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鬼上身 - chapter 5

網絡上連日出現許多質疑標基的聲音，據稱某些通靈人士認為標基並非單純的機械人，而當中更疑似牽涉到靈體等等。於是，社交媒體和討論區都在熱烈討論這件事，很多人還鉅細靡遺找出所有標基訪問或影片裡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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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大多數人都覺得事情太憑空想像，無聊之餘沒甚麼值得討論，但突然間討論區的熱門話題全被此事佔據，每隔數小時便有人再度挑起話題，整個討論區十之八九都是與標基有關，才使靈異機械人的關注熱度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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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風向背後自有主謀，不過大眾愛看熱鬧，沒多少人會計較輿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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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電能位於科學園的辦公樓內，呂建中手指敲打著桌面，他命令下屬安排網上輿論，就是想將標基和李博士的光環褪掉，迫使他們消失於公眾目光之中，逐步使其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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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當無人再關心，他才可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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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前郭興泰在寓所逝世，這一消息已被集團徹底封鎖，但紙終究包不住火，若果呂建中無法從標基口中取得保險箱密碼，並趕在郭興泰的遺書執行之前做手腳，所有計劃都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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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他派人全天候監視李博士的動靜，果然網上激烈的言論令李博士不敢出門，因此呂建中知道，是時候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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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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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水研究大樓內，還未知道自己處境的李博士仍在測試大衛與身體的協調程度，他想不通標基之前的意圖及與中新電能的關係，亦不想理會坊間的傳聞，索性閉關專心搞研究不去想其他無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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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相處，標基指引大衛吸收網上的資訊，並找出保護李博士的方法，看見連日網上不尋常的言論攻勢，標基已猜到背後是呂建中指示，說明中新電能該很快會有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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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待李博士去休息後，大衛根據標基先前的建議監視整棟大樓的動靜，系統內置功能可以輕鬆連接附近的保安監控系統，夜裡監察四周動靜時還可以順便和標基學習人類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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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嗱呢度嘅電影全部都要睇㗎啦，香港人平時講嘢有好多都係用返呢啲電影對白，如果你冇睇過，根本就唔會明人哋講緊乜嘢。」標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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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單上面嘅電影已經有幾十年歷史，會唔會已經被現代網絡用語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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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會！絕對唔會！所有流行文化都係一代傳一代，四大名著曾經都係流行嘢啦！」標基反應極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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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情緒變化理論上係通過腦部分泌化學物，估唔到靈魂狀態對於懷舊港產片都有同樣反應。」大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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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聽我講睇埋佢先啦！」標基不想與大衛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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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風險警告，偵測到異常，複數未識別身份人士入侵。」大衛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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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話有敵人打到嚟咪得囉！快啲去叫醒博士啦！」標基大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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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直接衝進房間抱起猶在夢鄉的李博士，然後全速跑出研究室，這時兩部電梯都正在上升，而電梯裡的鏡頭亦已被破壞，半秒後大衛跑進後樓梯，下方亦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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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咩事……咦？」李博士這時方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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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有入侵者，麻煩你捉實我。」大衛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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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整個人馬上醒了過來，他一臉不知所措，頭腦完全無法正常運轉，雙手下意識的抱緊了大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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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大衛以時速五十公里的速度跑向頂樓，不消一會兒便到達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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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呢度幾十層樓高……你唔會係想跳落去啩……？」李博士駭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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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度有大廈外牆維修用嘅電梯，大概三分鐘可以落到地面，計算入侵者搜索研究室及上到天台嘅時間，我哋仲有兩分三十秒就會被發現。」大衛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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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快啲行啦……！」李博士聞言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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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跳進維修用電梯，放下李博士啟動電源，電梯緩緩下降，果然兩分多鐘後，天台冒出幾個蒙面漢向他們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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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一陣落到地面，麻煩你去草叢稍為迴避，我需要一分鐘時間解除威脅。」大衛指著不遠處的草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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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李博士反應過來，大衛便抱著博士躍往十數米下的地面，李博士依言跑向草叢，他剛蹲進去，大衛身後的大廈防煙門便被轟然撞開，幾名蒙面武裝人員紛紛圍住了大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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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佢哋拎住嗰啲係電擊棒嚟！」標基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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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曾吃過虧，馬上便認出了那些專門針對複雜機械的武器，不過大衛卻沒有多餘反應，似乎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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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電能曾經有過制服標基的經驗，所以並沒預計會面對太激烈的反抗，他們主要是怕風聲走漏惹來公眾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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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得到，這時機械軀殼的主意識已換成了大衛，而它和標基應付危機的方式可是天淵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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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變模式啟動，解除過熱限制，警告機制關閉三分鐘。」