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人－The 13th - 福音 - 4

　　「奇異恩典，何等甘甜，我罪已得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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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聲在掃羅夢中縈迴繚繞，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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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拂拂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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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歌聲外，還有另一陣不尋常的異聲持續傳出，把睡夢中的掃羅給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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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甚麼聲音…」掃羅睜開眼睛，原來已經逐漸適應，所見的事物大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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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神來，原來曲子從廣播系統持續傳出，歌聲輕柔安靜，半點也不聒噪，聽著教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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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下病床，掃羅循異聲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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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這個聲音有點印象……」掃羅用力回想，卻是怎樣也記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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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走廊上，掃羅見得四個衛兵在兩個出入口站崗，還有兩人巡邏著。六人都是神色凝重，感覺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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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我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頂多只有一人巡邏，那個衛兵還有閒情逸緻挑逗護士，顯然這個守衛崗位只是意思意思。」掃羅的疑心愈來愈重：「但現在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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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異聲似乎從下面傳來，掃羅就打算離開醫務室下樓去，卻遭衛兵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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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請你暫時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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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掃羅，是直屬大祭司的法利賽保安部兼刑法部部長。」掃羅抬出職銜唬嚇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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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大祭司的直接命令。」衛兵半點不受掃羅恐嚇，反而一手用勁的將掃羅押回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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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傷不起我。」掃羅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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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祭司也授權我們不擇手段去達成目標。」語氣隱含焦急，衛兵直接用手中步槍指嚇掃羅，阻止他作進一步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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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羅不動聲色的摸摸腰間，發現防身的手槍已經不知在甚麼時候被拿去，剩下空無一物的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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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心一看，掃羅才發覺醫生護士全都不見了，跟自己一起待在醫務室的只有這六個全副武裝的衛兵，氣氛劍拔弩張，彷彿快要迎戰甚麼大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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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我的身份，那個衛兵還敢對我動粗，大祭司授權一事可能是真的…」掃羅暗忖：「大祭司是在計劃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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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拂拂拂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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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機一觸，掃羅猛然想起那是甚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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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直昇機的螺旋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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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對啦，法利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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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窗外頭昇起一架來歷不明的黑鷹直昇機，艙門拉得老開，機艙站著一個身高至少有兩米以上的鬍鬚大漢，濃眉大眼，雙目如圓環一般細小而炯然有神，只穿一件灰色汗衫和迷彩軍綠長褲，一身改造過的鋼皮鐵膚，雙手持著M61火神式機關炮，看上去比未來戰士還要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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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使徒》西門彼得跟你們說哈囉啊，法利賽的混蛋們！」大漢自報名號，拇指一按，火神炮的槍管就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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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羅心裡大寒，急忙以最快的速度將病床拉翻當作臨時掩體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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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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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分鐘七千二百發的瘋狂射速令開火聲聽起來像一連串流暢的暴力音樂，強大火力直接將玻璃窗給撕成上下兩截，繼而碎裂，跟雨點一般灑下的萬千彈殼一同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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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呱哈哈哈哈哈！！！」彼得的大笑聲粗豪獷野，配合他的狂放裝束，此刻的他看上去跟悍匪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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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兵火力再強也不過是步槍手槍，遇上尋常小賊還能制伏，但遇上火神炮掃射就只有受壓制的份兒，除了龜縮在堅固的掩體後就沒有別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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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情況不比衛兵好上多少，掃羅的掩體充其量只能令他感覺安全一點，一張只有三寸多一點點厚度的軟床褥可擋不下那串尖銳無比的強力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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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射一停，幾顆閃光彈就被擲了進來。引信一點火，內中鎂片瞬即閃燃，爆綻出眩目白光，把衛兵給照至短暫失明。抓緊這一剎那，一個長髮軍裝士兵從黑鷹直升機飛身撲入，用手上的塔沃爾突擊步槍迅速將一側的衛兵全數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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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巧另一邊有兩個衛兵及時反應掩住雙眼，閃光一過，舉槍指向長髮士兵就想要開火。