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她她殺人 - 第九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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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哥哥？！」薩菲驚叫。1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XIyVGP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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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像弗林特的男子笑了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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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假包換。」他攤開雙手。1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PWGcCro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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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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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是死過一次，不過感謝我們那個書呆子弟弟，我多了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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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怎麼可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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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不能復活，但可以用別的生命來彌補失去的時間，梅森外貌上的變化可以說是他對親哥哥的愛所帶來的……副作用。」弗林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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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一隻手扶在書架上，她只覺得天旋地轉，這世上不可能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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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想法劃過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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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母親您控制住弗林特哥哥的屍體，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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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拍了拍手，整副盔甲跟著發出金屬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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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的推理能力，可惜妳錯了，我的外表和內在都是弗林特，妳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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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不是說了嗎？梅森犧牲掉自己的壽命給了我，在我死去之後，他不是常常到母親的書房嗎？就是為了母親方便對他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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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梅森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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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對我這個弟弟感到驕傲啊…」弗林特的眼中閃爍著快樂的光芒，但全部在下一秒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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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那無用的妹妹可不一樣。」弗林特瞪向薩菲，眼神中的兇狠害得她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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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看看妳，這麼多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這麼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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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跑到了薩菲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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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沒有太大的改變也不錯，我們一起回去母親那裡吧！」弗林特伸出大手，抓向薩菲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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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肩膀要被弗林特抓住前，薩菲閃過了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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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弗林特看著抓到一把空氣的手，呆住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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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蕾兒在哪？珍妮呢？」薩菲趁著這個機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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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女僕？她們被我請到廚房裡去了，母親不想要她們準備的火堆吸引到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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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太好了，諾蕾兒和珍妮還活著，但大石才剛落下，另一塊又填補了多出來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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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謂的活著……是真正的活著嗎？還是像父親那樣，半死半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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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臉上的微笑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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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母親告訴妳這麼多了，妳不用擔心，那兩個女僕是真真實實的活著……也代表著，她們會死…畢竟不是母親的所有物嘛……所以我還是有殺了她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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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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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說說而已，說說而已。」弗林特的手像是趕蒼蠅一般在臉旁甩來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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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去見珍妮跟諾蕾兒。」薩菲轉向廚房，弗林特卻擋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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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兄妹生死離別這麼多年，現在哥哥我不可思議般的回來了，妳竟然還要去找那兩個女僕？妳心裡到底有沒有認我這個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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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成薩菲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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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親眼見證她們還活著而已。」薩菲催吐一樣的勉強自己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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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覺得我…跟妳一起長大的親哥哥，會對妳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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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大力的朝著薩菲踏了一步，沉重的盔甲在木製地板上留下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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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意思是說我是一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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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低下頭，不敢面對哥哥的視線，她看見在被擦得閃亮的胸甲上有一道倒影，那是一張臉，充滿恐懼的臉，令人恐懼的臉，一張和弗林特相像的臉，那是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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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問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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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中那張臉顫抖，雕刻在胸甲上是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一雙翅膀末端的羽毛刺進了倒影中的眼珠，爪子捏住了嘴唇，張大的喙咬住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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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沉默正在消耗我有限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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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鷹將那張臉凌遲得血肉模糊，兩道淚水出現在臉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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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哭了，就這麼簡單的哭了，為了深愛的蘿絲，她忍住眼淚，和命運賭氣，但如今卻因為自己的恐懼而哭了，沒有任何提前的警訊，沒有漲潮而來的回憶，什麼都沒有，她自私的哭了，因為最原始，最骯髒的情緒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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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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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不要再為了我的沒用流眼淚了！」薩菲在心肺中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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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妳……勇敢點…求求妳……」薩菲拜託著盔甲上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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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的倒影聽不見主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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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騙子？」弗林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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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抬起頭，不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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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接著一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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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啊！」