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魂-紅蓮戰爭 -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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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５……４……３……２……１

蹦，蹦，蹦。

煙火接二連三的飛向天際，炸出絢爛的花火。

在大家都在慶祝又平安的度過一年時，澄的飛機才剛降落在福爾摩沙機場。

或許是因為跨年夜的關係吧，當澄和紋提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走到海關時，竟然沒有受到嚴密檢查就過了海關，這讓他們兩個鬆了一口氣。

　　才剛出海關而已，就看到兩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子在大廳等著他們，這讓澄疲憊的情緒感到更差。

　　「綾崎澄、林紋，請你們兩位跟我們走。」平板命令的語氣讓人感覺實在有夠差的。

　　「傑爾呢？雷恩呢？齊軒呢？他們怎麼半個人都沒來？」澄問，警戒心也隨即提高。

　　只見黑衣人從西裝內側拔出手槍，貼近抵著兩人的肚子，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連澄都沒有辦法馬上反應過來，就這樣硬生生被槍抵著。

　　「只是耽誤幾分鐘而已，請跟我們走。」隨即就推著他們兩個踏進了黑色的轎車上。

　　車上只有一個司機，還有一個穿的十分休閒的年輕男生，外表看起來絕對不超過二十五歲。

　　「你是誰？」澄拳頭已經握緊，只要一有什麼動靜就是先抓住眼前這個男的就是。

　　「放輕鬆一點，綾崎澄。」男子說，語氣跟傑爾幾乎是一模一樣。

　　車子漫無目的的開著，感覺的出來就只是一直在繞圈子。

　　「我想你應該有聽過我的名字，我叫夏齊，政府軍少校。」夏齊才剛自我介紹完而已，澄直接一拳揮了過去。

　　事情的發展卻跟澄預想的情況不一樣，自己的拳頭竟然輕而易舉的被夏齊抓住，而且夏齊依舊帶著微笑，彷彿一點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不用那麼著急，我只是想要跟你聊聊天而已，紅魂。」夏齊說，他的雙眼有一層朦朧感，催動魂之力量的象徵。

　　「為什麼會想要加入革命軍呢？據消息指出，是為了報仇吧？」夏齊微笑的看著澄，這讓澄感到一股噁心。

　　感到噁心的不是因為夏齊的態度，更不是因為夏齊的微笑，而是一股好像被看穿的感覺。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紅魂。」夏齊想了想，說：「我想讓我們的生活都簡單一些，我能夠將三年前，東部作戰的指揮官交給你，甚至將當時的部隊、那一台Ｒ２的駕駛員全部都給你，讓你報仇，而你只要完成一件事情就好。」

　　「什麼事情？」澄冰冷冷的語氣，讓在一旁的紋完全不敢說話。

　　「退出革命軍。」夏齊說完，隔了十秒才繼續說：「如果退出革命軍後想要加入政府軍的話，那更是在好不過的事情，我能夠力保你直接進來我的部隊，當我平步青雲，你也一定會有等價的好處，你覺得如何？」說完，就也不再說話。

　　停頓的十秒、平順毫無威脅的語氣、誘人的條件、不卑不亢的從容態度，每一向都足以說明夏齊的話術是多麼的優異，看來他不只是單單的少校指揮官，除了優異的體能外，頭腦聰明、思路分明、從容不迫的態度，根本就是能文能武的人才。

　　澄一反往常的激動情緒，完全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單純的坐在那邊沈默不語。

　　沈默不語，對夏齊來說，夠了。

　　這代表了他已經在澄的心中埋下了一棵種子，不論這種子之後會長成什麼樣的樹，對他基本上都沒有壞處。

　　「你慢慢想吧，我說過今天只是想要找你聊聊罷了，順便看看傳說中的魂魄長得什麼樣子，真是漂亮的火紅色呢。」夏齊笑了笑，而車已經停到了剛剛他們上車的位置。

　　司機很有禮貌的為他們打開門，也是一種「今天的談話就到這邊，我們下次再見吧。」的感覺。

　　從頭到尾聽在耳裡的紋卻什麼事情都沒說，只是看著澄的表情，就只是靜靜的看著。

　　「你們跑去哪裡了阿？」雷恩從機場裡面跑出來，氣喘吁吁的說。

　　澄沒回答，紋也沒多說什麼，這讓雷恩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卻不打算多問些什麼。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說話，甚至眼神都沒有任何交集。

