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俠 - 曲目四.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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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一節課快要下課前，學生們才終於從操場回到校園中。

這時，魚貫進入一年二班教室中的學生中，混進了一個面頰上貼著OK蹦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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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這樣就不會被發覺，然而他還是被導師認出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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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崔牛。」

「早啊，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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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崔牛走進門口以前，班導師就拉住了他的後領把他攔下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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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什麼早，你又上哪去了？」

「洗手間。」

「上了整個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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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點點頭：「趁大家都不在的時候上教職員廁所超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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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是曠課囉？」導師把這句話視為他完全把乖乖開朝會的教職員學生全都當成白痴一樣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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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要這樣嘛。」

「不想這樣就給我乖乖參加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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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小聲抱怨了一句以後答了聲是，轉頭就往教室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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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臉上的傷怎麼了？」

「……沒事，昨天打工時被劃了一下。」

「你的打工是頭上頂著蘋果那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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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班導隨口念了他幾句，就放他進去教室的座位。

自己則走上講台，在黑板上畫了幾個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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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各位同學。雖然第一節課不用上了，但是老師還是要講幾件事。」班導拍了拍黑板：「校長說，今後為了避免還有類似今天的危險狀況發生，從今天起，每天放學回家都要組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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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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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同時發出抱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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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那麼麻煩啊。」「校長是不是有病啊。」「他傻了吧？怎麼可能有危險？我們市裡有吹牛俠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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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全班內心裡同時得出一個結論：看來那個白目校長今天吃的苦頭還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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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要囉嗦，我們老師可是每天要在路上巡查還沒有加班費耶？總之一是為了安全，二就當成是做做樣子給學校看，等等我把單子發下去，每條回家路至少排六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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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各自相熟的學生，或者住得近的同學，自然而然的就聚在一團討論。

唯有少數幾人沒有興趣，或是怎麼排也無所謂的，就在自己的座位上等人討論完再去找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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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就在這時，班長發現了和團體格格不入的兩個同學，理所當然的過來打了聲招呼：「你回家是走側門對吧？那就和我們一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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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看了看，班長和三個住得近的女同學，正拿著表格站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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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他也跟著隨意的答應了一下就看向一旁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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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人……。」班長看了看單子上的地址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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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會吧？」「不可能啦，她不會和我們答話的。」「對啊，是那個冰冷公主耶。」三個女同學異口同聲的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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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試試看啊。」班長自言自語的說了，帶領著四人去到那名女同學的座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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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公主」正拿著一本厚厚的法律字典在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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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靖同學……乙青？靖？」班長捏著單子困惑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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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鎗，那個字念鎗。」「冰冷公主」夏乙錆沒有將視線從書上移開，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然後在眾人臉上都浮現出「怎麼讓女孩子取這種名字」的表情時，才又自顧自地說下去：「曾經有一對夫婦，在出生兒的登記表上，想到了一個帥氣又冷僻的不常用字，開心的到戶政事務所提交以後，查了字典才發現這個字的念法，然後聽說當時他們兩人都後悔得胃痛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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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不知該如何接下話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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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乙，乙錆同學，你在讀什麼啊？」班長勉強擠出笑容，親切的問道。

「……警察法。」夏乙錆仍舊一臉無表情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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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條？妳要考警校嗎？」

「工作時會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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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就到此結束。

即使再有親和力的班長，到這裡也無法再把話題延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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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了，老師說學校規定接下來回家時要組一隊路隊，妳要不要和我們一組？」班長努力的把這句話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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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夏乙錆則翻過一頁，連視線也沒有轉來，點了點頭：「如果那是必要的工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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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苦笑了一下，後頭的幾個女同學則交頭接耳的談論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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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路隊的班表上，就這麼記下了六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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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放學的路上，學生們依照排好的路隊組合走著。

想當然，班長帶領著的這個隊伍，很快的變成了四個女孩走在前頭，而崔牛和夏乙錆，則隔著幾步落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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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都不當一回事的隨意走著，然而邀請他們兩人的班長，心裡卻滿懷著歉意，只能一臉尷尬的和其他三個女孩接續著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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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家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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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著走著，路隊裡的三個女孩紛紛說著再見然後就離開了隊伍。

班長才一臉歉意的向著兩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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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讓你們加入這麼尷尬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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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崔牛不在意的說。

「既然是學校指派的任務，不論如何也只能照做。」夏乙錆也無表情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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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這樣啊……。」班長還是滿心的愧疚，只得走在前頭，維持著三人無聲的尷尬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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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家的門前，班長才終於舒了口氣，向兩人搖搖手：「我家到了，明天見……，還有，明天不要再這麼酷啦，加入大家的話題也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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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點點頭，目送她離去後又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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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走在路上，也看著周圍路上，其他班級的路隊成員一個個向同學道別後，離開了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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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條路上幾乎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崔牛才摸摸鼻子，撇過頭，說了一句話：「對了，上次在洗衣店的事……，謝謝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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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夏乙錆的眼珠轉了一轉：「我並不記得有做過需要道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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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幫我烘了床單，還有……那個袋子的事。」崔牛接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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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意。」夏乙錆眨了眨眼：「也同時感謝你沒有將我的事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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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崔牛笑了笑，幸好她沒有好奇那個袋子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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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沉默著走了十幾分鐘。

崔牛要從下坡的路口走下樓梯，而夏乙錆要繼續在大馬路的人行道上繼續走下去。兩人就在這裡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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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明天……還能找妳說話嗎？」在告別之前，崔牛首先問了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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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思索了半秒，回答：「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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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太好了。」崔牛這才笑了一笑，搖搖手向她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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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夏乙錆無法理解的回顧這句話，然而不太清楚好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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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學生們又維持著路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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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仍舊跟在隊伍的最後方，還是同樣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是在只剩下他們兩人以後，崔牛就接連著說了很多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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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的時候哪個男生被球打到。

小考的時候背注釋只寫出了九行。

今天的回家作業有多少，等等之類的無意義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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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一邊聽著，一邊走著，連回應或點頭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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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到了分別的路口，崔牛搖搖手說了再見時，她才跟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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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