大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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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理佢，上次部機械人仲話會核爆㖭！電到佢停低為止。」其中一名武裝人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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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人員舉起電擊棒刺向大衛，大衛原地一躍，便離地足足六、七米之高，它雙臂同時射出一道激光，繞圈掃過眾武裝人員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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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它落回地面時，敵人不知就裡紛紛把電擊棒捅到大衛身上，然後才駭然發現，手上的武器竟然失去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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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雙眼閃過亮光，他蹲下一記掃堂腿，幾名敵人連連痛哼倒在地上，其他人見狀一呆，反應較快的馬上拔刀反擊，然而軍刀遇上業界最先進的仿生人，結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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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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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僅用手掌便擋下了鋒利無比的軍刀，由碳纖維及精鋼組成的身軀絲毫不懼普通的武器。它伸掌抓住了那名敵人的衣襟，順手一擲把他撞向另外兩人身上，腳步同時展開，凌空數記踢腿準確無誤撞上敵人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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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不過一分鐘，包圍住大衛的武裝人員全部倒地不起，大衛頭也不回步向草叢，扶起目瞪口呆的李博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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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幾時學識……攻擊方法？」李博士愕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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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咗更有效保護博士安全，系統學習咗人類基本嘅防身技術。」大衛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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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讓李博士詫異的，是大衛竟能自行關閉身體的限制，說明它的授權優先等級隨著環境情況自動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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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不知道人工智能的飛躍提昇源自標基的影響，正當他想問清楚時，大衛卻一臉警惕眺望道路的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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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架車向住大樓方向行駛，其中一架係擁有高保安技術嘅運輸車，到達時間大約係四分鐘之後。」大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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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架車喺地下停車場……」李博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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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不發一言，系統快速評估風險及計算可行的方案，前往地下停車場耗時太長，兼且李博士的座駕性能不足，未能擺脫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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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解除過熱限制尚有一分多鐘，大衛已找到了最合理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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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請留喺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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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大衛子彈般衝向前方的車隊，那幾架是負責運輸的後援，為首的運輸車裡只有三名武裝人員，司機肉眼目擊不遠處疾速而來的一點，本來還以為是甚麼動物，直到進入數十米範圍內才看清竟然是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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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正準備示警之際，大衛以強光直射駕駛座，令那司機下意識的閉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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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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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其他人聽見司機的驚呼，都一臉茫然望向前方的道路，然而大衛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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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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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眾人大惑不解時，車頂突傳來一陣猛響，兩名武裝人員馬上拿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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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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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被打破，機械手臂一把抓住司機的衣襟，未待他呼叫便將整個人扔出了車外，後面的武裝人員馬上開槍，車頂上傳來幾陣響聲，失去了司機的汽車漸漸偏離道路，轟然撞向了路邊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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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兩架車目擊了大衛的出現，其他武裝人員馬上瞄準它還擊，但大衛動若脫兔，它只一瞬間便從運輸車頂躍到了另一輛車，而即使是受訓的武裝人員，這些人類的應變速度還是不及人工智能，大衛準確無誤避過所有子彈，在短短數十秒裡解除了車隊的威脅，還順手搶走其中一部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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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工智能的計算沒法預測未來，當大衛準備駕駛汽車前往接走李博士時，它才發現李博士已被敵人發現並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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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仿生身體已過熱，大衛沒法維持高強度攻擊手段，系統評估目前所有狀況，最後它得出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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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調頭，並往反方向全速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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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做乜唔返去救博士呀？！」標基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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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真正目標係我，假如我同博士一齊被捉走，博士嘅處境會係最危險。」大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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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哋以為你係千億富豪，一定諗盡辦法折磨博士刮你出嚟啦！」標基焦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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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暫時冇性命危險，系統需要足夠能源先可以救援。」大衛淡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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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係應該將博士安危放第一位咩？就咁走咗去都得？」