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與龍女 - 第一章 01 小藍

早自習結束後，軒轅準備著第一節課需要用到的東西。

第一節課要上關於煉金術的課程，所以需要鋼鐵。

準備好鋼鐵後，軒轅走到婕翎的座位，然後和她一起走去鍊金術教室。

◎

「所謂煉金就是指物質的轉換，用說的你們應該不好理解，所以我就實作了。」

說著，在講台上的煉金術講師將手放在講桌上的鋼鐵上，然後在她掌下的鋼鐵逐漸融化，然後慢慢變形成一隻梅花鹿。

「哇～！」全班見了這樣的變化後紛紛發出驚呼聲。

「換你們試試吧，方法就是將魔力注入鋼鐵內，然後在腦中想像著一個物體，一開始先想簡單一點的物體，會比較容易成功，好，開始吧。」

這道聲音讓同學點了下頭，而後照著講師的話做了。

有的人將鋼鐵變成三角形，有的人將鋼鐵變成四方形，有的人將鋼鐵變成圓形，也有人將鋼鐵變成星形，總之每位同學手中的鋼鐵都改變了態樣，但這些態樣都不會讓人認為複雜且繁瑣，至於軒轅則是將鋼鐵變為一顆球後就拿出他的書來研究考古了。

其實軒轅能將鋼鐵變化為各種各樣的動物，或是較為困難的東西，例如宮崎駿電影「霍爾的移動城堡」裡的那座城堡，或「風之谷」的王蟲，或「天空之城」的拉普達，但他卻沒這麼做，這是因為他不太想引人注目，只想低調的研究考古，而坐在他身旁的婕翎將鋼鐵變成一朵花後，就高興的轉頭向軒轅這麼說道：「軒轅，你看你看。」

此外她還拍了拍軒轅的肩膀，這令考古研究到一半的軒轅微皺起眉，然後才將視線轉到婕翎身上，他敷衍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將視線落在書本上。

雖說他的反應很冷淡，但婕翎仍不以為意。

◎

煉金課結束後的下課，軒轅走到教職員辦公室，並和教他們考古學的老師這麼說道：「老師，我已經解開巴別塔的謎團了。」

軒轅除了有在研究「魔獸來自何處？」謎團，還有研究其它題目。

「嗯？你解開了嗎？那你就說說看吧。」老師吃了口草莓蛋糕，然後這麼說道。

附帶一提，這位老師吃草莓前會用很色氣的方式舔草莓兩下，然後才吃下肚，這讓坐在她右手邊的男老師抖了下身體，而後認真改考卷，但其實都在用眼角餘光偷窺這位有著金色長髮、藍色眼睛，身材好得嚇死人的美女老師。

但軒轅把這些全當作不存在的說：

「聖經記載這是人類為了通天而建造的高塔，然後上帝認為這群語言相通的人類要是真能建造一個這種塔，那還有什麼辦不到的呢？於是上帝就讓人類的語言不通，並把他們分散到世界各地，於是形成了我們如今的世界。

「很多人認為這是聖經上的謊言，但在1899年的三月，一批德國的考古學家在伊拉克的首都巴格達南面五十多公里的幼發拉底河河畔，進行了持續十多年之久的挖掘，結果挖到了一處廢墟。

「然後再經由一系列的調查，才確定了這座廢墟的某處土堆，就是聖經裡記載的巴別塔，這讓巴別塔的存在被世人相信，但它的建造目的真的是為了通天嗎？其實不是的，巴別塔的建造目的是為了『殺神』，人類想殺掉上帝，然後成為上帝，證據就是這裡——」

軒轅將手機屏幕給老師看，手機裡有張照片，照片是一片沒有秩序的建築物群，只不過這些建築物通通成了斷壁殘垣的廢墟。

「這張照片怎麼了嗎？」老師疑惑的問道。

「這些毀壞的建築物是巴別塔附近的建築物，請老師再仔細看一下這些建築物，妳不覺得它和什麼很像嗎？」

「嗯？是嗎？我看看。」老師凝神細瞧了照片，然後「啊」了聲，說：「這不就是墮天使路西法的符號嗎？」

「沒錯。」軒轅揚起笑容，繼續說：「墮天使路西法是唯一一位敢反抗上帝的天使，所以人類建造巴別塔的用意就是為了弒神，因為這代表了反叛，而在希伯來語中，巴別也是『叛亂』的意思，所以我才說巴別塔的建造目的不是通天，上帝就是因為知道了人類真正的目的，所以才讓他們語言不通，這樣才說得通。」