看著她每一天的反應，崔牛不禁想著，比起冰冷公主，不如說她更像是機器人吧？

畢竟她除了必要的問話以外什麼話都不說，也不會主動想說些什麼。

但是卻也不是冷冷的冰塊，而是只會回應必要的指令的電腦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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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在放學前，班長突然對路隊的其他五人說，今天有社團活動所以會晚一點離開學校，請他們五人先走。

當然，少了班長這個潤滑，路隊裡的其他三人，也各自找了理由說會晚一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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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想著，今天的路隊大概就這樣散了吧。

在放學後的打掃結束後，崔牛提著垃圾去到學校後方的垃圾車倒完，就回到教室準備拿著書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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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太陽從窗口照了進來，在教室的地面上分隔出一格格的黃色方塊。

崔牛走進教室的同時，看見了正在後門的窗口單腳跳著格子的乙錆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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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在玩著雨後的踩水窪一般的遊戲，一腳踩在日光中，又跳了出來換上另一隻腳踩，拉著裙子重複在那個日光的格子中跳著不知名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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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打擾了。」崔牛走進教室，不好意思的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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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夏乙錆才停下了動作，問道：「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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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崔牛困惑的問：「妳在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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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夏乙錆回道：「一是為了安全，二是學校指派的任務，務必要和路隊的成員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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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崔牛摸摸鼻子，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連忙收拾好書包，和她一起離開教室，走出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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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路，直到路過了班長的家以後，夏乙錆才轉了轉眼珠，看了一眼不說話的崔牛，繼續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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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說話了嗎？」又走了幾分鐘後，夏乙錆才這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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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崔牛吃了一驚：「妳希望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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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這麼要求的。」夏乙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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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該不會把「我能找妳說話嗎？」這種社交詞令當成是崔牛的請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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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很無聊的話，不說也沒關係。」似乎是對自己的冷淡反應有所自覺，夏乙錆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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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崔牛突然停下了腳步，對這句話產生了一點反應：「妳說的無聊，是指我的話讓妳覺得無聊，還是我自己覺得無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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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也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他認真的表情，但卻沒有回應，大概是覺得「我的反應會讓所有人覺得和我說話很無聊」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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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說在前頭，我可不會覺得和妳說話很無聊。」被這麼直盯著，崔牛也有點不好意思的轉了轉視線，才下定決心的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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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開始出聲的時候，妳的眼珠就會稍微的往我這邊看一看，然後又回到原位。」

「當我說起讓妳覺得有趣的事，妳的嘴角會微微地向上一動。」

「如果話題是和妳有關的事，妳的眉毛會動一動，然後稍微皺起眉間靜靜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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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接連著說了出來，說出了就連夏乙錆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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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當我停下話題時，妳會稍微的停下呼吸，然後輕輕的嘆一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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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站在原地，靜靜地聽完，緩緩吸了一息，然後微微的嘆了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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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妳喜歡聽我說話，但又害怕我會無聊。」崔牛笑著指向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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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夏乙錆苦笑了一下。

「這不是騙人，而是吹牛。」崔牛充滿自信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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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不是騙人的話嗎？」夏乙錆問。

「說假話才是騙人。」崔牛解釋道：「吹牛會實現，只要吹牛成真了就不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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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覺得這個解釋很有意思，夏乙錆也忍不住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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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一次。妳不希望我和妳說話嗎？」崔牛問。

「那是騙人的。」夏乙錆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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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討厭和我說話嗎？」

「那也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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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喜歡和我說話嗎？」

「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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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是──？」問到這裡，崔牛自己也搞不懂的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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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是真話。還沒有實現，但總有一天會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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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笑了笑，像是掩飾著自己的不好意思一般，遠遠的跑在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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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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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才回過頭來，大聲的向著崔牛喊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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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了周末。

假日的下午，滿是人潮的站前，有一個光是走出車站就十分搶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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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高接近兩公尺，體重也有一百二十公斤以上，即使穿著衣服也看得出雙肩與胸膛的肌肉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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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的目光沒有不放在他身上的，有些是打量的目光，也有些是認出了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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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一路走著，左右張望，試圖從路人中尋找著他的目標。

不久，他就望向了一組人高馬大的混混團體，這些人各個滿面橫肉，體型壯碩，全都只穿著一身背心，顯然剛從健身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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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滿臉堆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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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看了看他，不曉得他想做什麼，但既然他滿臉笑容，他們也跟著回以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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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男子點頭笑了笑：「能請你們揍我一拳嗎？就在臉上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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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理所當然錯愕了一陣，有人不明所以，有人混亂起來，有人認出了他的樣子：「你……不是第一個拿到重量級拳王的亞洲人項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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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是這樣。不過你們放心，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耐得下打而已，絕對不會還手的，拜托你們之中最強的在我臉上打個一下，麻煩你們了。」男子雙手合十，說完，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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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對看了一眼，還有人找了找周圍有沒有攝影機。

有個男子受不了挑釁，折了折手指，扭轉一下頸子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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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事後才算帳對吧？」混混男子問。

「不會不會，麻煩你。」項勇彎下腰，將臉頰擺在他面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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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男子試探的揮了一拳，項勇歪過頭，摸摸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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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還可以吧？」混混男子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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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找錯人了。」項勇皺了皺眉：「抱歉，我是想找街頭最強的拳頭試試，想不到……，抱歉，我再找找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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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聽此言，所有人都激昂起來，紛紛圍繞過來在他身旁，你一拳我一拳的交替著揍了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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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項勇也逆來順受的挨了幾下，無奈的摸摸臉，指指不遠處的垃圾桶：「要找武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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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擺出一付難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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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能誤會了，我是要找能一拳打趴我的人，不是這種軟軟的拳頭，這種程度的人就算再多也沒有用……，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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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一旁終於有人揮起鐵管朝他的頭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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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差不多這樣。」項勇用他那隻大手搔了搔頭：「不過力道還是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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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更有人怒極，拿出背包裡的瓦斯鎗，朝著項勇猛然連射幾鎗，打中垃圾桶與鐵欄杆的子彈，將鐵板都打凹了一個小洞。

