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 - 戀 | Penana

雲清寫完最後一個音符，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窗外早已大亮，他開口輕喚：「海棠，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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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意識蘇醒，接過控制權，音調倦懶的說：「嗯，換個地方繼續睡。清也去休息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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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應了聲晚安便沉睡了，秋棠確認雲清睡著後才失落的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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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秋楓太久沒回來住了，秋棠整理他的房間花了點時間，也費了不少力氣，導致昨晚沒能陪雲清到平常上學的時間，在接近清晨時就睡著了。這讓秋棠很不高興，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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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跟白豐約好的地方，秋棠的心情依然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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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剛拿到兩人的早餐，就看到秋棠遠遠走過來，他正感動秋棠總算是按照約定來了，就發現秋棠臉色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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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的朋友畢竟不是白當的，等到秋棠走進後，白豐便確定了他的猜想。他確實是從秋棠那張與平常一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看出了蘊含幾分不愉快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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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走過去，把手上的餐點遞過去一份，瞧了一眼秋棠的臉色，小心翼翼問：「你怎麼啦？臉色很不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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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接過早餐，把早餐錢給白豐後才答道：「昨晚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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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懵了一下：「啥？」說完才反應過來秋棠說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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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的作息非常反人類，自從雲清出現後，秋棠基本就變成早上睡覺晚上精力充沛的夜行性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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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雲清平常不會出來影響秋棠的校園生活，通常只在秋棠放學回家才會醒來。所以他們二人相處的時間其實不多，難怪秋棠如此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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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只能提起昨晚遊戲連輸好幾把，試圖提高秋大爺的情緒。可惜效果甚微，秋大爺依然臭著一張臉走進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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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跟著秋棠走進教室，靠坐在秋棠桌子上，邊吃早餐邊繼續安慰秋棠別太在意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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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講了一堆，最後總結：「唉，你也別太在意，反正雲清又不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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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回完秋楓傳來的訊息，看了白豐一眼：「你話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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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噎了一下，感覺自己真是對牛彈琴，又無意間瞥到秋棠的手機螢幕，下意識問：「大哥要回來？」隨後意識到這是偷窺行為，又說「啊…抱歉。我不小心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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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不在意道：「嗯，他說有工作要回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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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點頭又看了下時間，把秋棠桌上的垃圾抓在手裡，用空著的那隻手摸了一把秋棠的頭，得逞似的笑道：「別不開心！要上課了，我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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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愣了一下，隨後狠狠的瞪向白豐。白豐頂著秋棠殺人的眼神，笑著竄出去，奔回自己的教室。