「但有一點很奇怪。」

「哪裡？」

「如果真像你說得這樣，那人類為何要在巴別塔附近建造以路西法的符號為建造座標的建築物呢？這不是擺明要告訴上帝我要殺你嗎？」

「這我也查到了。」軒轅將手機一滑，讓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手機上，道：「在公元前六百一十年，也就是巴別塔建成那時的建造巴別塔的建築師，是一個叫做瑪爾・那丁・烏蘇爾的人，他是一名虔誠的基督教教徒，而身為基督徒的他當然會建造出這樣的建築物來警告他信仰的上帝了。」

「等等，基督教是在公元一世紀才成立，而這是公元前六百一十年的事情，那樣時間根本對不上，瑪爾・那丁・烏蘇爾怎麼可能信仰基督教？」

「⋯⋯」兩人對看一眼後，老師慢慢睜大雙眼，說：「不⋯⋯不會吧⋯⋯」

「沒錯，瑪爾・那丁・烏蘇爾是魔術師，而且我想他應該擁有類似時間型的魔具，可以自由回到過去或穿越未來，這是目前唯一最合理的解釋了，何況正史也記載了他時常帶著一支懷錶，懷錶是十五世紀末發明出來的東西，他在公元前六百一十年就有了，不覺得很奇怪嗎？

「此外，正史還說他有時會用奇妙的法術來拯救被暴徒抓走的少女，這一切都在在證明了他是魔術師，而如果他是魔術師的條件成立了，那我提出的『巴別塔是建來殺神的』的說法就成立了。」

「⋯⋯」聽完了軒轅的說法，老師喝了口茶杯裡的紅茶，然後正要開口說話時，上課的鐘聲響了。

「⋯⋯」這讓軒轅輕嘆了口氣，道：「老師，我先去上課了，下課後我再來找妳。」

說完，軒轅離開了辦公室。

◎

這節戶外課軒轅和同學們來到操場。

這節課的老師要讓他們進行攻擊型魔術的練習。

「魔術基本分為攻擊型和防禦型，這節課你們學會第一階梯的攻擊型魔術就行了。」

說著，老師在白板上用奇異筆畫了一個魔法陣，然後這麼說：「把這張魔法陣記在腦子裡，然後要發動第一階梯的攻擊型魔術時，就開始想像這張魔法陣，並伸出右手，就像這樣。」

老師將右手對準放在草坪上離他十公尺的假人，然後他的右手掌心瞬間射出一道射線，假人的頭就毀了，只留下焦黑的頸部。

「一開始的初學者的第一階梯攻擊型魔術『雷射』都不怎麼強，那是因為他還沒將魔法陣記清楚，無法在腦海中想像出法陣的形狀，這部分就要多多努力了。」

語落，老師和同學們說只要用「雷射」打中假人的頭就算合格，不用毀掉頭沒關係，說完他就坐在鐵椅子上滑手機了。

軒轅一邊看著手中的書一邊排著隊。

附帶一說，那個假人似乎被賦予了某種魔術，原先被老師毀掉的頭已經自動變回原樣了。

輪到軒轅時，他伸出右手並在腦中想像方才老師畫的法陣，而後發出一道細小的藍色射線，擊中了假人的頭，完成老師作業的他也和其餘同學一樣到樹下休息。

軒轅坐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樹下，然後認真讀著書。

接著也完成作業的婕翎走到他身旁和他閒聊，於是這節課就以全班都完成功課的結果下課了。

◎

「⋯⋯」聽完考古學老師的話後，軒轅陷入沉默。

考古學老師和他說他提出來的想法是不錯，而且也有證據，但不能向整個考古學界發表，因為他還不是考古學家，這會受到考古學老鳥們的抨擊，他們會說你應該再讀多點書的，你區區一個學生就擅自去整理這些灰色地帶的東西，是很危險的。