　　沉默的氣氛在三人中蔓延，但沒有任何人想去打破此時的沉默。

　　「傑爾呢？」到達宿舍門口時，澄問，而眼神之中有著一種虛無感。

　　「嗯，他離開台灣了，不過在一月十五號連同其他的所有幹部，我們會在東部軍事總基地集合，你要過來嗎？」

　　「嗯，你們會待很久嗎？」澄問。

　　「應該會有一段時間吧，畢竟要將那邊打造成革命軍根據地呀。」

　　「那好，我等學校放寒假我在過去好了。」說完，澄下了車，拿了行李的直接往宿舍走去。

　　與平常不同的是，今天的澄一點笑容都沒有。

　　或許，他心中已經在盤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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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爾，澄有點不對勁。」手機才剛接起來，雷恩就馬上告訴傑爾。

　　「怎麼說？」

　　「他好像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事情，我到機場的時候還找了他們一段時間，最後在門口遇見他們。」

　　「怎樣的怪法啊？」

　　「好像有什麼事情，一路上反常的都不說話，到宿舍也只問你在哪裡而已，眼中的虛無感像是在隱藏什麼事情的樣子，而且那個虛無感直接把魂色給蓋掉了，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一般。」

　　「他怎麼突然會隱藏自己的魂色，之前他還說他不需要隱藏自己的魂魄，還說做人要光明磊落一點。」

　　「所以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說寒假的時候會找你，不過你可能要保持警戒一下，我覺得沒有那麼單純。」

　　「嗯，我知道了。」手機通話結束。

　　東部基地的臨時辦公室前，空氣中瀰漫的濃郁的咖啡香，但現在傑爾卻覺得手中的咖啡喝起來索然無味。

　　不知道為什麼綾崎澄的紅魂與其他的傳說魂魄不同，擁有的記憶與武技好像都斷斷續續的，就連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人的個性多多少少會受到魂魄的意識而有所影響，現在知道紅魂至少有三國時代的呂布記憶……

　　史書上的三姓家奴，儘管史書的真實性受人爭議，不過……

　　會背叛革命軍嗎？又或者會因為革命情感而跟大家一起繼續走下去？

　　傑爾不敢保證澄會不會持續的留在革命軍內，不過他能夠保證的是，澄不會傷害他的朋友才對。

　　紅魂……實在是個很不穩定的力量啊，尤其還依附在一個只有二十歲的男孩身上。

　　「這該……怎麼辦呢？」傑爾不自覺的說出口，然後嘆了口氣。

　　重重的，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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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你從２８區回來了啊！」學生Ａ經過澄的旁邊，拍了澄的背。

　　「是啊。」微笑，陽光般的微笑。

　　「你怎麼看起來全身是傷的？」學生Ｂ問。

　　「也還好啦。」依舊維持著一貫的笑容。

　　「晚點打球啊！」

　　「好啊！不要放我鴿子喔。」澄大喊。

　　陽光普照的天氣總是讓人想要出去外面活動活動，藍天白雲的天空像是在煽動著人們出遊的心情，

一件白色的七分卡其褲，一件深綠底色白色橫條紋的T-Shrit，背後掛著一個黑色的大包包，十足的大學生穿著。

走往教室的路上，來來往往的學生人潮，讓澄感覺到悠閒的生活。

一開始雖然不太想回到學校，但回來後還是會喜歡這種平常的感覺，一種的感覺。

幾天前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接著就馬上換到充滿和平氣氛的學校生活，這個轉變讓澄有些無法適應。

異常的高亢的警戒情緒，每一個經過的學生都會引起澄的注意。

「誰？」澄一個抓住從背後接近的手，很順手的就來了一個過肩摔，摔到一半才注意到正在被摔的人可是他的大學同學啊。

來不及了，摔就是摔了，著地的聲音扎扎實實的，狠狠的摔了下去。

「靠！這哪招啊，好痛啊。」躺在地上的男生大喊，手還按著剛剛被摔到的腰部以及屁股哀嚎著。

「啊！對不起啦，好險中途有注意到，沒有繼續壓下去。」澄感到不好意思，直說抱歉。

「你這個白痴……哪有人會這樣過肩摔別人的啦。」男生依舊痛的躺在地上大罵。

「對不起啦，子謙啊，不要怪我了啊。」澄連連道歉。

一回到和平的生活，在戰場上的那種唯我獨尊的霸氣好像消失一樣，只剩下隨和的態度。

「走啦，上課。」子謙一手扶著腰，一手揉著屁股慢慢的跟澄一起走往資訊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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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才剛踏入教室而已，就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這也難怪，身為班上兩大蹺課王竟然會在同一天來學校上同一堂課，這個機率絕對是低的嚇死人。