項勇卻只是伸出手掌接下，一臉「就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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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我叫人！」「別讓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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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聲嚷嚷，全然沒有注意鬧市街上的路人已經全都避開這個小圈圈繞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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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叫我嗎？」但是此時，卻有個「砰」一聲，從天空倒著掉下來的少年，雙手抱胸，頭頂地面，一臉戲謔的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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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快跑！」「哎？我們沒做壞事為什麼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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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混群就這樣一邊自問自答，一邊從兩人身邊逃開。

吹牛俠則是彈起身子站定，四周找著呼喚著他的事件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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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就是吹牛俠嗎？」一旁的項勇難掩笑容，一臉興奮的問：「也就是說，你是這個城鎮上最強的人囉？」

「最不最強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你相信我最強，那大概就是這樣吧？」吹牛俠無奈的聳聳肩：「怎麼了？要簽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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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打在我這裡一拳吧。」項勇的確是擺出了一臉索要簽名的表情，但說的話卻全然讓人退避三舍：「來，就是這裡，只要往這裡打一拳就好。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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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皺了皺眉，這會是事件的源頭嗎？

他轉過身去不理他，一路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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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拜托你了，吹牛俠，我真的很想知道最強的人拳頭是什麼威力。你要錢嗎？還是想要金腰帶？我都可以偷出來給你！只要你在我臉上打我一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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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難忍其煩，反手揚了一下想將他趕開。

豈料這一下正是他所追求的那一拳，項勇想像中全力的一擊正打在他的臉頰上。

他飛遠了數公尺後，還啪啪啪在地上在地上翻滾了數圈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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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吹牛俠連忙過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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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就是這個，原來這就是吹牛俠的全力一擊……。」項勇興奮的笑道，扶在地上起身的手指，竟然猛然在地面上的紅磚捏出五個裂痕與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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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吹牛俠連忙指著腦袋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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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項勇仰天大笑：「就是你了，這就是我認定的最強的人，來，和我決勝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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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皺起眉，內心大喊：就是知道肯定會這樣才不敢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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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這時，另一個響起噴射機聲響的降落聲從兩人後頭落地：「依警察法特別逮捕法第一條，對現行犯施予超過必要程度傷害者，逕行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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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等。」吹牛俠搖搖頭：「是他叫我打我才打的，而且這次是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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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辯是沒有意義的。」鋼鐵少女舉起手腕：「違反狹義比例原則的行為即是私刑，我要逮捕你，吹牛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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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行為就不叫私刑嗎！」吹牛俠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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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少女不答，手裡的光炮聚集起能量，發出了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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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這裡是鬧區啊！」吹牛俠奔過去踢彎了她的手肘：「上次不是還說過要考慮戰鬥視野嗎？」

「考量了上次和你的戰鬥，不讓你有回擊能力是最好的選擇。」鋼鐵少女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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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吹牛俠咂嘴，拉著鋼鐵少女的手臂跳了起來：「到沒有人的地方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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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丟下了一地看熱鬧的市民，與還呆立在原地的項勇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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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吹牛俠拉著鋼鐵少女的手，一路跳過市街，來到了遠方的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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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能在海面上行走吧？」吹牛俠問完，筆直的跳到了海面上。

「……當然。」鋼鐵少女點點頭，也浮起雙腳，在海面上追著他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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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了遠離陸地十幾公里距離的岩石區，也確認過周圍沒有任何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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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是什麼，吹牛？」鋼鐵少女對準備了這樣一個決戰區的吹牛俠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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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試試妳的能力上限吧？我也想看看我的能力最高到哪裡，所以在這裡妳就不用顧慮的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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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說……。」鋼鐵少女取出光劍奔了過來：「我也會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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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不發一語，從腰間取出了看似武器的裝備，鋼鐵少女有了戒備，但一看那武器，居然是工地常用的捲尺，吹牛俠還好整以暇的拉出了約五十公分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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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嗎？」鋼鐵少女問，她實在不能想像這麼軟趴趴的武器要怎麼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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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吹牛俠用她的手臂折彎了捲尺，立刻甩了甩讓它恢復原狀，就這樣繞過光劍指在鋼鐵少女的頸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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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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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少女又連續揮舞了幾次光劍，明明只要相碰一下就會融化的捲尺，居然每次都繞過了她的武器與手臂，柔軟的在她的頸子上碰了一下又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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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這尖端有殺傷力，她已經被殺死數十次了，但吹牛俠就是因為這種原因，才選擇了這樣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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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以為……。」鋼鐵少女扭轉手腕，同樣以鞭子的路徑攻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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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後退一步，大幅拉開了捲尺的長度，黃光一閃，捲尺嘩啦一聲纏繞住了鋼鐵少女的腰身與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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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笑笑，「卡」一聲按停了捲尺，將頭尾有模有樣的扣住，似乎是表現出這樣就捕捉到對方了，才又放開鋼鐵少女讓捲尺快速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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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鋼鐵少女明白自己輸了，收起光劍，自語道：「我早該知道這樣是不能讓你使出全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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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吹牛俠自豪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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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得要把你完全摧毀，才能稱得上是勝利。」鋼鐵少女說著，將手掌對著吹牛俠，一臉嚴肅的聚集起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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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小姐？逮捕呢？逮捕要素呢？妳是不是忘記最原本的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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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少女不答，只一心將所有的能源全都匯集在手上，滋滋作響的電磁場，一下子將周圍的空氣逐漸蒸發，轉眼間她手上的光球已經有排球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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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這個，怎麼說都不太妙吧？」吹牛俠裝模作樣的戴上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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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少女心知，這不是普通的光束砲，而是將她體內的電流能量全都匯集造成反應的等離子圈。

只要稍微碰到都會蒸發的高溫高能量集合體，匯集到就算吹牛俠都無法躲開的破壞範圍會如何呢？只能這麼測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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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光圈已經聚集到瑜珈球的大小，她的控制力也逐漸支撐不住，計算起剩餘的能量，發現已經剛好只夠飛行回程的程度了。

她一時鬆懈下來以後，頓時想起，「對手是吹牛俠」。

這種程度絕對不夠，要聚集到超過自己的極限為止，若不是有這樣的覺悟絕對無法喝止他，於是將最後的殘餘能量也全都注入，直到系統終於出現「超過維持生理需要」的極限警告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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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大小，已經足以破壞一座小島了吧？

