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藏》紙鳶 - 劍三同人 / 策藏　紙鳶　歸途

劍俠情緣同人

策藏

＊隱唐毒

紙鳶　歸途

　　「我陪你。」

　　陪你，不論是天涯海角，還是修羅地獄，都陪你。

　　陪你走過，這一年一年、未曾斷過這流年。

　　「他……如何？」

　　那人露出了清淺的笑容，像是要對方安心，緩緩說道：「並無大礙……只不過……」

　　「不過什麼？」在對方接著說下去之前，青年便打話給截斷。

　　「……唉……那是五毒的蠱。」輕嘆了口氣，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蠱這玩意弄個不好，說不准就會送了命的，她怎麼敢試？

　　「……是曲琳……」青年蹙眉，「小玥……你當真無法可解？」

　　柳玥只得搖頭，正因為研究過蠱術、才更明白這東西經不起試驗，一個沒注意，就把命賠了進去。

　　「……」青年也明白，重重的吐了口氣，像是下了什麼決意。

　　柳玥察覺不對，伸出手捉住了對方：「李曜、你可別亂來！」

　　她知道，曲琳要的東西。

　　李曜苦笑：「我不會亂來……我只是想救他。」他的雙眼落在了關上的門扉上，那裡面躺著的，是那個人……那個他願意用生命守護的人。

　　「也不需要用你的命來換。」

　　曲琳要的從來很簡單，李曜的命。

　　她要的，不過就是李曜的命。

　　「可以救他，那就給她。」

　　柳玥瞪了他一眼說：「你可想過葉緋？他若知道你用你的命來換他的命，他會怎麼做？」

　　「……」李曜搖了搖頭，估計、會發瘋吧？

　　柳玥嘆了口氣：「我會去求曲鈴，曲鈴的話……曲琳說不准會聽的……」

　　對於這對雙生子的了解，便是姐姐曲鈴的話語，對於妹妹曲琳來說，簡直像是聖旨一樣。

　　曲鈴……

　　「曲鈴……如今的妳，可否安好？」剎那之間黯淡了神色，柳玥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知道曲鈴曾經為了救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動用了自己的本命蠱，從此耗掉了自己的生命。

　　那個人，叫做唐九宮。

　　為什麼要救他？真的要說上一個理由的話，曲鈴也說不上理由。只是覺得，要救他……或許，那就是愛情。只是年幼的他們，從來都不懂。

　　從此曲鈴身子便孱弱了起來，更甚至無法活過二十歲……

　　唐九宮。

　　從此這個名字，落在他們每一個人心間，是怨是恨、卻又無可奈何。

　　英眉早已皺成一團，李曜輕輕婆娑過那人熟睡面容，痛恨起自己的無能為力。「征戰護國……卻連你也保護不了……」低語呢喃。

　　沒有人知道這蠱什麼時候會發作……可一發作，便是萬蟲蝕心般的疼痛，卻誰也沒辦法替他承受、為他分擔，可看在李曜眼中，他的心何嘗沒有陪著葉緋一起痛？

　　情，深根地固。早已狠狠的、嶔進了心底，怎麼樣也驅逐不了。

　　「緋……」

　　這一聲低喚裡，埋了多少情感，終葬於塵土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我……」

　　卻已經答應過這不能說出口的情感。

　　無法自拔、無法脫逃，只能放任的，越陷越深……一直到發現了沒有對方就失去了守護一切的意義，如此重要的存在，恍若世界。

　　迷濛的雙眼看著他那不知是憂心、或者該說憔悴的面容，葉緋淡然一笑，說道：「一睡醒就看你這副鬼樣子，不吉利。」

　　李曜啞然，說不出一句話。

　　他本就不是話多的人，更不是會安慰、更甚至是說些甜言蜜語的傢伙。而今能讓他說什麼呢？許多想說的話，只梗在了心頭，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葉緋看著李曜，撇了撇嘴：「也沒指望你會說些什麼……欸不對，你還是什麼也別說，免得聽了我生氣。」

　　只瞧見那雙皺緊的眉頭沒有紓緩的景象，葉緋只一個嘆息，伸出手撫了上去，試圖的想要抹去他心裡上的傷疤：「你這是何必呢？你是屬於大唐的是屬於浩氣的……」

　　李曜伸出手拉下了葉緋的手，看著那雙藏了太多太多情感、卻又一點一點被傷心吞噬的雙眸，問道：「你呢？你又是何苦？」

　　「……」葉緋慘然一笑，轉開了視線，興許、只是說給了自己聽：「因為我愛上一個不能愛的人……」他笑、笑的是自己的癡狂瘋癲，回過頭，看著李曜、葉緋說道：「既然他的命只能給這個盛世，那我的命，也只能給他。」一字一句，都撞入了李曜心底最深處……

　　卻無從反駁。

　　萬蟲蝕心的痛、看著心愛之人為了自己受苦的疼……

　　誰也不好受，卻是扯平了他們心底不平衡的地帶。

　　不曾說愛的李曜，和不能說愛的葉緋。

　　而情感捲著他們，走入這長於一生一世的糾結眷戀……

　　蠱惑。

　　「琳兒，不許妳牽扯無辜的人！」

　　曲琳冷哼了聲，應道：「鈴兒，這事妳別管。」

　　「琳兒，妳這打算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麼？」曲鈴皺眉，握緊了手中的蟲笛，那是她不能催動的心法。