弗林特怒吼，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花瓶，砸在遠處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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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聲，破碎聲和弗林特的口水打在薩菲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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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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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點頭，臉上的淚水落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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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在開我玩笑嗎？我叫妳說話啊！我不是說妳的沉默在消耗我的耐心嗎？妳憑什麼跟我點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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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拉住薩菲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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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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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薩菲扭著手腕，想要掙脫哥哥的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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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說要去廚房嗎？我現在就帶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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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使勁一拉，再將把持住薩菲的手放開，使得薩菲整個人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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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在地上悶哼一聲，看著哥哥的兩隻腳緩步走向廚房，她從地上站起，跟在弗林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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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跟諾蕾兒站在火爐的兩邊，她們的眼睛在薩菲走進廚房的同時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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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小姐。」珍妮說道，兩個人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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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看到沒？我沒有騙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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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都沒事吧？」薩菲仔細的檢查兩人的全身上下，想要確認在她們的身上沒有來自母親的金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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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小姐，我們沒事。」諾蕾兒說道，她很明顯的擠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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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薩菲吐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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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小姐，那您呢？您沒事吧？這位紳士真的是弗林特大人嗎？」珍妮上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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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薩菲拿出手帕擦乾眼淚，轉頭看向弗林特「這位的確是弗林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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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大人？這怎麼可能？」珍妮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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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很清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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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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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伸出一隻手擋在薩菲和珍妮的中間，突然的動作打斷了薩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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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妳來這裡可不是為了獎賞妳，正好相反，我是要好好逞罰覺得身為親哥哥的我是一個騙子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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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光一閃，弗林特腰間上的寶劍出鞘，劍尖直指薩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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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一個。」弗林特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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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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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女僕之間，只一個可以活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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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飄向珍妮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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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頭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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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毒蛇一晃，劍尖變成頂在諾蕾兒的後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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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個來自北境雪國的奇珍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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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薩菲說出心中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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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呀！她們在發抖，卻沒有說話，沒有哀求我們。」弗林特無視妹妹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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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看向兩位女僕，淚水從自己的眼角再一次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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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宰的羔羊沒哭，妳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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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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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要告訴妳，從今天起我弗林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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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不解的看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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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眼睛看得比我們都還要遠，殺了那女巫後，她會將王座上的那個小偷拉到地獄，她會奪回我們家族應有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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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將寶劍放下，走到薩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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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啊…母親成為女王後，女王的長子又該有什麼樣的權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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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跟母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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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血管裡是帝王的血，太陽的祝福，妳難道不興奮嗎？我當初可是好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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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那跟逼我做這種選擇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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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了嗎？我想要讓妳學會我們之間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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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做這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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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但妳明明可以啊…在我死掉之後，妳不是想要變成跟我一樣嗎？