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有家雜貨店 - 089 救援Ｘ密醫

夜裡，一位婦人敲響了隔壁街，某戶人家的門扉。

門扉半開，一張中年男性的臉就這麼探出。

男性：「誰？」

婦人：「請問哪裡有醫生？我家女兒發高燒了！」

「不知道，滾開。」

「求求你行行好，我只是想知道些消息！」

「去救助站啊！那裏不是有醫生！？」

「可是我……我只有『糧票』可以看病……」

「沒有現錢又不想排隊，那問我做什麼？」

「排隊要好幾天……我女兒40度的高燒，可能今天……」

碰──

門扉被重重關上。

那位婦人心急如焚，不顧小腿與腳底凍出的紫塊，繼續穿梭厚重積雪之中，再度來到下一條街，敲響了另一扇門扉。

「誰？」

「請問妳知道哪裡有醫生嗎？」

「不知道。」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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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婦人吃的第十次灰了。

而在婦人轉身，決定再去隔壁組合屋嘗試時，遠處傳來急促地踏雪聲，這讓婦人伸長了脖子，好奇是誰會在這寒雪中跋涉。

「老婆！」原來是她的丈夫。

「老公？」婦人驚呼。

「老婆！我找到醫生了！現在我們就把女兒帶過去！」

「什麼！走，我們趕快，不然雪仙就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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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夫婦火急火燎衝回了自家組合屋內，由丈夫揹起了曹雪仙，婦人拿出一月份量的「糧票」，就往那丈夫所查到的密醫家進發。

這也是下城人的常態。

用救濟糧票交換密醫的幫助。

因為通過正規渠道看病實在太難了。要麼支付昂貴費用直接看病，獲得正規藥品；要麼等待數周，才能輪到的免費義診。對於那些流離失所的家庭來說，這等於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好在，密醫的存在，給了這下城人的一些家庭，一點點的曙光。

「老公怎麼辦，雪仙身體的溫度好高……」

「老婆妳別多想……雪仙她、她一定會撐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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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夫婦二人沒花多久時間，便來到了一棟組合屋前。

這組合屋，門外已有許多人自發排隊著，他們的目的也是一樣，是拿著糧票來找這裡的密醫求診，神色各異，但大多與夫婦擔憂的表情一樣。

而夫婦二人，也迅速排到了隊列最後。心中雖是焦急，但卻是離希望越來越近。

「雪仙，加油，爸爸給妳找醫生了。」

「雪仙，媽媽只希望妳能好好的。」

「嗚……」曹雪仙在那父親背後，不自覺發出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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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過去了三十分鐘，終於輪到了曹雪仙看病。

門口處，有位守門人低吼著：「糧票。」

婦人不敢耽擱，趕忙將懷中糧票取出，遞給了守門人。那守門人數了下，確認無誤就打開門，放夫婦二人進去。

門後，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密醫，他帶著眼鏡鼻樑高聳，年紀約莫二十出頭，斯斯文文的男性。

「妳好，請問是什麼狀況？」他坐在椅上問候一聲，就單手示意，將曹雪仙放在一旁的病床上：「是感冒了嗎？」

夫婦二人，於是搶著答出曹雪仙的狀況。

「醫生，我家女兒發燒……」

「她昨天還好好的，可今天突然燒到40多……」

「醫生……」

「您一定要治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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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密醫單手壓了壓，讓二人先別說話，就帶著手套靠近了在病床的曹雪仙，先是觸摸頸部脈搏，再用手背簡單測量體溫，最後是拿出一個不知名的器具，貼在了曹雪仙的肚皮上聽。

半晌，那密醫收起器具，搖了搖頭。

「醫生，怎麼樣？」

「醫生，我家女兒怎麼了？」

那密醫就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反而脫下眼鏡單手壓著太陽穴。

這一舉動著實嚇到了這對夫婦：「「醫生？」」

密醫重新戴上眼鏡，眼神嚴肅貼近夫婦二人耳邊道：「你們女兒，是『妖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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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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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醫趕緊比了個禁聲手勢，夫婦二人也如實照做閉上了嘴，隨後密醫用極低的音量，嚴肅說道：

「你們立即前往『C081』組合屋，那裡才有人，有辦法治療你們的女兒。」

「你們到了之後，絕對不要按門鈴，按門鈴將不會有人回應……你們必須敲門，敲門後會有人與你們對暗號……」

「這時候回答『我聽見的是風聲』。」

「然後二位記得，出了這扇門，絕對不要跟其他人說妳女兒有妖女症，要去哪裡等等，最近很多人販子，專門盯上我們女蝠城的難民，尤其是像你女兒的……」

「唉，我這裡不多說了，就怕隔牆有耳……二位快走吧，看診費只收你們一半……」

那密醫說完就拉開抽屜，取出半個月的糧票塞進了婦人手中。

夫婦二人面面相覷，這大名鼎鼎的妖女症有治療方式？

但現下不是糾結的好時機，因為女兒的性命要緊！

二人便不多說什麼，背起曹雪仙，再次冒著風雪往C081走去。

「嗚……」曹雪仙再次發出悲鳴。

「女兒，撐住，只剩下一段路了。」

「雪仙，媽媽一定會治好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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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二人冒雪前進了十五分鐘，眼前不遠處就是C081。街角一旁卻忽然竄出幾道皂袍身影，將夫婦二人團團圍住。

「你們是誰？」

「老公……他們會不會是綁架犯？」

皂袍人群沒有回應，而是有一人站了出來。

他探出頭，眼神凝望著曹雪仙，同時在腦海中迅速翻著記憶，當他確認此人不在記憶名單中，便大手一揮：「抓！死活不管！」

皂袍人們，群起而抓之。

「你們做什麼！？」

「放開、放開！那是我女兒啊！」

然而夫婦二人根本不是人群的對手。只因他倆早經過長時間的飢餓，又在風雪中折騰許久，早就沒有什麼力氣可以反抗。所以堅持幾個呼吸就被皂袍人放倒在地，曹雪仙也被奪去，被那為首者扛在了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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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曹雪仙發出擔憂的悲鳴。

「女兒啊──！求求你放過我女兒──！」

「大爺我們倆就這一個女兒，求求妳們放過她──！

「走，回堂口。」然而為首的皂袍之人，用一種鄙夷的眼神撇向那夫婦，就大手一揮，吩咐底下人們撤退。

於是皂袍人群消失在街邊，只留下一對夫婦在雪地裡哭嚎，伴隨著寒風刺骨地呼嘯聲，以及數家住戶地冷眼旁觀……

數分鐘過去，夫婦二人哭的沒聲了。

在最近的組合屋上，一頭烏鴉展開雙翼，飛到了丈夫肩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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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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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烏鴉三個長嚎結束，夫婦二人腦中忽地一聲劈啪，一段被壓住的記憶湧上心頭──那是經常來家串門子的結草，在危燕城失蹤數天後突然出現，帶來了一個能換取半年食糧的好差事……

夫婦二人趕忙擦拭了眼淚，然後相互凝視，好半晌才對著彼此傻笑。

「老婆，可兒那妮子……結草那妮子有跟妳說，會這麼難過嗎？」

「沒有，不過人真的被綁去了，會不會出事情？」

「別怕，妳忘了雪仙她們哪一個不是靈能者？」

「好吧……」

「話說老婆……妳想不想要一個，真的跟雪仙一樣的孩子？」

「我都快凍死了，你還在想這種有得沒的……」然而兩人臉蛋通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凍得發紅。2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82uHNAo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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