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有人搖我的肩膀。
「羅日姸??」
我被強制睜開雙眼,看着眼前擔心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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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來見你了。
「我冇事。」我拍拍她放在我肩膀的手。
在她的注視下,我打開手機,顯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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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1日2025年 週一 • 乙巳年三月初三
3:20
「朋友⋯?」
聽見永姸的聲音,我抬頭看着她深不見底的眼睛,你到底還藏着什麼?
「冇嘢啊嘛?」永姸歪著頭說。
「冇。」
「你做咩坐低瞓着咗?」
「有啲攰。」我回應。
「咁⋯⋯」
「不如我哋去全聯買酒之後再去德克斯買炸雞,咁樣就可以快啲返屋企食嘢。」我趁永姸還未說完,就一口氣搶先提出我的計劃。
「咁蛋糕呢⋯?」
「我突然唔想食。」
「喔⋯好⋯」永姸似懂非懂地點頭。
我們先去買炸雞,我在自助點餐機點了只有四件雞的餐,配地瓜薯條,沒有Q Q球。
「朋友,叫咁少?唔使客氣喎,話明我請㗎嘛。」永姸站在我旁邊問。
「吃咗兩碗蕎麥麵嘅人就唔好話咁少啦。」我無奈地回答,手還在操作點餐機。
「吓?!?!?!?!」永姸大吃一驚,隨後又意識到自己太大聲,馬上閉上嘴。
「我有同你講過咩?你點知㗎?」永姸的眼睛睜到最大,並指着我。
「你有講過。」我回答。
不算騙她吧,反正都算是你告訴我,我想。
「有咩?」
「有。」
「我完全冇印象喎⋯⋯⋯可能我又唔記得咗,最近成日唔記得嘢。」永姸用拳頭撐着下巴思考著並說。
終於買完所有東西,回到家。
「果然金色三麥嘅蜂蜜啤最好飲!」永姸喝了一口剛打開的啤酒。
我看着她,嘗試從她的表情或眼神讀出點什麼。
就這樣問她有什麼事的話,很大可能會說跟第一次一樣的東西,我必須為她所引路。
「朋友,如果有咩事唔好收收埋埋,無論點我都喺度,我唔會離開你。」我對著正在吃炸雞的永姸說,而她睜大的眼睛和頓了一下的手,我全都看在眼內。
「咁突然?」永姸繼續埋頭進食。
再突然都不夠你和我打完電話就自殺死了突然吧。雖然很想就這樣回應,但幸好忍住了。
「朋友,你可容忍我到邊個程度?」永姸問
「吓?嗯⋯你殺咗人!?」我答
「哈哈哈,Okok 咁我講。」在我開口前,永姸已經搶先說。
「有一幅相我好在意,我印象中見過幅相喺我老母部手機同電腦度。最後只係手機搵到一張刪除咗,但我記得唔只一張。但係搵咗好耐都冇,電腦同手機入面有太多相,好難搵。之不過,會唔會係之前已經刪除咗?我唔記得,真係唔知。」永姸說。
「咩相啊?」我問。
「去旅行浸浴嘅時候老竇影,我坐喺老母前面,仲要裸體,雖然影相嘅時候有擋下私人部位,但係整體來講好唔舒服。我唔記得幾多歲,但係應該都有小學,高年級定低年級都搞唔清楚,希望係低啦,感覺好啲,只係啲啲。個陣時,我同我老母老竇一齊浸,有時浸到太熱就會出嚟透氣,我老竇好似有講過唔係幾好?我真係唔記得我老竇講咗啲咩,我淨係記得佢講咗啲嘢之後我就擰轉身,但係其實我都係裸體。而家諗返起都真係好唔舒服,但係嗰陣時好似覺得冇咩嘢咁。」永姸拿起酒瓶喝了幾大口。
「仲有,我喺電腦見到一條我裸體喺浴缸嘅影片,不過真係好細個,好似係講嘢仲未好清楚嘅階段?我想刪除埋佢,但係老母話係好重要嘅回憶,所以唔可以。同埋,我老母唔係好識搞電腦嘅嘢,所以電腦入邊嘅相係請我哋住喺香港嘅鄰居aka 我幼稚園同學嘅老竇整。所以浸浴嘅相都唔知有冇被人見到。」永姸聳一聳肩,又喝了一口酒。
「細個,我老竇喺會幫我澡完涼抹身,然後佢叫我私人部位自己抹,嗰陣時細個我仲問佢點解,而家諗返起都係好嘔心。只不過上身應該都係佢幫我抹,其實我都唔知道,正確啲應該話唔記得,到底我老竇幫我抹身有冇觸碰到我私人部位。加上我記唔清楚年齡,我更加分唔清到底去到邊個年齡,俾屋企男性見到裸體都算叫正常?」永姸又開了另一支酒。
