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窩靈】單篇短文 - #酒窩靈椿殤

#酒窩靈椿殤

之前寫的，沒想到一直沒放出來XD

『啪噠啪噠──』隱隱約約，似乎有著什麼東西緩緩掉落在地，而發出的墜地聲。

啪噠啪噠，總是若有似無的傳進耳裡，這讓靈幻非常的困擾，卻不知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不經意之間，耳邊又傳來了這個聲音。

無奈的嘆口氣，讓自己沉浸在這個氣氛裡。他明確的知道，這個聲音沒辦法消除，只能等到它自動得停下。

他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動作，來緩解現在的情況。這已經發生了一百零一次了，但這個夢，卻一直在夜晚來時，不經意地闖進自己的夢裡。

從一開始的間斷夢到，直到最近每晚的頻繁夢魘。

對於只有聲音的夢，靈幻無從解釋，也無從了解，只能被迫的夢到，然後聽著東西的掉落聲，直到夢醒。

在只有聽覺的夢裡，靈幻意外的不會感到害怕。雖然看不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靈幻感覺的到，墜落在地的聲響，不是不好或者不自然的聲響。

是時間一到，就回歸自然的聲音。

心裡清楚這個夢不會對自己帶來不好的影響，基於人本身的好奇心，靈幻自然還是很掛心這個奇妙的夢境，想知道夢境的後續，抑或者能清楚的看著這個夢境的發生。

他總覺得，這個夢在提醒著自己什麼事，一件他遺忘已久的事。心裡隱隱約約有這樣的想法，而他卻絲毫沒有任何頭緒，只能繼續過著平淡的日子，作著只有聲音的夢。

「師匠？」茂夫喊住停在半路的人，有些不解的看著突然停在路邊的靈幻，眼神裡帶著些許的擔憂。

像是突然恍過神，靈幻露出平常的笑容，抬手撓撓自己的頭髮，「沒事、沒事，剛剛想起一件事，就停了下了。」拍拍自家徒弟的腦袋，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茂夫點點頭，跟上靈幻的腳步並肩的走在他身邊。

沿途中，靈幻放慢著腳步，仔細的看著周邊的樹木。蔥蔥鬱鬱的樹葉隨著風的吹拂，在身邊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

這感覺，讓靈幻覺得非常的熟悉，但他卻說不出任何的想法和念頭，只在心頭上有著這莫名的心緒。

搖搖頭，驅趕掉腦海裡的思緒，靈幻嘆口氣決定和自己的徒弟聊聊，讓自己暫時放鬆情緒。

「モブ，這次的委託你還記得嗎？」微微扯開領口的領帶，用手替自己扇著風，茂夫看了靈幻一眼，輕輕的點頭，「記得，委託人說在前面的神社似乎發生奇妙的事，希望我們過去看看。」靈幻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摸起下巴。

「不覺得越往裡頭走，裡面越熱嗎？」不解的抹著額間滲出的汗水，靈幻轉頭詢問著一臉平靜的茂夫，心想這孩子穿著黑色的立領制服，難道都不會覺的熱？

茂夫輕輕地搖頭，疑惑地望向已經解開領口扣子的靈幻，感受著吹拂在身邊的風，走在陰涼的樹蔭下，耳邊都是樹葉摩擦的沙沙聲，茂夫覺得一點都不熱，反而很涼爽。

望著抹著汗水的靈幻，他抿了抿嘴唇，將嘴邊的話壓了回去。

「師匠，你看。」抬起手，指向前方小小的供奉神社，靈幻順著茂夫的手指看去。映入眼簾的不是那間小小的神社，而是栽種在它後頭的樹叢。

點點的綠蔭裡，有著那麼顯眼的紅色印襯在上頭。

像是被那抹紅吸引般，靈幻著迷的往前走去，直到他走到那間小小的神社前，他才停下腳步跟著清醒。

「奇怪，我怎麼……」不解的揉揉太陽穴，對於自己異樣的舉動找不出任何的理由，皺著眉往神社後的草叢看去，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沒看到剛剛所見的那抹鮮豔的紅，「是我看錯了嗎……」

隨手撥了撥，這個看似平凡的草叢，翻找了一下，也沒找到什麼東西，也就只是個長得自然的草叢，靈幻實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這個隨處可見的草叢這麼上心。