標基震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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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演算邏輯設定，能夠確實保障博士安全先係首要條件。」大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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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無言以對，也許大衛的分析非常合理，但沒有任何感情的人工智能僅憑理性行事，因此亦無法感知人類苦痛，這刻標基真正體會到，他和大衛在根本認知上的重大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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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開到了沙田，大衛把車停在加油站，並走到電能車充電站旁，在眾目睽睽下把插座的能源導進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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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站的職員和顧客目瞪口呆望著它，並紛紛舉起電話把這珍貴畫面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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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需要時間重啟，標基，主意識將暫時交由你接管。」大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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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咁突然……？等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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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標基追問，大衛便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了標基，搞得標基一陣手忙腳亂，而這時候油站的職員亦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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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意思……你係……機械人標基？」那職員試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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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係呀！你好我就係標基，嘟嘟。」標基慌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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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你揸架車入嚟，但係叉電嘅係你……？」那職員一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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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正如人類揸車要飲咖啡，機械人都需要提神㗎嘛！」標基說。

那職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於是標基就這樣在眾人圍觀下站著補充能源，就算是鬼魂的他都大感尷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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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會兒，那職員又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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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你有冇錢畀呢？定係叉霸王電咁呢？冇，得個知字啫。」那職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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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哋收唔收虛擬貨幣？」標基哪會有錢包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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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啲喎，價格咁浮動……」那職員苦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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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機械人守則第十九條，機械人係唔可以用人類嘅貨幣，只可以使用虛擬幣㗎，嘟嘟。」標基搪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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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嘅，明白嘅，但係根據油站職員守則第六條，喺呢啲情況我循例都要報下警咁樣。」職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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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唔好咁衝動……大家傾得好哋哋，你睇下周圍街坊望住晒咁，何必咁掃興呢？」標基陪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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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剛重啟完並在休眠中的大衛醒了一下，並把信用卡資料顯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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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係信用卡呀，電子卡都收啩？」標基連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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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就收，你要唔要登記埋UUU會員呀？有得儲積分換禮品喎。」職員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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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返入去唱一次嗰首煩膠歌，我考慮下呀。」標基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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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掉那職員後，標基總算能安心等待充電完成，同時間，他想詢問大衛的事也是堆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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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你會有信用卡㗎？」標基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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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卡登記人係博士，暫時借嚟緊急使用。」大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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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頭先好打到一個揪廿個咁，但係打兩嘢就冇電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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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強度動作會有過熱問題，如果超出限制時間，系統極有可能停止運作，到時就會失去反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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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限制時間係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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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完全解除限制高速運作，大概係三分鐘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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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估唔到機械人都有快槍手……」標基訝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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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係好明白你嘅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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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明㗎，搞下氣氛啫，話時話你啲動作點學㗎？上咩網教得你咁巴閉？」標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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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開始香港發生非常多超越人類極限嘅戰鬥，網上有好多影片參考，系統分析其中嘅動作並進行模仿。」大衛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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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嗰班人呀？唔怪得之啦……有冇得整啲超能力出嚟畀我玩下咁呢？」標基咋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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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類能力超越物理機能，無辦法模仿。」