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海 ~ Lunar Mare ~ - EP10・初戀

猛力推開深橙色的木門，兩人緊緊相擁走進房間，根本顧不上燈光的開關。綠紅色燈牌的光芒映射在房間內，讓兩個身影若隱若現地扭動著。

在幾乎一片漆黑的空間裡，阿凱無法看清對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熱情的光影。身體被重重壓住，嘴唇被另一張嘴緊緊封住，衣物一件件脫落，直至僅剩最後一道防線。緊貼在一起的肌膚讓兩人的性器互相摩擦，雙方放蕩地發出低吟。

血液已順利流通至腿間，阿凱喘著氣，緊緊摟住對方，發出快到極限的哀求：「這樣⋯⋯快不行！」

「⋯⋯忍耐一下⋯⋯我們才剛開始⋯⋯」

「可是⋯⋯啊！」

阿凱被持續的刺激弄得瘋狂，雙手緊抓對方的背，似乎要留下幾道血痕。

「來！我們先去沖個澡⋯⋯」

阿聿熱情地親吻他的臉頰，把最後防線狠狠丟掉，拉進浴室，連同廁所洗手盥就只有好幾格地板的大小，能站立的空間剛好只能容納兩個身形高大的成人。

推打開花灑，讓水珠濕潤著身體，潔淨一整天的汗水。阿聿擠出淋浴露，細心地撫摸著對方全身。阿凱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被如此緊貼著撫摸，在慘白的燈光下互相看得一清二楚，頓時羞愧得把頭埋在對方胸前，不想讓心儀的人看到自己亢奮難耐的表情。

阿聿也第一次看到一向冷靜的阿凱，竟然表現出羞澀的模樣。加上赤裸的肌膚在泡沫下若隱若現，徹底勾起飢渴已久的性慾。

「阿凱！⋯⋯我要把你吃掉！」阿聿說罷向頸上咬了一口，阿凱痛得緊閉雙唇，感覺全身各處不斷被加上咬痕。

「好痛⋯⋯輕一點⋯⋯」

「我想看你的臉⋯⋯」

阿聿微微托起那腮子，舔向那不斷回避的眼神，再順延到唇上親舔。同時進一步伸手向彼此硬起的根部。

阿凱緊張地配合著阿聿，伸手一起搓弄，沒多久便進入狀態，充血的部位越漸壯大，然後聽到阿聿從喉嚨間吐出微弱低沉的聲音。

「啊！⋯⋯好棒！⋯⋯阿凱⋯⋯」

感覺體內的儲備正準備就緒的時候，突然後穴被一根手指插入，阿凱嚇得抖動一下。前後的敏感部位同時受到刺激，急喘著氣，使力抓住對方的背嘶叫，再滑多幾條抓痕。

「我的背都快被你抓破了……」

「但⋯⋯真的很痛！ ⋯⋯」

「沒事的⋯⋯放鬆⋯⋯我會放慢下來⋯⋯」

對方無意收手，隨著不知是淋浴露還是潤滑劑加到身上，體內已不知不覺伸進三根指頭。

「⋯⋯現在好一點嗎？」

「嗯⋯⋯好一點⋯⋯」

「⋯⋯你很可愛！」

阿聿不斷撫弄他的身體，企圖令他的理智潰散。阿凱也不想只當接受的一方，羞澀地吻向對方的脖子。

「⋯⋯啊！你這野貓！」

「⋯⋯不喜歡嗎？」

「怎會不喜歡？」

搔到阿聿的癢處，令擼著的巨物再一起膨脹。突然抬起對方的右腿，將充血的部位探索進去。

阿凱被意想不到的舉動嚇得愣住，那不是一般的尺寸正慢慢侵入體內。雖然曾經有過被強行佔有的經歷，但此刻卻彷彿是初次經歷般緊張。

「進去了！⋯⋯好緊⋯⋯我快瘋了！」阿聿呻吟著。

感覺漸漸適應那巨根，泛紅的臉稍微放鬆下來，又感覺到被進得更深。阿凱從喉嚨深處吐出低吟，主動吻向那等待著的面頰，像在發出慾望的響號。

阿聿開始晃動，緩慢進出，觀察著那緊張而亢奮的表情，再邁向更大的節奏。按住對方的腰，推進得更入更深。那羞澀的臉隨即擺動掙扎，喘息著高聲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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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求你⋯⋯」