　　接著就是班上開始交頭接耳的悄悄話時間，雖然這種場面他們也都習以為常了（每次來上課都會看到這樣的畫面），但難免還是感到有些不悅。

　　鐘聲響起，所有的同學才結束聊天來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然後又是一陣交頭接耳的聊天。

　　子謙和澄兩人默默的找了最前面的位置坐下（所有後面的位置都被坐走了），等待著教授的到來。

　　當然接下來的場面大概兩個人也都猜的到。

　　門一開，教室內的秩序隨著教授的進來而慢慢安靜了下來。

　　他看了看四周的學生，然後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兩人，表情瞬間吃驚了起來。

　　「真難得可以看到你們兩個人啊。」教授說，兩個蹺課王一起出席，就連教授都很難看的到這種畫面啊。

　　「是啊，我來上課了。」澄擺出看起來天真無邪的笑臉，還揮了揮手。

　　「我也來啦，很難得吧。」子謙也是笑笑的，不過整個身體都靠在椅子上。

　　「這學期還沒看過你們幾次，算一算也沒剩多久這學期就要結束了，你們接下來的日子都要出席啊，不然我就當掉你們。」教授說完，隨即翻開課本，開始上課。

　　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當掉這個詞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根本就是最遙遠的存在。

　　雖然他們蹺課的堂數數一數二的高，態度又令人感覺有些囂張，不過他們也是班上前幾名的人物。

　　要把他們當掉？那他們班能過的人數大概不到五人吧。

　　教授們也知道，所以每一個教授對他們的出席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隨便他們了。

　　上課的過程也還真的無聊到一個極致，對於早在高中時期就懂得這些東西的澄來說，來這邊只不過是來履行學生上課的義務而已。

　　說也奇怪，三年前的事情雖然衝擊到澄的記憶，但學過的東西卻絲毫沒有忘記，或許是那些東西已經深入到意識之中了吧。

　　「上課也太無聊了吧。」澄心想，真的是無聊到有剩的一堂課。

　　旁邊的子謙早就睡得不省人事，口水從嘴角旁緩緩流下，甚至還有一點鼾聲，這小子還真不知道跟周公下棋下到哪一步了。

　　台上教授繼續講他的，台下學生也繼續睡他的。

　　澄乾脆坐在位置上開始冥想練習了起來。

　　整個教室空間已經被澄掌握，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轉角，澄全部都一清二楚。

　　如果現在要用反彈射擊來攻擊台上教授，整個教室至少有十個點以上能夠以一次反彈來攻擊，如果用二次反彈的話，整個教室最少有二十個點以上。

　　如果不能控制子彈反彈的彈道、不熟悉自己手中槍枝的習性、不熟悉環境地形，反彈射擊就完全使用不出來了。

　　「真是一項艱難的技術。」澄心想，但反彈射擊只是傑爾使用的槍鬥術中的一項技巧罷了。

　　槍鬥術，古老武術之一。

　　槍與冷兵器近距離對決時，持槍者就只能拉開距離來維持自己的射程範圍，所以只要一被衝到身體四周，就沒什麼反抗能力。

　　於是，近身戰鬥的槍鬥術產生。

　　由於用途特殊，並不是一般的手槍就可以使用，加上許多技術實在艱難，導致槍鬥術的傳承都只有少數幾人，經過時間的洗禮，最後只變成一個沒人見過的神祕技巧。

　　上課時間實在無聊，又不能實際的拿槍出來練習，這讓澄十分難耐。

　　班上同學每一個都已經被當過射擊目標了，鐘聲卻遲遲不肯響起。

　　坐在旁邊的子謙已經不知道跟周公下過多少盤棋了，整個睡的跟死豬一樣，無論澄怎麼拿筆戳他，怎麼樣就是醒不過來。

　　突然，教室窗外出現一個人的身影，紋。

　　只見她敲敲門後走了進來，然後對著教授說了幾句話後就走出去了。

