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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以下為我媽寫給我爸的後半段訣別信。
我被亞伯(註1)盼望,需要動員(註2)才算過著有價值的生活並可蕩減(註3)祖先的罪,似乎不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因爲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是沒有價值的,所以當我拒絕動員時,我被定位爲和沒有信仰的人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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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你出現了。你的善良單純,比任何弟兄姊妹都還要多,是亞伯最心愛的一個該隱(註4)。而你來到人群中的目的是爲了傳達聖言(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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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給弟兄姊妹許多的快樂,即使是平淡無奇的小事,只要有你出些點子,馬上就可以讓弟兄姊妹開心。我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我希望是一個普通的姊妹,來到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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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沒有通知的來到感到非常吃驚,當然你一下子就看破了我的偽裝,如果你願意試著了解我的心情,你會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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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妳找我有什麼事呢?」你會關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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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了一種需要主體(註6)關心的病,請你幫助我。」我會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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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種病使我很困擾,但是,我仍是努力的不去想這件事,即使我十分需要有人關心我。」這對你無異是一種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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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你處在公的環境,不可能總是和其他弟兄姊妹的行程不一樣,因爲和別人不一樣,不是亞伯所盼望的事,亞伯盼望你以公的事為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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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妳的困難,我無能爲力。」你抱歉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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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點點付出都很難嗎?」我不死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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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許會覺得我失望的樣子很可憐,你總是安慰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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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目前沒有能力解決,可是行走在旨意(註7)的道路上,會有轉變的一天。」我被你的提議打動,總是努力的說服自己相信你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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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倏地流逝,你總不望告訴我攝理(註8)的訊息。你在電話的那一頭,以溫柔的聲音述說著教區的事情。當我們要掛上電話的時候,我好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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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我無法走在旨意的第一線,但是一點點也好,我總會爲旨意盡上我所能盡到的努力」善良的你仍然無法給我一個明確的未來,你會試著和我約好時間分享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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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能讓妳和我一起動員,可是我願意聽妳分享妳的心情。」你的心理是這樣想的。到了約定的時刻,我來到你的所在,等待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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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個地方,聖潔的氣氛,使你充滿神的容光,炫爛的光彩令我轉移不了視線。你又坐在我的身旁,述說著講道的內容。你那無比純潔的微笑使得我著了迷,因此我不禁開口請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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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我任性的向你要求,但是多一點鼓勵就好,我很想你多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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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準備好,如果可以的話,我下一次向亞伯申請,再陪妳出去玩。」你和我無言相視,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我期待著你能試試看,難道希望你能多陪陪我也是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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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懷期待的等到了星期天,你照樣有公的事要忙,述說公的事情的重要。這樣的話題告一段落時,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再問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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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的提議能夠立即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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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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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多花點時間關心我,我覺得只要有你的關心, 就會很快樂很快樂,你爲什麼不能多照顧我一下?」你爲我的要求稍稍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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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希望能達成妳的願望,不過我仍有公的事情要做,而且沒有事先講,亞伯也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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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你委婉的拒絕後,只得強忍著滿腔的憤怒及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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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比起和我在一起,公的事情想必是更重要的吧!誰叫我不能同你一起動員呢?對這短暫的邂逅就應該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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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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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知所措地目送我的離去,回到了本來屬於你的世界。在亞伯敏銳地察覺到了你臉上的異樣。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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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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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裡想的不外乎是那個令你掛心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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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和我的對象說話,她非常希望我能帶她出去玩。從她的眼神裡我可以看得出來,她非常的難過,有時候活在距離神很遠很遠,而且很傷心的黑暗裡。你試著向亞伯說明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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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樣,我實在很想幫助她。想靠近她,跟她說說話,當我說能否下次的時候,我知道她會很不滿,在無奈與悲傷中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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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吧!這不是值得你念念不忘的事。」亞伯對你吩咐,因爲公的事情更重要,而再三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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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穩固自己的信仰,否則你沒有辦法專心做好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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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乖巧地聽從了亞伯的指示,你決定不再去想有關於我的事,你在公的使命地,靜靜地繼續你的公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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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安穩的過去,只是偶爾你會沒來由的心痛。而我也是如此。你從來沒對我說過會花點時間關心我,我仍舊在每個寂靜的月夜痴痴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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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會意外地打個電話給我也不一定。」我喃喃自語,可是我的等待換來的卻是反覆地失望與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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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我變成每天每天的等待,我安慰著自己,你很想打電話給我,可是實在是太忙了,而且和我相處也很有壓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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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多說什麼了,靈力(註9)也越來越弱,像是在消耗生命一般等待著你的關懷。其他的社青得知了我的情況後,紛紛替我加油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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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區不可能讓全職人員既從事公職又能兼顧私事,如果非要混在一起,你就必須承受某些異於其他弟兄姊妹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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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不希望你過著沒有信仰的生活,也不希望我影響你動員的心情,更不會因爲我逐漸滅亡的事實,而叫你停止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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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就無情地過去了,我的靈力孱弱到連一點小事,都會影響我的心情。靈力耗盡之後,我就會找其他的事做,一直到我的靈力被聖言補足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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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期間我不會去想到你,也不會傷心,我會繼續安靜地做著我的事,如果時間不能帶走什麼,忙碌或許可以淡化掉一些事情,至少我能把想念你的時間,用其他的事來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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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有意外發生毀了我的肉身,我也不會感到痛楚,就此煙消雲散地滅去。我不怕毀滅,怕的是對你的期待只換來無止盡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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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空洞的眼神凝視著夜空,自己日夜不停思念的人住在教會,那裡是神聖的領域,不是我這種自私的人該出現的地方。你現在正在做些什麼呢?大概正努力的募金傳道,並愉快的和其他弟兄姊妹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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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會不會記得,曾經陪著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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