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鋒 - 第一卷行間一

喀喀喀—！

這是在石礫地上跑步才有的獨特節奏。

至於誰是演奏家呢？

正在被機械人追緊的孫奕行除了步伐就連他的呼吸和心跳也隨之急促起來，現在的他只能透過周遭的障礙物再配合急速轉彎的方式去走出8字型的路線來甩開正在背後窮追不捨的機械人。

然而這樣的走法最後也是盡路，畢竟自己的體力會比機械人優先耗盡。因此，他便在下一個轉彎的位置改變路線讓機械人出奇不意；孫奕行先是跑上高台的位置之後再跳到圍牆上，然後再從牆上翻到另一側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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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以為一連串高消耗的動作會讓他與機械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的時候，在背後的機械人居然直接把他的後動路徑以及動作複制出來。

「不會吧…」

雖然孫奕行有點難以置信地低語，但下一秒便回過神來並往前方繼續跑下去。

幸好的是接下來的路相對地輕鬆一點。每當他走到直角轉彎的位置時，跟在他背後的機械人也似乎無法反應過來而難以避免地與牆壁親密接觸，甚至還有好幾次碰撞的力度太大而出現減慢步伐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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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戲劇的是，正當孫奕行以為隱藏的機會終於來了的時候，在他轉角的同時心中的期待也瞬間落空。在他眼前是一條只有兩身位的通道而通道又充斥著不少紙箱和沙包等等難以沖開的雜物，而這狀況也讓孫奕行更難逃跑，但由於背後的機械人已經追上來了，因此他亦只能夠硬著頭皮向前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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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試試這樣吧！」

孫奕行先是往後退了幾步，之後再按下飛行的按鈕同時往前方跑上去，並且在緊急反制裝置發動的一刻跳起來，然後他便順利地在牆上橫行走起來。但礙於地心吸力的存在，孫奕行在牆上橫行走起數秒之後便以滑鏟的動作在通道盡頭的一道木牆下的一個洞口穿過去，同時這場追續戰劃上看似完美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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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料到，剛才在他到背後的機械人直接跳起來抓在通道牆邊的支持點，之後再像體操那樣子直接跳向前方再翻越木牆。

「五比零！阿行，輸了！」

看到這種情況並聽到這句說話後，額頭上不斷滴落汗水的孫奕行再也按捺心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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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仁，你這傢伙！你會不會把機械人調整得太誇張啊！」

對了，這只是一場模擬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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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鐵弘源所說，他從之前行動中帶走了一個機械人回來打算研究，但由於他本身沒有甚麼時間處理的關係，最後機械人被鐵弘仁看上並且被他進行了強化和改造了機體，同時加裝了半人工智能的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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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為甚麼他們的「好意」最後會由我來接收。

「你不能把自己的失敗怪責在他人的身上喔。」

「那不公平，你又不讓我打它！」

最麻煩就是這場沒有戰鬥的模擬戰鬥，卻要用非戰鬥的方式來斷定輸贏。

「咳咳—沒辦法，軟件這部份一向都不是由我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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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奕行沒有回應而只是質疑的眼神到正在檢查機械人的鐵弘仁身上。

我記得他們曾經提及過要人工智能學習體術和格鬥有點困難，特別是學習攻擊人類這部份，但是我總覺得他們擔心我會把機械人破壞掉才會讓機械人只懂得追趕而不能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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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背後突然加換一句說話讓我們的話題從機械人身上帶走了

「主要是我們沒有時間做這些事情。」

「你在做甚麼？」

「好問題，這是你的新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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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弘源隨即把一大件看來由金屬組成的「東西」放在已經鏽跡斑斑鐵桌上，金屬與金屬的碰撞立刻響起刺耳的鐺鋃聲，巨大的聲響讓人不禁懷疑鐵桌會否因此而無法支撐下去，亦讓孫奕行當下往後退一步警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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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

「噴火器。」

聽到噴火器這三個字後，奕行那本來已經負荷著汗水的眼皮也被驚訝得撐開起來並且微微地張開「O」型的嘴巴。

喔—這才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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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弘源按下噴火器的一瞬間便讓噴火器猶如一條活生生的火龍一樣立刻向前噴出一條熊熊的火舌。由於噴火器使用的是液態燃料所以在噴出火舌的下一秒便形成一個火球掉到地上並讓那稀疏的花草瞬間被火焰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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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奕行打算口開說「我就是要這些。」的時候，背後的鐵弘仁便走出來說出鐵弘源在話語中沒有提及的真相。

「只有兩秒。」

「沒錯，所以時機很重要。」

「…………」

本來嘴角稍微上揚的奕行頓時被這簡短的消息強行拉下來，並且露出平淡和一副「不意外」的表情望向鐵弘源。

「唔，好吧，也不錯，只有兩秒一定能改變很多事情吧。」孫奕行一邊說道一邊點頭同時走向噴火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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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孫奕行輕輕地拿起噴火器之後立即放手讓它碰在鐵桌上，再一次巨大的鐺鋃聲。這也意味著噴火器有難以讓人忽視的重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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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我不覺得有加重裝備的必要吧。」孫奕行平淡地說道。