茂夫蹲在小小的神社前，雙手合十的像神社參拜著。

靈幻撓撓頭，有些無奈的走到茂夫身邊跟著蹲下，他閉上雙眼，虔誠的像這個神社參拜著。在參拜的同時，心裡不經意的說出最近的夢境以及煩惱，雖然不覺得這樣有用，但他還是在心裡默唸了出來。

在他默唸完最後一個字時，耳邊再度傳來了啪噠的墜落聲。

他緊張的睜開雙眼，看著墜落在他大腿上的紅色樁花，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剛剛看的時候，還沒有任何花朵，這裡明明只有草叢和神社──

在定眼一看，神社後的草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偉岸的樁樹。靈幻瞪大著雙眼，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指著眼前的樁樹。

「這樹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剛剛我看的時候只有草叢，怎麼會有這株樹？」蹲在靈幻身邊的茂夫不解的皺起眉頭，隨意的拍拍腿上的塵土，站起了身。

「師匠，我們來的時候，就只有這株樹，沒有草叢。」

握著手中的紅花，靈幻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他不相信剛剛所見的事是虛幻，明明他有撥過草叢，也確定那邊沒有任何東西。

而這株大樹在他看草叢時，確實沒有，他不可能眼花到這樣的境界。

風吹響了樁樹上的枝葉，發出沙拉沙拉的聲響，結在樹上的紅花從枝葉上墜落，連花帶萼的整株落在靈幻面前。

望著在眼前散落開的豔紅花海，靈幻開著嘴，說不出一句話。

夢境裡的啪噠聲，跟現實重合在一起，從樹上掉落下的整株花骨如雨般墜落在地。看著眼前奇異的花景，靈幻心臟跟著微微的抽緊，莫名高漲起的情緒，讓他漸漸的喘不過氣。

眼前的視線如放射性的開始渙散，從清晰的視線慢慢的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在如雨落下的花海裡，他的眼底只剩下鮮豔的紅，以及那啪噠啪噠的花落聲。

「師匠，你怎麼了？」茂夫往前走了一步，對著恍神的靈幻喊著。這聲叫喊，拉回了靈幻的神智，他像是找回呼吸的方式，大口的喘著氣，一手緊拽著胸前的外套，想要平復這突來的不適。

「沒、沒事。」用力的甩著頭，靈幻努力平復的自己的情緒，看著眼前絢麗的花海，他舉起躺在掌心上的樁花，對著茂夫笑著，「這樁花很美。」茂夫看著靈幻的掌心，抬起頭不解的對他搖搖頭。

「師匠，你沒事吧？」眼眸里盛著擔憂的色彩，茂夫抿抿唇，有些猶豫的對靈幻說，「這裡……沒有花。」

靈幻瞪大了雙眼，看著躺在自己掌心上的紅色花朵，不相信的握起手指，指尖都能感覺到花瓣的觸感，他扯開笑容，指著一地的絢爛。

「モブ，別跟師匠開玩笑了。你看，這花很美。」將攤開的掌心送到茂夫面前，明明樁花的觸感都在自己的手上，為何自己的徒弟還是對自己搖頭，「那地上呢？地上滿是落下的樁花，在你的鞋子上也有一朵。」彎下腰，撿起落在茂夫鞋上的花朵，靈幻急切的說著。

茂夫抿抿唇，沒有接過靈幻伸過來的手，他抬起頭指著靈幻身後的大樹，輕輕地搖頭，「師匠，這顆樁樹已經要死了，不可能開出花來了。」靈幻的瞳孔遽縮，不可置信的轉過頭。

時間如靜止般，耳邊的啪噠聲停了下來，映入眼簾的滿地落花不見了。

躺在他掌心上的紅花，也不見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明明我都看到滿地的落花，我也聽到花落下的聲音──」扯著自己的臉頰，靈幻逼自己冷靜下來，他能確信自己剛剛所見的都是真實，他有見到落下的樁花，也有聽到那啪噠的花落聲。