大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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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會兒，機械軀體的能源完全補充完畢，標基便開車離開油站，他在生時也常駕駛，這時重新駕著方向盤，心情不由得一陣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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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去邊呀？」標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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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身上有我留低嘅追蹤器，根據訊號來源，目前嘅位置喺科學園。」大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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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唔會畀敵人發現咗個追蹤器，畀個假定位你㗎？」標基不置可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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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比較低，微米追蹤器已經注射入博士體內，除非掃描特定電磁波訊號，否則被發現機率極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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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發現自己開始跟不上大衛的思路，他甚至不知道大衛是何時幫博士注入追蹤器，兼且很大機會博士本人亦對此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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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三分鐘，就咁殺入去咪一樣救唔到……」標基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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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大衛回答，車子剛轉出街口便被前後兩架車攔住，標基見狀大驚，對方衝著他而來，看來一場大戰沒法避免，轉個頭又要再找地方補充能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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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車輛步出的人卻讓標基大感詫異，那是一個穿著袈裟的和尚，而且長相與舊年代港產片中的徐錦江極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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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走到標基的車窗外，輕敲玻璃示意一臉愕然的標基搖下窗，未知對方是敵是友，標基決定先裝模作樣應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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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係自動駕駛機械人，請問係咪要用車呢？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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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嘟喇，跟我走啦，再拖多陣就佛祖都打救唔到你㗎嘞！」和尚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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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係好明白你嘅意思。」標基硬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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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笑而不語，隨手拿出一串佛珠，標基頓感魂魄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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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咁間偵探社周圍就七國咁亂，家下機械人都玩鬼上身，啲有錢佬真係得閒。」和尚搖頭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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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標基明白了，這和尚非但清楚他目前的處境，亦洞悉了他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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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師……饒命呀……我無心㗎……」標基馬上求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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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啲嚟，我係嚟幫你嘅，跟我返去先啦。」和尚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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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去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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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係秘密基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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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前轟動世界的事件平息後，一間紮根香港的本土靈異偵探社宣佈無限期休業，此後坊間出現了許多聲稱能解決超自然案件的公司，業界更進入前所未見的鼎盛時期，各路人馬爭相搶客，一度造成靈探比鬼多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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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近期，行業裡濫竽充數的情況略作改善，不過，各公司之間仍彷彿戰國爭雄，因此，標基的出現便掀起了新一輪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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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些江湖傳聞到了中新電能這邊時，呂建中便有了截然不同的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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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目中，標基的真正身份是郭家已故的上任當家，若然被那些不知就裡的捉鬼專家將之驅散，那當真是得不償失。兼且，目前標基的行動能力遠超他的預期，加上集團情況危急，因此他馬上重金把幾名市場上最頂尖的靈探請來，希望可以借專家之手盡快把標基捉回來，短短時間裡，他的辦公室內就坐滿了一堆神化古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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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請各位嚟，我相信你哋都知道係為咗咩事。」呂建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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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分別是佛眼靈覺研究中心的釋少婓、陽目神算子及蔭沐靈社兩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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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係業內最出名嘅專家，我需要你哋阻止其他人損害到機械人標基裡面嘅鬼魂，因為呢個牽涉到我哋集團嘅商業機密，同埋要盡快將佢制服帶嚟我面前。」呂建中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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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靈探聽畢面面相覷，捉鬼任務接得多，反捉鬼倒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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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已經簽咗保密協議，任務內容絕對唔可以洩漏出去，當然亦都唔可以做任何拍攝直播等等。」呂建中嚴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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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蔭沐兩姊妹一臉失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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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有冇消息部機械人喺邊？」陽目神算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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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我哋失去咗佢嘅行蹤，最後一次消息就喺油站，但係我哋好肯定部機械人會短期內闖入呢個總部，我哋已經喺嚴密監視附近主要幹道，一有消息就會通知各位。」