當然老鳥們表面上都一定會這樣說，但背地裡也難免會對軒轅產生嫉妒的感情，例如那種「我他媽研究了四十幾年的考古竟然贏不過一個十幾歲的見習魔術師」的感情會逐漸膨脹，導致軒轅受到比言語抨擊還要嚴重的打擊，例如研究了五十幾年的考古學老鳥有可能組團去對軒轅上演全武行，這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千萬別小看考古學家，他們因嫉妒這種感情的摧殘會做出什麼事這誰也說不準。

「意思就是我要成為考古學家後才能發表自己的想法嗎？」軒轅看著正在喝紅茶的老師，道。

「嗯，簡單來講就是這樣，所以，你現在就先把你的研究成果好好保存起來，然後等你成為考古學家後再來發表吧。」老師放下茶杯，看著軒轅說。

「嗯，謝謝老師的指導。」軒轅向老師低頭道謝。

「不會，話說，軒轅啊。」

「嗯？」

「你左手上戴著的戒指是婚戒嗎？」

「⋯⋯老師，按照國際戴法，左手食指是指單身的意思。」

「喔喔，原來如此啊，那意思也就是說可以追你囉？」

「嗯，國際的說法確實是這麼回事。」

「嗯，那我們就在一起吧。」老師燦爛一笑。

「⋯⋯拒絕。」

說著，軒轅轉身離開，雖然後面傳來「等等，我開玩笑的！別那麼快走啊！」的焦急聲，但軒轅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

午休結束後軒轅接著上下午的課，下午的課基本上都在講理論，例如魔術是干涉這世界法則的一種技術，而魔法則是人類和惡魔簽訂契約換來的法術，這兩者是有差別的，至於哪一方比較強，這要實際測試過才能知曉。

◎

放學後軒轅離開了學校。

他走在左右兩側都是行道樹和建築物的街道上。

接著，他聞到一股濃郁的奶香味，這讓他將視線轉向左側，他看見寫著貓貓麵包坊的麵包店，而後主動走進這家店。

一進入這家店，他明白這家店為何叫做「貓貓麵包坊」的原因。

因為有一隻純白的貓貓靠近他蹭著他的腳，然後非常可愛的「喵」了一聲，但軒轅來這的目的並不是來跟貓貓互動的，所以他摸了摸貓貓的頭，就走向有著麵包的木架。

這些麵包全都整整齊齊的在木架上排列好，讓人覺得觀感很好，軒轅馬上知道散發吸引他進這家店的麵包是奶油牛角麵包，於是拿起邊邊放的托盤和夾子，將三個奶油牛角麵包夾進托盤，然後拿去櫃台結帳。

店員將他買的麵包放進一個紙袋裡然後說了聲「謝謝惠顧」。

軒轅說了聲「不會」後，接過店員給他的麵包，然後才離開這家店。

軒轅才剛走出店門，就突然察覺到一道視線一直盯著他，於是他轉身看向背後，背後是人來人往的人影，行道樹或路燈也沒有躲著類似跟蹤狂之類的人物。

——是我的錯覺嗎？

這麼想著的軒轅繼續走向回家的道路。

他走到十字路口時又回頭，結果還是和剛才一樣，但即使都沒人，軒轅還是沒有甩掉那種「被跟蹤」的感覺。

——算了，不想了。

下定決心不再理會這種事的軒轅，通過十字路口，然後又走了一會兒，看到一扇大門，只要軒轅通過這扇大門，就能進他家，但軒轅要進自己家時旋即轉頭，看見一名身穿藍色連帽斗篷並將連帽戴得很低的少女，軒轅之所以知道她是少女，這是因為從連帽中流瀉出藍色的長髮。

有著藍色長髮的連帽斗篷女一看到軒轅便立刻轉身想要逃跑，但軒轅的出聲叫喚，讓少女停下了腳步，隨後正當軒轅要靠近她時，突然聽見了「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的餓肚子聲。