為這個家族做了好多選擇，我現在不就是讓妳做妳一直都在做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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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理解了哥哥的意思，她看著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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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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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角瞥見了桌子角落的一道小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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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走到小閃光旁，那是一道銀色的小閃光，那是一把小小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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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小刀，注視著刀鋒，那應該是一把料理用的小刀，她從來都對廚房的一切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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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哥哥的佩劍比起來，手中的小刀顯得極其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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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大小的握把和短短的刀鋒用來應付脆弱，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蔬菜一定很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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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些食材來講，這把小刀一定是力量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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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將小刀對準自己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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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和諾蕾兒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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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張大嘴，眼睛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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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薩菲驚覺她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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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握緊小刀，將頭抬高，露出脆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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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出了唯一能做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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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的力量。」薩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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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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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一道黑影，在黑影中是兩顆綠色的眼珠，貓咪的眼珠，黑貓嘶嘶的叫著，小小的牙齒和爪子比薩菲手中的小刀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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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黑貓在橫樑衝向弗林特的位置，從空中跳下，飛撲向對牠有如巨人的弗林特，盔甲上的銀光腐蝕著貓咪的黑色毛皮，爪子跟牙齒在弗林特的臉上劃出一道道傷痕，貓咪嘶吼著，弗林特怒吼一聲，用手抓住了黑貓，把牠丟到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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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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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的臉上全都是鮮血，他走到黑貓前，抬起一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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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薩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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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用腳踢在黑貓的肚子上，黑貓飛到空中，重重落地，弗林特對自己妹妹的喊叫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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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啊！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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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舉起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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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薩菲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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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了自己飛快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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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小刀從對準喉嚨，轉向弗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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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奔向弗林特，如同小時候迎接獵到一頭熊，騎著駿馬，帶著光輝回歸的哥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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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因淚水而朦朧的月光中，兩道銀光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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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薩菲聽見自己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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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看著弗林特血跡斑斑的臉，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滴落，在紅色的鮮血之後，一道新月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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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笑了，嘴唇的兩邊彎到了臉頰，白皙的牙齒和鮮血形成強烈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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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的一聲，一個東西掉到了薩菲的腳邊，她低頭一看，發現那是被折斷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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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的小刀從握把和刀刃的連接處斷裂，刀鋒沒有刺穿弗林特的盔甲，一道刮痕也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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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敗了，她的孤注一擲只不過是激怒哥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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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咬住牙根，等待著即將來臨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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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一拳打在薩菲的肚子上，薩菲吐出口水，身體向後倒，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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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我說錯了。」弗林特走向薩菲，他的寶劍垂地，刮花了地板，發出令人不悅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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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變了，妹妹，變得很麻煩，看來妳只能成為像父親一樣的人偶了，真可惜。」弗林特臉上的笑容依舊，他用兩隻手握住劍柄，將寶劍舉高，劍尖對著頭上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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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寶劍砍下來的前一秒，薩菲滾開，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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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看著砍到空氣的劍身，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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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扶著櫥櫃從地上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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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啊，妹妹，快跑啊～我的親妹妹，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好久沒有體驗這追逐的過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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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掉頭就跑，弗林特笑了幾聲後，追在她後面，像是一頭飢餓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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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跑出廚房，用全身撞開大廳的門，弗林特跟在她的身後，兩人跑到了城外，夜晚的寒風將薩菲的金髮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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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的冰冷融進薩菲的骨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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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金色的龍捲風在那金色的大海上肆虐著大浪不斷的海面，它們像是神明的五根手指頭一般靈活，巧妙的搭配著彼此的位置旋轉著，嘶吼著，只為了一個目標，一顆散發著淡淡白光的球狀體，球體的大小據漢娜的肉眼看來應該有一個成人那麼大，在白光之中是一位少女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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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女巫。」漢娜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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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球體被困在五道龍捲中間，隨著龍捲靠得越來越近，白球閃躲的空間也越來越小，直到龍捲們完全將沒有地方躲避的白球包圍住，五道龍捲們結合，成為了一條比它們加起來還要更大的金色巨蟒，蟒蛇一口咬住白球，將其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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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蛇闔上大嘴，在空中蜷曲著身體，只見牠的腹部被從內部撐大，一束一束的白色光線從被撐裂的皮膚中射出，巨蟒張開了嘴巴，蜷曲住的身體向左右搖擺，抽緒，從體內照射出的白光變得更加強烈，像是吞了一頭大象的蛇一般，巨蟒被撐到了不自然的大小，失去了蛇類的體態，巨蟒從腹部炸裂，白色的強光逼著漢娜閉上了雙眼，等到光芒變弱後漢娜瞇眼看見飄浮在空中不是別人，正是白髮少女，身後的斗篷像是滑翔翼一般，帶著主人安穩的翱翔在金色的大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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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朝著海面拋下一個漢娜看不清楚的黑色物體，在那事物與金絲接觸的一瞬間，一片綠色心形的葉子從海中長出，白髮少女兩隻腳的鞋尖輕輕的觸碰在葉面上，細長的葉梗沒有絲毫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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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海洋並沒有留給白髮少女任何喘息的空間，一道巨浪迎面襲來，漢娜和莉亞像是困在正要沉入海底的船艙中的兩位水手，從小小的圓型玻璃後瞪著將會把她們打進由鹽巴與水做成的墳墓之中的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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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吸了一大口氣，巨浪隨著距離的縮短變得比想像中還要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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