呂建中答道，「如果各位最後越早將機械人帶返嚟我面前，仲會有越多嘅額外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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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靈探雙目發光，這次任務呂建中出手已是極為闊綽，沒想居然還有額外的獎賞，這幾名行家平素互相競爭，今次卻要破天荒地合作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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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軟禁在另一樓層的李博士呆然看著窗外，哪想得到自己的發明非但未能為世界帶來重大貢獻，反倒令這城市再度掀起意想不到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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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的另一方，標基跟隨神秘和尚來到深山之中，他們的車從荃灣到了城門水塘，然後穿過了一條根本不是車道的泥路，還開進了水壩底漆黑深不見底的引水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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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是，當車子在隧道盡頭處停下後，兩邊牆壁卻現怪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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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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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一陣震動，然後整台車竟然像搭乘升降機般沉了下去，這教標基都看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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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真係人死咗都仲有新聞……」標基咋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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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點叫秘密基地？」和尚微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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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標基眼前豁然開朗，地底下的空間燈火通明，佔地超過一個標準足球場的面積放滿了各類儀器、機械及運輸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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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喺度搞乜呀？反清復明呀？」標基目瞪口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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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你個頭，我哋呢度專門研究超自然事件嘅，亦都同各區嘅保衛團體有聯繫。」和尚笑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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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標基怪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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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識嘢喎，你當係民間興趣班啦！」和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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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班咁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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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領著標基下車，基地內的工作人員看見他後紛紛點頭打招呼，這時標基才知道，這和尚法號「塵空」，是這組織的高層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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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塵空大師，你呢身造型堅定流㗎？唔係咩間諜啩？」標基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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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僧呢，就真係好貧僧嚟嘅，承蒙創辦人熱情邀請先加入呢個組織，如果係假嘅又點一下子整到你頭暈呢？」塵空打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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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借問聲你哋組織叫咩名？」標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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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名叫『港九新界超自然異常事態聯合協調中心』，由香港上市集團、半政府非牟利情報組織以及其他團體共同創辦。」塵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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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咁長嘅個名，有冇短啲㗎？」標基咋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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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叫『港超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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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踢波呀？咁鳩屎嘅名唔會係你改啩？」標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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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用另一個名，但係負責牽頭嘅創辦人堅持要改，咁冇辦法啦都係名一個啫。」塵空淡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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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位仁兄都有返咁上下鳩。」標基不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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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啲小事啦，其他故仔仲鳩呀，得閒講你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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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說邊走到了基地的中央位置，數十部螢幕組成一圓形巨柱，畫面顯示的全是香港各區的監控鏡頭，甚至連李博士研究室的大樓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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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監察系統共享了各區交通樞紐及主要建築的攝錄鏡頭，因此他們才能隨時得知香港發生的任何異常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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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唔怪得你哋咁輕易搵到我啦，原來有啲咁嘅嗜好……」標基合不攏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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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話你頭先喺油站拋頭露面？係同事碌IG見到㗎。」塵空不經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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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前組織成立的時候，上市集團基金會提供資源，並由前情報機關高層及著名駭客聯手建立了這套系統，可說是「港超聯」基地最重要的設備，為組織所有行動提供準確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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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空和尚是香港法術界的代表人物，與坊間龍蛇混雜的靈探不同，他乃佛門正宗出身，與日本、韓國、歐美等地的團體時有交流，治理鬼怪的經驗逾廿年，然而他對標基的情況也大感驚訝，所以才決定親自處理這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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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直覺感受到塵空和尚確實是真心相助，兼助對方是佛門高人，是解救他自身情況的最大希望，因此他把意外附上機械身軀一事和盤托出，不可思議的經歷教塵空和尚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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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嘅魂魄的確同呢副身體結合得好好，老實講強行拆散都真係吉凶難料，你有冇感覺到任何排斥反應？」塵空和尚仔細檢查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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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我體內仲有一個人工智能，排斥就冇，但係佢先係呢個身體嘅主意識，有好多功能我都控制唔到。」標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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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有趣，暫時睇嚟你哋互相都獨立存在，而且冇辦法消除對方。」