由於軒轅中午有好好吃午餐，所以這陣聲音當然不是從他的肚子裡發出來的。

那這聲音是從誰的肚子發出來的，這已經是不言而喻的答案了。

「妳⋯⋯要吃點什麼嗎？」軒轅問。

「⋯⋯」少女背對他不停點頭，看見這反應的軒轅從紙袋中拿出一個牛角麵包，而後遞給少女。「喏，拿去吧。」

聞言，少女慢慢將頭轉向後方，然後緩緩將手伸出。

她拿到麵包後聞一聞麵包，然後吃了一小口，接著快速將麵包吃完，並舔著手指，那樣子猶如餓了十幾天的非洲難民，但少女的服裝完全沒有「這是難民」的樣子。

正當軒轅要說「那掰囉，不要再跟著我了」時，他又聽見了少女餓肚子的聲音，即使少女沒有開口，但軒轅還是從這道聲音中理解了一個訊息，那就是少女還沒吃飽。

軒轅心想「我就好人做到底吧」，於是這麼開口。

「我到家後會做飯，如果妳可以接受的話，我也會做妳的份，要嗎？」

「⋯⋯」少女和剛剛一樣毫不猶豫的不停點頭。

——她到底餓了多久啊？

這麼想著的軒轅就這樣帶著少女通過自家大門，並通過通向門口的步道，將鑰匙插入鑰匙孔，打開了家門，走入裡面。

◎

「吃吧。」軒轅將做好的咖喱飯端到少女的面前，少女和剛剛獲得麵包時一樣，聞一聞後吃了起來，然後噠噠噠噠噠噠噠的快速將咖喱飯吃光，但即使吃光了這盤咖喱飯，少女的肚子還是傳來了飢餓的聲音。

——她到底多餓啊⋯⋯？

這麼想著的軒轅望著少女這麼說道：「妳還要吃嗎？」

「⋯⋯」少女點頭，這話讓軒轅又回到廚房盛了一盤咖喱飯遞到少女的面前，隨後少女一共吃了十六盤咖喱飯肚子才沒發出聲音。

這驚人的食量讓軒轅不得不看著少女纖細苗條的身材，在心中如此想道：「這麼瘦的人為什麼這麼能吃啊⋯⋯？」

想完這話的軒轅將自己吃完的咖喱飯的盤子拿到廚房的洗碗槽裡清洗，洗完碗的他走到飯廳正要和少女說話時，發現她正趴睡在餐桌上，那因規律呼吸而自然起伏的身子，讓軒轅不禁認為她應該是經過某種旅途而感到疲憊了吧。

軒轅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少女的背上後，上去二樓自己的房間拿考古資料，而後又回到少女這兒，他坐在餐桌椅上，並將考古資料放在桌上研究著考古，他一邊研究著考古，一邊等少女醒來。

等少女醒來後，他打算問少女一些問題，軒轅在餐桌上研究了兩個小時的考古，少女才醒來，她伸了個懶腰後將視線望向看著她的軒轅，單手托腮的軒轅這麼問道：「妳叫什麼名字？」

「⋯⋯」少女猶豫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

「嗯？妳沒有名字嗎？」軒轅疑惑的開口問道。

「⋯⋯」少女頷首。

「那我該叫妳什麼？」

「⋯⋯隨便。」少女低著頭，說。

「嗯⋯⋯我想想。」軒轅打量了會少女的身影，然後將視線落在她藍藍的頭髮上，道：「小藍如何？」

「嗯？」少女輕輕抬起頭。

「我說，我就叫你小藍吧，可以吧？」

「⋯⋯嗯。」

「小藍，我有問題想問妳，可以嗎？」

「⋯⋯」小藍頷首。

「妳住在哪裡？妳的父母呢？」

「⋯⋯不記得了。」

——是失憶了嗎？

在心裡這麼想著的軒轅又這麼問道：「那妳還記得什麼呢？」

「⋯⋯」少女搖搖頭。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如此暗忖的軒轅覺得把這樣的少女交給警察未免也太不負責了，因此這麼說道：「那在妳想起自己是誰以及恢復記憶的這段期間就住在這裡吧。」

「⋯⋯這樣不會給你造成麻煩嗎？」少女低著頭這麼表示。

「妳只要不打擾我研究考古對我而言就不算是麻煩。」

「⋯⋯嗯。」輕輕頷了下首的小藍，問道：「你的名字是？」

「劉軒轅。」

「軒轅⋯⋯嗯，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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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01 小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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