不管了，總之現在要將自己的一切全都灌注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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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吧，吹牛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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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少女將手裡的巨大光球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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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耀破壞等離子電漿光球！」鋼鐵少女自己在心中抱怨，這命名的品味肯定是開發者自己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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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吹牛俠不敢輕視，膝蓋微蹲，稍稍彎下了腰：「這麼大的東西，妳是想讓海水全都蒸發嗎……？這可是會破壞生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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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將手腕放在腰上，嚴陣以待，說了一句：「妳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沒有魔法與靈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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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他伸出手掌，猛然拍向眼前與他的腰部一樣高的電漿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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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吹牛俠老是啪一下就把他們全部都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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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像是打網球一樣，將手掌往光球拍去，瞬間，被碰到的光體一下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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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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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手掌的範圍還是不夠大，核心被拍散的同時，無法抑制的能量往四周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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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太久沒試過這招了嗎？

吹牛俠內心抱怨了一聲，遮起眼護著頭，躲避起四周飛散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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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幾聲，有些落水的光球炸碎了暗礁，有些則破壞了周圍的岩塊，一時之間，石頭與海水像噴泉一般猛然噴濺開來，落下了無數的水花與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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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事……？」吹牛俠剛要問，身體就立刻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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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鋼鐵少女緩緩眨了眨眼，發覺自己陷入電力用盡後，系統重開的暈眩現象。

現在她的身體機能，切換回了普通人類程度的節電狀態。

腳上的噴射器，當然也早已暫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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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為什麼鋼鐵的身體卻沒有沉進海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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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大雙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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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的吹牛俠正一邊抱著她的雙肩，一邊扛著大約三百公斤左右，與人同寬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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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鋼鐵少女緊張的問：「為什麼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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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啊，妳也是一般市民吧，要是不滿的話，沒事了就站起來走啊。」吹牛俠雖然嘴上抗議，但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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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了，放開我。」鋼鐵少女也嘴硬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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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吹牛俠斜過肩，石頭正好失去平衡落入水中。他才抱起鋼鐵少女，一路往岸上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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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將她斜放在地上，讓她站穩以後，兩人都不發一語，吹牛俠才背向她，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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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吹牛。」鋼鐵少女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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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你沒有被背過嗎？」吹牛俠問：「妳的能量用完了吧？我要把妳背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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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少女急上心頭，雖然看不出表情，但仍舊口氣急迫的喊道：「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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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來接妳嗎？」

「你也同樣不希望自己的藏身處被人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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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這才站直身：「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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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見。」鋼鐵少女撇過頭去：「……還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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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一笑，就這麼揮揮手道別，自個往街上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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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周末。

到了週一的體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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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各位同學，集合！」體育老師吹了吹哨，在崔牛與同個班級的學生前說道：「下個禮拜就是球技大賽了，今天我們來選班級的代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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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要啦！」「好麻煩！讓想參加的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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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噓！學校規定，每班都要派一隊參加！」體育老師跟著講解規則：「每人選一樣比賽測試，每樣都測的學期成績加十分，達標的加二十分，參賽的加三十分，拿到冠軍的學期成績滿分！都不測的，學期分數扣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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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冠軍，我們學校有體育班耶！」看到體育老師這麼興致勃勃的樣子，每個人心中都想：這些老師一定有插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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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去選球具，有信心達標就叫我過去算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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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球，對牆打一百次；羽球，兩人對打一百次；排球，原地運球一百次……。體育老師指示了題目以後，就讓學生自己去挑選想要練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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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也站在球具前猶豫了一會，然後才察覺有人拉了拉他背後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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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了？乙錆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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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指了指籃子，拿起了羽球拍，向崔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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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打羽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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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也點了點頭，兩人隨便打個一百下就過關去休息也許是最快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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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開始囉，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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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挑了個空地，崔牛就發了球過去，夏乙錆也回球過來，這麼持續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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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原本發呆著的同學們都圍過來看他們打球，原本就看著他們的學生們也都一臉吃驚的模樣。

體育老師似乎也察覺了這裡的人群，於是也過來看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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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九……，四百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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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算的數字越來越高，同學們的讚嘆也越來越響。

更誇張的是夏乙錆不知什麼時候搬了張椅子過來，一邊用左手翻書，右手重複著同一個角度回球。

崔牛也側躺在地上，百無聊賴的算著數字，一邊把球打過球網，讓夏乙錆用同樣的球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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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不是在玩啊？瞧不起人啊？」有個學生無法理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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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在玩。」體育老師反駁著解釋：「每一球都把球打到同樣的一個點，還要用同樣的力道打回去，需要多大的控制力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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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這樣的表現讓體育老師決心一定要讓他們兩人參加球技大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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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下一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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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鴨子上架的兩人，也沒什麼練習或準備，就拿著學校的公用球拍到了操場上。

周圍的學生全都拿著各種各樣的自用球拍，有一看就很輕盈的，也有特別訂製握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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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們兩人滿臉一切隨緣的表情相反，周圍的同學卻各自為自己的班級歡呼吶喊，主持比賽的司儀也一臉興奮的帶著麥克風來採訪參賽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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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各位同學久等了，終於到了一年一度的球技大賽，眾所周知本校有十六個班級，現在讓我們來問問每年的常勝班級，三年級的體育班現在的心情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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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麼樣，不就照平常那樣……。」全體學生和體育班的學生心中冒出同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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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看體育班參賽的那兩人體型就知道了，明明是兩個女學生，卻比普通的高中生要強壯，雙腿粗得像是柱子，甚至也把球拍順手得像是湯匙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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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連她們兩人，也覺得在學校的小比賽取勝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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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儀炒熱氣氛的訪問持續了很久，幾乎是每一班每一隊都問了。不耐煩的崔牛打了個哈欠，看了看身旁一臉無表情的夏乙錆似乎也同樣站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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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崔牛就乾脆向司儀勾了勾手指，請他過來以後，借走了他的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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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一年二班的夏乙錆同學。」說著崔牛望了望身旁的夏乙錆：「如果今天的比賽贏了的話，妳願意跟我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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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周遭響起了歡呼與拍手聲，在學生們的眼裡，這八卦可比司儀的無聊談話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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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司儀取回了麥克風，跟著氣氛說：「那麼這位女同學的答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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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夏乙錆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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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了！她答應了！」司儀對著麥克風大喊，同學們也騷動著拍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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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似乎還想問些什麼，不過開幕式就這樣結束在掌聲與歡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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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想贏啊？」「怎麼可能。」「你以為我們情侶破壞者會讓你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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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感受到背後傳來其他參賽者的強烈目光。