塵空和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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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唔好講呢筆先，而家整呢個身體嘅博士畀人捉咗，我要盡快去救佢呀，如果唔係壞起零件上嚟冇保養㗎！」標基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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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電能呀嘛，嗰個老細出面請咗好多捉鬼公司，目標就係要對付你。」塵空和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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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就大鑊，佢而家仲以為我就係佢哋集團以前嘅老細，但如果畀班術師發現我身份，佢實隊冧博士都似……」標基一臉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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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空和尚沒有作聲，他觀察了標基一段時間，決定相助的主要原因就是看出標基本性善良，即使在人間遊蕩多年也沒泯沒良知和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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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論生前死後，執念都會影響世間萬物，魂魄作為存在於世的能量，若然遭受惡意利用，隨時都可變成禍延人間的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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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你唔出聲成個魯智深咁，點睇啫呢單嘢？」標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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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豹頭咩？」塵空和尚失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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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多啲鬚扮鰲拜都仲得啦，講返正題先啦不如！」標基心急如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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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咁騰雞，貧僧搵得你，就一定會幫手，我會派人同你一齊去救博士，嗰班假偵探搞到周圍烏煙瘴氣，都應該要畀個教訓佢哋。」塵空和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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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你諗住親自出手，整兩招如來神掌佢歎？」標基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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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過咗身幾多年呀，講埋啲嘢咁懷舊嘅？」塵空和尚大感奇怪地說，「放心啦，我搵咗兩個高手陪你去救人，救完人再研究下你點樣可以唔使再扮機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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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空和尚指的高手，自然是組織相關的人，此時的標基別無其他選擇，能夠多一份力量總聊勝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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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大師，有樣嘢我想查下，可能對件事有幫助都唔一定。」標基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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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空和尚當然不會推托，利用港超聯先進的系統，標基成功進入大量資料庫，搜尋他心目中想尋找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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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大衛對這些安排亦沒有意見，分析現時情況後，大衛認為接受塵空和尚的協助才能更有效提高拯救行動的成功率，因此，在一切準備妥當後，他們便坐上基地一輛車，朝李博士所在位置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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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的二人便是塵空和尚這次安排的幫手，兩人暗自打量著標基，鬼魂和機械人這組合太新鮮，就算是「港超聯」的成員都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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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位妙齡女郎，年方二十出頭的她師承日本玄清教，教派現任掌門乃上古道術的傳人，一身降魔伏妖的本領揚名四海，這位宗師一共收了七名入室弟子，而眼前的女郎便是當中最年輕的一個，其名伊藤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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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伊藤奈月奉師命出外遊歷，並讓精通中、英、日語的她加入了「港超聯」，熟習南海一帶的風俗之餘順便作入世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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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另一位則是本地代表，她以一件黑色帽衫蓋過頭，僅露出一雙懾人的眼睛，渾身黑色衣飾的她甚至教人看不出年紀，就算不發一言都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這瘦削的女子似乎與伊藤奈月亦不熟稔，她盯著標基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便像失去興趣般將目光投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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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忍不住暗裡舒了口氣，這黑衣女子的眼神如鷹瞵鴞視，教標基完全不敢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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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你提供的定位，那裡應該是中新電能位於科學園的辦公樓，請問確定沒錯嗎？」伊藤奈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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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聲清朗悅耳，中文的咬字發音亦非常標準，單是說話語調已令人難生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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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應該唔會死錯人啩？」標基不置可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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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有幾分鐘就到，夜晚呢個時間冇咁多街外人，對方郁手都冇咁多顧忌，你得唔得？」黑衣女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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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梗係唔得啦，但係放心，個人工智能好揪得㗎，你等我一陣。」標基連忙陪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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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標基垂下頭將關了機一樣，兩名女士交換一下眼神，都有點吃不準標基算甚麼意思，然後隔了十數秒，機械人重新抬起頭，不過這一次，臉上的表情蕩然無存，彷彿是換了個人格般木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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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蹤器定位唔能夠精準顯示樓層，分析大樓平面圖及監視器畫面，推斷博士身處東翼四樓可能性達百分之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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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人主意識切換成大衛，如電影裡人工智能的說話方式令港超聯兩名成員一呆，不過二人都覺得標基的言談與外表充滿違和感，倒是大衛更符合機械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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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由停車場上去，沿途的江湖術士就交給我吧。」伊藤奈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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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冇戰鬥能力？」黑衣女子問大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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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開高強度動作模式，時間限制三分鐘，可以同時解除若二十名高武裝等級人類嘅威脅，基因強化或擁有特殊能力等級則為未知。」