很想阻止他，下意識地就去拉上他的手，並喊了他的名字：「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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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一幕，被來檢查我幹事的領事伙計見到了，我以為那伙計要罵人，結果他看見後只是偏頭，然後就離開，之後再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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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阿木叫我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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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乖照做，再問他一個我很想知道的問題：「阿木，你幹一天的活，可以拿到多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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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這個問題誰都沒跟我談，我怎知我一天累得半死可以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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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卻沒理睬我，歪嘴嘟噥了什麼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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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一人落寞地回到崗位上，開始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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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再隔天……我接下來的日子都沒見到阿木，這臭傢伙，有必要躲我躲成這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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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落葉掃完，我不用自己搬，有些灶房的雜役跑過來，二話不說就把落葉堆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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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我聽見他們說要烤薯吃，我抓住其中一人的手，主動說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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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妳別跟我說話，我也不會分妳吃……上次那個阿木，聽說跟你講幾句，就被領事趕出王府了。這倒楣事別讓我碰上，求妳別跟我說話。」那人撇下了我，留我傻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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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被趕走了？我驚訝，瞪圓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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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害了他嗎？」孫陽輿竟然這樣蠻不講理，別人稍對我好一丁點，他就不容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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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大部份的落葉搬走了，地上只剩零星幾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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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拾起一片，漫不經心地看了又看。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Dm1FSx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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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我永遠都是孤單一人，跟這落下的葉片沒分別，沒人管、沒人理……也不可能有人疼……如此，我究竟留在這裡幹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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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葉子被我手心握緊，決定了一件事。我對著這片葉子發誓，我一定要離開這裡，出去過得自由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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