「當然，這點不用擔心，我們接下來會把裝備輕量化。」

接著，鐵弘仁再次走出來說出鐵弘源在話語中沒有提及的真相。

「可能還需要兩到三周吧。」

差不多一個月，到時候還有沒有示威抗爭也成問題。

「要很久呢…」

按照現時民眾對抗爭的活躍程度來看，兩周的時間應該足夠展開三至四次遊行，所以下一次遊戲一定無法使用噴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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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因為流程太長。」鐵弘源笑著地解釋一次：「就像緊急反制裝置一樣，為了使用的時候更加順手，我們都需要重新設計一次立體圖形，之後才能夠打印出來讓阿仁組裝，接著我才能根據剩下的空間製作電路板。但到這裡還沒完結，由於噴火器使用的是液態燃料，所以我們需要額外增加防火物料，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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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大概知你們有多忙碌了。」

雖然沒有怪責的意思，但總覺得他這樣的解釋讓我覺得自己正在抱怨。

「這是必須的。」

「我們預計重新設計的重量可以減少至一公斤以下。」鐵弘仁看著桌子上的噴火器後把手放在下巴似乎正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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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品大概是三到四公斤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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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好奇，你們的輕量化該不會把使用時間也減少吧。」奕行舉手提問。

「怎可能，使用時間有多久要看燃料罐也多大。」鐵弘源說。

這合乎常理的回應居然讓我出乎意料，那就是說重量原先沒有包含燃料所以噴火時間應該可以單獨提升。

但鐵弘源似乎看穿了奕行在想甚麼並在下一秒打消了他的幻想。

「當然，也不打算加大燃料罐來延長噴火時間，畢竟我們最初的預期這兩秒不是讓你用來主動地進行攻擊，而是讓你遇上突發的情況才使用。」

「在戰場每一秒都是……」

鐵弘源打斷奕行的說話並說出原句的後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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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突發…沒錯，這是我說的話。而這是用更加特別情況。」鐵弘源拿起噴火氣進行一次詳細的解說：「當你被撲倒的時候，機械人最先會把你按在地上制服起來然後它們才控制你雙手，而你就需要在它們把你的手扭斷之前使用噴火氣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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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秒兩次機會。」

鐵弘仁很快便更正哥哥的說法並加以解釋。

「不，實際上只有一次，只要按下那個紅色的按鈕就會全部噴出來。」

終於改用不同顏色的按鈕………但是遇上那個情況的話好像沒有可能看到按鈕的位置。

「那就要更加謹慎了。」鐵弘源聽到後只是聳一聳肩再說。

「只要不被捕捉就不會用到。」

對奕行來說逃跑是最優先考慮的事情，所以比起保險方案更傾向向減輕重量來增加跑步速度。

「唉，我說你，不是每一次也能夠這麼幸運，上次被『黃蜂小隊』追捕也只是差一點點就能夠抓到你。」

「所以比起這個東西我才更願意多帶一兩顆煙霧彈，你也看到當時煙霧彈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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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但如果當刻的你無法反應呢？」鐵弘源很快便補充假設：「你有沒有思考過，假如它們在煙霧彈裡丟下震撼彈的話，你會有一段時間無法反應繼而被它們撲倒呢，而如果事情是這樣發生了的話，你可能已經退出這場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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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有點不甘心，無法反駁。

這就是所謂突發的情況，亦是我完全沒有思考過這個情況。

「我們必須要趁他們它們為你度身定造一套拘捕行動之前想好對策。」

「那看來只有像最初那樣在天台上輔助示威者。」

「不，很遺撼你在地面作戰的表現可靠多了，相比起要你在遠處上亂箭掃射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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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界就是有些說話很真實、很合理、一開始頗好聽並且難以反駁，但再仔細一想就會發現其實還有一陣嘲諷的意味。

「讓人感到可靠有覺得高興嗎？」

孫奕行沒有理會鐵弘仁的補刀並繼續說下去。

「你的意向會不會太難觸摸？你剛才還說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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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很危險，因為逃跑的方式太大限制，假如作戰的地型不允許你有太多用來躲避的走位方式，那危險的程度就會提升。」鐵弘源在孫奕行追問之前便提出自己的提議：「所以說，我覺得我們是時候要增加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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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吚，為甚麼？」

看到鐵弘仁感到意外的反應後，孫奕行也立刻擺出疑惑的表情。

「你在驚訝甚麼，難道你們之前沒有討論過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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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真的搞不懂這兄弟的默契到底建立在甚麼地方。

「唉……不管怎樣也好，要一個能夠完全相信的人也不容易喔。」孫行奕雙手抱在胸前說道。

「也是呢，即使在我的圈子裡找出能信任的人最後也只能篩選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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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呃，這是其中一點，但我的意思是會信任你的人啊。」孫行奕糾正剛才的說法：「你當然能夠貿然地找一個人加入，但那個人總不可能會這麼爽快。」