　　教授突然間將手上的白板筆放下，轉身過來，底下已經恍神放空的學生也因為教授的轉身而回神過來，只剩已經睡到不行的林子謙依舊流著口水趴在桌上。

　　「呃……綾崎澄，你可以離開了。」

　　「蛤？」

　　「我說你可以走了。」說完，教授又轉身過去，繼續寫他的白板。

　　「喔。」澄疑惑，紋到底是說了什麼東西啊，不然教授怎麼會這樣的就放他離開啊。

　　「呃……如果可以……就好好照顧他吧。」教授在澄開門之後，意有所指的說了這句話。

　　一走出門，只看到紋在旁邊帶著惡作劇的笑容看著他。

　　「你到底跟教授說了什麼啊？」澄說，感覺起來紋這個笑容，很詭異。

　　「我說，我要去檢查，而你要陪我去。」

　　「檢查？檢查什麼？」澄疑惑。

　　「去婦產科檢查啊。」紋微笑。

　　「靠！這幾百年前的電影梗，你現在還拿出來用啊。」澄大喊，這下子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走啦，好像有消息了。」紋拉著澄的手，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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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軍根據地，原東部軍事總基地。

　　光是眼前看的到的人數，至少就有上百人。

　　只見傑爾站在最前面的台上發號施令，正在指揮著根據地的興建。

　　「傑爾！澄來了。」雷恩說。

　　「你找我喔！」澄大喊。

　　「我帶你去看一個東西！」傑爾大喊後，轉頭對著雷恩說：「接下來就先交給你了，我先帶澄去看那樣東西。」隨後就往下一跳，帶著澄走進山洞。

　　約一百年前，前政府為了隱藏自己的戰力，又因為當時的情勢所迫，所以在東部深山內打造了一個可容量當初戰機F-16約兩百五十台，並且配置了完整的指揮管制系統，通信系統，小型醫院等的山腹基地。

　　隨著時代的演進，機密漸漸的被人忘記，最後關於東區軍事總基地的記載，只剩下旁山面海，以及一部分的防空洞而已。

　　如今這個機密被挖了開來，竟成為了革命軍的根據地。

　　也多虧了這個機密，傑爾他們才能利用這些密道從機場突襲東部軍事基地。

　　黑鴉已經穩穩的站在打造好的山腹機庫內，而背後原本沒有加裝的裝備包也換上了空戰專用的翅膀裝備包。

　　而機庫其他格也有好幾台Ｒ˙Ｃ已經停放進來，其中包括了十二名幹部使用的Ｒ˙Ｃ。

　　其中一台Ｒ˙Ｃ十分特別，亮紅色塗裝的機身，頭部對外螢幕部位為一個十字，在以古代聖十字軍騎士頭盔圖樣的盔甲覆蓋保護著，胸甲以一體成形的方式延伸到肩甲，在前面有著金色強化絲勾勒的逆旋圖樣，肩甲則是充滿機械感的菱角構造，雙手的手肘到手腕則是有一個類似彈簧刀設計的實體刀刃，看起來像是隨時可以彈出來變成拳刃的樣子，在靠近肩甲的背後拴著兩把平行的光束長戟，以及跟黑鴉一樣能夠加裝裝備包的卡榫，腳底好像有一些不同的裝置，不過現在還看不出來，裝甲厚度似乎比兇鳥系列還要更薄，看起來是一台著重速度的機體。

　　「這台Ｒ˙Ｃ叫做莫德雷特(Mordred)，速度型Ｒ˙Ｃ，有別於兇鳥系列以及政府軍的Ｒ機體系列，西美共和的試作型機體，不過設計圖是由我們這邊設計的就是了，算是我們革命軍第一台設計的Ｒ˙Ｃ。」

　　「因為重視速度的關係，所以在裝甲上面也就比一般的Ｒ˙Ｃ來的薄了一些，不過在地面上的速度絕對是最快的，這我可以保證。」傑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繼續說：「背後的卡榫就像是我的黑鴉一樣，能夠裝上機體裝備包來強化機體的能力，如果說必須要打空戰的話就是加裝空戰裝備包，不過會因為裝備包的不同你的機體能力也就會有不同的增減，如果在陸地上，但裝備的是空戰的裝備包，那麼就會因為空戰裝備包的重量而導致速度下降，所以在哪一種戰鬥選擇適合的裝備包，是要比較注意的一點。」

