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龍皇傳 - 蘭斯之花

　　天已入黑，點點繁星向大地上的旅人眨著眼睛，連同月光一同灑下柔麗光線，讓夜間的一切顯得份外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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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來到洛倫斯環宮的西南端，就見得一道矗立在面前的厚厚石門，僅憑目測已知至少有十數米高度。這銅牆鐵壁似的城門建於山谷之中，兩旁山嶺高不見頂，形成一個堅固的防禦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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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了，再走就很危險。」路易斯皇子命令道：「我們在這裡過一晚，明天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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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卡里斯朝自己旁邊的喬絲特說道：「妳，去給駐守這裡的人通傳一聲，讓他們安排最好的房間給兩位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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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喬絲特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便跑在車隊前頭給駐城將領給通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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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叫住了正打算把閘門落下的衛兵，喬絲特直接說道：「叫你們的頭頭出來，我們有事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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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皇家護衛隊？」見來者氣燄甚高，衛兵心有不服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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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制服不就知道了？」喬絲特氣勢凌人的道：「兩位殿下今晚要在這裡留宿，耽誤的話你也知道後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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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兵雖是不滿，然而對方的確是得罪不起，只好悻悻然放下手上工作走去通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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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己，一個鎧甲款式明顯與一般衛兵不同的紅衣中年從屯所出來，想來應是駐紮地的領頭將軍。那頭領見了停在石門前的大隊人馬，定睛看清那馬車的樣式，頓時認出是路易斯皇子一行。一知道是對方來頭，頭領馬上忙不迭的迎上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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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道殿下會在午時到來，恕末將有失遠迎。」那頭領朝路易斯皇子單膝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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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遭到魔物襲擊，失去近半人員。」坐在伯加天鞍上，路易斯皇子意氣風發的道：「幸好我平日素有鍛鍊，才沒有讓魔族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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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日耀》之名果真不虛傳。」那頭領奉承道：「得見殿下一行無恙，末將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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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路易斯皇子很是受落，道：「多虧他們一攔阻，我們已經比原定時間遲了。天黑趕路很危險，我們今晚就留在這裡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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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招待兩位殿下是末將的榮幸。」頭領心道天助我也，馬上殷勤的道：「末將馬上為兩位殿下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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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我沒多少耐性。」路易斯皇子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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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頭領應了一聲，就快快走回屯所命人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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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門嗎……」阿浚若有所思的看著那高聳的石門，以心靈感應向銀月道：「我想，我們應該待在這裡等ＪＰ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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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哩，走得太遠他們就找不著我們了。」銀月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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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議好去向，阿浚便向旁邊的奈比道：「我大概就跟你們走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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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你要走了嗎？」奈比有點失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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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在這裡跟失散了的同伴會合。」阿浚解釋道：「失散前我們約好一起來洛倫斯的，我猜想他們也會朝這邊來，就待在這裡碰碰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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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嗎……還想跟你多聊聊哩。」奈比惋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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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有機會的。」阿浚搭搭奈比肩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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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再見吧。」奈比先道一聲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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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阿浚忽地心血來潮，補充道：「對了，日後若是遇到一個叫傑森的人，請幫忙照顧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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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他是誰？」奈比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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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當傭兵時的朋友，後來轉行當官兵了。」阿浚說道：「雖然不肯定他會不會升官來到皇家護衛隊，但多一個人關照總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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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奈比拍拍胸脯道：「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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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遇到他的話，請幫忙捎一個口訊給他。」阿浚請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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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啊，是甚麼？」奈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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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惜家人，朋友。』」稍頓，阿浚補充道：「還有，『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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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會這樣轉告他的。」奈比一字不漏的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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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了。」阿浚一拍奈比，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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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奈比也是回以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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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過奈比，阿浚便往前面的路易斯走去，交待道：「皇子殿下，在下也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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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麼突然？」路易斯皇子意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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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原先跟同伴約好一同來洛倫斯的，只是發生了意外，讓在下跟他們失散了。」阿浚解釋道：「在下猜想他們也會朝這邊來，就打算留下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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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還想宴請你一頓報恩哩。」