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頭魂 - 45.追餌(5)

三人在商場穿梭，路經許多店舖，突然高清在一間店外駐足抬頭，專注地看著店內那部電視，高麗和霰龍見狀也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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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新聞報道：警方突然封鎖東岸火車站及商場一帶，大批市民被截查。警方表示若行動對市民有任何不便，請市民體諒。據警方消息稱，今次行動是針對昨晚大鍋村村屋縱火案的兩名通緝犯及其同黨而展開，警方呼籲任何人士如有消息，請即致電22223333專案熱線。」

鏡頭一轉，轉到記者身處東岸火車站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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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看到，警方封鎖了附近道路，截查所有出入車輛。同時，大批警員除了截查市民，亦開始進入東岸火車站及連接的各個商場，準備進行地毯式搜索，警方根據線報稱危險的通緝犯很可能匿藏在商場，呼籲其他市民盡快依照指示離開，不要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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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他們竟直接大規模闖進商場。」高麗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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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盡快躲藏起來！」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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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要進入商場，只有從一樓的大門進入，我們這裡是三樓。」霰龍察看附近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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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可以在哪裡藏身？」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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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先往上走吧！愈高愈好！」高清走向升降機按下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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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未實際見到任何警察在面前，但想起電視裡警察不斷在一樓大門魚貫進入商場的畫面，三人心裡愈來愈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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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了！我們用走的吧！」高麗率先走上另一邊的扶手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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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商場都是中空的設計，上下層可以互通相望，三人邊在扶手電梯上樓，邊暗中觀察警察的動向，只見警察進入商場後，進入每一間店舖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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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地毯式搜查，也實在太徹底了吧...」高清不由得低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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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快步沿扶手電梯往上跑，一直跑一直跑，終於跑到商場的頂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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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要躲到天台嗎？」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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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是死胡同，而且是很惹人搜索的地方吧！」霰龍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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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這層有地方可以躲起來嗎？」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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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緊握拳頭，原地踱步，一臉苦苦思索的模樣，過了半晌，似有了主意：「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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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轉了幾個彎來到一個位置，聚集的人仍然很多，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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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慢慢走，別惹人注目。」霰龍低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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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穿過人群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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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多久，高清轉身走入廁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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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躲在廁所？」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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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看他們今次的行動，廁所也不能倖免。」高清搖搖頭，以手指一個方向：「我打算躲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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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停下腳步，停在距離廁所十多步的一道門，門上寫著「垃圾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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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房？」霰龍和高麗異口同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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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搜垃圾房的機會較微，而且廁所就在旁邊，就算要搜也應該會搜廁所吧！」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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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說罷立即打開垃圾房的門，一陣酸臭味撲鼻而來，胃裡僅餘的食物隨即翻湧起來，差點就吐了出來。霰龍和高麗也皺起眉頭，急忙掩住口鼻後退了幾步才覺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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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皺一皺眉說：「這就對了！誰也不想打開這道門，包括警察，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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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難忍啊！」高麗一副想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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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只是一時，被抓到卻死路一條！」高清捏住鼻，領頭走進垃圾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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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高麗仍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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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皺了下眉，也都進入了垃圾房，回頭說：「來呀丫頭！趁還沒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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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高麗仍是相當掙扎，雙腿想動又要要動，高清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裝著鬼臉說：「妹，最多我大口大口的吸氣，替你吸盡臭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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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作狀多吸幾口氣先，卻真的被臭氣薰到，不住地咳嗽起來，眼淚直流，一副十分狼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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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噗吱笑了一下，皺起眉說：「好吧...記住你真的要大口大口地吸多一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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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悶哼了一聲點點頭，他和霰龍一起踢開身邊的垃圾，讓高麗有空位進來，而且與垃圾的距離當然是愈遠愈好。高麗幾乎是以腳尖走路的形式走進來，身體盡量向內靠攏，絕對不想碰到任何東西，而且更是想把自己縮得有多小就多小，彷彿這樣接觸臭味的範圍也就能夠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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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進來。」霰龍走近門口，關好門。這道門的鎖只有一邊，而且是在外面，無法從內鎖緊，在垃圾房內的他們只能把門盡量掩好，使它看似已關好，相信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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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靜靜在這裡等吧，相信他們在廁所搜不到人就會走。」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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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和高麗既想保持安靜，同時又想閉氣減少呼吸，只點頭作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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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房內放了大包小包的黑色垃圾袋，他們盡量與發出陣陣異味的垃圾保持距離，可以站的空間絕對不多，而且還要一站就站了三個人，三人只能聚攏在一起，面面相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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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一個小窗和抽氣扇，但也令人感到炎熱焗促，因為這裡的設計沒有預計讓幾個人長時間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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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抽氣扇的轉動聲，他們聽到的便是大家相互的呼吸聲；除了一包包的垃圾，他們看到的便是大家額角和頸項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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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奇的是，大家比想像中更堅忍，一直等待，比想像中能忍受的時間還要長得多，直到外面傳來大群人吵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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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裡！搜！」