　　每一次使用蠱術，就會少一點壽命。

　　她還能撐多久？

　　「我不是不聽……但是鈴兒……」曲琳黯了黯神色，輕道：「我不能……李曜不死，那下次……說不定死的便是龍程啊……」

　　情字，終是誤人。

　　曲鈴只嘆息，略微一頓，又說道：「可葉緋……他畢竟是無辜之人……他不屬於浩氣與惡人……妳可知妳如此一意孤行，可會給仙教帶來禍害……葉緋畢竟是藏劍山莊的少爺，若是藏劍山莊追究而來，妳要讓教主替你收拾麼？」

　　「我……」

　　曲鈴一笑，輕拍著曲琳的肩，說道：「琳兒，我相信你……」

　　曲琳微微的搖了頭，「鈴兒……我不能……」

　　「是不能，還是不忍？」曲鈴無奈嘆息，「曲琳，妳仍執意要讓聖教蒙羞麼？」曲鈴凝望著對方，一字一字，說的清楚明白。

　　不是呼喚她為琳兒，而是曲琳，表達著她的決意。即使要她親手葬送這份親情，也決意不讓五仙教因她而蒙羞。

　　「……」緊咬了下唇，曲琳無法做決。

　　因為無論哪一邊，都是她無法捨棄的情感，卻無法雙全。

　　「……如果妳執意如此，即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會阻止妳。」曲鈴說道，掐算著剩餘的時間裡，夠不夠她再一次搖響那個鈴兒。

　　「就算死，也不孤單。」

　　「……鈴……姊姊……」

　　這一聲低喚，喚盡了這十九年來的所有情感。

　　蠍心奪命。

　　淚，悄然無聲，滑入了最深的夢裡，漾起了苗疆五仙潭裡最後一點漣漪。

　　「抱歉……」

　　葉緋嗤笑一聲：「別跟我道歉。」頓了頓，說道：「這也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欠我。」

　　「……」

　　月正圓。

　　葉緋笑了笑，酥黃的月望不入他的眼，「曲鈴……」

　　鈴兒兀自叮噹響，響落九宮江湖忘。

　　「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傳說。」

　　「什麼傳說？」李曜問。

　　「莫失，莫忘。」葉緋說，不禁輕笑出聲：「鈴兒兀自叮噹響……歸人可記此故鄉？」

　　「……記得。」頓了頓，李曜說道：「一輩子，都記得。」

　　念了一生一世，念不出那麼一句話。

　　葉緋淡笑，那一只寫落了平安兩字的紙鳶，卻早已埋入了大漠裡，再也看不見。

　　一如他們。

2012 / 11 / 03　完

後記

　　艾瑪終於把歸途寫完了

　　關於曲鈴跟唐九宮，可以去看【紙鳶．鈴兒】的故事

　　先來透一下唐毒的劇

　　這麼多年過去，最後的曲鈴，終其一生、再也沒有見過唐九宮了。

　　而曲鈴也沒有活太久，曲琳死於曲鈴的蠱下【蠍心】，每一次施展蠱術，便會耗去她一點壽命，本就活不過二十歲的她，再曲琳死後沒多久，就會死去，雙生子【曲鈴琳】，十九歲，雙逝。

　　唐九宮知道以後，只去了曲鈴的墓前祭祀，久默不語，終其一生從未娶過任何人，只任由世事而去。三十六歲那年，因暗殺敵營將領任務失敗，服毒自殺。死前那一句『對不起』已然不知對誰而說。

　　那一天，遠方的苗疆裡下起了傾盆大雨，落入了五仙潭的雨珠蕩起了那許久未曾落起的漣漪……

　　只是後來，再也沒有人，知曉其中故事。

　　關於李曜與葉緋

　　蠱，因施術之人的死亡不解自破。

　　其中緣由，葉緋略之一二。

　　也曾在曲琳死後獨往苗疆祭祀曲琳，並同時拜訪曲鈴。

　　卻不知，曲鈴以及唐九宮的故事，錯過了他唯一、能替曲鈴做的事情。

　　而葉緋不曾怪罪過曲琳。他深知為何曲琳如此，不能怪、也無法責怪。

　　因為感情，不由人心。

關於後來，曲鈴與葉緋──

　　「你不怪琳兒？」曲鈴啼笑皆非。

　　「我不怪她……」葉緋一頓，只笑道：「或者該說是，我無法怪罪於她。」

　　「……為何？」曲鈴困惑：「你們本無恩仇，她如此待你，你怎麼可能不會怪她？」

　　葉緋微彎起的嘴角，柔和了他的稜角，輕聲道：「因為情感，不由人心。」

　　「……你……」曲鈴一怔，她並不是沒有猜測過葉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可此時，卻是超乎了她的意料。

　　葉緋輕嘆了口氣，說道：「畢竟我跟她，也算是同一種人。」

　　那種，深知明白對方不會屬於自己，也願意付出生命去愛的人。

　　「……情感，不由人心……是嗎……」

　　曲鈴一笑，低喃輕問，只不知她心底那個人，如今在何方……是否安好……

　　告別葉緋，曲鈴輕撫過腰間鈴鐺，輕喃：「鈴兒兀自叮噹響，響落九宮江湖忘……唐九宮……」

　　宛若棋盤上一局，卻已是終局──……

＊──

　　關於李曜與葉緋結局☞【不是遺憾，──是來不及】

　　關於曲鈴與唐九宮故事☞【鈴兒】

　　關於天策中心為策花故事☞【血染東都魂】

　　關於羊花太虛與離經的故事☞【絕響】

　　關於李曜與葉緋半溫馨☞【七夕·清風橋】

　　關於李曜與葉緋☞【西湖】

　　關於李曜與葉緋之葉緋最後☞【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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