恍惚的看著沒有落花的泥地，不解的舉起雙手，原本在掌心上的紅花也不見了。眨著雙眼，翻過雙手在看了一次，低頭看著泥地，也沒有任何的花朵。

究竟，自己所見的，哪個才是現實，哪個才是夢境？

看著失神的靈幻，茂夫皺著眉頭望著那株已經了無生氣的樁樹，眼神裡帶著隱隱的擔憂，「師匠，我們、」才拉住靈幻的手，想要帶著他回去，說到一半的話跟著停了下來，他抿起唇瓣，望著那被風吹動，而發出咿呀咿呀的枯枝，若有所思了起來。

「答應我，會讓師匠安然無恙的回來。」望著眼前只剩下寥寥枝葉的樁樹，茂夫低聲詢問著。一陣風吹來，讓枯枝跟著跟著磨動，發出細微的迴響。

茂夫嘆了口氣，對著眼前的樁樹點頭，一手按住靈幻的雙眼，讓正在焦慮的人瞬間失去意識，撐著睡過去的靈幻，將他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樁樹下。

看著眉間緊皺的靈幻，臉上滿是不安的神色，茂夫蹲下身，伸手摸上他緊皺的眉頭，用指腹輕輕揉開皺起的眉間。

「師匠，祝你做個好夢。」

起身的瞬間，茂夫看見了處於壯盛時期的樁樹。鮮豔的紅花從樹上掉落，跟著發出啪噠的落花聲，一朵一朵艷麗的樁花落在靈幻的身上以及身邊，將他包圍在花海裡。

啪噠啪噠──

耳邊再度傳來熟悉的墜地聲，靈幻不解的眨著雙眼，不懂為何自己不能看見任何東西，眼前是一片黑暗。

撐著有些不適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周邊地勢，緩緩地坐起身，「這裡是……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捏著虎口處的穴道，希望藉有刺激的疼痛能讓自己清醒，捏了幾次，他還是目不所見，只能聽到耳邊陣陣物品落地的啪噠聲。

失去視覺後，其他的感覺知覺變的更加敏銳，除了耳邊的聲響，他似乎感覺到有陣風朝他吹來。

唰啦唰啦，風帶來了樹葉摩擦的聲響，以及陣陣的花香。他眨眨雙眼，發現眼前的視線跟著慢慢清晰，隱隱約約間，他看見盛開的樁樹下，有個穿著黑色和服的男人站在那裡。

看著男人的背影，熟悉的感覺襲上了心頭，帶著緊張的情緒慢慢朝那株樁樹走去。

越朝樁樹靠近，湧上心頭的情緒就越來越多，腦海裡也跟著浮現一些斷斷續續的兒時記憶。

『哦呀哦呀──竟然看得到本大爺』男人坐在樁樹上，對著樹下穿著浴衣的男孩笑著，他拿下嘴邊的菸斗，對著小男孩笑彎了雙眼。小男孩興奮的張大了雙眼，舉起小手，對著坐在樹上的男人喊著。

『你──』才聽到小男孩說了一聲你，之後耳邊響起了莫名的電子音，讓站在一旁的靈幻根本聽不清楚那個小男孩對樹上的男人說什麼，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拿著蘋果糖，臉上掛著面具的小男孩，靈幻打從心裡覺得非常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邊看過這個小男孩。

在靈幻還來不及搞清楚小男孩與樹上男人之間的關係時，眼前的場景又跟著一變，小男孩穿著輕便的短袖短褲，帶著一大罐的水，再次蹦蹦跳跳地來到了樹前。

『喂，你在嗎？』小男孩對著樁樹大聲喊著，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小男孩有些不解的在樹根邊左右轉著，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靈幻看著小男孩在樹邊自言自語，一會笑、一會生氣，他好奇的走到小男孩身邊，對他喊了一聲，但不管怎麼喊，那個男孩像是沒聽到靈幻的聲音，依舊繼續和樹說著話。

伸出手，想要拉住小男孩的肩膀，掌心才碰上男孩的肩膀，他的手就跟著透過男孩的身體，靈幻訝異的看著自己變透明的手掌，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默默地收回手，繼續看著眼前的男孩。