「不！你想要的⋯⋯快求我！」阿聿挑釁地說。

「我⋯⋯想！⋯⋯啊！」

阿凱提聲尖叫，亢奮得揚後拱腰，液體沾滿對方腹部。下意識地握住對方的髖位抽搐，穴壁的蠕動急速磨滅阿聿的理智，在高潮而嘶叫下狠勁射進阿凱的體內。

狹窄浴室裡瀰漫著緩慢而深沉的喘息，阿凱撫摸著俯身在他身上喘氣的人，仿佛情人般輕柔地撥弄那濕潤的捲髮，沉浸在情感交融的喜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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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聿輕輕抬起頭，親暱地在阿凱的面頰上一吻。

「我好喜歡⋯⋯」

「我也⋯⋯喜歡⋯⋯」

很棒⋯⋯這就是戀愛感覺嗎？

阿凱泛紅著臉，二十餘年的空白，終於迎來了情感充實的時刻，唯一遺憾的是，這又一次在狹窄的浴室裡度過，而非舒適的床上。

「那我們⋯⋯再來一回？」

「⋯⋯呃⋯⋯好⋯⋯」

剛才的刺激尚未消散，已被要求緊接再來，阿凱微微低頭，反應因情感的溢瀉而變得遲鈍。

「那到床上吧⋯⋯我向來也不喜歡在浴室做！」

向來⋯⋯也？

對方表現出稀鬆平常的態度，就像經驗之談一樣。使得撫摸著捲髮的手突然停住，滿溢的情感受到阻撓。

不應該出現的理性思考壓過了瞬間的感情波動，回憶起來，從走進賓館的那刻開始，阿聿對一切都顯得得心應手⋯⋯

他應該⋯⋯跟其他人來過不少次吧⋯⋯

阿凱努力地說服自己，就算彼此的過去有多南褤北轍，那也已成為過去，不應該心生嫉妒。最重要是現在彼此的心意⋯⋯

正在享受的撫摸突然停歇，阿聿垂下頭來，注視著那張困惑的臉。

「⋯⋯怎麼了？」

「沒⋯⋯沒事⋯⋯我們出去吧⋯⋯」

阿聿突然將他抱起，帶到了那張橙色圓床上，將他壓在身下。在床邊懸掛的大月球燈的照耀下，橙黃色的暖光映照著兩個緊密相擁的身影。

「果然床上還是比較舒服！」

彼此再次雙唇交纏，壓在上面的一方，顯得比之前更加粗暴，貪婪地舔吮身體各處，印遍了全身，再整根深入探進，不讓被征服的一方有半刻喘息空間。

「⋯⋯啊！⋯⋯慢一點⋯⋯」

阿凱透不過氣，將雙腿繞住對方。他一點也不討厭被粗暴侵佔，反而覺得更加刺激，就跟坐在電單車飛馳的快感不惶多讓。

進而看向天花板的反映，用亢奮的表情做著羞恥的姿勢，還有彼此相連的地方，都可以赤裸地一覧無遺。

「⋯⋯喜歡粗暴一點嗎？」

阿凱點了點頭，隨即感受到身體內的異物更加急速。阿聿的身體劇烈搖晃，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瘋狂地抽搐幾下，同時感覺到體內已經被滿滿傾注。

在激情的釋放之後，疲憊的身軀喘息著，緊緊擁抱著剛剛被征服的肢體，露出滿足的神情。然而，分別兩載的心跳再次湧現，宛如帶著毀滅般的警告，那久違的悸動在胸前僅停留了十秒，便受到恐懼的侵襲。擔憂被遺棄的恐懼，就像詛咒般纏繞著腦海，寧願在受傷之前，先切斷一切。

這不過是彼此感受到的喜悅吧⋯⋯對方也應該這般想⋯⋯

阿聿坐直起身，嗤笑說道：「怎樣？喜歡我的服務嗎？」

「服⋯⋯服務？」

「⋯⋯上次不是說過嗎？送你一次特別服務！這麼快就忘了！」

本來期待對方擺出一貫的木臉，說些腹黑的話反駁自己，或是取笑自己床上技巧之類。

卻只見一雙放大的眼瞳，連話都說不出半句的扭曲呆相，眼神錯愕地望向自己。

這種反應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阿凱？」

只見對方瞬間恢復冷漠的表情，冷冷地嘲笑了一下。

「就這樣了？真是貨不對版啊！」

「貨不對版？！不會吧！」

「比起我之前的炮友⋯⋯技巧很一般！⋯⋯虧我還這麼期待！」

哼！原來那傢伙真的有炮友⋯⋯之前還裝得那麼清純⋯⋯

「嘿！你果然也是玩家⋯⋯」

「怎樣⋯⋯要找他們一起來玩一次嗎？」

阿聿嚥了嚥口水，想到對方熱情洋溢的表情也被不少人看過，心中竟然感到一陣憤慨。的確，這兩年來自己也四處尋歡，彼此彼此，但明明自己先畫下界線，眼見對方如此泰然自若，心中卻不是滋味。

