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飛花 - 書劍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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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書劍

弄墨

Sep 30, 2022

382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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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渾沌到靈智初開，白衣也就用了幾個月的時間。

自從用指向東西的手勢學懂了名字以後，白衣就像掌握了竅門，興致勃勃地指著各樣的事物問沈飛花，說話漸漸流利起來，表情達意的方式一天比一天豐富。

沈飛花又驚又喜，忍不住又教他讀書寫字。

白衣在書房裡東翻西找，拿了卷鋪著塵的書找沈飛花，央求他唸一遍。

沈飛花一看，竟是《道德經》，書房裡那麼多的醫書藥典，天工秘譜，白衣卻偏偏找到了這本道家典籍。

一翻開，工工整整的字句躍入眼簾，筆跡那樣的熟悉，沈飛花眼角一酸，連忙掩卷別過頭去。

「白衣，我們換一本，好不好？」

「阿花，你說我拿什麼書都可以的，都會唸給我聽……為什麼這本不能唸呢？」白衣不解，蹙起眉問道。

沈飛花怕白衣尋根究底問下去，就拉著他在几案前坐好，摟著腰，另一手指著字，緩緩讀了起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白衣跟著重複。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沈飛花不自覺唸了一大段，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目光投向白衣的下巴，眸子裡溢滿溫柔纏綿，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衣記不住那一大段，只能重覆最初的一小段：「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他正要讓沈飛花再唸一次，卻見沈飛花抬眸看著他，欲言又止。

「如果這是夢，我情願長眠不醒。」沈飛花呢喃道。「我的白衣一直都這麼好看，好看得像從畫裡走下來的仙人……」

「阿花？」白衣困惑。「你不唸了嗎？」

沈飛花一怔，「啊，白衣你唸得很好，我很喜歡。我們繼續唸下去吧？」

白衣一聽他誇自己，滿心歡喜，連忙跟著他繼續誦讀。

歲月靜好，美人在懷，沈飛花的心「砰砰」地跳。

他悄悄看白衣的側臉，五官輪廓柔和，神情認真專一，這是和他愛人如出一轍的臉，也是他親手一點一點塑造出來的傑作。

他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也許是戀戀不捨，也許是暗暗得意，心房像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神差鬼使地湊過去，親了一下白衣的嘴唇。

白衣眨了眨眼，心中困惑：沈飛花可從來沒有教他這是什麼，又代表著什麼。

他放下經卷，摸了摸嘴唇，那裡還殘留著奇特的觸感。

「阿花，這是什麼意思啊？」

沈飛花親了那一口後，就莫名其妙地後悔了，心中發虛，不敢正眼看白衣的臉。

「沒……沒什麼……」

「阿花明明答應我了的。」白衣不甚滿意地咕噥了一聲。「阿花不是說什麼都會教我的嗎？現在又不教我了……」

沈飛花一想到剛剛那衝動的一吻，一股不可名狀的驚懼湧上心頭，體內的血都有如逆流一般，使他渾身發冷，耳朵嗡嗡作響。

這明明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光芒，吸引著他往前走，卻又是他心深處最恐懼的陰影，在深淵中窺視著他。

「白衣乖，我們……我們不學這個了好不好？我教你別的。牆上掛著的劍看到了嗎？我教你用那個東西，好嗎？」

白衣一下子來了興趣，正想起身把劍摘下來，沈飛花攔住他，自去取了木塊，拿了小刀，切切削削，把略小一點的木劍遞給他。

「先用這個，學好了再拿鐵劍。」

白衣得了木劍，好像得了寶貝，書也不讀了，整天翻著劍譜，一邊看一邊比劃，學會了招式就纏著沈飛花，興沖沖地演示給他看。

「你學會保護自己，這樣很好，很好。」

沈飛花有時看得出神，隨口應他的總是這幾句，臉上卻掠過一絲落寞，接著的喃喃自語幾不可聞。

「可是……他一輩子都不愛舞刀弄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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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書評、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