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風涼,聽著嵐傳來安穩的鼾聲,墨魈輕手輕腳的爬起身,他安靜地看著嵐熟睡的模樣,像是要將他的輪廓刻劃在腦海中,他不捨的輕撫他的鬃毛,腦海中浮現相處以來的點點滴滴,內心再次泛起了掙扎。
良久,他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影子,輕聲道:「嵐,我現在要走了。」
他曾想過各式各樣的道別方式,最後他仍選擇了安靜的離去,他就像膽小鬼,不敢面對即到來的離別。
明明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可看著嵐睡夢中那抹微笑,他又覺得至少他應該跟嵐說一聲,哪怕他不會給予回應也好。
「要去哪?」一個聲音冷不防地在頭頂響起,墨魈驚訝地抬起頭,眼眶早已濕潤,嵐的眼神裡沒有責怪,反而流露出幾分釋然,溫柔地注視著他。
「嵐……」看著嵐那誠摯的眼神,內心的愧疚湧了上來,對於未來的無助感頓時一湧而上,他的聲音破碎在嗚咽聲中,「我也……不知道……」
「你一定也很辛苦吧。」嵐輕輕舔舐著墨魈臉上的淚水,輕輕抵著墨魈哭的一顫一顫的身體,看著泣不成聲的墨魈,他緩緩開口,語氣裡流露著幾分不捨,「從你出現在我身邊的那天起,我就知道,終有一天你會再次踏上你的旅途,時間到了對嗎?」
聽著嵐的話,墨魈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原來嵐什麼都知道,卻還是溫柔的在等待,等他親口告訴他,「對不起……」
「我們之間無須感到抱歉。」嵐輕輕的蹭了蹭墨魈,「你在這裡的期間我很開心。」
「我會等你的旅途再次走到這裡,等你帶著新的故事回來。」嵐的聲音格外溫柔,就像夜晚的星星指引著他穿過迷途,「所以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會想你的,嵐。」墨魈擁抱著嵐,說出了埋藏在心裡的話,「會很想很想你。」
那晚,他和嵐一同看著漫天星辰,回憶在馬場的點點滴滴,說著笑著,在漸亮的天空,迎接日出,在嵐溫柔的注視下走出了馬場。
他的旅途尚未走完,他會替嵐去看看馬場外的世界,期待下一次的見面,他們都能有更多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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