唯有體育班的那兩人不為所動的回到座位上，一邊閒聊一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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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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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崔牛和夏乙錆的組合確實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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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後頭發球的夏乙錆從開始到結束，一步也沒有動過，對面打回來的每一記回球都確實的回到她的身旁的十五公分內，然後又讓她一揚手又打回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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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輪到對方發球，崔牛也總是把球接了回去，有時在網前，有時在線內一角，然後還能控制回到對方陣地的球落在網下的幾公分，讓對方疲於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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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輕輕鬆鬆地從十六隊贏得八強，又從八強贏到四強，轉眼間，下午就是決賽。

果不其然，賽表上的另一側，最後的對手也是所有人早已預測到的體育班三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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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班上時，同學的反應也很兩極，有些覺得不可能贏，有些仍然鼓勵兩人加油，當然也有些小聲說著「現充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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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兩人都各自在男生的團體裡和女生的團體裡被包圍。就連一向不擅言詞的夏乙錆，也被女孩子們圍繞著，班長也邀她和大家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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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習慣，看來她也不討厭這樣的場合。

崔牛笑笑，藉口要去福利社買便當，就這麼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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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庭院裡坐了下來。

打開了便當上的橡皮筋，同時，耳邊傳來了一陣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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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正在向吹牛俠求救。

或著說，有人正在期待吹牛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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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午休結束還有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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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嘆息以後，他重新綁上了橡皮筋。

早點回來的話，說不定還有時間吃便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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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這麼想著，他就踩在庭院上的石凳上一跳，轉眼間，已經身在空中。

跟著，將腳踩在校門口的旗桿上，身子向上一躍，整座城市都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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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口袋裡取出了白色的床單，往肩上一披一綁。

右手的手背一下子出現了數字，由四與九開頭的一串九位數字，後面的幾碼正快速的飛躍著跳動，難以計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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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山上一下子猛然落了下來。

踏了一下背後的山壁猛然直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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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的來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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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的目光一下子轉向遠方的那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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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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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經常從電影裡看見，不過他的能力並不像那些超級英雄一樣是聽到有人尖叫才發動。

在這座鎮上，或著說在世界上，只要有任何人，打從心裡期待著吹牛俠的到來，那他就會在最適當的時機時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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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因為曾經應付過太多好事者，在那之後，他決定先聽清楚現場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他的存在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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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吹牛俠的自我戒律，第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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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妨礙日常生活的情況下，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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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在各種各樣的大樓頂端上跳著飛過，吹牛俠一邊在心裡高昂的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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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吹牛俠的腳步在一片樹林的正中央落下。

周圍全都是自然生長，樹高十呎以上的大量樹木，唯有眼前這一大片的草地是人為修剪的。

在草地的正中央有一道鋪好的道路，看來那才是正常的上山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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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座立在這塊廣大草地正中央的，是一座陳舊卻不失莊嚴的日式廟宇，就連大門都是兩座木製的半圓型拱門，包起的圍牆圍繞著的是一棟一樓的平面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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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原本應該在門口看守著門的侍衛，現在卻被兩道門壓在門下掙扎，大開的門口旁也有兩個被綁著，穿著制服的員警正在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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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吹牛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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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莫名其妙的氣氛中，卻有一個怡然悠閒的壯碩男子，正在烤肉架前搧著風，翻面著他的厚面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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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要吃烤肉嗎？」項勇向吹牛俠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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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皺了皺眉，心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當然是「怎麼又是這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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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正在趕時間。」吹牛俠一邊說著擺出了揮拳的架式。上次很明顯的他沒有做出任何犯罪，但這次他顯然已經犯下了傷害，而且接下來會在這棟建築物前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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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忙嗎？那也沒辦法了。哼哼哼。」項勇一邊哼著歌把肉移開，扛起一旁的水桶將炭火澆熄，轉過身來：「久等了，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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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吹牛俠全力揮出，一下子將他打飛好幾公尺，看了看時間，距離午休結束還有二十八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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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交給警方來處理吧。」說完，吹牛俠往一旁的兩個員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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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豈料，這時項勇手扶地面站了起來：「這就是那個吧，一擊？一拳？一拳超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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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勇擦了擦臉，難忍臉上的興奮笑意。

吹牛俠立刻奔了過去，豈料項勇卻也握緊拳頭回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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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側過臉，往後避開，但拳風居然掃過後頭的樹林，響起了一陣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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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一驚，這是人類所能揮出的極限嗎？

不能放任他攻擊普通人了，接下來的一擊得要盡全力打暈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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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一邊想著，奔跑一陣，往前跳飛起來，猛然瞄準他的眉心揮了過去。

既然擊中了天靈蓋，對大腦造成暈眩，就能確實直接將他擊暈，那裏應該是無法鍛鍊到的地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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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勇硬挺直身子，用額頭接下了這一拳。

但果然還是不敵衝擊，被推飛了數公尺之遠才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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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吹牛俠收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希望這一拳不會直接把他打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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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就在這時，天空中響起了噴射機的響音。鋼鐵少女落了下來，對空大喊：「又是你嗎？違反特別逮捕法第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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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少女……！」吹牛俠連忙解釋，為了不傷到他已經盡全力打昏他了，而且一旁的兩位警察也可以為此作證，說著撇過目光看了一下時間，若是再在這裡和鋼鐵少女糾纏，馬上午休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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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鋼鐵少女轉過頭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項勇，說了一句：「那剩下的就交給警方來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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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一陣困惑，怎麼今天這麼好講話，該不會她也在趕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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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豈料，倒在地上的項勇突然哼起歌來：「行動迅速像那江河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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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勇一邊唱，一邊縮短了距離彈身起來，轉眼就在吹牛俠兩人的面前。