…

陳域幾人踩著點走進一班的教室，一眼就看到趴在桌上睡覺的秋棠。陳域走過去，一腳踢向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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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息時間班裡很安靜，因此桌腳在地上摩擦出的聲音格外刺耳，班上的學生聽到動靜紛紛轉過頭來看，見到惹事的幾個都是學校惡名昭彰的人後，就只敢偷偷往後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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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本來想出聲讓陳域幾個不屬於一班的學生出去，卻被旁邊的吳璇拉住，不讓她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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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被驚醒，心情極差的抬眼看向眼前幾個面生的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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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芙嗔道：「喂！你也太沒禮貌了！嚇到我們秋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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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跟潘慈一起湊近秋棠，潘慈嬌笑的說：「你沒事吧？別介意啊，這人就是報復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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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完全沒理會她說了什麼，在她們兩個靠近的瞬間就掩住口鼻，迅速後仰遠離她們渾身濃烈的香水味，小聲說：「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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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慈跟許芙二人沒聽清秋棠說什麼，許芙邊伸手過去想摸秋棠邊問：「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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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厭惡的拍開她的手，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他們四人聽清：「我說妳們很臭，能不能滾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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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話一出口，坐在附近的學生忍不住紛紛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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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低低的竊笑聲讓許芙臉上的笑容僵住，潘慈的臉黑如鍋底，面沉似水的盯著秋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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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慈張嘴還沒說話馮崎便先一步開口：「欸，你這人怎麼說話的？講話不經過腦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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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冷冷的掃馮崎一眼，馮崎對上秋棠的眼神，瞬間寒毛直豎，不敢再開口說話。秋棠也沒再管眼前的人，自顧自的起身要把桌子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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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起身，秋棠的領子就被陳域抓住，陳域手一用力，把秋棠整個人摜到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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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域盯著眼前低頭的人，說：「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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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手腕就被人用力的往外擰，陳域吃痛鬆開秋棠衣領，還沒來得及抽回手，就又被人往肚子踹了一腳，他重心不穩的向後倒，撞歪身後的桌子，整個人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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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周圍的人早已散開，才沒波及到無辜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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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域愣在原地，絲毫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個比他還要瘦弱的人一腳踹到地上，而且力道不小，腹部和背部隱隱作痛，肯定是瘀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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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陳域回過神，他對面的人便說：「嘖，哪來的垃圾？手髒的要死，還敢來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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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域聽完這話，狠狠皺眉。他抬起頭，就見那人一臉嫌棄到拍拍領子，然後雙手抱臂靠牆，鄙視的眼神毫不掩飾的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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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域羞憤之情溢於言表，他家以前是沒資本跟人比，所以他一直很看不起這些生來就高高在上的人，從來都是用武力讓這些人屈服，迫使他們彎下高傲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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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從陳域家企業走上坡，搖身一變成為有名企業後，他就開始仗著家境不錯，行事越來越囂張，從沒想過有人敢對著他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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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現在的場面讓陳域極度難堪，恨不得把秋棠粉身碎骨。他剛從地上站起身來，身後就傳來另一道壓低音量的聲音：「秋棠，上次跟你借的題本忘記還給你了，你怎麼都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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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拿著題本悄悄的走進秋棠班上，話沒說完就看到秋棠被四個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類的人包圍著。等他再走近一些，才發現秋棠臉上掛著懶散的笑，倚著牆瞧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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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傢伙一副懶骨頭的樣子，白豐就知道那是雲清，不是秋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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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走近，白豐就被濃厚的香水攻擊，他忍不住嘔了一聲，低聲罵道：「靠！誰他媽噴了廁所芳香劑在這瞎晃，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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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芙一聽，氣急敗壞的抬手就要往白豐身上打去。雲清眼疾手快的把白豐抓過來，許芙那一巴掌直接打到馮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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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掌完全不留力氣，不只聲音響亮，馮崎手臂上立馬就紅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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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崎被打的一臉呆滯的看著許芙：「幹啥毆打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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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學生終於繃不住，再也壓制不住笑聲，笑到肩膀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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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捏著鼻子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幕，他眨眨茫然的雙眼，問旁邊的雲清：「他們誰呢？你認識這些看起來智商堪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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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挑眉看向白豐，說：「這不問你嗎？你認識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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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煞有其事的從陳域一路看到潘慈，聳肩：「也不是誰我都認得，這幾個我就沒一個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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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域被他們無視的徹徹底底，又被周圍的笑聲刺激的怒火中燒。他抬腳又踢了桌子一下，語氣隱含怒意：「你們…別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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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睨著他，還沒出口諷刺，坐在前方的張燕不理吳璇的勸阻，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瞪著來擾亂班級的四個不速之客說：「過分的是你們吧！擾亂秩序不說，還惡意欺負我們班的同學，你們是不怕被學校開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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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因為常來找秋棠，早跟一班的人混熟了。所以此時張燕一出聲，本來低頭做自己事的或笑到快岔氣的那些人全都一臉冷漠的看著陳域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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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芙頂著這些人的視線，感覺臉都丟光了，於是她低聲說道：「走吧，丟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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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跟潘慈率先走出去，馮崎看陳域還站著不動就拉了他一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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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域最後警告似的瞪了白豐和雲清一眼，才悻悻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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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幫著把桌子移回原位，一轉過頭就發現秋棠換回來了，只是臉色變得比早上剛見到那會還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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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放好題本，走回他身邊問道：「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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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揉揉額角，瞥了一眼白豐，說：「查出他們是誰，儘快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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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豐剛點頭應下，就又聽到秋棠低喃：「居然敢吵醒清，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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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這是氣瘋了。白豐瞧著秋棠的神色，默默的在心裡祈禱那四人的死狀可以更加慘烈一點。

…

放學後，秋棠特意走到正在收拾書包的張燕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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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敲了敲桌面，張燕聞聲抬頭，看到是秋棠在叫她便緊張的說：「怎…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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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告白被拒絕了，但是張燕對秋棠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秋棠那張臉是怎麼看怎麼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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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現在也只是以欣賞的姿態來面對秋棠，不再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張燕驕傲的想，她畢竟條件也不差的，不用非執著於一個拒絕自己的人。但突然被前暗戀對象叫住，還是讓她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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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直視眼前的少女，認真的道謝：「早上那時候，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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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張燕幫他，早上那會還不知道要鬧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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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愣了一下，隨即揚起微笑說：「沒事呀，反正本來就是他們那些人的錯。而且我是班長嘛，維護班級秩序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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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微微一笑，說：「嗯，那明天見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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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見秋棠離開後，便繼續收拾。她心情愉悅的邊收邊想，也不一定要交往嘛，以後當朋友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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