　　「呃……老大。」澄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問：「所以這台莫德雷特是要用來？」

　　「請用一下你那個足以考上福爾摩沙群島最好的大學腦袋想想，跟你介紹那麼多的意思就是，」傑爾吞了吞口水，說：「就是你的專屬機體啊！」

　　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自己的Ｒ˙Ｃ了！

　　「所以說，之後我會教你Ｒ˙Ｃ的操作技巧，Ｒ˙Ｃ是近年來的技術，紅魂絕對沒有讓你不用學就可以操作很好的意識，所以你必須要當作自己是個正常人，這個技術，就只能靠你自己的領悟力了。」傑爾說。

　　只見澄點點頭，開心的說不出話來。

　　「啊你的反彈射擊練的怎麼樣了？」傑爾問，這讓澄的臉瞬間的囧了一下。

　　「應該還算可以啦，今天上課無聊還冥想射擊了一下。」澄抓抓自己的頭。

　　「那你先下去吧，等下來驗收，如果驗收過了，等到你期中考後就教你怎麼駕駛Ｒ˙Ｃ。」

　　「那如果沒過勒？」

　　「那駕駛Ｒ˙Ｃ這件事情就先放在旁邊吧。」傑爾笑道。

　　「靠！」澄頭也不回的就衝去練習場。

　　傑爾默默的看著那台亮紅色塗裝的機體，神情看起來像是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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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恩大哥，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提姆問，只見雷恩點了點頭，等待著他的問題。

　　提姆也是在三年前福爾摩沙戰爭遺留出來的孤兒，當時才八歲的提姆怎麼樣也沒辦法養活自己，於是被雷恩帶回革命軍，雷恩甚至把提姆當作是自己兒子一樣的看待。

　　「澄哥為什麼是不一樣的存在？這樣不好嗎？為什麼式微大叔他們那麼不喜歡澄哥啊？」提姆問。

　　「嗯，因為澄很厲害，式微他們也沒有不喜歡澄啊，只是他們的態度比較強硬。」雷恩頓了頓，說：「你也不應該偷聽我跟傑爾的對話才是，如果對象不是我們兩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

　　提姆吐了吐舌頭，頑皮的笑了笑。

　　「以後你可不能這樣啊。」雷恩想了想，繼續說：「提姆，你以後想要加入我的部隊，還是想要進入冷燄？」

　　「我不知道，以後再說啊。」提姆說。

　　「嗯，不要參加革命會比較好啦，你乖乖當一個普通人好了啦。」雷恩微笑。

　　「我才不要，我一定會加入革命！」提姆說完後，頭也不回的就這樣跑走了。

　　「可是我不希望你受到這種污染啊……」雷恩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或許在提姆和澄的身上，他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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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室的空間極大，可以說是個大型的訓練場，不管是槍枝、體能、格鬥、甚至Ｒ˙Ｃ操作等等，只要是想的到的訓練，這裡應有盡有。

虛擬世界各地戰區的地形、氣候、傳達速度、時間模擬，輸入數值即可投影的戰略機器，兩人來做一些簡易的戰略訓練模擬絕對足夠，甚至三方、四方的會戰不是問題。

射擊區、醫療區、格鬥器具，更是完整。

另外還可以將所有隔間拿掉，直接改變室內規格，除了幾個主架構的柱子之外，還可以拉出許許多多的實體環境。

練習室內的燈光昏暗，讓室內的視野雖然不到一片漆黑，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清楚。

雙槍上膛，澄靠在牆上，微微喘息。

這場考試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傑爾說的很簡單，只要打中一槍就算過關，不過這一槍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剛開始的直接射擊，每一發在空中就被傑爾開槍攔截下來，接著就是一連串的高速移動。

沒有時間停下。

只要打中一槍就算過關，換句話說，只要被打中一槍就是宣告失敗。

第十七分鐘，澄的反彈射擊軌道被傑爾看穿，在半空中子彈就被攔截下來。

第二十分鐘，傑爾在澄的反彈軌道上面連開兩槍，第一槍攔截澄的射擊，第二槍沿著原本的軌跡飛去，若不是澄射擊之後有移了一下腳步，這場考試在那個時候就結束了。

第三十二分鐘，又一次的對峙，澄的射擊角度變化多端，但全都被傑爾攔截下來，或是偏離了軌道，落在傑爾腳旁。

第四十五分鐘，傑爾猛烈進攻，一顆顆的子彈以不同角度飛來，要攔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澄只能狼狽的竄逃，甚至有一顆子彈距離澄的腰間不到幾公分，腰間皮膚還能夠感覺到子彈上面所旋出的熱能。