吹牛俠反應過來，立刻抱著鋼鐵少女的肩，將右手伸往她背後，接住了項勇揮來的拳頭，替她擋下了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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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抱著的兩人轉了數圈，吹牛俠的背才撞在後頭的巨木上，樹腰居然也啪的一聲，折斷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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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午休結束，還有二十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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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看完了時間，吹牛俠喘了喘氣，終於緩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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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鋼鐵少女推開他，冷冷的斥喝：「我說過了，不需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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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就挺身站在吹牛俠的跟前：「我的身體造得比一般市民還要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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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吹牛俠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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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太衝動了，沒傷到小妹妹吧？」項勇擺開架式，一臉愧疚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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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也是，那個人也是……。」鋼鐵少女默默取出了兩把黑釘：「為什麼這些人都用外觀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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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這群士兵，都像個娘們……。」說完，項勇又自顧自的哼起了歌來，更加激怒了鋼鐵少女，使她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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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改變目標，逮捕完這傢伙再來逮捕你，吹牛俠！」鋼鐵少女擺出架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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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先和他聯手擺平我再說嗎？」吹牛俠調侃道。

「我不認為在那之後，有和他平靜對話的自信。」鋼鐵少女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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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正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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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就一上一下往項勇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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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項勇唱著接下兩人的攻勢：「破壞力像那風暴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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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一拳往鋼鐵少女揮去將她逼開，一拳往吹牛俠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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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釘？」吹牛俠從手上的尖刺感察覺了一陣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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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膽小無助又心驚……，我會改變你們的命運！」項勇自顧自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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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鋼鐵少女正要再攻擊，吹牛俠卻拉住了她的後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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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吹牛俠在她耳邊低語：「那傢伙真正的能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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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兩人齊聲跳了起來。

鋼鐵少女往項勇的腳邊刺下黑刺，逼退了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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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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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他還未收穩腳步的同時，吹牛俠猛然一推讓他一百多公斤的身體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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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攻擊……，你就沒戲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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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吹牛俠猛然從上頭壓了下來。

項勇早有預料，又向上揮了一擊，和吹牛俠推倒他差不多力道的拳頭，更加證明了他的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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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吹牛吹牛吹牛吹牛！」一邊喊著，吹牛俠一邊在他的周身連擊，轉眼間已經在他的下方打出一個手臂深的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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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項勇落入坑洞的同時，吹牛俠從遠處的門口搬來大門，將它蓋在洞口的上方，跟著拿出便條紙貼上了「請勿攻擊此人」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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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吹牛俠擦了擦額上的汗，這樣總算結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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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射……，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嗎？」鋼鐵少女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看向大門上頭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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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傢伙確實是完全不會受傷，不相信也不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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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吹牛俠總結的推測，項勇總是挨過一次攻擊，就會還以同樣威力的攻擊。

再加上他總是喝令別人先攻擊他才還手，總和結論，只要不攻擊他，甚至將他關在沒有任何機會挨打的地方，就不會讓他有使用能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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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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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在此時洞裡居然傳來了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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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熱血沸騰如同野火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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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項勇居然凝起一身肌肉，猛然推開了蓋著地面的大門。

吹牛俠自己曾經搬過，推測那扇門至少也有三百公斤以上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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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項勇卻秀起了他那一身肌肉，讓吹牛俠只能無語的自問：「那是他自己本身的力量……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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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午休結束還有八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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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項勇的身旁，彼此深有默契的避來避去，就是不向他攻擊任何一次。

即使項勇的敏捷與力量已經算是世界拳王的頂級程度，對兩人來說避個一兩次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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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攻擊我，我就沒戲唱了……？」過不多時，項勇終於停下了哼歌，向著兩人冷冷一笑，朝著兩人的身後的森林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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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逃跑嗎？」鋼鐵少女問，望著往山下的道路跑去的項勇背影。

「不，不是……。」吹牛俠雙手護胸，全心防備，立刻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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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項勇快步的在剛才被打折的樹木前停了下來，猛然毆擊了好幾次樹幹，轉眼間，樹幹的裂痕擴大，果然立刻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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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行動迅速像那江河湍急！男子漢！破壞力像那風暴無情！男子漢！熱血沸騰如同野火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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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木倒了下來，猛然在項勇的頭上與背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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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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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少女大驚，吹牛俠卻好整以暇的擋在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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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項勇的拳頭揮來，吹牛俠卻伸出了一隻手指。

避開拳頭的瞬間，吹牛俠勾起的手指也輕輕在項勇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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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項勇揮出的那一擊，那如同巨木倒塌的怪力，立刻就變成了手指輕輕碰觸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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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項勇喘著氣，高聲喊道：「還沒有！還沒！男子漢！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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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吹牛俠甩了甩手：「接下來不論你打算如何反擊，我都打算用同一招來制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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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項勇腦海裡千絲萬縷，卻想不出更多方法，只有憑靠他本身的肌肉出拳：「還沒有完！男子漢！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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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往後避了幾步。

這種程度的力量對他來說是沒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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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還沒！我必須要成為最強，我要打倒任何擋在前面的人……，我要做到比神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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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項勇終於也累癱下來，即使曾經是最高強度的運動員，此刻也終於幾乎耗盡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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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這瞬間，從項勇的後頭，居然有一個少女斗膽將他攔腰抱住，讓他的腳步停了下來，才高喊：「可以了，已經可以了，不要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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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嵐……。」項勇望著被汗模糊成一片的視野：「是妳嗎？曉嵐，今天的妳非常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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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嵐姐姐請你進去見她！」那名少女的一聲喊，居然讓項勇放下雙手，突然完全靜止的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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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項勇看著天空，劇烈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已經可以了嗎？我這樣就可以了嗎？即使沒有碰到天，即使沒有成為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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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和鋼鐵少女互看一眼，目視著一路扶著項勇的背走進建築物中的兩人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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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情況已經平穩下來，吹牛俠才轉過頭。

他頭也不回地一路往山下跑去，鋼鐵少女也緩慢的升空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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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在這裡等一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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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路的女孩停了下來，讓項勇在會客房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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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勇當然也還記得她是這個單位裡的關係人之一，甚至是曾經稱為妹妹的人。

