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冒險很困難?帶Joke補! - 第五十節：難姐難妹

　　礙於前些日子的雨水，回程的土踩起來有些軟爛，既溼滑又讓人煩悶，好幾次都差點讓梅莉絲跌了一跤。一回到熟悉又熱鬧的街道時，在平穩的路上時，梅莉絲的每個步伐不禁都輕盈了許多。那上下跳著的舞步在慶祝著，這得來不易的日常踏實感所帶來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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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她的同伴，在說完故事後便一直保持沉默了。也許是欲言又止？梅莉絲只是隱隱約約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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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著街道上的活力，梅莉絲才敢向珊媞斯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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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珊媞……不，潔洛師傅，待會能再教我更進階的魔力操作技巧嗎？」當梅莉絲轉過身時，對方早在後方不遠處停了下來，並往著這邊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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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後有什麼東西嗎？感覺潔洛師傅看得相當專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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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我只是在觀察一個人如果在犯蠢後被人盯著的話，會有怎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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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蠢的人？真是可惡，我也想看看他長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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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自真心、不帶半點裝傻的事不關己。如果換作是別人，曾經的聖女還是很有自信能露出和藹的笑臉面對這樣的人，只不過珊媞斯這次卻忍不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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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耳濡目染嗎？和某個人如出一轍呢，不，那傢伙更惡劣，根本就是在針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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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個人是指藥店大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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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重點，你難道忘了『潔洛·道格拉特』的事不能洩漏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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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被魔王奪舍這件事是足以驚天動地的秘密，雖然驚喜，但更多的還是那揮之不去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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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說，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事向我透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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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非能夠消解問題的重要人士、更不像維多利亞那樣和過去的潔洛·道格拉特有多大的交情，自己夠不夠格成為分享秘密的對象……理所當然的疑問到來，只見珊媞斯的目光仍然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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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對了，畢竟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孩向一般人到處說自己就是聖女什麼的，應該都不會相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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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真要這麼說的話我也屬於一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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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下這麽介紹自己的梅莉絲後，珊媞斯便繼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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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轉生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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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都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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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發條人偶一般說話的梅莉絲隱藏了內心的動搖。對此，珊媞斯則拋來了毫無相干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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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梅莉絲你覺得當雛鳥忽然變為成鳥時，是會飛呢？還是不會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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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飛得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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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提斯一手張開、一手合握比出了某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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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分，如果這裡指的是雞的雛鳥，那麼牠就算有了天鵝的身體也不見得飛得起來。畢竟本能上就不是同個物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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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陷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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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你的存在也是如此，誰能想到，一個具有魔力的少女體內住著的是一個過去住在與魔法無緣世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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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媞斯接著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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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用靈離蟲的訓練目的是為了更有意識地使用魔力，但即使沒了這個步驟這世界的人或多或少都會使用魔力。要說例外的話……除了與魔法八字不合的幸運兒，還有忽略女神指導教學的轉生者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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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說跳過了冗長的教學，不如說完全沒有印象有這回事。多虧如此，我才到現在學會這麼基礎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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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存於梅莉絲體內的只是前世喜歡以日文取名玩遊戲及看異世界冒險小說的女大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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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又屬於本能的一種，對從未接觸過的人來講既奇幻又神秘。儘管梅莉絲也曾問過藥店老闆等人操作魔法的細節，但大多都只得到謎一般的抽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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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原本身體主人的記憶卻又有點模糊，缺乏相關知識及指導下，一直以來梅莉絲都是獨自一人慢慢摸索這世界的文化及被這世界視為理所當然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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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想像中還艱難的轉生生活，過去的常識也大多被推翻，不如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梅莉絲還能夠施展治癒術、成為冒險者已經是一種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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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我們同為轉生者，我認為共享一點秘密應該也是沒問題的。放心吧，我也不會和其他人說你是轉生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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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師傅，我有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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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問題，還有，別叫我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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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不願意和維多利亞相認呢？她應該早就認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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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珊媞斯」的身分再度見面時，維多利亞的動容早已顯露無疑，也許是曾經的情誼早已沉澱為無可抹滅的存在了吧。即使過去的故友換了一個長相，她仍舊能感應到「潔洛」就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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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錯覺，而是確信，雖然沒有證據，但珊媞斯在那一刻無疑感受到了，千言萬語僅以一道眼神承載，彷彿就要潰堤的視線卻只是默默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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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似乎也有類似的情形呢，只不過和過去一樣，不論是作為珊媞斯抑或是潔洛全都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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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這些，珊媞斯不禁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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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成現在這副德性，實在沒臉見他們。