第五十九分鐘，澄一口氣將手中子彈全數擊發，十幾發子彈在間隔不到五秒的時間，同時往一個範圍區塊飛去，澄並沒有看到傑爾明確的位置，直接的範圍射擊。

連續的金屬碰撞聲，一聽就知道又被攔截了不少。

「這算什麼考試啊，就算選了舊型槍，打到對的位置還是會死人的啊。」澄心想，難怪在考試之前還要穿防彈衣，當初他還疑惑了一下。

第一次停下腳步喘息，傑爾也沒有趁機進攻，讓澄能夠冷靜的思考接下來的戰術，該怎麼做呢？

傑爾看起來游刃有餘的樣子，說實在的，這個考試到現在也的確是在考試的範圍內，別說其他的槍鬥術，傑爾就連二次反彈射擊都沒有使用，用來用去也只有使用一次反彈射擊而已。

二次反彈射擊嗎？澄沒有太大的把握。

一次反彈射擊的飛行軌跡就已經是變化多端，對手如果不是一樣熟悉槍鬥術，要預測子彈軌跡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二次反彈射擊，不穩定的因素太多，澄沒有把握控制這個飛行軌跡，但現在不試試看好像也沒辦法了。

「不要催動太久，應該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澄心想，眼中浮出淡淡紅膜，魂力啟動。

轉身，直接從角落跳出，不是在小路之間穿梭找尋機會，而是光明正大的在明顯的大路上移動。

只要是生命都會有所謂的魄動，只是在平常的狀態下，魄動的感覺會非常的細微，但對熟悉魂魄力量的人，多少都可以感覺到魄動，此刻的兩人，都是靠著對方的魄動來預估對方的位置在哪。

只有掌握到魂魄秘密的人才知道該怎麼隱藏自己的魄動，讓敵人比較難查覺，來提高偷襲的成功率。

現在催動魂魄力量的澄，產生的魄動太過強烈，根本就是對傑爾說他現在的位置。

　　「該不會是想要放棄了吧，還是打算正面衝突呢。」傑爾心想，笑了笑，眼中也浮現出一片透明的薄膜感，但魄動似乎沒有隨著發動魂魄力量而強烈起來，看來在隱藏魄動的能力上，傑爾下了不少功夫。

　　又是一次的對峙，短短的五十公尺。

　　四把相同的槍，一樣的子彈滿膛。

　　火光一閃，兩人開始迅速移動，不過雙方的距離大約都維持五十公尺的範圍內。

　　兩人手中雙槍火光四射，除了對準對方之外，還有指向各處。

　　一邊躲開飛來的子彈，一邊攻擊對方的弱點。

　　直接射擊的子彈。

反彈軌跡的子彈。

　　太多太多的飛越軌跡，令人眼光撩亂，只要一個判斷錯誤，不是挨一兩槍就能結束的事。

　　一邊射擊，一邊裝填，兩邊的速度都快的嚇人。

　　澄眼中的紅色薄膜漸漸明顯，魄動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明顯，身體彷彿起了些微變化。

　　速度越來越快，動作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精準。

　　手中雙槍射擊點也越來越多變，一樣是一次反彈射擊，境界卻跟之前截然不同。

　　澄利用自己本身的速度來增加反彈射擊的多樣性，屬於綾崎澄自己的反彈射擊。

　　傑爾漸漸跟不上他的動作，攻擊次數漸漸減少，防禦次數漸漸增加，不過依然堅持只用一次反射射擊，而不使用槍鬥術其他的技巧。

　　赫然間，傑爾臉上感到一股熱氣，一顆子彈從他臉頰旁邊“擦身而過”，烙下淡淡痕跡，留下微微焦味的一條細長痕跡，足以宣告這場考試結束。

　　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個軌跡飛出來的子彈，似乎是在對的角度以一次反彈後飛到了傑爾的腳邊，在以第二次的反彈擦過了傑爾的臉頰。