畢竟路易斯皇子感恩之情有限，挽留阿浚也不是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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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名俠士真不能跟我們一道走？」神天搭腔道：「受人恩情不報，始終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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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恩莫望報，皇子殿下還是將這份恩惠報予蘭斯的子民吧。」阿浚推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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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就為難了。」嘴上這麼說，神天臉上仍舊掛著一貫的微笑：「公主殿下還特地交代要我留住無名俠士與她一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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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聽的路易斯挑一挑眉，沒說甚麼。神天打出的這張人情牌，阿浚也是不領情：「恕在下無福一睹公主殿下芳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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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神天從伯加義鞍上下來，道：「公主殿下也交待了，不惜任何代價都要請到無名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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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不容推卻的意思嗎……」阿浚下意識的瞄向神天腰間劍鞘，他那深藏不露的高超劍術著實教人忌憚，只得妥協道：「既然公主殿下盛意拳拳，在下也沒法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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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名俠士通情達理真是太好了。」神天笑著謝道，只是他的笑容教阿浚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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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還是得要留下消息，給失散了的同伴報平安。」只有這點，阿浚不能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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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皇子殿下首肯，整個城市都會知道的。」神天巧妙的將發話權交給路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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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神天擺上檯面，若是拒絕就顯得吝嗇，路易斯皇子便道：「好，我給你行個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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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勝感戴。」阿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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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一會，那頭領便走了回來，親自為一行人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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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走回來了？」奈比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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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菲琳公主強留下來了…」阿浚無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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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被她認出來了？」奈比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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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還沒。」阿浚憂慮道：「真認出來的話，應該會麻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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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也真是小心眼……」奈比嘆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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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不見得好到哪裡去。」阿浚附和道：「將來有君如此，洛倫斯前景堪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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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奈比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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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那道厚厚石門，一行人來到一個不算繁盛的城鎮。仔細一看，來往走著的多是身穿甲冑的士兵，只有小部份是衣著樸素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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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這只是普通的駐紮地……」阿浚有點意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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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聽過『門下鎮』嗎？」奈比解說道：「國皇陛下他在十年前左右就下了這麼一個命令：但凡環宮對外的城門都要興建一個支持其運作的城鎮，好在供養駐守士兵的同時，也兼顧商旅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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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有遠見的政策。」阿浚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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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沒多久，車隊就來到了一家旅館門前。這旅館以大理石建成，立在一眾木製建築物旁顯得相當特別，看來是應付戰爭時期而選擇堅固原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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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就是高臺谷中最高級的旅館了。」頭領轉向路易斯皇子說道：「末將已經命人安排好一切，兩位殿下只管進去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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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這裡沒你的事了。」路易斯皇子從伯加天身上躍下，將韁繩塞到卡里斯手中：「我先進去，你們搞定其他的東西再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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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卡里斯自知卑微，對路易斯皇子的頤指氣使只好忍聲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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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畢，路易斯皇子便和他的三個近身護衛一道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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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就好了，我們要把工作給處理好才能休息哩。」一直由最低階的官兵掙扎上來，奈比一時感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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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就該完成所有工作後才休息的。」阿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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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伯加義鞍上下來，神天走至馬車旁邊，語氣謙恭的道：「公主殿下，請容我先領妳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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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軍人聞得此言，便自動自覺的在馬車門前排成四行敬禮，黑在內藍在外的夾出一條通往旅館的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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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車門打開，一個美貌少女從車中步出。一頭亮麗金髮隨風飄逸，紮成的公主頭是不同凡響的高貴，白晢瓜子臉上毫無瑕疵，水靈雙目甚至比天上繁星更為靈動，教人難以忘懷。身穿著嫣紅長裙的她，不是菲琳公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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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旁的神天半哈著腰，伸出手來接著她那纖細白滑的葇荑，領著菲琳公主走著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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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著菲琳公主走進旅館內，一眾軍人方放下敬禮的手。在卡里斯的指揮下，黑衣衛進入旅館，開始編排夜間的警備工作，藍衣衛則負責將菲琳公主所坐的馬車安置入旅館車房之中。阿浚道閒著也是閒著，便去幫奈比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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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為『蘭斯之花』，果然很漂亮。」牽著其中一隻拉車馬匹走著，奈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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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菲琳公主？」牽著另一隻馬的阿浚表示不敢苟同：「呼，見識過她的大小姐性格就不會那樣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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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啦。」