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MED ART -機競少女在賽場微笑- - （７）．少女在賽場微笑（１）

競武場內座無虛席。

經過初賽的篩選，圓桌競武賽的決賽正式啟幕。

能晉身決賽的學生，都有一定以上的實力。以瑠珈為首，當中亦不乏能力足以立即活躍於職業界別的選手。

對於熱愛機競的人們來說，這一年一度的盛事絕不容錯過。

刻晨和雪璃今天也在選手休息室中，等候著比賽。

在這段期間，刻晨替雪璃做著運動按摩，揉捏著她的手腳。

運動按摩是支援科學生的修習科目。在運動前按摩身體，能讓身體快速進入狀態，在熱身和正式比賽中減低受傷的風險，也能更好發揮實力。

雖然是正式的技巧和行為，但他們正值思春期又是異性，觸摸身體是一件挺敏感的事。

如果是由刻晨提出，一方面他怕雪璃認為自己心懷不軌，另一方面……對自己真的太刺激。

但按摩是雪璃提出的，刻晨聽到的時候也很猶豫，只是他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中，刻晨明白了一件事──他非常不擅長拒絕雪璃的請求。

刻晨一開始也對觸碰雪璃的肌膚感到緊張……正確點說，即使現在也很緊張。

他只是拼了命不讓心情表露在臉上，並抑制住腦中那些不便說出口的念頭。

既然就運動相關的學校，為這種事羞臊是雙方都必須克服的。

「……好了，大概就這樣吧。」

刻晨把手從雪璃的小腿移開。

運動按摩不是做得多就好，計算到出場時間和之後還要做熱身運動，現在這種程度就差不多了。

「嗯，謝謝你，刻晨。」

雪璃微笑答謝。

她一開始也是會害羞，做按摩的時候，能夠知道她的身體變得僵硬。

但是現在的她，已經能自然接受刻晨觸碰。至於應否為這感到安心和高興，刻晨心中還拿捏不定答案。

距離上場還有一段時間，兩人坐在椅子上。

他們相識以來，已經過了三個月。

以時間來說不長，但他們相處的時間卻很濃密。

就算待在一起，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有話題，有時候他們之間會完全沒對話。

可是，並不會感到不自在。

不用做什麼，也不需要勉強找話題聊。在他們之間的是一種愜意靜默。

「刻晨……」

打破這靜默的，是雪璃的一聲。

「怎麼了？雪璃。」

「刻晨曾經說過，我能贏過瑠珈學姐的機會很微。」

「對啊……」

刻晨答道。這是不爭的事實，否定只會顯得虛偽。先天也好後天也好，雪璃都沒有足以勝過瑠珈的因素。

「可是──雪璃想贏吧？」

刻晨一直看著雪璃努力的足跡，也知道不會有不想贏的選手。

「只是『想』而已，我由始至今都沒有自信能贏過瑠珈學姐……刻晨，你相信我能贏嗎？」

「在這時回答『相信』是很簡單的事。」

有些人就算明知是謊話，也想聽到別人如此告訴自己。

有時候一劑強心針，真的能使人發揮出超水準的實力。

可是刻晨不想說謊，他也不擅長說謊。

「會這麼說，就代表刻晨也不相信呢。」

從雪璃的口吻，她就像早已知道刻晨會如何回答。

「抱歉，但事實就是如此。不只妳和我，瑠珈姐亦不覺得自己會輸，在場的觀眾也沒有真的期待妳能勝過她。」

「嗯……」

誰都──包括雪璃都不認為自己會贏。她即將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一場比賽。

「可是……這反而讓我有些急不及待、呢。」

然而，雪璃臉上展露出一如既往的委婉笑容。

「急不及待……嗎？」

「是的……贏過這場比賽，讓觀看比賽的大家……讓瑠珈學姐、讓刻晨，也讓我自己大吃一驚。」

她的語氣不見一絲躊躇。

「在這種時候妳一點也不謙虛啊。」

在雪璃雙眼中蘊藏的，是挑戰的目光。

「……會太囂張了嗎？」

「有一點。不過妳是競技選手，這樣正好。」

雪璃少有地展現出一點佻皮，這是她不甘示弱的表現。

──連勝利都不敢想像的選手是贏不了的。

即使沒自信能贏，卻依然不放棄「取勝的想像」。

含蓄卻有骨氣，雪璃就是這樣的一名機競選手。

隨著直播屏幕上一場又一場的比賽分出勝負，雪璃上場的時間也來臨了。

兩人互相點了一下頭，有默契地離開坐位。

走過通道來到競武場。經過了初賽，場所和氛圍理應是習慣了，但刻晨感覺到今天與幾天前截然不同。

最大的不同──是充滿整個競武場，觀眾們高漲的情緒。

在台下做完一套熱身運動，雪璃踏上了競武台。

在機競系統的全息投影下，雪璃的競戰服展開成純白的禮裙。

而在競武台上站在她面前，等待著她的，是身披武裙的瑠珈。

──純白的騎士與朱紅的將軍。

彷彿重現著她們初次見面時一樣的構圖。

「喲呵，小璃昨天睡得還好嗎？」

「嗯……托學姐的福。」

瑠珈舉起手向雪璃打招呼。

即將要展開激戰的兩人，在競武台上普通地聊天。

「那就好。就讓姐姐我看看吧，這三個月間小璃進步了多少。」

瑠珈居高臨下的態度一如往常。

「學姐偶然會來看我的訓練，我想妳應該把握得很清楚……」

「不不不，只看訓練很多東西都無法看出來喔。要見一名選手的真章，不是真正的比賽還是不行。」

瑠珈這麼回話，叫兩人就位的電子音聲也在此時響起。

「雪璃，應戰瑠珈姐的戰術……事到如今我想也不用多說了。」

『嗯……』

瑠珈的戰鬥風格、擅長的招式，作為一名受注目的選手，早已被摸得透徹。

視乎瑠珈如何行動，刻晨和雪璃也擬定了幾套應戰的手法。

然而有對策不代表就能攻破，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所以瑠珈才會是連續兩年稱霸圓桌競武賽的王者。

即使如此──來到賽場就沒有退路。

現在才膽怯已經太晚了，唯一能做的只有勇往直前。

站在台下的刻晨是這麼想，那在台上的雪璃，想法一定比他更加強烈。

「那我就只說一句。雪璃，讓圍觀著這場戰鬥的大家、讓瑠珈姐大吃一驚，盡情享受這一場比賽吧！」

刻晨提起聲量喊道，鼓起雪璃的鬥志。

『是的！』

而雪璃亦在耳機中大聲回應他的呼喊。

雪璃與瑠珈分別站在起始位置，而電子音聲也開始了倒數。

每一下的倒數，刻晨都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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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２、１──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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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結束，比賽在明亮的響聲下，還有觀眾的歡呼下宣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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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少女在賽場微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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