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 - 第十五盞

　　大學的校園並不像國中、高中那樣一進去走幾步就是教學樓、辦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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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看管車輛的警衛室，再來一大片景觀庭園，兩邊的遠方還有模糊的停車場跟宿舍，最後中央才是三棟教學樓，並且以三合院的形式圍著中間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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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巧妙地說，有些像是醫院的建築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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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所學校說實在並不是很大，樓層高度最多也只有六樓，看窗戶的數量，一層約有六間教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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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看不出這三棟後面還有沒有其他教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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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現在全身濕透，讓他心情不是很好，他躲在警衛室的屋簷底下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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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園看起來沒有任何走動的痕跡，是避免跟人接觸？還是已經搜索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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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他一進這間學校開始，除了雨的變化外，雨聲消失了，地板卻是乾燥的狀態，完全跟外面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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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阻礙視覺，雨拍在身上麻痺知覺，在這基礎下，沒有聞到任何雨的氣味，也沒有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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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個煩躁的設定。」跟常規不同的事會讓人身處錯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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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確定沒有其他線索可以發現，沈知實動身前往那三棟教學樓中的左邊那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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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奔跑著，沿途用銳利的雙眼探查經過時有沒有什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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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分鐘他踏上教學樓的樓梯，口鼻並用換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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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轉頭看了他過來的路，可以看到沾在他身上的雨水是可以影響地面，一個個腳印明顯在地上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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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一道中性女聲從樓內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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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絲毫沒聽到雨聲，卻有人的聲音，他轉過頭看向聲音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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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俐落短髮、高挑纖細、聲音低沉，雙手持一把狙擊槍，五官深邃卻沒有一點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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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沒有人這樣叫他，不過「天使」這個詞是貶意，是那些以前他的老友們戲稱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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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方。」沈知實看清來人，仔細觀察著是不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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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隱蔽的後衛妳為什麼在這裡接我？」沈知實垂眼看著她手上的黑藍相間的狙擊槍，狙擊鏡上還抹了一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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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方沒有再說一個字，淺淡的虹膜被深色的瞳孔佔據，端起武器搭在側邊，食指在板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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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立刻知道她的用意，往左踏一步，在他離開槍線的瞬間，藍色子彈從槍管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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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彈跟沈知實差了不到五公分，0.2秒內，命中雨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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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細小的雨聲才後知後覺地傳來，隨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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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生疏了。」畢方收起狙擊步槍，眼睛也恢復原狀，摸出菸盒點起一根細長的菸，卻沒有吸，任其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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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剛才的雨聲明明離沈知實比較近，可他卻沒有反應過來拿出武器，反而是她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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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那麼遠我怎麼可能砍的到。」沈知實嗤笑，他的劍長度最多一公尺，算上劍氣也不會超過五公尺，畢方這是高看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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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樓吧。」畢方也不跟他一般見識，把菸彈出大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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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的沈知實早就把劍直接丟出去，擊殺對方再拿回來，不管敵人有幾個通通斬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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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有幾人？」沈知實也能感覺出畢方並不想跟他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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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我三人，他們倆個都是輔助武器，所以我才會下來接。」沈知實跟著畢方穿過大堂走到隱蔽的樓梯，向三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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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便解釋剛剛的問題，「誰？」沈知實又更好奇了，國境內能拿到輔助的真的非常少，已知登記的只有四、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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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棟樓就有兩位，那說明這兩人都有保命的能力，還可以保護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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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熟人跟……」畢方和沈知實一踏上三樓的地面就可以感覺到，這裡跟下一層的氣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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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藥跟捲菸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甚至讓沈知實誤以為身邊有敵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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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教室中幽幽閃爍的紅光告訴沈知實，並不是他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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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啦。」鏡片底下的綠色雙眸，跟旱煙中的紅色火光形成強烈反差，慵懶低啞的聲音讓人有些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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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先生。」畢方對許竹明點了頭表示她已經把人安全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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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很奇怪，為什麼他們三個可以那麼安心地在這裡，明明手機中許竹明是在逃跑，另一個女孩也在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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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雨聲一直持續，只是聲音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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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踏進教室一步，拿起手機，看了上面的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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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絡人(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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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背脊發涼，就在剛剛畢方殺了一個人，還說他生疏了，可明明沒到會聽到雨聲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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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聲是人倒下後才有聽到的，也就是說那個人在死前是故意往前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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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方出現時是帶著武器的，可是那位被他殺的居民說不可以隨便拿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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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被模仿，所以面前的畢方是在詐他的武器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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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看了三人一眼，把手機調成震動塞進褲子口袋，並確保口袋沒有孔洞，以防做出什麼劇烈動作會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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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加入那三人，另一個是離開找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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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者同樣有被殺掉的風險，但前者需要偽裝融入敵方，後者是繼續處在危險的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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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點，為什麼畢方看到沈知實瞬間沒有把他給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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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要什麼特別的條件他們才能殺掉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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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有什麼對策嗎？」沈知實一腳踏入教室，原本清新的空氣變得潮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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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在找人。」旁邊拿著塔羅牌占卜的女孩回應，她的虹膜呈現淺淺的紅色，雙眼直視前方，卻可以精準地拿起牌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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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脂鯉。」沈知實看著銀白色長髮的女孩，可人卻沒有再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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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人如果不是分身的話，職位分配是很好的，他負責近身，畢方遠攻，許竹明控制，脂鯉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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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看著脂鯉抽出五張牌，翻開第一張正位隱者，脂鯉的動作停滯了一下接著翻開下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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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位正義、正位高塔、正位力量，以及逆位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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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張牌全部都被翻開，脂鯉瞳中的紅色漸漸淡掉直至變回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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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預測了什麼？」畢方率先開口，雙手交叉抱胸看了這五張牌，因為她看不懂塔羅牌是怎麼運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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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隨便算了最近運勢。」