大衛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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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拆成每次十秒，會唔會可以用耐啲？」黑衣女子似乎嫌三分鐘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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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一熄更加損耗能源。」大衛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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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同冷氣機有咩分別。」黑衣女子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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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分別，我嘅存在目的並非為咗令你感到舒適。」大衛坦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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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就先這樣吧，那三分鐘足夠用在救出博士後自保了。」伊藤奈月打圓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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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汽車駛進地下停車場，科學園很多大樓地底都是相連的，而這時間大部份上班族都離開了，整層空間並沒太多汽車，亦沒有任何額外的保安人員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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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駕駛的司機把汽車停在一旁讓他們下車，然後便駛離停車場到馬路上把風和接應。港超聯組織的行動成員採取精英制，各路有能之士貴精不貴多，這次的行動只派出二人，足見其十足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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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奈月步履輕盈走在最前，她背上一把桃木劍，專門對付針對標基而來的術士，作為玄清教的高徒，她的道術已頗得師傅真傳，尋常妖物都難逃她的符籙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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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乘上停車場的電梯，按下樓層到達大樓地面，只要穿過大堂，便能直抵東翼四樓專用的電梯間。不過，他們的目標卻是位於大堂另一邊的防火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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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踏出電梯的一刻，整幢大樓的監控鏡頭全部同時失靈，近二十名駐守大堂的保安人員看見大衛和兩名不速之客，都紛紛圍著他們一湧而上，伊藤奈月拔出背後的木劍，就算對手是普通人類，以她的劍法亦足以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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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奈月口中唸唸有詞，然後把一張符紙貼在木劍上，一股肉眼可見的電光纏繞劍身，然後她人隨劍走，如翩翩起舞般在保安人員之間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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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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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所到之處，保安們只感渾身麻痺難受，而伊藤奈月的動作靈巧迅捷，就算敵人數目再多都捉她不住。這套劍法歷史悠久，是世上為數不多仍然存在的古代武功，即使現代人欠缺內功修為，但應付一般人還是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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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些保安見勢色不對，便轉而衝向黑衣女子和大衛，那女子把衣帽掀下，露出了臉相。眾保安眼前一閃，竟已失去了女子的蹤影，然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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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幾聲猛響，幾個大男人被強行按倒在地，連聲音都未發出便昏了過去。女子若無其事站了起來，她出手既狠且快，然而比起同伴們的窩囊，似乎女子的容貌更令剩下的保安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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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係……天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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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能成功把句子講完，便已被伊藤奈月和黑衣女子收拾掉，然後她們跨過躺在地上的身體，朝著後樓梯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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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攔路的可不只區區廿來個保安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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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估唔到鬼魂都識搵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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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頭的陽目神算子站在他們面前，但他看見黑衣女子後情不自禁流露了些許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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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黑衣女子冷眼瞟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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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度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出面仲有成班行家等住捉呢隻野鬼嚟揚名立萬，我係你就留低佢調頭走返屋企食個宵夜早啲瞓！」陽目神算子大聲壯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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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根本沒打算搭理他，簡單向前踏出一步，已讓陽目神算子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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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喺四個角落佈咗陣，就算妳再好打，都冇可能闖得過我陽目神算子嘅暗角七犬陣！」陽目神算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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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朝伊藤奈月望去，後者點點頭，手中拿著幾張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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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符籙？哈哈，後生女，想破我嘅陣除非係正宗道術宗師啦！」陽目神算子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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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奈月手一揚，幾張符紙如有生命般各飛向不同方位，然後她默唸口訣，當符紙落地一刻便爆現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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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伊藤奈月朝黑衣女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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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踏步前行，半分沒受甚麼陣法影響，這時陽目神算子臉色劇變，不能置信般盯著伊藤奈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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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係……」陽目神算子張口結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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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餘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可是法術不能用來為非作歹哦！」伊藤奈月鶯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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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陽目神算子眼前一黑，已被黑衣女子一拳打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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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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