豈知道尚有一個棗色便裝的雙槍男子插手，但見他以左槍敲下一人的步槍，同時以騰空的右槍向較遠的一人開火，迫使他長槍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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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槍男子馬不停蹄，右手一開完槍就叩向附近的衛兵將他鼻樑打斷，教他掩臉痛呼倒地。看準敵人不敢向同伴射擊，雙槍男子就舉著兩柄手槍身子往後臥倒，在那名衛兵的身體掩護下在這極短時間內接連開火，將後面的衛兵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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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雖然失去步槍，但衛兵還有柄防身手槍，左手一拔就想開火。奈何對手動作委實太快，雙槍一瞄準就射中他前臂，令他沒法扳動扣機。雙槍男子左手在地一按借力就溜前身子，右腳踹在衛兵足踝迫令他單膝下跪，左腳再向他下巴敲踢，直接讓衛兵腦震盪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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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域清掃完畢。」長髮士兵報告一聲，邊警戒邊道：「馬太，快做你的工作，我們時間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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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太…？！」這名字掃羅並不陌生，禁不住好奇之下就從病床後探頭出來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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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槍男子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瓦礫，耍耍雙槍就漂亮的收回槍袋。換上泥黃襯衣，外面套一件黑楬背心，長褲是沙土的咖啡黃，腳穿高筒作戰靴，雖然有點灰頭土臉，服裝形象也不同了，但掃羅還是認出雙槍男子就是今早見過的馬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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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將一切都解釋清楚給你聽，但沒時間了，法利賽人很快就會攻到。」不待掃羅開口，馬太就直接道明來意：「我們是來帶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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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使徒？」掃羅震驚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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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第七使徒》馬太。」馬太答道：「我明白很困難，但我需要你跟我們來。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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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囉嗦，直接把他敲昏帶走算啦！」還在黑鷹直昇機上戒備的彼得不耐煩的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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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長髮士兵點頭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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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腳贊成，那些法利賽人馬上就會準備好針刺飛彈或者甚麼地對空武器反擊，屆時就麻煩了。」連黑鷹的機師也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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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羅，你信我嗎？」一連受到三人催促，連馬太也顯得有些焦急起來，向掃羅伸出邀請之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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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亂如麻，掃羅看著馬太的手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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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去的話，就會明白一切嗎？」信任與懷疑在掃羅內心爭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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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馬太作出肯定的答覆：「我保證，會解答你一切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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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馬太的許諾，掃羅決定豁出去了，一把握住馬太的手答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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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長髮士兵向耳機回報：「任務完成，要撤了。」就快步跳回去黑鷹直昇機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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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各，開穩一點。」窗上破了好幾個大洞的醫療室風聲嘈雜，再加上黑鷹的旋槳聲，馬太不得不用喊的指示掃羅：「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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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療室兩個出入口的門邊冒出火花來，大概是法利賽人的工程人員在用焊槍把門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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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殿後，快跳。」馬太熟練的拔出雙槍來，黑鷹上的長髮士兵和彼得也各自擎出武器戒備，為的就是掩護掃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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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場的強勁風壓和嘈雜聲音令人緊張，掃羅退後幾步爭取助跑距離，吞吞口水克服內心的恐懼，準備一鼓作氣的撲入黑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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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沒時間了！！」長髮士兵俟著艙門，丹鳳右眼透過槍上準星瞄來掃去，預備隨時把闖進來的法利賽衛兵射成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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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咬牙，掃羅將一切都置諸度外，使盡畢生的力氣拔足向黑鷹奔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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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焊槍的火花停下，兩道電子門被Ｃ３爆彈炸開，眾多衛兵隨即湧進。馬太、彼得和長髮士兵同時開火，力保掃羅的康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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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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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羅使勁一躍，將身子伸展到最極限，沒能成功跳入機艙，卻勉勉強強抓住起落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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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愧為法利賽人！」長髮士兵見狀，馬上丟下步槍矮身抓住掃羅，毫不費勁的將他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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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太，回來！」彼得大喊著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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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護我！」恰好將雙槍的子彈打盡，馬太果斷棄槍，飛身撲入黑鷹之中，速度技術比掃羅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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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齊了！」長髮士兵喊道，機師小雅各馬上拉動操縱桿，駕駛黑鷹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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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利賽的衛兵們死不放棄，只見三四個衛兵搶到前頭的掩體製造彈幕，給後面兩個手持針刺飛彈的同伴製造攻擊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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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飛彈！！」