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又 - ８．貓又

我從刀具店偷了一把瑞士刀。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jCbKn9Qu

刀子沒有良心，也沒有惡意，它顯得鋒利是因為人將它拾起。

用得好，傷害別人；用不好，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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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空屋。

這表示我仍抱著一絲希望嗎？

我回到空屋的時候，千代已經睡下了。

她側躺著，背對著我。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背後，刺出手中的刀。

刀尖在離千代後心只有１吋的時候停住了。

千代沒有反應，我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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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只是試探一下，不用真的下手也沒關係』，你是打算這樣說服

自己對吧？」

千代的聲音響起。

話聲落下之後，側躺在我眼前的形體漸漸變化；幾秒鐘之後，我面前站著一

隻小牛一樣大的巨貓，背部的毛泛著淺淺的綠色螢光，尾巴分岔成Ｙ字型。

「對，」

她—它說。

「我是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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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形容我的感覺？

那就像一直提著很重的東西，以為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它卻突然變得更重。

我把刀子丟到地上。

「殺了我吧！」

我連掙扎都懶。

「至少我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貓又看了一眼的上的刀子，略帶驚訝地搖搖頭。

「就算你真的想殺我，我也不會還手。」

「我不信。」

我慘然一笑。

「妳已經殺了那麼多的人。」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

「我沒殺過人。」

「那些人是誰殺的？」

我冷笑。

「還吃到剩下骨頭。」

她低頭想了一下。

「我是有聽說過吃人來變成妖，那樣是為了比較快得到力量；可是我修練成

妖又不是為了力量。」

我不得不承認她成功卸下了我的戒心。

「那是為了什麼？」

她邁步走出空屋；我也跟著，但在巷子轉角處等著我的是貓。

貓信步而行，似乎很明確地知道目標在哪裡。這種彷彿走了千萬遍的感覺就

像——

——回家。

對，我感覺到了，貓的毛髮之間散發的氣息有一種情緒，是回家的興奮卻又

忐忑不安的心情。

我從月亮的位置推算我們大約走了1個小時，最後走到了郊區停在一棟別墅

的後院。

「我連我的過去都讓你看了。」

貓再次變成女孩背對我站直。

「甚至可以背對著你。」

「誰知道這是不是為了讓我上當。」

我有意無意地回了一句。

「你再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

她嘆氣，大概因為終究得把這句話補上。

我靜靜的等著她開始說。

她深呼吸一口氣。

「這棟房子裡本來有一個叫立吾的男生；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大概比你現在

的年紀大個5歲；那時我還是一隻普通的貓，流浪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每次經過這裡院子裡，總會擺著食物和乾淨的水；有的時候他會守在旁邊，漸漸地我們就熟了；有時候我也會細細的打量他，他總會用大大的微笑回應我；他看我的眼神好溫暖，彷彿除了我以外再也沒有東西什麼值得他這樣笑了。」

她說這些的時候，我眼前一邊出現了一些畫面；她說的越是入神，畫面就越

是清楚。

畫面是白天；我跳上圍牆，看著一個瘦高的男生蹲在院子裡，百無聊賴地把

玩著地上的花朵。

隨著屋子裡的一聲音叫喊，男孩——立吾起身、回頭，再轉回來時正好與我

四目相對。

他揚起了眉毛。

景象轉變，院子裡呈現著冬天的淒涼。

我循著味道來到了院子裡的一個角落；那裡放著一個裝滿清水的碗和一個裝

狗食用的盤子，裡面的東西冒著煙。

因為畫面突然沒了、我回到現實，所以我沒辦法看清楚那男孩的眼神；但因

為剛剛還在看著那畫面，所以我還清楚記得，我從大男孩的身上感受得到淡淡的憂傷。

「那個聲音……」

我沒像千代呆呆的出了神。

「叫他的人是誰他的家人。」

她似乎回神了一點，但目光仍然飄向遙遠的某處。

「他們現在還住在裡面。」

「他們知道妳的存在嗎？」

我總是想得到一些很蠢的問題，但這似乎很必要。

「不知道。」

她周身散發的氣息變了。

「要是知道的話，可能就有辦法讓他不會做得那麼絕了。」

「做得那麼絕？」

我忍不住追問這不關我的事情。

「他做了什麼？」

自殺了她的眼睛眨也沒眨。

「這些事情我煉成貓又之後才知道。」

「為什麼？」

我懶得猜，直接問。

「為什麼自殺？」

「因為他認識了一個女孩。」

「喔……」

我大概懂了。

「為什麼？」

我點頭表示了解之後，她突然轉頭急切地問。

我被她的態度嚇到，呆住了。

她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貓又似乎也有情緒。

「他的眼神對我造成強烈的情感波動，那之後我就有了情緒；」

似乎明白我未出口的問題，她這麼解釋。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家院子裡不再有食物和水，我也找不到他的

人，於是我變成了貓又去找他，就聽到了這些。」

她向我走近一步。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他願意對我這麼好？又為什麼認識的那女孩就自殺？」

我再次呆住了。

這個答案很明顯，我聽到的敘述當下就知道了；但我不確定該不該告訴她，

因為我跟它太不熟了

「應該是……」

一陣沉默之後我還是說了。

「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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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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