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著息，一隻手擋在臉前，一隻手抱著莉亞，被抱住的褐髮女子做出和自己的女僕一樣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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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心臟的跳動，那是死神冷血無情的腳步聲，節奏跟著死者的恐懼一同加快加重，巨浪是鐮刀，漢娜是將要被收割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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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跟莉亞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在臨死前的片刻消散，剩下的是抱住小姐的手和小姐抱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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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彼此的溫暖間等待死亡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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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死神的鐮刀卻遲遲沒有砍下，漢娜將遮在臉前的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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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由葉梗與葉片編織出的網子擋在她們前面，網子使巨浪的氣勢分崩離析，潰散到了海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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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此刻站在網子最高處的一片葉子上，枴杖上的白石閃爍著強而有力卻不刺眼的光芒，在她的對面是被頭髮和金光包圍住的拉斐娜，兩人如同一滴吸滿月光的露珠面對著清晨的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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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怒吼，命令它為這世界帶來的生命將白髮少女腳下的植物啃食殆盡，一根接著一根金絲爬上葉梗，金色的菜蟲們在整株植物上咬出一個個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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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的手伸進腰間的袋子中，抽出一小條繩子，她用雙手捧著繩子，將繩子舉到了白石的上方，白髮少女放開雙手，那條繩子卻停留在空中，在樓頂上映出一道巨大的影子，繩子和影子一同飛舞，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圈後，直搗進了金色的大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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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荊棘破海而出，繞著被金絲蠶食的葉梗通向天空，荊棘將金色的菜蟲們打落，上頭的尖刺確保不會再有任何金絲膽敢碰屬於荊棘的那抹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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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色的光芒忽然由上而下的刺進了漢娜的眼睛，她瞇著眼勉強瞥向在植物頂端的光源，在那邊是被強光包圍住的白髮少女，她的身形和動作因為光芒而模糊，漢娜唯一能分辨出來的是她將黑色的披風繞緊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是因為漢娜看不清楚還是事實如此，但披風似乎在白髮少女身上液體化，覆蓋住少女頭以下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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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將雙手舉到與肩同高，接著已經見怪不怪的漢娜仍然因眼前的畫面倒吸一口氣，在白光的映襯下少女的身上長滿了黑色的羽毛，起初像是一隻雛鳥，但不過一會兒，少女的羽翼豐滿，站在葉子上的鞋子被長出的腳爪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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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翅膀的雙手一揮，少女飛到空中，嘴巴叼著發出強光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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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飛向拉斐娜，飛向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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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娜的金絲一點動作沒有，或許和漢娜一樣被白髮少女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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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漢娜聽到拉斐娜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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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羽毛飄散在白髮少女快速飛過的路線上，她和拉斐娜的距離拉近，漢娜的眼睛被強光刺得流淚，但她不敢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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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女子的距離縮短再縮短，最終白光撞上金光，月亮與太陽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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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撞的同時，一道震波從破撞點散播開來，漢娜和莉亞被推到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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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一的，純粹的白光點燃了所有金絲，整個海面都在燃燒，再也忍受不了強光的漢娜閉上充斥著淚水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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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柴，木屑，松果，葉片和動物的油脂在薩菲的身後疊成一座不小的金字塔，她只差一點火苗就可以讓火焰的濃煙為她們帶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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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從她的額頭滑下，那是一滴比寒風更加刺骨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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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和薩菲兩人被罩在月光之下，他們像是舞臺上的兩位演員，四周的森林是無息的觀眾，夜空中的繁星睜大了眼睛想要將兩人的表情看得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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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哥哥的臉上全是血跡，妹妹的五官似乎被自己的冷汗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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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再次掃過，森林沙沙的細語催促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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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向前踏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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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向後，不小心踩斷一根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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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剛是想要了結自己的性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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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握拳，被自己的手汗微微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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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要知道死後的世界嗎？哥哥我可是很有經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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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劍在弗林特的手中一晃，淡淡的銀光在空氣中散播開來，難道他們兩人是在水中嗎？不…薩菲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袖子被沾濕，唯一泡在水裡的是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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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哭了，真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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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將薩菲的沉默當成許可，也有可能是看到了她的淚水因而認為自己刺中了弱點，弗林特笑了笑，開口說道「人死了之後，什麼都沒有，沒有天堂或地獄，只有虛無和啃咬屍體的蟲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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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跟其他器官一樣，需要養分，在養分用完之前，你都會有知覺，沒有視覺，嗅覺，聽覺或是觸覺，你能感受到的只有一整片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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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的嘴巴扭曲變形成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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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私的妹妹啊……妳要不要也嚐嚐看那種滋味呢？搞不好妳能學會一點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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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完，弗林特撲向薩菲，寶劍在月光中畫出一個半圓形，劈向薩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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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縱然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過，卻喪失身體的平衡，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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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沒有持劍的左手猛然竄到薩菲的領子上，將她從地上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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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踢在盔甲上的雙腳和抓向臉龐的雙手，使得弗林特低吼一聲，將自己的妹妹拋到燃料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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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柴滾落在薩菲的身上，她正要起身之前只感覺到脖子一冰，銀色的劍刃頂在她的脖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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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劍刃的後面是弗林特那雙藍色的眼睛和那抹扭曲變形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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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掙扎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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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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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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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蕾兒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得薩菲睜開雙眼，弗林特轉身看向背後的女僕，劍刃從薩菲的脖子前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