奈比攤手道：「我認識幾個服侍公主的女僕，她們都這樣跟我抱怨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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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辛苦她們了。」阿浚同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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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同阿浚在內，一行七人分工合作，兩人照顧馬匹，其餘的則去保養公主用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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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在這裡。」不知何時來到，神天向阿浚微笑道：「公主殿下派我給無名俠士帶路，與她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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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嗎……」阿浚放下手上工作，向奈比道：「這裡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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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你去吧。」奈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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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這邊請。」神天以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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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阿浚總覺這笑容背後隱藏著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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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神天的帶領下，阿浚從車房往旅館上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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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想到馬上就要面前菲琳公主，阿浚心內忐忑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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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何以如此著急要見在下？」阿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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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天一笑，故弄玄虛的道：「公主殿下總有她的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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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原因倒也耐人尋味。」阿浚苦笑道：「那在下換個問法：公主殿下邀在下相見，用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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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被無名俠士的英姿迷倒，想與救自己一命的英雄相會吧？」神天的這句消遣話聽在阿浚耳裡是挖苦。倒是銀月聽了，心裡滿滿的不是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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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級而上，兩人走了好幾層，路上已經過好幾個黑衣衛的警戒點，守備好不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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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點不怠懈哩。」阿浚繼續壓低聲線偽裝道：「何不將守夜工作交給高臺鎮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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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是個重要人物，容不得任何閃失。」神天答道：「在公在私，我都不能讓公主殿下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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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在下冒昧，神天隊長與公主殿下有所私交？」阿浚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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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同兄妹。」淡然一笑，神天一語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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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殿下對此沒有意見？」有意知道神天對路易斯皇子的真正想法，阿浚便試探性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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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洛倫斯將來福祉，皇子殿下專注習政修武。」神天答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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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倫斯未來的福祉……」想到路易斯皇子的自負，阿浚禁不住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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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口一問，皇室有多少成員？」阿浚轉換話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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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只算陛下直系親屬，洛倫斯家共有四人。」神天如實相告：「國皇陛下與皇后生了兩個後嗣，一個是路易斯皇子，另一個是菲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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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只有一子一女？」阿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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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天生底子虛弱，產下公主殿下已經不能再生育。」神天徐徐說道：「據御醫所說，勉強生產的話恐怕會危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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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阿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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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著聊著，二人就來到了旅館最頂層。只見走廊上一個黑衣衛來回巡邏著，另一個黑衣衛則在最深處的房間門前站崗，看來就是菲琳公主的寢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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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隊長，夜間護衛已經部署好了。」兩個黑衣衛見了神天，便舉手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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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神天報以同樣的軍禮，道：「你們可以暫時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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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兩個黑衣衛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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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要與救命恩人一敘，需要一點私人空間。」神天挪過身子，讓阿浚現在兩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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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仔細一看，原來其中一人是喬絲特：「隊長，這人來歷不明，撤去戒備實在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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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公主殿下的絕對命令。」神天笑意不減的道：「有異議的話，請直接向她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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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呿……」神天的命令尚且不能違抗，何況是菲琳公主的意思，喬絲特只好聽命。狠狠瞪了阿浚一眼，喬絲特才和另一黑衣衛悻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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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兩人下了樓，神天就在門上輕叩兩下，道：「公主殿下，妳想見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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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吧。」裡頭女聲仍帶高傲之感，卻隱隱帶了一分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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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天給阿浚打開了門，道：「我會在樓梯那邊待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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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望望神天，又望望跟前的房間，無奈的嘆一口氣，硬著頭皮的邁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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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以白色為主調，配以各式淡色傢俱，整體感覺相當高雅。房內有床、茶几、兩張沙發似的軟長椅，還有一個可以遼望北方洛倫斯平原夜景的露台。