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聽到宋家姐弟爭吵時,就大概對這件事的輪廓有了底,但真是這樣的走向,還是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沈下臉──尤以和宋雨倩同班的向宇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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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宇倫一直都知道宋雨倩的強勢,但他一直以為是身為女生想要爭一口氣的不服輸。
確實是諷刺,無論多努力想讓性別平等落實,卻總是、不,也無須不經意,畢竟性別的刻板印象仍是隨處可見,玫瑰少年是一例、女性因天生的生理因素而成位弱勢的一方也屢見不鮮。
故而,向宇倫面對宋雨倩在班上的強勢,總理解為是宋雨倩不想被小瞧了。
不成想,這樣的強硬與不容別人的反駁的性格,還帶著這麼一層──
「一半一半?」聽倒向宇倫的話,古少淩軒起了眉。
「什麼意思?」向宇倫雖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把內心的話說了出來,但讓他更在意的是古少淩的話。
「那你剛剛說的、又是什麼意思?」花輕似同樣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往向宇倫看去。
聞言,眾人的視線不由得全轉向了花輕似。
花輕似是真的不懂,因而一臉無辜地回看著他們。
噢,也是,花輕似本就是被迫成長、又加以清醒後十分受「長輩」們疼愛,還是在單純的環境下成長──是的,至少就岑桓文所知,伯奇一族、或者該說妖精族群並沒有什麼性別話語權的概念,大自然的法則向來是弱肉強食,因此對妖精們而言,自是強者為尊。
這也是為什麼花輕似因奇遇的關係有了如此強悍的靈力,還被要求武技的原因。
故而,現在花輕似不能理解為什麼人族如此要求性別平等、為什麼宋雨倩犯錯之後反倒養成這樣的性格──岑桓文還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因此,岑桓文對著花輕似微微招手,示意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後,大概解釋了為什麼人族現在對於性別平等這是如此在意。
花輕似越聽眉宇皺得越緊,「蛤?生理限制就是天生的,想要族群強盛……不,就算只求穩定與和諧,也該知道,最重要的就是分工合作、截長補短不是嗎?」
「沒錯啊。」古少淩很是乾脆地點頭,隨即嘴角也揚起了不客氣的弧度,「但、這不也是很正常的嗎?我是不知道伯奇一族是否有族群別或部落之類的,就人族而言,我們還分了國籍、人種,所以,追根究柢,就是弱肉強食啊。」
雖也不是對人族的歷史一無所知,但小時候學的不過就是滄海一粟的片面,更別說回歸伯奇一族後,光是族內要學的就已經讓他應接不暇,也就對己身的另外一半血統──說來伯奇一族的族長後來肯放手讓他進靈能工會,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希望他能融合兩族的優勢並成長。
故而,在聽到古少淩的說法,讓花輕似不由有些茫然且不知怎麼回應,只得吶吶地道:「不,我們、呃,我是說,伯奇一族雖然也是散落在不同地方,但並沒有分族,到了全族的祭祀期,便會都回到族長所在的區域,所以……」
抿了抿唇,花輕似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最懂古少淩的衛晨曉。
「人族就是這樣的喔。」衛晨曉卻是知曉古少淩是為了宋雨麟的事不痛快、且真相也確實如此,便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並在見到鐘聿爔皺眉時,輕輕地搖了搖頭,續道:「當然,也不是說別的族群就沒有這樣的狀況,只是人族特別嚴重而已,靈識是率先被喚醒的,私心也是最初就被種到識海裡的,之所以人族易修也易毀,就是因為這樣。」
「私心……?可是,這不是所有族群都會有的嗎?」花輕似再度露出疑惑的表情。
岑桓文輕嘆了口氣,「是指七情六慾,尤以人族的執著還有愛憎之心,又特別強烈。」
「可是、這樣不好嗎?不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人族才會是目前地界最大的族群?」
「也、不能說不好?」顏映星像是有自己的答案,但又不知道該怎說地以疑問句回答。
「這說來就複雜了,不過,主要還是看自己修的是什麼?」雖也是反問句,但鐘聿爔顯然是對這個問題早就有過深思,因此說話的語調很是輕快。
「啊,是大師兄那時候曾對我說過的,從心?」向宇倫立刻給予回應地問。
「沒錯,當然,是往正向上的從心啦,不過說這有些多了,我們該把話題拉回來了?」
「嗯哼。」古少淩回的輕挑,「所以宋雨倩算不算從心呢?」
聽出這問句是強烈的肯定句,鐘聿爔終究沒忍住地輕推了古少淩一下,「古少淩!」
「幹嘛?我說錯了嗎?」古少淩冷哼一聲,把話說了下去:「我認為她是從心沒錯啊,先不論是不是過失,結果就是我們所知的這樣,而她沒認罪,目前也沒有受到相對應的懲罰,甚至得到了她想要的、蘇清言的關注,如果這樣都不算,那怎樣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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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喔。」衛晨曉依舊是第一個同意的,接著在見到岑桓文、花輕似與弟弟們都睜大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時,他笑著搖了搖頭道:「少淩說的是在理啊,不過,我們不是一直都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現在不就是被我們發現了?即便不是我們,也總會有人察覺。」
「是從心,但傷害到他人的從心,總也會受到相對應的懲罰。」
「因果定律,誰都逃不掉。」
「所以才說,從心是最好的修行、也是最難的修行,因為人性總不知滿足。」
「唯有克己知足,不放任膨脹的慾望成為私心,才……嗯,好吧,我自己也還沒修道那個境界,不好說,但,總是一個法門囉。」
古少淩見聽完衛晨曉的說法後,隊友們都各自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便朝著衛晨曉扮了個鬼臉。
好嘛,壞人都在他在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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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晨曉察覺到古少淩的小彆扭,好笑地揉了揉他的頭後,再次把話題繞了回來,「所以,宇倫想要說的是,宋雨倩的性格後來會越來越強勢,便是因為在犯了大錯後,沒有受到懲罰,反而獲得想要的,便會逃避地不想面對,更有可能因此催眠自己,把過錯全推給了、她的弟弟。」
岑桓文聞言,點了點頭,「是,這是有可能發生的,也因為這樣,會演變成,一碰到質疑,就會更用力的反彈,也就成了宇倫口中這樣,無論如何都不會認輸或認錯的強硬。」
「至於我說的一半一半,就是剛剛的從心。」見大家把視線放到自己身上,古少淩也懶洋洋地開口,「因為獲得想要的,所以再無法滿足,也就越走越偏激了。」
「所以,是時候收尾了。」
「終於啊終於。」
聽到古少淩調侃的回應,鐘聿爔又給了他一個肘擊,當然是沒用力的那種,所以古少淩也只是瞪了他一眼──當然,是看在岑桓文跟衛晨曉的面子上,畢竟正副隊長要分配工作了,這時候還是乖一點才不會在會後被抓去訓話。
岑桓文對兩人的幼稚舉動好笑地搖了搖頭,對上正在看戲而笑得沒眼彎彎得老么,問:「所以,映星你查到了嗎?」
知道隊長在問的是學校的狀況,顏映星立刻給予回答:「嗯,查到了,不是我們之前說的墓園或亂葬崗,但要說古戰場也沒那麼久,就是清朝時期的章泉械鬥犧牲了不少人,留下了不少願念與怨念,所以朝著方向做淨化就好了。」
「但無論是願念還是怨念,都不好清啊。」衛晨曉嘖了一聲,把決定權交給了岑桓文,「你決定怎麼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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