脂鯉慢悠悠地把牌疊起來收回它專屬的皮套中，掛回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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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脂鯉沒有收回專屬武器，沈知實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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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久沒有共事了，但這些隱藏小動作是試煉沒辦法複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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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脂鯉如果說謊，不會把塔羅牌變回項鍊，或者有不方便說的時候，都不會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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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他如果要指定攻擊誰的話，在那之前會挽劍花，做假動作時也會挽個劍花然後收回，這在以前都是攻略團隊中不能言說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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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人中脂鯉在潛伏，並且她已經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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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脂鯉還是一樣聰明，善用優勢並把自己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在這種未知的試煉中是最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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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脂鯉對他的態度明顯是不熟，這點非常的好，假裝對故人沒想理會，以降低其他人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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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要出去找人嗎？」沈知實看著許竹明轉著手中的旱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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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人發出了單音應了。這個許竹明並沒有對他表現出熱切，看來手機通話的內容也有差，可以知道親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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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方也沒有發現他跟許竹明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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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棟有兩個。」脂鯉淡淡地說出，然後看了我一眼再往右邊窗戶瞟接著低下頭摸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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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表現沒讓另外兩人當一回事，只當脂鯉怕生不敢跟沈知實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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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吧，不快點人會死絕。」許竹明把煙灰倒出來，潮濕的氣息消失，煙的味道也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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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兩人都沒有把武器收回成飾品，這樣看來模仿的並不是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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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說要把武器收好才能確認對方是不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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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慢慢走下樓到中間那棟，在門前沈知實停下，「我順便去那棟探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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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畢方輕輕皺眉看著沈知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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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可以，好歹也有『天使』這個稱號。」沈知實故意跟畢方打趣，笑哈哈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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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快回，我們繼續找人。」畢方難得會用不耐煩的語氣說話，擺了擺手讓沈知實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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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許可沈知實對其他兩人笑著示意他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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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可以嗎？」等沈知實離開脂鯉小聲地問兩人，臉上閃過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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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會回來的。」若仔細看許竹明的笑容沒有一絲變化，像面具一樣黏在臉上，眼裡也沒有一點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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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方沒有說話只是點頭附和，脂鯉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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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右邊那棟，根據脂鯉提示這邊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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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要在這樣大的空間搜索透明的人真的很難辦，並且人接近只有雨聲的音量可以判斷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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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眼測算距離大概是十公尺，不過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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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色的火焰從沈知實的眉心竄出，環繞在他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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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正試圖讓這棟建築裡的人可以看到他，可在一樓跟二樓來回走兩遍，都沒有任何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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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要整棟都走過一遍？」沈知實無語，其他人就不能乖乖待在好找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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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嘆了口氣，身為國境選定的領路人，理所應當要盡最大職責協助居民，他步伐沉穩地走上三樓，也是一樣來回繞了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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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太陽穴開始突突的跳，目光往四樓的階梯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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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對階梯的印象不是很好，不過他還是往上走，剛踩上四層平面，鋪天蓋地的雨聲侵襲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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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來不及躲避，濃烈菸草味帶給他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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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沈知實止不住呼吸帶來的乾癢，咳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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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咳聲還未停，菸草便消散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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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領路人，久違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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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聲音沈知實立刻知道是誰，會這樣叫他還語氣輕浮的人也只可能是許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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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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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模仿了。」沈知實正式雙腳踩上四樓的平面，跟許竹明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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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那追我的東西就是他，把我殺掉才能取代我。」他倚靠在牆邊，手上卻沒有拿著煙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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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武器沒有拿為什麼可以使用？」沈知實看著對方耳朵上垂墜的赤紅流蘇，手還邊伸向項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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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別著急。」許竹明看到他這舉動無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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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手停頓一下，等待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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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武器其實不是煙斗，而是煙袋，煙斗只是媒介。」許竹明說出自己的秘密，同時讓沈知實明白那個拿著煙斗的人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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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只要能燃燒煙袋裡的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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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燃燒菸草就有效果。」許竹明接著他的話，並更簡潔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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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有點不敢相信，竟然有人的武器是一個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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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有什麼秘密沒說的嗎？」沈知實更好奇許竹明的其他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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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看到這人天真的眼神，不禁勾起嘴角大笑，可想想沈知實是真的想知道又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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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摺扇甩開，扇面摀著下半臉，眼睛卻笑意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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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私密的事當然要在兩人在的時候說。」許竹明講這話時往四樓的教室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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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沈知實往那邊看後，又回瞪許竹明，這時許竹明眼裡的調笑還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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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根本沒有人，這層只有許竹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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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找揍？」沈知實用力地吐出一口氣，咬牙切齒地瞪著已經笑彎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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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誰叫沈大領路人那麼有魅力，我都不好意思，只好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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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停止嘲笑，眨了兩下眼直起腰，收束摺扇戳著沈知實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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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麼的。」沈知實真的很看不慣許竹明這種不經同意就亂碰人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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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被拍開的扇子，許竹明明顯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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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反應沈知實立刻知道對方很少被拒絕，「之後我會更常這樣拒絕，你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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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聽這話後心裡的勝負慾被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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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也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我會更深入探索你。」那侵略的眼神完全沒有在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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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之前的舉動都是過家家，那麼這之後的舉動就是真槍實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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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盯著許竹明的雙眼，表示他接受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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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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