　　始料未及的結束考試，雖然運氣成分居多，但運氣也是一種實力，這讓傑爾也只能哈哈大笑的允諾之前的承諾，更何況澄已經將反彈射擊變成他自己的東西了。

　　「槍鬥術是會成長的一種武技，會因為槍枝的進化而有新的技術與面貌，以後對個人的能力還是要繼續鍛鍊，明天就教你怎麼駕駛Ｒ˙Ｃ。」傑爾在臉上噴了噴醫療藥劑後，像是趕時間似的離開了現場。

　　澄現在對駕駛Ｒ˙Ｃ反而沒有太喜悅的感覺，反而在細細回味剛剛那一瞬間的神奇變化。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種感覺，跟使用魂魄裡面的武技│炙烈訣不太一樣。

　　使用炙烈訣就像是模仿他人一樣，或許可以模仿的一模一樣，但卻不知道原理，用久了身體負荷不來就會造成副作用，剛剛那個感覺雖然沒有炙烈訣那麼的強烈，但就像是自己的東西似的，有使用炙烈訣的感覺，卻沒有那樣的副作用。

　　是身體以炙烈訣為基礎而自創出一套適合自己的技能，還是說炙烈訣已經變自己的武技了呢？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有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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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兇鳥試作機一步一步的緩緩移動，就像是在學走路的小嬰兒似的，一步一步步不穩的走著。

　　走著走著越走越快，但姿勢也越來越不穩定。

　　兇鳥開始跑了起來，不過沒幾步左腳就像抽筋一樣的在半空中抽啊抽的，整個機體就這樣的重心不穩的倒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機身滿是傷痕，Ｒ˙Ｃ歪七扭八的姿勢看起來格外的好笑，不過在現場的兩個人完全笑不出來。

　　今天已經是開始訓練的第七天，原本以為會一如往常的一切順利，就算遇到一點小阻礙也能夠輕鬆跨過去，如果有問題還有紅魂力量可以克服。

　　不過現在的狀況卻糟糕許多，因為就連基本的移動都有問題。

　　「就跟你說動作不能那麼快，一步一步來，尤其又是最原始的兇鳥試做機，反應一定會比較慢啊。」傑爾無奈。

　　Ｒ˙Ｃ主要是靠著手上的控制器以及帶在頭上的感應器來駕駛，以腦波感應器來處理大部分的動作，例如：走路、移動等大動作，手上的控制器則是處理細微的動作，例如扣板機的手指操作。

　　一剛開始的訓練，多多少少會因為反應上的不習慣而失敗，第一次就能完美駕駛的人並不多，但最後也會因為慢慢的習慣而調整過來。

　　這時澄優異的身體性能反而造成了缺點，因為身體性能太過優異導致與機體反應的差距太大，導致機體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就像人在走路時，一般來說會是左腳、右腳的順序向前走，在後腳移動之前，前腳基本上是當做支撐點而不會移動，但由於澄的指令太快導致機體後腳移動的動作都還沒完成，支撐點的前腳就被下達了移動的指令，可想而知，就是摔的亂七八糟。

　　「我現在就像是在玩網路遊戲，但是網路速度爛到爆炸，明明知道怎麼做，但是機體就是不聽使喚。」澄抱怨，說：「莫德雷特的性能應該比這台好很多吧，與其這樣子的訓練，不如我直接開開看莫德雷特，這樣速度才跟的上我吧。」

　　傑爾何嘗沒有想過直接讓澄駕駛莫德雷特來訓練駕駛，但如果對莫德雷特造成損壞的話，他可是對其他人不好交代。

　　「傑爾，讓我試試看吧！」語氣充滿信心，堅定的眼神閃閃發光著。

　　傑爾嘆了口氣，說：「好吧，這也算是另外一種賭注了。」只要莫德雷特損壞了，或是直接破壞了附近的環境，對革命軍來說都是龐大的損失。

　　根據日本熱血系漫畫的王道特定公式，此刻的主角會因為堅定的語氣、充滿信心的態度，駕駛第一次駕駛的機器人就會無往不利，甚至發揮主角的特定威能而讓自己變成王牌駕駛員，搞不好還可以內建腦內聊天室，使用傳說中的心電感應跟其他人溝通。

　　可惜的是生活不是漫畫，也沒有方便的主角威能。

　　動是動了，跑是跑起來了，不過依舊搖搖晃晃，這讓在一旁的傑爾心驚膽顫的，尤其跑起來歪來歪去的，更別說打開推進器了，打開一定是跌的歪七扭八。

　　「可惡！」澄心想。

　　莫德雷特的機體動作、核心的反應速度，每一樣都遠超於剛剛的兇鳥試作機，不過依舊沒辦法跟上澄的思想速度，

　　傑爾在旁邊也是滿臉愁容，狀況的確是比剛剛好很多，不過這樣下去短時間是不太可能成為什麼戰力了，更別說比傑爾還要更能發揮莫德雷特的能力，一個月之後能不能被當成戰力都還不知道。