一把響亮男聲在外面不遠處傳來，然後伴隨雜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少說也有六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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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聲音愈來愈近，三人甚至不敢呼吸，只維持最緩慢最低限度的呼吸，鼻腔裡的呼吸聲只有自己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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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以食指捂住自己的嘴唇，示意高清和高麗絕不要揚聲，不用他說，高清和高麗都已然絕對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緊張不安的情緒和氛圍愈來愈高漲，但三人此刻可做的，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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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辦事！裡面有沒有人？有就快出來！」男聲再次大喊，這次比剛才近得多，嚇得高清和高麗心跳如雷，霰龍亦一臉警戒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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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你兩個搜男廁，你兩個搜女廁。」相信是小隊隊長的男人指揮著其他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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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隨即傳來一陣嘈雜聲，但不一會便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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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都沒有人。」警員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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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找不到...走吧！再搜別處。」隊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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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三人不約而同在心裡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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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腳步聲漸行漸近，這群警察要離開的話，會經過三人藏身的垃圾房，所以今次靠近的腳步聲並沒有令大家緊張，反而有點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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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眾腳步聲突然就在外邊停下，感覺到他們就站在垃圾房門口的正前方，隊長更開腔說：「咦！你們搜過垃圾房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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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高清和高麗腦海一片空白，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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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就在咫尺之間而且還沒有鎖的，還有不被發現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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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緊握拳頭，蓄勢待發，萬一門打開了，他亦沒有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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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樓下的垃圾房都有搜過，無發現。」警員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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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順道搜搜這個吧。」隊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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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和高麗臉色鐵青，豆大的汗珠從額角一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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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這麼倒楣，躲到這裡也被找到？」高清心想，他亦無計可施，只能緊握正在顫抖的高麗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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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警員甲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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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隊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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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是垃圾房實在太髒太臭...大包小包的垃圾袋，有些還穿了洞，垃圾、不明汁液都漏出來，弄得一身都是...」警員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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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還有不少昆蟲、蟑螂，有時還有老鼠...剛才就有隻蟑螂鑽進了一名伙記褲管裡，不知是咬到他還是嚇暈了，讓救護車送了院...」警員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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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沒有衛生防護衣，的確不適合在污染的環境工作。」隊長說：「這麼骯髒的地方，應該也不會有人選擇躲進去，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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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門外的腳步聲漸細，直至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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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高清、高麗和霰龍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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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憋了很久的氣終於得以釋放，高清不知是緊張太久還是太過高興，頭暈了一暈，幾乎站不穩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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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和高麗連忙把他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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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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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最重大的事都已捱過了啦！」高清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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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和高麗都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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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剛才我也十分緊張。他真的開門的話，我也只能正面硬碰。」霰龍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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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我了！都講不出話！幸好...最後他們走了。」高麗邊抹汗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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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那群警察說，正常人也不會躲這裡...」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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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我們三人絕對都不正常吧！」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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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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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輕鬆笑說之際，突然「衣....」的一聲，垃圾房的門突然拉開了。三人都嚇得呆了，短暫僵硬的氣氛過後，他們終於看清楚，門外站著的不是警察，而是一個穿著制服，年約六、七十歲的清潔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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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裡幹甚麼！」他驚訝又帶點憤怒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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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隊警察才剛走不久，高清怕他的聲音會惹來警察注意，慌忙解釋：「沒...沒甚麼！我們...遺失了一些東西，想試試在這尋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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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霰龍和高麗立即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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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見到你們只站著不動，只像在等待甚麼，不像在找東西。」清潔工用手指指著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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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們剛好找完啦！怎也找不到，正準備離開了！」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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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在就走！打擾了不好意思。」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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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霰龍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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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立即走出垃圾房，霰龍和高麗跟在後面。他們本想在這走廊再待一會才返回商場裡，避免與剛剛離開的警察撞個正著，但清潔工一直以懷疑的眼神盯著他們看，恐怕再逗留在他的視線範圍多一會的話，會更加引起他的懷疑與不滿，最壞情況是萬一他去通知警察，三人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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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只好放慢腳步緩緩地走，但此舉拖延不了多少時間，不消幾步，他們也已走到走廊盡處，拉開大門，準備返回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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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高清想打開大門之際，清潔工在背後大喊一聲，「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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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很忐忑不安的三人再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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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三人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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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該不會是那幾個通緝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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