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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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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的話被玻璃的破碎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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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弗林特的大叫足以讓整座森林顫抖，他的雙手胡亂的揮舞，兩隻腳毫無章法的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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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他的渾身上下被火焰被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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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意識到剛剛聽到的破碎聲是來自諾蕾兒扔向弗林特的燃燒彈，她掙扎的從燃料堆中爬出，順手拿了可以充當武器的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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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著的銀甲騎士怒吼，衝向諾蕾兒，手中的寶劍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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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劃過夜空的燃燒彈砸在他的腳邊，逼得弗林特不得不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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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出燃燒彈的是珍妮，她和諾蕾兒豎立在弗林特的前方，中間的一道火焰將三人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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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半蹲，握緊手中的木棍，緩步走向背對著她的弗林特，她向兩位女僕微微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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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手握住了木棍，薩菲將木棍拉到自己的腦袋旁，用力的揮向弗林特的後膝，在撞擊的同一時間弗林特悶哼一聲，單膝跪在地上，薩菲一個箭步到了他的面前，再次舉起手中的木棍，打在弗林特血跡斑斑的臉上，弗林特向後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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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大口的冷空氣被薩菲吸進肺中，吐出來的熱氣則是在寒冷的夜晚中肉眼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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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嗎？」薩菲的腦袋在狂飆的心跳聲中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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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刺進地面中的寶劍站起身來的弗林特回答了薩菲腦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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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銀甲上依舊燃燒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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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頭盔上的面罩拉下，切斷了兄妹之間眼神的聯繫，薩菲手中的木棍滴著哥哥的血液，鼻子裡聞著哥哥即將被燒盡的肉體，在她的身後燃燒彈留下的一攤火在吹拂過的寒風中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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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向前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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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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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踏了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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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退了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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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指向薩菲，弗林特好像無聲的命令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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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無視弗林特的動作，踏出了第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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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林特低吼，步履蹣跚的走向薩菲，寶劍被舉到了頭頂，顫抖的右手揮下，劍刃無力的砍向薩菲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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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衝向砍來的劍刃，手中的木棒打在劍身上，弗林特的右手軟弱的垂下，寶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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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甲上的火舌舔舐著薩菲，面罩下的雙眼審判著她將要犯下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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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菲抬起腳，用盡全力踢在弗林特的胸膛上，踢在那隻刻在盔甲上的展翅雄鷹，弗林特倒在燃料堆上，大火一瞬間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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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和黑煙一同升到了星空，最終弗林特的叫聲消失，孤寂的濃濃黑煙被燒成灰燼的靈魂拋棄在彎月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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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漢娜！」莉亞的聲音傳入漢娜的耳朵，將她從昏迷中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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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事物是莉亞的臉，眉毛擠在一起，嘴巴張開，眼睛掃視著自己，褐色的長髮垂下，末端輕輕的碰在漢娜的臉頰，隨著莉亞的擺頭，一根根長髮搔癢著漢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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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抖動一下，呵呵呵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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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使莉亞向後一彈，像是早晨剛起床時，那根壓不下來的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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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眼神帶到莉亞的頭頂上，在那裡是幾根沒有躺平的芽苗，彎腰瞪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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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把梳子漢娜就能搞定它們，再加上一點髮油就更好了，淡淡的花香或是柑橘，不不不，直接洗澡最好，早上洗澡可是一件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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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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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立即回話，執著的將手當成梳子放在莉亞的頭上整理著那幾根行為不端的芽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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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劃過褐色的頭髮，芽苗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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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同樣的幾根芽苗再度站起，彎下腰，看著漢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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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重複之前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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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苗也重複了之前的倒下和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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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執的手繼續努力，伸回到莉亞的頭上，但在中途女僕的手被小姐的手握住，牡丹花香的手霜塗在粗糙的手掌，在滿地的劣土中嬌貴的牡丹落地生根，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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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坐到地上和漢娜的眼神水平，沒有握住漢娜的那隻手伸到漢娜的頭髮中，像梳子，整理著女僕的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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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莉亞的坐下，四周的景物進入漢娜的視界，像是霧的白光從大門外飄進，她們處於白色的朦朧中，越往大門之後，白光越濃烈，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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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少女，金絲和拉斐娜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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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事吧？」莉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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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漢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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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的手從黑髮中移下，抵達了漢娜的臉頰，袖子拂過她的臉蛋，布料沾上了乾掉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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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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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著的手將整張臉拂過一遍，乾涸的血跡擦不乾淨，莉亞達成的只有將自己的袖子弄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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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殺了梅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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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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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借此逼妳殺了蘿絲和瑪麗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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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點頭，莉亞將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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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匕首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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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照做，接過的匕首被放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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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的手伸進自己的胸膛，摘下一條項鍊，鍊子上掛著一個小匣子，淡金色的金屬光澤灑在兩人的眼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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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記得在父親搬到首都前，我們一起去密摩妮溪邊遊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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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匣子吊在空中，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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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記得。」