這樣就行了，我只要當他們疑似認識的人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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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能讓珊媞斯鼓起勇氣，畢竟有個膽小鬼至今也仍不敢跨出不起眼的一步，深感自己並沒有對這關係品頭論足的資格，梅莉絲卻步了，默默讓珊媞斯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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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能夠阻止現在的魔王，重新奪回我的身體再與他們相認的話，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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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必須保密、必須隱瞞直至事情落幕為止，珊提斯也不打算將其他人捲入這件事，祈禱著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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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我不希望他們因此擔心、因此再度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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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於單打獨鬥後的末路即是不習慣於向人求助，儘管不清楚維多利亞他們以前的故事，但這麼做總感覺像是把「怕給人添麻煩」當成了藉口……對此情形，梅莉絲似乎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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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我懂我懂，就像是不小心在考試途中掉了筆，卻不敢請主考官幫忙撿筆一樣，畢竟也會打擾到其他人考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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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應該不一樣吧！請主考官撿筆這種小事怎麼可以和我的事混為一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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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比喻讓珊媞斯哭笑不得，只是梅莉絲卻沒有這種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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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道理是一樣的……雖然我也沒什麼資格說別人，但是就像撿筆可能只是小事一樣，你確認過維多利亞真的會感到困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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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維多利亞的個性肯定會比當事人還著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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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會感到困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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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不就像是我在利用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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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會因此困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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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讓她因此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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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曾說過自己因此感到困擾嗎？還是說你覺得維多利亞其實是那種任勞任怨、無可救藥的濫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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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起碼「濫好人」是應該要修正的，可是珊媞斯卻沒能反駁。一旦反覆回味起這句話，除了為同伴難受外，更多的是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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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底，擔心對方會無條件被自己利用，這說法難道不也承認了梅莉絲的說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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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這些也許打從一開始就不重要，珊媞斯發現了，自己所擔心的是同伴會因此嫌惡自己、拋棄自己的可能性，正因如此才選擇了自我屏斷求救的機會，而不去理會他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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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棄與被拋棄這兩個詞，實在太悲哀了，打從一開始，冒險者就無法成為獨善其身的生物了。』，維多利亞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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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像她會說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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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這句話隱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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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某人能夠拋開無謂的顧慮，盡情和同伴共享煩惱，而不是把同伴當成局外人那般冷淡的存在；而這猜測也只不過是自作多情，實際上當事人怎麼想的也無從得知，梅莉絲發覺自己似乎對這說法無從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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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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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向當事人確認吧，不過，在此我有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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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為聖女的人已經忍不住向人吐露了一切，宛如求救訊號一般。如今，對方卻還執意單獨一人走在可能是自取滅亡的路上，這讓梅莉絲漸漸能體會維多利亞的感受了——無法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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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馬上做到向人求助這件事肯定沒那麼簡單，這方面我深有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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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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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做不到！」梅莉絲又忽然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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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不要說得這麼肯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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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同為共享秘密兼同為難以向他人求助之友，簡稱『難姐難妹』，就先讓我們從『將彼此的背後交給對方』開始學習如何依賴同伴，如何？如果是藥店大叔的孩子，應該能稍微放下點矜持使喚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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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積極的邀約，珊媞斯認真考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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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是可以啦，只是這取名品味……有點不吉利呢。能不能換點好聽的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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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莉絲頓時臉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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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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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了別叫我師傅。還有，時間剩下不多了，快進入正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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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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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就是為了幫你贏下這場對決才來的，在請你幫忙前，就由我先幫助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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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向一棟再熟悉不過的建築，珊媞斯示意梅莉絲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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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在這裡用剩下不多的時間修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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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節：難姐難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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