阿凱懶洋洋地伸了伸腰：「不再來一次嗎？」

「那⋯⋯當然！」

接著的性愛，蘊含愛意的親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激烈的床戰。阿凱背對爬下，頭被壓向床，咬牙忍痛，快要失去感覺，就像從滿腔的情懷中覺醒，一切情緒被撗衝直撞後回歸淡然平靜。

換上好幾個姿勢，激烈幹上幾回後，兩人累得攤在床上喘氣。

「⋯⋯我不行了⋯⋯」

「你想要我也給不了⋯⋯」

然後是一片靜寂，畢竟剛才的對話，已經成功地割裂了彼此的感情，只遺留碎碎裂裂的痕跡。

「你⋯⋯還有找他們嗎？」

阿聿先打破沉默，就算明知沒可能，但內心卻蠢蠢欲動地徘徊在界線的邊緣。

「⋯⋯沒了。」阿凱拖著沙啞的聲線吐出，已經提不起勁再強裝下去，特別是在短短的一夜裡，從愚蠢地憧憬著直墮進無情的深谷，足以讓人心力交瘁。

「那我來當你的玩伴吧！」

「⋯⋯什麼？！」阿凱本已筋疲力竭，眼睛無法睜開，然而在聽到這句話後，他的眼睛又瞪得比之前更大。

「我已經不想談戀愛了！就算有再深刻的感情，最終結局也總是無疾而終⋯⋯」

「你的戀人⋯⋯劈腿了？」

「總之那傢伙結婚了！或許已經有孩子了吧⋯⋯反正我們已經失去聯繫了！」

原來只想找那段感覺的著陸點嗎？即使只是微細份量的情感，阿聿似乎絲毫也沒想要分出去。

「該做的都做過⋯⋯還有什麼好玩？」

「我還沒出殺手鐧！再加上我們的契合度很高，保證讓你滿足到極致！」

阿凱失笑著：「聽來似乎是不錯的交易⋯⋯」

「那你答應了？！」

阿凱轉身背對對方，輕聲說道：「你也說我們的契合度很高，怎會不答應？」

「那你別反悔！」

「既然不會無疾而終⋯那有什麼好反悔？」

阿聿從後擁抱著阿凱，輕柔地吻在他的後頸：「要不然⋯再來一回？」

「你不累嗎？儲點精力再做吧⋯⋯服務不周的話我可要退貨！」

阿凱關上了燈，不想讓眼底的淚痕被看見，在窗外霓虹閃爍的光影映照下，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JevfdB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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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靜的深夜裡，權哥坐在賓館的櫃台前，看著從圖書館借來的天龍八部，收音機正播放「天花亂墜」。

突然看到有人影從其中一間房間走出，行到販賣機前，按出一罐啤酒。

「咦？只有你一個？」

阿凱帶著一絲疲憊，端坐在櫃台旁的沙發上，啟封啤酒後，大口地喝了起來。

「嗯⋯⋯那傢伙睡死了，但我睡不著，所以試試喝著有沒有幫助⋯⋯」

「你們那張床已經算新了！」

「我只是睡不慣「生保床」⋯⋯」

權哥轉而在網上播放達明一派的專輯。

「你這年紀聽不慣吧！」

「不會⋯⋯我在公司也經常播聽⋯⋯」

「聽說阿聿轉回全職，之前還呻著無法早起！⋯⋯那麼你們是同事吧！」

「嗯……沒錯。」阿凱低聲回答。

「阿聿他……從來不會對同事下手，事後也不會讓別人留宿。看來這次他是真的認真了……對不起！我不應該在你面前提起他的過去！」

「沒關係！」阿凱一口氣將啤酒喝完，將空罐子捏成一團。

「反正我也不過是⋯⋯玩伴罷了。」

阿凱將扭曲的啤酒罐扔進垃圾桶後，再次踏入那間瀰漫著黑暗的房間。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Ap9MXj7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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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0・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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