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焰承認之前,恐怕是察覺到二人的對話「漸入佳境」,又或者二人事前就說好了大概等待多久就過來,這時候閃光自然得就像理所當然一般,坐到了幻焰旁邊加入對話。
「怎麼樣?有討論出什麼來嗎?」閃光沒理由聽到二人之前的對話,卻就像知道二人在聊什麼一般,畢竟這種說法毫無疑問是知道二人本來在討論的主題。
當然可以合理地推測是閃光與幻焰相互沒討論出一個結果,幻焰才跑來這邊問美妮的意見,但是從之前幻焰打開話題的方式,應該理解成閃光沒一起過來而先派出幻焰,是為了降低美妮的戒心。
雖然美妮無法咬定是後者,但從降低戒心的角度是事實,當初只有幻焰而非二人一起過來,她就以為並非什麼認真的主題了。
「不過考慮到當前這個最後時機,一直在想這件事,咬著這個問題不放也很合理啦……」美妮在心裡嘀咕,表面則是裝作在思考一般,頓了一頓才回答:「不論怎樣問,我的回答都是妳們覺得能接受就好,畢竟是自己的人生,而這恐怕也是巴頓所希望的吧。」
「比起我們委屈自己,更希望我們壓榨他?」閃光的眼睛稍微瞇起來。
「嘛,雖然聽起來好像在說巴頓是個被虐狂,但唯有在這件事上,他應該是真的掏心挖肺了吧。」
「我們沒懷疑過這一點……」幻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叫人猶豫啊……」
「有點像是他顧慮我們,然後我們顧慮他的顧慮。」閃光一同苦笑著聳了聳肩,「所以真的很佩服黑刀妳,剛剛能夠答得那麼決斷,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美妮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認真逐一注視這兩位同伴,「其實妳們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只是對是否要全力爭取有所顧慮而已吧?」
美妮總覺得這個話題只會無盡迴圈下去,但討論本身並非沒有意義,畢竟人的想法就是在這樣重複的疑問與回答底下慢慢釐清的,「我也只能說我自己會選擇的做法,別想那麼多,把自己最想要的,用盡全力去爭取,也許這會令對方很為難,不過等到說完之後,再按情況慢慢後退,捨棄掉感覺可以捨棄的部份就可以了吧?」
當然最理想的做法是在事前就能找出自己絕對不能退讓的點以及可以妥協的部份,但就是因為做不到才會像閃光與幻焰現在這般煩惱。
按照美妮的猜想,恐怕這二人現今覺得自己腦海中的所有要求都是可以妥協的吧。
「無慾無求也該有個限度呢。」美妮沒有跳脫到把這番感想說出來,只是靜靜地看著聽完自己那番話的二人。
不論是閃光還是幻焰都沒急著回答,而是仔細思考美妮的話語,在自己沒有一個確切做法的時候,聽到對方實際地列舉出一個做法,毫無疑問有著相當的說服力。
不過最終二人都沒有被說服,率先搖頭的是閃光,「做不到,這次真沒有辦法照著做。」
閃光說出的理由也是簡單,就是因為不想令對方痛苦與煩惱才會有她們這番猶豫,自然不可能採取先傷害對方再看反應來降低傷害的做法。
一如美妮的預想,這是一個無盡的迴圈,她亦有心理準備二人會走不出去,唯一能解決這個問題的鑰匙是名為「時間」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蒼彈與藍蝶還會跟巴頓聊多久,但只要那邊一結束,就會輪到閃光或者幻焰,屆時就算她們仍未得出一個答案,還是得直面巴頓作出抉擇。
「感覺繼續這樣,不,應該說要是這副樣子被長官看到,也會造成他的困擾呢……」幻焰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就連這些事情都要他反過來擔心。」
「所以我才說狠狠地戳下去啊。」美妮把這話吞回到肚子裡,對方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說了也沒用,「其實有必要苦惱到這個地步嗎?從千橘那邊聽來的提案,在大方向上妳們能夠接受的吧?那聽從巴頓的安排不就可以了?」
「還是有些執行上細節的問題,我……或者說我們還是有些想做的。」閃光原本想要解釋,可是遭到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
巴頓所在房間的那扇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這麼快?」幻焰說出了眾人心中的驚訝。
看著蒼彈與藍蝶從中走出來,連在遠處的千橘與蝕蜂都往美妮這邊靠近。
畢竟還是有其他可能性存在,閃光作為代表向來到眼前的二人詢問:「商談順利結束?」
藍蝶豎起了一根大姆指,沒有任何補充,意味著沒有需要說明的部份,自然可以理解為二人滿意巴頓的回應。
即使美妮認為巴頓會完全滿足二人的要求,但應該還是有不少執行上的細節需要討論,再加上二人在交流上實在非常特殊,所以就算商談會大致上順利仍會耗上不少時間才對,結果居然花不到半小時便結束,這結果連她都感到十分意外。
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既然當事人都表示圓滿解決,那麼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蒼彈在心裡感激同伴們什麼都沒有問,省下了說明的麻煩,便直接向閃光與幻焰傳達巴頓的指示:「分開,一起都行。」
閃光與幻焰可正與美妮討論到重點,而且陷入於糾結之中,這下子真的一時反應不過來,最終閃光決定站出來:「我先去吧,雖然不會刻意拖時間,但還是能爭取一點……」
「不不不。」沒想到幻焰忽然像是想到什麼而猛烈搖頭,「萬一黑刀的事有什麼變數,能處理的不就只剩我了?那絕對不行,我們還是一起進去。」
這不是詢問而是決定,而既然幻焰如此決定,閃光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更何況在如此糾結的時刻,她也確實希望身邊能有人跟自己一起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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