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錯過時機,除了話題跑遠了外,最主要的是一度關上的房間在此刻打開了。
一臉清爽的蝕蜂從中走出來,她就像因為憋了很久而終於獲得大解放一般,甚至踩著輕快的步伐,喊著「丫酷」朝著眾人走來。
並不是眾人不知不覺間聊了很久,而是蝕蜂與巴頓的對話只持續了那麼短的時間。
「換妳囉,千橘。」蝕蜂沒理會眾人本來正在聊著什麼,完全活在自己的良好感覺中,「哎呀,整體來說很順利,只是最後嘛,提出那個之後,看長官的反應好像已經意識到怪怪的了。」
「這樣還能說是很順利嗎……」準備接棒的千橘有點無奈,「不過在預期之中吧,畢竟目標就是打直球,那麼我進去了。」
沒有人對於蝕蜂這麼快出來感到奇怪,自然是正如巴頓當初的疑惑,他早已與千橘及蝕蜂談妥條件與細節,之所以得重新面談,純粹是為了美妮那一部份,而要為美妮做的事亦不需要多少時間。
目送千橘進去之後,眾人雖然仍然圍成一團,但一度中斷的對話再加上停在一個很難接下去的段落,在閃光或者幻焰一時間想不到好辦法重啟之下,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完全處於狀況外的蝕蜂左看看,右望望,總算是脫離了剛剛那個情緒高漲的狀態,然後立即感覺到氣氛有異,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旁邊的美妮搶走了機會:「大家不像千橘和蝕蜂都是預先談好的,要做的只是借題發揮一下,所以在我的事情之前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吧,趁這最後時間整理一下思緒比較好。」
不論有沒有弄懂美妮的用意,率先點頭同意離開的蒼彈與藍蝶,二人並沒有真的爭取最後的機會討論什麼,不過是選了一張沙發相互依偎著。
至於閃光與幻焰亦不多話,她們認同美妮的說法,不論是重新確認一遍自己的想法,還是整理心情準備面對巴頓,都是到一旁靜待而不是留在這裡瞎鬧為好。
如此一來現場就只剩下美妮與蝕蜂了,看著不知所措的蝕蜂,美妮帶著微笑開口:「如果妳想要分享剛剛的面談,我願意聽喔。」
「嗯……嗯,啊哈哈,也沒什麼好特別分享的啦,黑刀妳也要集中精神吧?所以我就不打擾了。」蝕蜂不等美妮回答,認定這麼做才是對的,說完就趕緊開溜。
即使千橘目前在房間內跟巴頓面談,蝕蜂沒什麼好去處,但去倒個水拿點零嘴什麼的,總是能找到些什麼來做,不論如何就是先遠離美妮就對了。
看著這樣子的蝕蜂,美妮只是笑而不語,在心裡說了聲抱歉,然後她也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獨自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房門再度打開,原因自然跟之前一樣,千橘並沒有多少內容得與巴頓重新商談。
看到同伴們分散於各處,千橘第一時間先是白了蝕蜂一眼,後者一臉無辜地雙手交叉胸前表示與自己無關,最後千橘才走向了蒼藍所在之處,「長官說按妳們所想,一起或分開都可以。」
蒼彈感謝般點了點頭,率先起來的她搭了把手拉起了藍蝶,二人早就決定好要一同面對巴頓。
等到二人進到房間後過了一陣子,本來三組人分處三方的局面,突然在門尚未重新打開的情況下出現了改變。
幻焰悄悄溜到了美妮旁邊並且直接坐下,「妳怎麼看?」
沒頭沒尾的提問叫美妮有點摸不著頭緒,「我沒神通廣大到可以這樣就知道妳問什麼。」
「當然是在說蒼藍的事啊,妳猜要聊多久?會順利嗎?」
雖然從閃光沒有跟著過來就多少能猜到應該不是些什麼重要的事情,但美妮沒想到幻焰會好奇這一點到過來找自己,「這是要押注打賭些什麼?」
「原來妳賭性這麼強的?」幻焰順著美妮的話接下去,她當然知道這只是玩笑,「看來妳對結果很有把握?」
「妳跟閃光還真不好說,但蒼彈與藍蝶應該是沒什麼懸念。」
「誒?為什麼?」幻焰意外地應了一聲,才注意到自己的疑問有歧義才趕緊補充:「我是問後者。」
美妮並非愛賣關子的人,既然幻焰問了也就直接說明:「巴頓對她們跟對我們的愧疚是不同層級的,我們或多或多是因為自己的因素才成為『甲冑少女』,但她們二人是巴頓親自去邀請來參與這場戰爭,甚至許諾過以什麼作為回報。」
「也就是予取予求的意思?」
「說得不太對,蒼彈或者藍蝶都不是貪得無厭的人吧?她們只會執著於自己那異凜,雖然加上家人之類的問題而無法說是唯一的要求,但這應該會是她們妥協的底線,相對的巴頓會想盡辦法完全滿足她們。」
「啊,我本來就是這個意思啦。」幻焰知道是自己的措詞不夠準確,「想法我是懂的,但能不能從現實層面滿足才是大問題吧?之前不是有討論過嗎?」
美妮當然不可能忘記過年那一夜,「我們的需求巴頓又不是完全不知道,而我們之中尤以蒼彈與藍蝶為甚,就看他這陣子除了被『敵策局』或者聯合國的事情纏繞外,還能偷偷做多少準備吧,甚至說不定他這麼晚才來,就是為了先準備好說服我們的材料。」
「嗯……雖然長官確實很厲害,但會像妳說得那麼有餘裕嗎?」
閒聊到這地步,美妮總算確定幻焰不是真的純粹來閒聊,而是抱著怎樣的目的了,畢竟話題又繞到了同一件事上,「怎樣?妳們真的越來越覺得巴頓可憐,打算把要求降低一點,願意作更多的妥協嗎?」
對於被美妮看穿旁敲側擊這件事,幻焰沒有受多大打擊,畢竟美妮看不出來才更叫人奇怪,屆時勢必得反過來擔心對方,雖然立意不是藉此試探美妮的情況,但美妮正常的話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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