　　傑爾拿起對講機，說：「平常是你的身體配合思考，但現在是你要去配合機體，而不是讓機體配合你。」

　　「我知道啊，可是這真的好難啊，可惡！」澄情緒有些激動，莫德雷特的動作也突然歪了一下。

　　「你先站好，然後把自己的思緒冷靜下來，簡單來說就是先放空自己。」傑爾看了看已經站好的莫德雷特，繼續說：「接著只要想踏出左腳。」莫德雷特的左腳踏出，「接著踏出右腳，一次想一件事情就好，穩穩的動作。」莫德雷特的右腳踏出，但有點不穩。

　　「把自己當成剛學走路一樣，慢慢的來。」

　　莫德雷特隨著澄的放空思維越來越順暢，也越來越穩，已經可以順暢的行走了。

　　隨著速度越來越快，甚至跑了起來，但不像之前的搖搖晃晃，而是穩定的跑步移動，也漸漸的掌握距離的認知感，不像剛開始駕駛兇鳥試作機一樣，直接撞上訓練場的牆壁。

　　不過機體的流暢度雖然提昇，對講機中卻也沒有聲音了，就像是沒有人似的。

　　「澄？」傑爾問，不過依然沒有聲音。

　　莫德雷特依舊在跑著，只要遇到牆壁就會急停下來，緩緩轉身，繼續跑。

　　「澄！」傑爾大喊。

　　不喊沒事，一喊，莫德雷特的腳步突然慌張了起來，好不容易才穩定了下來。

　　「幹嘛啦？」澄的聲音突然從對講機中冒了出來，語氣有點不悅，感覺起來有被剛剛的那一聲嚇到。

　　「你怎麼沒有回應？我叫了你好幾聲了。」傑爾說。

　　「有嗎？我只有聽到最後面那一聲神經病的大喊。」

　　「所以你剛剛在放空，還是太專注？」傑爾問。

　　「在……放空……」澄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因為剛剛只有思考著左腳、右腳、左腳、右腳，久了腦袋就真的只有左腳、右腳的思考了。

　　「這個狀況不太好，不過要記得剛剛在操作的感覺。」傑爾頓了頓，繼續說：「今天練到這邊吧，等下帶你回去北部。」

　　「我還可以繼續。」澄說，儘管有些疲倦，但澄真的很想繼續下去。

　　「先回去吧，駕駛Ｒ˙Ｃ是一件非常費神的事情，而且你不是要期末考了嗎？」傑爾笑著說，學生還是要照顧自己的課業才對。

　　「今天期末考週的第一天啊，那些東西簡單到一種境界，無聊透頂。」澄說。

　　「就算你本身已經會了，還是要看一下書才會喚醒自己的記憶啊，這個世界不是只有革命而已呀。」

　　「我、已、經、看、完、了。」澄一個一字的用力說，口氣就是在抗議。

　　「看完了，那就去做一些大學生會做的事情啊，有哪個大學生成天在駕駛Ｒ˙Ｃ跑來跑去？有哪個大學生整天在革命軍裡面準備革命？」傑爾毫不在乎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

　　「明明就有很多，紋、飛他們都是啊！甚至還有不是大學生的！」

　　「可是他們也是有在過學生生活的好嗎？」

　　「傑爾！」

　　「我知道你很急，不過這種事情急不得，這陣子就先練到這裡，你先好好的準備考試，一月十五號會有一場大型會議，不只是你平常看到的這些幹部，甚至其他地區的負責人也會出現，到時候我要把你介紹給大家知道，到時候就有的忙了，請你好好珍惜你現在的學生生活，ＯＫ？」

　　「……」澄沉默，看來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

　　「先這樣吧，等下雷恩會帶你回北部。」

　　「我知道了。」

　　澄默默的把莫德雷特〝走〞回去，情緒低落的走回自己的休息室。

　　「希望他不會步上我的後塵。」傑爾心中五味雜陳，濃濃的無奈。

　　我該怎麼做呢？安特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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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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