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思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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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沈芊妍打算去叫醒蕭浩。當她推門進他的房間時,卻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她想道阿浩一定是去買早餐了,便收拾着餐桌,靜待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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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浩睜開眼,聞到一陣屬於紫丁香的花香,但卻發現眼前一片黑暗,置身於一個毫無燈光的黑暗世界中。他的眼被蒙上黑布,而四肢都被綁在木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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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我在哪?為什麼要綁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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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慌地四處張望,卻聽到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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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對啊,我到底是你的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呢⋯
這裏啊⋯⋯你都忘記了嗎?這可是我們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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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漸漸染上哭腔,變得越發激動,繼而用力搖晃着他的肩膊,聲嘶力竭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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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浩!你告訴我,你喜歡的到底是沈芊妍那個女人或是我?告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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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淵,是你嗎?你冷靜一點。你也知道,我們是沒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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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放下你,和芊妍在一起了。你也放下我,和曉娜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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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真的放得下過去的種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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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扯下蕭浩眼前的黑布,強迫他抬頭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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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我說,你真的放得下過去的種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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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浩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紅透的眼眶為冷白的肌膚加以點綴,臉上的淚痕像是天然的高光,一時美得蕭浩失了神。但他暗淡無光的眼神和嘲弄的笑容把他拉回現實,對啊,我們早已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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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愛戀
又有誰知道,在這裏,曾經承載著二人美好的時光?曾經的他們,又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深愛著對方。但如今,傢俬早已變得破爛不堪,牆角也早已佈滿蜘蛛網。對啊,他們的愛就如同這些破爛的傢俬,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逝去。眼前的沙發,令他想起了那個聖誕假。每天中午,他和霍靖淵總是坐在那裏,蓋着一張小毛毯,依偎著對方。那時靖淵總是那樣自然地依靠在他的懷裏,抬起頭扁着嘴說仍然很冷,撒着嬌要他抱緊些。他也總愛把頭靠在自己的胸口前,感受着對方的體溫和心跳。外面的天氣寒風刺骨,但屋內,他們的愛卻比烈日下的陽光更為溫暖。那時,他們的笑容都無比燦爛,無比耀眼,彷彿置身於自己幻想出來的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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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廚房,他又想起了,每當他忙於工作,深夜才能歸家時,屋內卻總有一個人在等著他。那人在襯衫領帶西裝褲外鋪了一件圍裙,站在廚房裡準備晚餐,明明自己也疲累不堪,他卻用那雙幼嫩的手為他洗菜,煮飯和烤肉,親手炮製專屬於他的晚餐。而蕭浩總會為等他的人送上一束紫丁香,那時看著霍靖淵高大而又令人著迷的背影,他只感到自己臉上頓時一熱,忍不住上前抱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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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別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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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啊,就讓我抱一會兒充充電吧。
我買了花給你,你知道是什麼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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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紫丁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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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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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總愛送我紫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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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相遇時,是在一個紫丁香氤氳裊裊的季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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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湯水淡而無味,炒蛋中留有蛋殼,麵條軟得夾不起,但因為是霍靖淵做的,所以每餐晚餐在他看來都是山珍海味,也令他特別珍而重之。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蘊含著霍靖淵對他的寵愛和體貼,讓他每天滿心滿口都充滿著溫暖,也讓他每天都感受到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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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緊閉的書房門,他無法克制地想起了,他和霍靖淵就是在這裏寫下他們的經歷。是這個書房,讓他們能有空間摘錄那一年和彼此創造的美好回憶。每當他在寫日記時,霍靖淵總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旁邊,撥弄著他不自覺掉下來的頭髮、用他那溫柔而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自己,如同在他眼裡從來都只有自己的身影。那刻,那個書房裡,就只有他們兩人的歡聲笑語,猶如置身於一個再沒有旁人指點,也再沒有任何煩惱的烏托邦裏。還記得,當時在那書房裏的對話,是如此的真誠,如此的讓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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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只想跟你待在一起」霍靖淵輕輕地靠在蕭浩的肩膊上深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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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輩子嗎?那下一輩子呢?你不要我了嗎?」他捏着霍靖淵的臉頰,用誇張的演技,假扮傷心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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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生生世世我都只想和你待在一起!我愛你,不只是因為你完美的臉蛋或是聰慧的腦袋,而是因為我願意接受你的一切,那怕是缺點,在我看來都很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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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浩面對著霍靖淵的告白,撥弄頭髮,自信地開口道:「我也知道我完美得足以讓萬千少女都為所傾倒,但我喜歡的,永遠都只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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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霍靖淵望向另一邊偷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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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願意和你牽著手走到世界的盡頭,就這樣,將我的一生都奉獻於你。因為無論何時何地,我都依然如此的深愛著你,我想此生都能毫無保留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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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些,他只覺心口一痛,我們不是說過要這一輩子都待在對方身旁嗎? 是不是這一切從來都只能是妄想?而幻想破滅後,我們都要被迫回到殘酷的現實中?還是從一開始我們的關係就註定沒有結果?如果他當時勇於反抗,他們是不是就不用分開了?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得以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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