彼得大吼一聲，馬上將掃射的方向轉移到那兩個衛兵身上。奈何火神炮的最大缺點就是過重，彼得反應慢了一拍，只趕及在對方開火後將之即時射殺，兩枚飛彈就這樣朝黑鷹射出。兩枚飛彈軌跡各異，較近的是直飛過來，另一枚則繞大圈子向機尾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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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來不及回收丟下的步槍，長髮士兵直接拔出背後的P90衝鋒槍，向較近的一枚飛彈接連精準點射，大約用了廿來顆子彈就將它擊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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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枚！」探測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急忙坐在副駕駛座的馬太盯著雷達大聲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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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各，避開它！」彼得大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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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哇哇哇哇哇－」小雅各驚叫幾聲，手上卻並未失措，只是神妙地將操縱桿左拉右推，居然成功將針刺飛彈給迴避掉，順道用黑鷹的加特林機關炮把飛彈在空中射爆，免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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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殘留在高空的那團煙塵碎片，以及背後逐漸遠去的會堂，掃羅終於能夠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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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P90衝鋒槍，長髮士兵將艙門關好，才向臥地的掃羅伸手：「《第二使徒》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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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羅，好身手的法利賽人。」掃羅自嘲一句，就抓住安德烈的手讓他拉自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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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務完成，各單位馬上離開會堂，我們要回家了。」馬太戴上直昇機的耳筒，指揮道：「大家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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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瞭解，達太撤退。」一把跟小雅各相似的聲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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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又有一把稚嫩的童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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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標無恙？」第三把稍沉的男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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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馬太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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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喜可賀。」男聲語氣刻板，聽起來沒有半點欣喜：「給他準備個歡迎派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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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拜託你不要又狂喝了…」安德烈拉長臉孔：「上次你高興過頭，用『半尼其』將總部轟了個大洞來，迫得我們不搬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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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是老子的生存動力，不喝就活不了！」一把嘶啞老聲從廣播器傳來：「還有別搞混了！那不是『半尼其』，那只是『地獄火』！跟半尼其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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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樣我才擔心…」安德烈翻著白眼，道：「單用地獄火已經打穿基地曝露位置，今次老爺子要是又亢奮過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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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呱哈哈哈！那點小事不用在意啊。」彼得豪氣的拍著安德烈肩頭：「人總要死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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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也太粗線條了吧……」完全沒法跟這兩人溝通，安德烈感覺很是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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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怎樣我不在意，有紅茶就好了。」又一把穩重的男聲插入：「我的紅茶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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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達太去買吧。」安德烈無力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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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想我駕著悍馬撞進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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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還真是熱鬧。」身處這群陌生人之中，掃羅不知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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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就是這樣，很快你就會習慣了。」馬太給了他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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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們想我待上一段日子。」眨眨眼睛，掃羅打量著眼前數人，道：「我還以為使徒是一班窮凶極惡的恐怖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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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對的，我們當中至少有兩個恐怖份子。」安德烈有意無意的瞄瞄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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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那個奮銳黨的西門是個炸彈狂徒，一天到晚就只會想著炸彈火藥。」一早放下火神炮，彼得大剌剌的坐在機員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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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ＴＮＴ，不是火藥』，他肯定會這樣說。」小雅各搭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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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太…」掃羅走到黑鷹的機首位置，欲語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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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著急。」馬太明白掃羅的意思，道：「到步之後，我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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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掃羅耐住自己的好奇和不安，靜靜的回到後面的機員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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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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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錫安城的領空，黑鷹直昇機以全速往西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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