「用你的名義隨便也能找一堆吧。」

「可不要這樣做啊。」

「嗯，這也太隨便了。」鐵弘仁少有地附和起來。

「不然你們打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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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時候，工作室的鐵門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突然打開起來，讓他們所有人都閉上嘴巴並且望向鐵門的方向。

鐵弘源立刻用破布把戰鬥服都遮蓋起來，隨後一名男人在鐵門的位置走出來，而這個人的身份所有人都不陌生，他就是鐵氏重工集團的董事長—鐵世海。

「原來你們躲在這裡…」

鐵世海看到他們臉上凝重的表情後也沉默地互望了一陣子才開口說話。

「……你是孫議員的兒子嗎？」鐵世海皺起眉指著孫奕行問道。

「嗯，沒錯。」

剛才還目無表情的鐵世海得到回應後便露出與剛才表情完全相反的微笑。

「希望這兩個傢伙沒有為你添麻煩吧。」

也不是沒有，但有一半都是自找。

「有甚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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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麼，本來打算找你們看看會否出席下周的處長的晚宴而已。」鐵世海有數秒盯著破布的位置後再說：「假如你們有事要忙碌的話那我自己吧。」

「很遺憾，我這幾天沒空。」鐵弘源率先回答。

鐵世海把目光移向弟弟—鐵弘仁。

鐵弘仁本來只是搖一搖頭地拒絕，但背後的哥哥突然輕輕地踢一踢他的椅子，之後就說：「沒辦法吧，那就由我去吧。」

這兄弟……該從那裡開始說起…

「那好吧。」

我們目送鐵世海離開後不知道為甚麼會鬆一口氣。

頭一次聽到鐵氏兄弟的父親—鐵世海的聲音，這個男人那沉厚的聲線令所說的話變得讓人感到慈祥，卻莫名其妙地帶有一種讓所有人都敬畏的氣魄。

「繼續？」孫奕行率先問拉回到剛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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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也好，增加同伴只是早晚的問題。」鐵弘源坐在膠椅上說：「即使我們怎樣輔助你也好，單靠你的力量不可能匹敵整個架構。」

「嗯好吧，那重點是怎樣選擇人手。」

「哥哥他一定是隨便選擇。」

被自己弟弟理解並一語道破的鐵弘源沒有否認只是微微地露出笑容，之後再解釋：「抗爭已經開始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以精挑細選的心態來看每一個人，這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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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撥冷水，但在『資源』方面是我們實在沒有太多進行胡亂的投資。」

負責裝備硬件部份的鐵弘仁都如何回應，讓鐵弘源難以無視問題的嚴重性。

「我們就不能把那些試驗和失敗品拼在一起嗎？」

「可以，但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貴、最麻煩的部件從沒有失敗品吧？」

「………」

鐵弘源看著戰鬥服上的緊急反制裝置後沉默起來。

至於在旁邊觀看的奕行則聽得滿頭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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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緊急反制裝置並不像噴火器那樣能夠製作一個試驗品出來嘗試運作再重新設計，而是由一開始就只允許被修改和改造的裝備甚至沒有試驗的部份。緊急反制裝置是在抗爭前已經製作出來的產物，也是有充足的時間和資源下開發出來的裝備。與現在製作噴火器的情況完全相反，更不要說臨時製作多一套戰鬥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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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對話裡應該只有孫奕行大為不解。

「這部份我會再思考；畢竟主要的問題在於時間而不是金錢。」之後鐵弘源突然把問題的重心轉移到孫奕行：「那阿行有甚麼看法呢？雖然一開始是由我來提出增加同伴的建議，但我覺得在『戰鬥』方面還是要根據你的判斷來行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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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鐵弘源一開始已經明確地提出增加同伴，但現在才開始咨詢成員的意見，這點也讓孫奕行難以猜透他的想法。

孫奕行被突然的問題從剛才的思考裡強行拉出來，有點沒上心的他先是重複著鐵弘源的提問來拖延時間並思考怎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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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看法嗎……唔……在瞬息萬變的戰場裡，增加同伴相當於增加戰鬥時遇上突發事情的容錯機率，所以不論怎樣比較也是一件合理不過的事情，但重點還是我能不能夠把自己的背後交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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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擔心對方是臥底還是…？」

「不，只是我一直很擔心自己走太前，但又很遲才發現身後的隊友已經一早退後。」

看似模稜兩可的回答其實就是讓問題回到比最初更早的起點，那就是對戰鬥的覺悟和戰鬥距離的一致性。

「在策略方面我會處理這個問題，畢竟把戰力集中在同一個戰場上戰鬥不是明智之舉。」

「只要能夠保證你選擇的人不會把我們的事情都洩漏出來的話基本上都沒有太大問題。」

雖然沒有支持和反對，但結論卻好像又不知不覺間成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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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行間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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