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某校勁Band - 94 - 拋彩虹

時間嚟到咗8月30日，決賽之後已經過咗一個禮拜，我哋「黑色西炒飯」都享受緊最後嘅幾日假，樂少同細佬去玩，Sky就去咗買書，太一就好似話想打太鼓，而我就決定好好喺屋企睇漫畫同聽吓歌。因為嚟到暑假嘅未聲，人好似冇晒動力咁，今日咩都唔想做，淨係想好好哋抖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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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冇嘢做嘅時候就收到達仔嘅電話，佢叫我去Roof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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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咩呀？Rooftop，我冇Book Band房喎。」我問，達仔咁耐以嚟只係因為上次The Echo漏水先打過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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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爺話想見你喎。」

「見我？」本身完全唔想出街，但係炎爺突然想見我？究竟咩事呢？唔通關Silas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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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住呢個好奇心，我嚟到咗Rooftop。今日成間Band房都冇人，得炎爺一個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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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搵我？」我同炎爺講。

「係，聽講你最近贏咗個比賽喎。」炎爺講。

「冇贏嘅，我哋拎亞軍。」

「姜銀鋒係咪搵過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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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爺同姜銀鋒唔通係識得嘅？點解佢會提起姜銀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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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呀，佢畀咗張卡片我哋。」我講。

「無論佢開咩條件都好，你都唔好去黐埋去。」炎爺講。

「吓？」一時間，我唔係好知咩事。

「當年Silas就係畀姜銀鋒隻怪物搞到咁。」炎爺好婉惜咁講，而當中又帶有少少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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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Silas嘅事原來係因為姜銀鋒？究竟中間發生過啲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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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冇諗過咩係完美嘅表演？」炎爺問我。

「完美嘅表演？」我真係冇諗過點樣會完美，到目前為止，我做嘅所有表演都總會有瑕疵，「我真係冇諗過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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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爺勉強苦笑一下，「所有做表演嘅人都會想做到最好，無論係音準，技巧，表演力，所有嘢都想完美。但係無論點，總會有啲嘢做得唔夠好，最好都係99%，好難真真正正做到100%嘅完美。」炎爺雙眼好有神咁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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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嘅完美⋯⋯真係會存在咩？每場Show，每首歌都會有少少嘅美中不足，我真係唔信呢樣嘢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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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冇可能做到？」炎爺笑一笑。

「坦白講，我認為幾好嘅音樂人，都唔會做到絕對嘅完美⋯⋯反而唔完美嘅地方先係每場表演嘅特別之處。」我講。

炎爺點點頭，「我教嘅每個學生，幫嘅每個音樂人，我都會講只要做到自己最好嘅80%以上就夠，所以你講得冇錯。」

「咁又關姜銀鋒咩事呀？Silas同佢又發生咗啲咩事？」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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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陣姜銀鋒簽咗Silas，而個傻仔都因為有佢嘅幫助慢慢成長，變成一個獨當一面嘅音樂人。姜銀鋒呢個人對音樂有超一流嘅認識，眼光又準，可以話係最勁嘅Producer，我本來都以為佢可以帶個傻仔去到搖滾嘅頂峰，不過⋯⋯」炎爺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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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件事係點？點解Silas明明進步咗，但係又會反而唔可以再Rock。」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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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銀鋒好識得將一個人推向極限，Silas都一樣，不斷不斷催迫自己，直至終於一次，佢完成咗一場完美嘅表演。好到無得挑剔，無論係唱定彈，所有人嘅配合都好完美，嗰場Live係我人生睇過大大小小幾百場Show入面最好嘅一場⋯⋯」炎爺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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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明白，到底一場完美嘅表演係咩感覺，做到之後，唔係應該會更進一步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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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冇試過拋彩虹中大獎呀？」炎爺問我。

「Er⋯⋯冇呀⋯⋯我拋彩虹最多都係試過中最細嗰個獎。」

「跟我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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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爺帶咗我去一間遊戲機中心，佢兌咗100 Coins嚟拋彩虹。呢一刻，我完全唔知炎爺想講咩，做咩要帶我嚟拋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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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爺，你想講咩呀？」我問。

「我依家掉咗20個Coins，一個獎都冇中，但係每一個都差少少，係咪？」炎爺一路拋一路講。

我望一望彩虹枱：「係呀⋯⋯」

「完美嘅Live就好似中獎咁，不過每次表演都會有少少失誤，點都有機會擲界。最難中嘅大獎就要分毫不差先可以啱啱好停喺彩虹中心。」炎爺繼續拋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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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錯，做出完美嘅Live仲難過拋彩虹中大獎，每一粒音，每一個動作，甚至舞台嘅燈光、造型、服裝都要好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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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中過一次大獎，你就會想中第二次，但係你又掉嘅都唔中，你會點呀？」炎爺又講。

「可能繼續掉掛，又有可能會走人。」

「拋彩虹可能會揀放棄，但係如果你係一個表演者，你就會揀繼續做，做到再中獎為止。」炎爺畀咗個Coins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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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一拋，Coins向住彩虹嘅中心慢慢飛，愈嚟愈近中心點⋯⋯可惜，Coins稍稍貼到條線，我最後冇中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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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as就係嗰個中大獎嘅人，嗰次表演之後，佢一直都冇辦法再去返嗰次嘅水準，佢愈迫自己就愈辛苦，姜銀鋒就一路一路Push佢，個傻仔為咗再去到嗰個境界，連爸爸入院都唔理，淨係做音樂⋯⋯終於去到某一日，佢連歌都唱唔到⋯⋯只要企上嗰台，就會有驚恐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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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係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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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仔上次講嘅嗰件事，Silas掛住做音樂冇理爸爸入院，原來都係為咗再次搵到嗰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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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陣佢連個台都上唔到，唔好話要唱Rock⋯⋯不過佢心裡面都仲係好鍾意音樂，所以放低所有嘢由頭嚟過，佢用『夏天雪人』呢個身份，重新再做過佢嘅音樂，由搖滾樂變成獨立歌手，拋開晒呢啲枷鎖，先可以出返嚟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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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點解要話畀我知呢件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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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爺輕輕一笑，「因為你可能會令佢重新振作。」炎爺將成袋Coins畀咗我，「繼續掉吖，你一定會中㗎。」炎爺之後就走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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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淨低嘅Coins一個一個咁掉，大力拋又試過，細細力又試過，隨便掉又試過，用塊板反射過去又試過⋯⋯最後我中咗一個二獎，但係店員畀我嘅禮物，唔係咩公仔，係一隻CD⋯⋯係Silas嘅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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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係CD呀？」我問店員。

「炎爺講咗，只要你中任何一個獎，都要畀呢隻碟你，佢話你聽完就會明白Silas。」店員同我講。

「你又係咩人呀？」

「我只係炎爺以前嘅學生啫，我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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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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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 拋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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