絲綢裹以鵝毛，成了舒適的高床軟枕，加以薄紗裝飾，設計頗為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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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換上另一件便裝的菲琳公主，靜靜地坐在床上守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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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提著有點沉重的腳步，走進了房間，神天便將房門輕輕關上，給二人製造獨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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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透窗而進，房中或明或暗，菲琳公主的身影朦朧不清，阿浚只能隱約看見她的妸娜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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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救了本座一命的黑騎士。」菲琳公主從床上站了起來，用著一副官腔口吻說話：「可以讓本座知曉您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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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無名，不值一記。」雖然提心吊膽，但畢竟菲琳公主未有聽過自己的聲音，阿浚變起聲來也比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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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無名是嗎…」雖然強裝鎮定，菲琳公主的表現還是流露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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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幸與蘭斯之花相會，誠惶誠恐的理應是在下才對。」阿浚試著安撫菲琳公主：「未知公主殿下召見在下這卑微浪人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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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失禮。」菲琳公主輕咳兩聲掩飾：「請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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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解下背上里貝翁，輕輕靠牆放著，就坐了在菲琳公主對面會客軟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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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容本座自我介紹。」菲琳公主一手按胸平撫自己，道：「本座乃洛倫斯皇國第一皇女－菲琳‧洛倫斯。先前與皇兄一道前往哈露堤斯視察民情，不料回程時遭到意外強大的魔獸襲擊，讓無名先生看到皇家護衛隊的醜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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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的話。」阿浚以客套話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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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無名先生出手相救，恐怕本座經已喪命。」菲琳公主有點生硬的道：「請接受本座衷心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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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當。」菲琳公主表現得不自然，顯然極少向人道謝。阿浚心道好歹對方也是個公主，肯放下身段已是難得，便淡淡的接受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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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謝過後，菲琳公主便沒再說話，看來還沒想好說辭。阿浚尚未摸清對方真正用意，也是不變應萬變的沉默下來，氣氛陷入令人尷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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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無名先生，請問………」話音拖長許久，菲琳公主一時情急，突然改口道：「可以讓本座一睹尊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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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立時暗抽一口涼氣，心電急轉的應對道：「在下流浪多年，經歷過幾場惡鬥，顏臉受過重傷，不好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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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座還是希望一見。」明明只是情急之言，連菲琳公主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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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臉容潰爛，很是駭人，公主殿下仍執意要看？」阿浚採用極端言辭，無非是想要避免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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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菲琳公主作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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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長嘆一口氣，心想該來的還是要來，語帶無奈的道：「在那之前，請公主殿下先答應在下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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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甚麼？」菲琳公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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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保持冷靜。」阿浚緩緩說道：「保證不要因在下的容貌而作出任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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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本座答應您。」菲琳公主暗自思疑，難道眼前這個黑騎士的臉孔真有那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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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口氣，阿浚抱著豁出去的心情站了起來，當著菲琳公主的臉慢慢伸手到頭盔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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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頭盔脫下，阿浚的容顏隨之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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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憑星月之光，菲琳公主已能辨出阿浚的樣貌，瞬即將其與哈露堤斯那次被冒犯的經歷聯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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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霎時之間，驚訝與憤怒之情同時湧起，在菲琳公主心中揉合成這兩個字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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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公主殿下。」趁菲琳公主未及發作對付自己，阿浚趕緊單膝跪下道歉：「先前在哈露堤斯委實得罪了，請公主殿下寬宏大量，包容在下無意之中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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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菲琳公主沒把阿浚的道歉聽進耳裡，驚愕一過就是不忿：「好啊，原來是那個膽敢見了我又不下跪的蟻民呀？又逃又躲又回來當著我臉殺魔獸，搞那麼多花樣就是怕人頭落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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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菲琳公主怎麼這樣？一罵人就完全沒了形象啦。」一直沉默著聆聽二人對話，然而當聽得阿浚挨罵，銀月便按捺不住想要出來打抱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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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原先阿浚打算揭露身份後就恢復原來的語調，然而面對菲琳公主的潑辣脾性，阿浚恐怕對方認為自己不敬，只得沿用不習慣的古風敬語：「先前沒向公主殿下行禮，只是在下驚艷過度，一時之間忘了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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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聽得阿浚的恭維話，銀月既不滿又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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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阿浚說話中聽，菲琳公主這才消了點氣：「算了，你這蟻民好歹也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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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得此言，阿浚暗鬆一口氣。只要不再出任何差錯的話，菲琳公主應該不會找自己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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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蟻民，得到本公主的大赦還不感激？」菲琳公主抬高頭來俯視著阿浚，高傲得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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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公主殿下。」雖是尊嚴受損，但阿浚為免再度倒霉便選擇忍氣吞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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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真聽話。」菲琳公主得意洋洋，站起身子走向露台乘涼。望著菲琳公主的一舉一動，阿浚不知她有何打算，又怕擅自起來讓她不高興，只好一直單膝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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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了一會平原夜景，菲琳公主回頭看到仍舊跪著，禁不住一陣失笑：「哈哈，你這傻瓜怎麼還跪著？