漢娜不知道為何莉亞要在這時提起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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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邊，我畫了一幅風景畫，我請妳離開因為妳擋住了我眼前的景色，妳記得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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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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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皺著的眉頭鬆開，莉亞的眼神舒緩很多，她乾巴巴的笑了幾聲，在笑聲底下她說了些話，但漢娜沒有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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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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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我活到今天，總共只做出了四個真正屬於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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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中間的白霧在不知不覺中增強，莉亞好像套上了一件半透明的薄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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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時候犯了蠢，趁著女僕們沒有注意，偷溜出當時住的旅館，遇見了在路上流浪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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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說過好幾次了，我那時是有工作的，可不是什麼無業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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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那時看起來像是一隻流浪狗，雖然說跌入泥巴堆的我看起來應該就是一隻地溝鼠，比妳還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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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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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上眼的一瞬間，我暗自做出了第二個選擇，邀請妳到我的莊園，做我的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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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垂下眼睛，瞄了一眼身上的女僕裙，之前很少這樣想過，但這也是她在人生中做出的一大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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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握住漢娜的那隻手變得更緊，漢娜只覺得小姐的手好軟，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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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四個選擇中，我確信這是唯一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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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舌頭發言之前，漢娜臉上的表情已經說出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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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妳做我的女僕真是辛苦妳了，連自己的手變得多粗糙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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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漢娜的手鬆開，摸到女僕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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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要讓妳做我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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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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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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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的尷尬過後，莉亞用雙手捧住了項鍊上的小匣子，臉上的笑容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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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選擇讓我遇見了妳，第二個選擇讓妳我共度了這麼久的時光，第三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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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打開手中的小匣子，從中取出一個小玻璃瓶，瓶子只有一個指節大，玻璃外殼之後是透明，濃稠的液體，莉亞將玻璃瓶舉到兩人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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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選擇會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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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漢娜困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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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瓶子裡頭是毒藥，沒有任何氣味或是味道，但只要入口，便會致死，慢慢地致死，從四肢發麻無力，無法行動，再到口齒不清，最後受害者會忘記如何呼吸，安安靜靜的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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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將毒藥放在匕首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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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要在和梅森獨處時，偷偷地把裡面的毒藥倒進他的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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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想要說話卻找不到聲音，她的莉亞小姐…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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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成了廢人後，妳就會成為我的世界，我會為妳而活，就像妳為了我而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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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從地上站起，撿起匕首和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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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在妳醒來前一直不停的呼救，她的哭聲從大門外的濃霧中傳來，我選擇陪在妳的身邊，無視於艾瑪的哭泣，現在她的聲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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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第四個選擇，但選了妳不代表我放棄做對的事情，我要進到霧中救出艾瑪，用這把匕首和毒藥殺死拉斐娜，然……然後我將會告發妳的罪行，梅森的死由我承擔，但其他人的死是妳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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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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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的表情被白霧遮住，漢娜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她唯一感覺到的是兩道割過臉龐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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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踮起腳尖，和比她高的莉亞對視，她用雙手掀開那用霧織成的白色薄紗，她看到莉亞的表情，看見了和自己一樣的兩道淚痕，被牙齒緊緊咬住的下嘴唇，像是在冰天雪地中發抖。1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gm2cX4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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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微微的向莉亞傾斜，一點一滴的靠近，最後她吻了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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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短暫的吻，兩人的嘴唇碰上彼此後便又馬上分離，莉亞和漢娜各自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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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把匕首跟毒藥給我。」漢娜感受著莉亞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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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明明可以趁我離開時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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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既然您想要做對的事情，那就讓我為您沾上拉斐娜的血，您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英雄一樣救下艾瑪蘿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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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和您不同，我有殺過人，在我手上的血已經洗不掉了，再殺一個人對我而言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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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有史以來第一次搶走了莉亞手中的事物，等莉亞反應過來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門外的濃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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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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