男孩自言自語完，突然間像是不開心地鼓起臉頰，生氣的拿起掛在身上的大罐水瓶，忿忿地打開瓶蓋，一股腦的將手中的水全數傾倒樁樹上。

過不到幾分鐘，樹上傳來男人的低笑聲，小男孩開心地抬起頭，望著靠躺在樹椏間的男人笑了。

『小鬼，你是沒朋友一起玩，才來煩本大爺的嗎？』男人敲敲手中的煙斗，笑挑起眼角，臉頰上兩抹的紅暈，鮮艷的令人注意。

在模糊的記憶中，似乎他也見過這個一個人，他好像──

『我叫靈幻新隆，你叫什麼？』黑髮男人無所謂的聳聳肩，沒有回答。

男孩的話語落在靈幻的耳裡，跟著重重的擊進心底。這讓他想起了眼前的所有事，以及眼前的這個男人。

在想起記憶的瞬間，眼前小時候的自己，以及說話的黑髮男人突然消失。映入眼簾的是那熟悉的樁樹，蔥蔥鬱立的出現在眼前，那個黑髮男人正靠在樹下，閉目養神。

帶著忐忑的心，緩緩的走到樹前，在他停下腳步的當下，一朵花從樹上輕輕的落在兩人之間。

「對不起，我來晚了。」躊躇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靈幻自知理虧的低下頭，不知該怎麼向他搭話，伸出的手伸了又放，他咬了咬下唇，終究沒將手伸出去。

「本大爺是來跟你道別的。」男人睜開雙眼，望著眼前已經長大成人的靈幻，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走向前抱住了眼前的人，「等了二十幾年，一直沒等到你回來。」

靈幻啞著喉頭幾不出一句話，他很想和眼前的人解釋，但他卻又說不出任何的話，只能任由眼眶發熱、發酸，男人輕笑一聲，拉開懷裡的人，抬手摸上靈幻額前已經變淺的傷口，粗糙的指腹輕輕的磨蹭著。

男人抬起頭看向遠方，一陣風吹來，吹拂在他們身上。他張開口，對著靈幻說，「────。」他的聲音被風掩蓋，靈幻焦急地搖著頭，伸手想要拉住他。

當他的手拉上黑色的和服時，和服幻化作一朵朵的樁花，落在靈幻的面前。看著躺在掌心的紅色花朵，樁樹上的樁花跟著一朵一朵掉落，在四周響起間接不停的落花聲。

啪噠──

靈幻緩緩的醒來，看著剛掉落在掌心上的樁花，眼眶跟著泛出水光。

抬頭看著已經完全枯委的樁樹，那灰敗的枯枝，與落在掌心上的紅花形成強烈的對比。

在眼淚落在花朵上的瞬間，鮮艷的紅色跟著褪色，花朵飛快的枯萎直到剩下灰白的殘屑。剩下的碎屑隨著風，跟著吹拂在空中，漸漸消失。

完

後續介紹

落花聲抑是代表死亡靈幻夢裡聽到的啪噠聲是小酒窩向靈幻傳達的意思他想跟靈幻說他的時間要到了希望他回來看看自己

靈幻在小時候有跟是樹妖的小酒窩許願小酒窩說人類的時間很短，很快就會死亡，若是以後靈幻走的時候，小酒窩會送上自己的花替他送行

小小的靈幻那時不懂死亡的意思但還是答應了小酒窩也說會讓小酒窩送他花他還說著等他長大會回來看小酒窩

抱著和小酒窩的承諾小靈幻回家了但在回去的途中他為了救路邊的貓咪腦袋撞上石頭，失去了那時的記憶，跟著靈幻就長大

本來到靈幻死他們都不會在相見，小酒窩在等待著時間，等著那小小的孩子長大回來，等大他走後，替他送上花，完成他們之間的約定

讓小酒窩沒想到的是自己的主樹因為染上病，開始失去生命力，小酒窩知道自己是沒辦法等到這個小男孩長大死亡，完成他們之間的約定

才想竟辦法讓失去記憶的靈幻聽到落花聲希望在自己枯萎前換成靈幻來送他最後一程

靈幻醒來，落在他掌心的那朵樁花就是小酒窩實現他們之間的約定留下的最後一朵花

越是鮮艷的櫻花樹下是埋藏著屍體的滋潤

也許小酒窩也希望能用自己的花讓靈幻睡在他樹下將他埋藏在鮮艷的樁花裡永遠的陪伴他

只是沒想到能活上幾百幾千年樹齡的樹提早比人類迎來死亡

帶著這絲不捨喚回了人類讓心愛的人類目送它離去

這也是另類的愛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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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窩靈 椿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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