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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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琳公主咯咯發笑，笑聲有若銀鈴一般清脆悅耳。月色之下，一頭傾瀉瀑布似的及腰長髮泛著淡金，菲琳公主輕倚著露台欄杆，看著阿浚的兩眼甚是嫵媚。此刻，阿浚才真正覺得「蘭斯之花」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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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生究竟在想甚麼…？」阿浚站了起來，靜靜的看著菲琳公主，不知她葫蘆裡賣甚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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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問你。」菲琳公主忽然問道：「外邊的世界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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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阿浚措手不及，未能意識到菲琳公主的問題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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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個浪人，應該經常到處跑的吧？」菲琳公主催促道：「欸，別一臉蠢樣的，快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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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一下思緒，阿浚才道：「外面有魔獸、傭兵，還有很多不法之徒，整天窺伺著獵物出現，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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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騙人。」菲琳公主一臉不信的道：「外面應該有很多好玩的，例如巴特路的鬥技場啦、哈露堤斯的貿易港啦，還有多到不得了的魔獸，感覺都很有趣。要不是神天在看著，我早就跑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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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真想法打從何來？」阿浚暗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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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蟻民，我給你一個命令。」菲琳公主現下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帶我出走，我要親眼見識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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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可擔當不起拐帶公主之罪。」阿浚斷然拒絕道：「即便在下真有那種包天膽量，實力也絕對不足以與路易斯皇子、神天隊長等數十人同時為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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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蟻民真沒種耶。」菲琳公主揶揄一句，道：「只要本公主動動腦筋，把他們支開，到時我們趁機逃跑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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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認為這位花瓶公主能想出足以愚弄神天那班高手的『大計』……」阿浚在心底裡吐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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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在小看本公主是不？」菲琳公主看穿阿浚的心思，鼓鰓道：「哼，走著瞧，我一定能想到一個成功的出走計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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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真能出走成功，外面生活也是很艱苦的。」阿浚語重心長的勸說道：「食物、住宿，一切都要自己處理，沒有人好心得主動來照顧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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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我要走就走！從來沒人可以逆我心意的。」菲琳公主抱著手臂，硬心說道：「總之在回到皇宮之前，我會把逃走計劃弄好，到時候你這隻蟻民只要聽我的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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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兄妹還真是一個樣哪……」阿浚哭笑不得，嘴上只得應道：「既然公主殿下主意已決，在下亦無謂多費唇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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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就好了。」菲琳公主鼻頭噴噴氣，便打發阿浚離開：「這樣沒你的事了，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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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辭。」阿浚單膝跪下行了個禮，將頭盔重新戴好才推門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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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樓梯走去，神天果然就在梯間守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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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天只是笑意盈盈的望著阿浚，沒說甚麼；阿浚沒打算主動開口，打算擦肩而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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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樓梯，阿浚忽地心血來潮，轉過頭來向神天問道：「神天隊長你不問剛剛的會談怎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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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名俠士你想我問嗎？」神天笑著反問道，臉上笑容予人一種難以反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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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這問題這樣難答……」阿浚有點無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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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神天笑意更盛，旁人看來更是深不可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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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就不轉彎抹角了。」阿浚索性直接坦白道：「方才公主殿下召見在下，是想要在下協助她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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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名俠士何解要告訴我哩？」神天的問題著實教人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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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公主殿下打算作出危害自己的舉動，在下認為有必要讓護衛隊的人曉得。」阿浚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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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這個原因？」神天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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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神天隊長你想說甚麼？」阿浚玩膩了文字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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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天只笑不語，轉過身子步上梯級，看似無意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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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幼年開始，公主殿下已多番嘗試逃走。」背著阿浚，神天徐徐說道：「找個女僕穿上自己的衣服，用簾布遊繩而下，躲進一個生果箱或假扮民女……每次都是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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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天忽地轉過身來，拋了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來：「今次她找一個素昧謀面的陌生人來幫忙，這意味著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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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不知要如何回答，只好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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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留下解答，神天便逕自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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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難以捉摸的人。」阿浚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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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龍皇傳第三集第三章－蘭斯之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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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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