一路走來，在屋中見到的孩子們，也都只對他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就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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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勇起身，四週看看，只見到隔著一張幛子的祭祀房中，竟然掛著一張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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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氣。」紙上的墨痕就只寫了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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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勇激動地站了起來，即使祭祀房應該是禁止外人出入的，但他現在又不是這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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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那副框在牆上的一張紙走去，回憶頓時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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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自項勇最早有的記憶，就已經是在孤兒院中的回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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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他，和院裡的孩子們有顯著的不同，他比所有人都要高大且壯，而這樣突兀的孩子很容易成為欺負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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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有另一個與她有類似遭遇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曉嵐，她有一頭如同老人一般的白髮，還有怎麼曬都不可能變得像普通人一樣的白色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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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總是在晚上時偷偷溜了出來，待在一起互相哭訴，而且總是約定總有一天要離開這裡到外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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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他就已經比院裡所有大人要高了。

但也是在這個時候，孤兒院的院長捲走了所有補助，並將建築物賣掉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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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孩子被收養，但大部分的孩子被拆散開來，到公有的孤兒院生活。

幸運的是，他們兩人還在一起，不幸的是，他們兩人是被收養的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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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他們的是公有財團法人的基金會。

名稱他早已忘了，反正也是些塘塞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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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住進了類似寺廟的住所。

廟裡的所有大人與小孩都與他們很好，在那裡他們全部以家人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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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妹妹、弟弟、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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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大人或小孩，彼此都這樣稱呼。

他很快就知道為什麼要這樣稱呼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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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的大人對他們兩人非常好，就像是親人一般彼此照顧，大家一同洗衣服，吃飯，睡覺，打掃，從來不曾像孤兒院裡的大人一樣兇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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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他們兩人在那裡提到關於外面的話題時，大人們會扳起面孔，像鬼一樣懲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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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知道這樣的地方叫做邪教。

每週一次，他們會在密閉的房間觀看「上人」也就是「父親」的說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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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大人們或是孩子都會一邊流下眼淚，一邊尊敬的跪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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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從一開始就被送進來的孩子不同，他們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正常的。

所以，即使在這裡的生活很快樂，他們兩人也決心總有一天要去到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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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教派裡的組織非常規則。

越受尊敬的人職位就越大，但與外面的人見面的機會也少。

越是沒用低下的職位，與外面的人交流的機會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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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成為大家都瞧不起的採買幹部，他們兩人就有機會趁外出時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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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時，受到組織賞識的曉嵐，被封為這個單位的「仙座」。

即使所有人都對曉嵐青眼有加，但那是個待在受祭祀的房間，而且永遠不可以踏出那裡一步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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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項勇就決定帶著她逃走。

想當然的，失敗了，畢竟兩人所待的是這樣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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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一個人走！不用再管我了！小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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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勇知道她是為了讓自己順利逃走才約他兩個人逃。

職位低賤的項勇的重要度與她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因此全然沒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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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聲音，卻永遠不斷地在耳中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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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其實心中明白，即使回頭，項勇一個人也無法救得了她。

只會既受懲罰又受看管，更加難有逃走的機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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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他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打轉，餓了就打人或著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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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一天，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老人，並且問他想不想到達更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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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項勇靠自己的力量，成為了世界級的拳王。

但他仍舊知道自己的力量完全無法與困住「她」的力量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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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天，回到自己家鄉的他，在街道上見到了一個發送ＣＤ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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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勇哥哥拿筆的手勢好怪！可是寫的字卻好漂亮！』

『不要！不要扔掉！我好喜歡這副字，這副字可以送給我嗎？』

『嘿嘿，我要永遠將這副字留在身旁，當作我一生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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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勇望著那幅字，心中百感交集。

他伸出手去摸摸字帖的外框，玻璃上頭一塵不染，顯然有人每天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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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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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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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勇見到眼前彷彿身穿仙女服飾一般的她，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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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勇哥哥！」豈料，曉嵐也同樣難掩興奮，猛然踏上幾步向他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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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嵐！」項勇猛然抱住了她：「我一直以為要變得更強，變得比神還強，比天還強……，才有可能再見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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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強了！已經可以了，小勇哥哥已經為了這一天，變得很強了！」曉嵐也抱住他回應：「我聽說過了，你已經是世界最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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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那時候沒能救妳，那時候沒能幫妳……！」項勇一臉悔意。

「沒關係！我都知道，沒關係！」曉嵐也擦著眼淚，輕聲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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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妳不是應該不能出入也不能見到外人嗎？」項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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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嵐低頭苦笑一下，指向一旁的電視：「上個月，在總本部的『上人』就已經被吹牛俠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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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項勇茫然的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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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難的事，他也不懂，只明白這樣一來，曉嵐和一起長大的這些孩子們，今後終於可以過著自由的日子。

兩人對望一眼，知道今後雖然一切都要自給自足，再也不會有任何人伸出援手。

但也知道從此以後，等著他們未來的將是無限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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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跑在下山的人行道上，崔牛看了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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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

照這樣跑下去，回到學校至少也還要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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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一邊跑著一邊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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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嗎？

他很快的搖了搖頭反駁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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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俠的自我戒律，第二條：「絕對不為了自己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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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會因此遲到。

就算會因此而失敗。

就算……因此而沒能看見她勝利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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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崔牛一邊吼著一邊沒有停下腳上持續著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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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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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從後頭傳來了女生的聲音。

崔牛遲疑了一下，就從後頭被抱著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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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一看，抱著自己的是一個戴著護目鏡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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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少女……？」

「你是完全中學一年二班的崔牛，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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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沒有確認回答，就抱著他直接全力的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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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班上同學都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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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這麼抱著一個人，在城市的上方筆直的飛往校園的上空。

過不多時，兩人已經在校門口的停車場降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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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謝謝妳。」崔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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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少女也顧左右而言他：「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著就跑著往校園裡去，好像也同樣急到來不及思考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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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看了看錶，才經過五分鐘。