「記唔記得,我未同你講過我老竇喺捷運俾鹹片俾我見到。細個,我借佢手機玩嘅時候其實都見到,我仲會笑笑口同老竇講話我見到,我根本唔當係一回事,但係捷運嗰次真係令我覺得好嘔心。仲有,我喺屋企習慣着短褲,有一次我坐喺老竇隔離睇電視,我唔記得我哋講咗啲咩,總之佢就一隻手拍落我大髀度摸咗兩下,嗰陣時好似我都覺得唔舒服,所以就走開咗。都係嗰句啦,我真係已經唔記得我幾多歲。」永姸一直拿着酒不放。
「同埋我好似好遲先開始着底衫,甚至form 1我好似都仲未開始着胸圍,係見到自己着學校運動衫凸點先意識到,唔知嗰陣時其實係咪已經好多人見到我凸點。我喺屋企亦都冇着底衫或者胸圍嘅習慣,只不過而家有了,所以唔使擔心。但係應該屋企嘅男性都睇到晒?甚至嚟到台灣,有時我阿哥突然間嚟咗屋企,都唔記得着胸圍,諗返起都覺得嘔心。」永姸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我仲記得應該係大約form 1嘅時候,我嗰陣時唔係開始寫小說咩。我有本寫草稿嘅筆記本,我阿哥想搶嚟睇,但係我唔想俾佢睇,所以我將筆記放咗落件衫入邊,心口嗰度。結果我阿哥真係伸隻手入嚟搶,我唔知佢諗咩,但係我都冇提起呢件事,畢竟我而家同佢嘅關係係呢個屋企裏面算最好?只不過講起阿哥,我哋都試過一齊沖涼,真係好細個嘅時候我老母有錄片,但係有一次我記得係我阿哥提議我哋一齊沖涼。嗰陣時係小學定係幼稚園?沖涼嘅過程我都真係已經唔記得,冇印象。」永姸又開新一瓶啤酒。
「只不過唔記得應該係好事,如果真係發生啲咩事嘅話,應該都係嘔心?畢竟細個對性冇咩概念。」永姸喝了一口酒。
「細個我唔知道自慰感覺係咩,所以以為私人部位痕癢,仲有去睇過醫生,從幼稚園開始就有呢種感覺。正確啲嚟講應該係夾腿自慰,我小學初中甚至會喺學校座位翹腳,然後做呢個動作。我唔記得咗我直至幾時先知道原來呢個係自慰,而家諗返起都覺得我真係大膽,哈哈哈。」永姸把酒瓶裏剩餘的酒都一口氣喝光。
「同埋同阿哥打打鬧鬧嘅時候,我諗應該都會掂到私人部位?然後我記得細個同老竇阿哥玩嘅時候,我老竇手指好似督到我個胸?我唔知係有意定無意,應該係話我真係唔想去諗,我真係好攰。仲有,喺香港我間房其實係老竇瞓緊,但係我仍然會喺我間房做功課或者做其他嘢,然後我見枕頭旁邊有紙巾,我會用嚟擤鼻涕,我唔知我仲有冇用嚟做啲咩,但係我印象中我一定有用嚟擤鼻涕先。之後我老母聽到我咁講之後佢就好驚恐,叫我唔好用,佢問我係咪一舊舊嘅紙巾,我印象中好似唔係,但係啲紙巾係冇包裝嘅,一張張。大個咗先意識到點解我老母咁驚恐,而我都開始驚恐,萬一係打完飛機嘅紙巾點算?」永姸看着空酒瓶。
「我仲記得,有一次搭地鐵返屋企我太攰,我就瞓咗落我老竇大髀,然後我老母一直叫我唔好瞓咁入?總之我嗰陣時真係好攰,所以冇乜點理。但係之後大個就諗到應該係太靠近我老竇私人部位位置,而家諗返起都覺得噁心,我唔記得咗嗰陣時我老竇嘅態度係乜嘢,係咪對我老母講嘅嘢唔耐煩?如果係嘅話,我都唔知我老竇諗咩。仲有,我阿哥會坐喺張凳度隻腳放喺床上邊,咁我就會坐喺佢隻腳度同佢一齊睇電腦。年齡已經唔記得,小學?初中?佢有時會叫我落返嚟,嗰陣時都唔知點解,大過咗先諗到可能係我移動嘅時候唔小心磨擦到佢私人部位。定係其實係我故意?我係一個咁嘔心嘅人?真係搞唔清,我唔記得記,我唔知,但係好似又係?我唔想諗。我真係唔想諗。好嘔心。」永姸把頭藏在手臂裏。
「而且我仲記得,我喺我間房除衫除褲嘅時候,我老竇都着住條底褲入咗嚟,因為喺香港我間房係佢間房,而我純粹只係想將污糟衫掛喺我間房門後面,再去我老母間房着返屋企衫。但係令我在意嘅,我老竇見到我喺門後面,嗰陣時我只着住條底褲,但係我老竇仍然入房,然後喺張床度着佢條褲?定係坐低咗?當然我唔會再提返呢件事,但係真係令我好唔舒服。好多嘢都真係唔記得,但係又有好多嘢記得。」永姸將一隻手放在頭上,用力得像要把自己收起來。
「現家講出嚟應該會舒服啲啩?」雖然聲音因她的動作變得細弱,但我仍然聽到永姸嘆了一口氣並說。
「我好辛苦⋯⋯」永姸弱弱地說,頭也越來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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