現在操場上應該還正準備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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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就往操場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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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第三次廣播，最後一輪比賽，參賽的崔牛、夏乙靖同學，請盡快來到操場，逾時將視為，棄權，謝謝。」司儀在講台上重複了一次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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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錆！」班長在講台下，圈著手向司儀大喊一聲：「那個字念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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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非常抱歉，看來是廣播的名字不對所以她沒聽懂，是我錯。那麼剛剛的不算，現在重複三次廣播，在廣播結束後沒到場才算棄權……。」司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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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喔！」體育班的同學提出抗議：「一次沒到就應該取消資格了！是不是有意偏袒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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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賽的兩個女同學也都一臉不以為意的模樣站在一旁，帶著球拍，雙手交胸等著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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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要這樣說嘛，每年都是體育班贏，我們也想看看新花樣啊。」司儀一邊遮著麥克風一邊和台下聊起天來。台下的其他班級的學生也紛紛起鬨，大家都一臉想看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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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崔牛一邊跑著一邊大喊，最後還雙手抵著膝蓋一邊喘著氣：「一年二班的崔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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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夏乙錆也帶著球拍，從校園裡跑著過來，在操場裡跳了跳，揮著手示意自己可以開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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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麼選手們都到了，準備開始！」司儀說完，三人就跟著去到了操場裡的球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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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呼、哈」的調整了一下呼吸，才對併行的兩人說道：「感謝妳們願意等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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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兩人同時笑了出來：「就像司儀說的，反正每年都是這樣，我們也想找點新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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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謝了。」崔牛笑了笑，走向夏乙錆所在的那個球場，小聲喊：「就讓妳們看看我們有多少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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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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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司儀的一聲令下，哨聲響起，今天的最後一場比賽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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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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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時候，五個女生和崔牛一個男生，同樣組成了路隊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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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同學似乎是很訝異夏乙錆的表現，紛紛纏著她問了許多問題。

班長也在一旁安慰幾句，像是「體型明顯就差太多了」「一年級還是贏不了三年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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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則抱著亞軍的獎盃，一個人走在隊伍的側面。

想的則是，要不是被那傢伙纏住，跑來跑去導致體力不支，而且還沒吃中飯，應該就不會輸得那麼悽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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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女同學們到了各自的家，也都和隊伍裡的眾人道別後回家。

班長也安慰了兩人不要太在意，就也往自己的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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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在意……。」崔牛嘆了嘆氣，把獎盃讓了過去，給夏乙錆拿，自己則賭氣的撇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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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嗎？」夏乙錆好奇的問：「你不喜歡這個獎勵嗎？」

「妳喜歡的話就給妳吧。」崔牛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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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喜歡。」夏乙錆說著抱了抱獎盃：「我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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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崔牛無奈的撇過頭去：「因為我更想要的是另一個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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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兩人又走了數步，夏乙錆才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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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崔牛反問。

「我們要怎麼『約會』。」夏乙錆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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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崔牛一臉啞口無言的指著夏乙錆：「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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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約會』是什麼？是地名嗎？是一種活動嗎？」夏乙錆又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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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是去吃吃喝喝，玩樂，增進感情的一種活動……，妳為什麼會答應和我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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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反覆了想了一下，約定應該是贏了的話她就會答應和自己去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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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不是這樣嗎？『如果今天的比賽贏了的話，我就和你約會』。今天一共比了四次比賽，其中有三場我們贏了，所以我應該要和你約會三次。這樣的理解有錯嗎？」夏乙錆折著手指比出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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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沒錯！」崔牛趕緊按著她的雙肩點了點頭，然後轉頭過去哼了哼歌：「約會，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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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本想再問問約會到底是什麼，要去哪裡才好。但是看見崔牛開心的模樣，倒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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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個星期六，在公園裡見。」到了分別的階梯前，崔牛補充的定下了見面的約定。

「好。」夏乙錆才繼續問道：「所以約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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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妳就知道了。」崔牛笑笑：「我一定會讓妳體驗一次愉快的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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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仍舊不解的歪過頭，無語的抱著亞軍的獎盃，一路走回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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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嗎？」聽見開門的聲音，同居人也走出了房門，還來不及招呼進門的人，立刻就開口說道：「要開始『工作』了喔，把衣服全都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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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點了點頭，將獎盃放在一旁堆滿書的地板上，脫鞋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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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同居人察覺了以後，才認真看了看夏乙錆所放下的獎盃：「這個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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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夏乙錆斜過頭思索一陣：「作為比賽的獎勵，似乎我必須去『約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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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同居人訝異地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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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什麼是約會。」夏乙錆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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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她聳聳肩：「我又沒有約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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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的同居人，是個身高不到一五零，看似孩子，實際年齡卻比她還大上一輪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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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過世以後，她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然後說：「我不喜歡被叫姑姑或阿姨，你就把我當成同居的人就好。」

夏乙錆當然也問過：「那如果到了一定要稱呼你的時候呢？」

那時候，她是這麼回答的：「我想想嘛，博士。對了，就叫我博士吧，我一直很憧憬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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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能告訴我爸爸和媽媽約會的經驗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和學姊約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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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稱呼兩人學姊、學長。

而且似乎很討厭搶走學姊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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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博士說著走回房間：「我倒是有聽說過，那傢伙第一次約學姊出去的時候，是剛從實驗室出來，兩人全身髒兮兮的同時，問了一句『要不要去吃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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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麵。」夏乙錆將這個單字牢牢記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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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沒情調吧，嘿嘿嘿。」博士笑著嘿嘿幾聲，在房間裡翻著什麼，說完，將一件盒子裝著的薄外套取了出來：「穿這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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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夏乙錆不解的問：「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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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留在我這的衣服之一。」說完，博士回過頭，笑著搖搖手：「反正我這一輩子只會穿著這身白大衣，而且這個遲早也是要交給妳的東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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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那件白大衣的長袍在地上拖行的痕跡，與她背影所述說的坎坷，更加襯托了她所說的這段話的真實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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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妳，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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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乙錆拉起小洋裝外套，揚了一揚，在鏡子的前面，仔細的對比了一下自己的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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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

就是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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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約會。

到底約會，會是什麼樣的活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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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這麼想著，她就不由自主的在鏡子前左右轉著身子，難以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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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開始檢查嗎！」不多時，從房間裡果然傳來了博士的喊聲：「我不是一進門就跟妳說，要開始工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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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不起，博士！」夏乙錆行了一禮，趕緊將外套放下，轉身往博士的房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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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目四.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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