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Anathema Mutagen - 第一卷　前夜祭（Ｉ）

香港．中國人民解放軍香港軍區總部大廈（原中國人民解放軍駐香港部隊大廈／現今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特殊戰情隱蔽局）

　　由2029年中國人大代表會議頒布的「軍隊深化特區地方」改革，解放軍駐港部隊改為由中央黨政軍直屬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香港軍區」，當然，仍不脫離「黨指揮槍」的指導原則。

　　「什麼原則，到頭來還不是要聽我的——」一名西裝革履、年約三十歲左右、群青色頭髮的男子吃了一口高檔牛排。左胸口扣著紅色五星旗的勳章。

　　他所在的地點在這段期間叫“特殊戰情隱蔽局”，負責隱藏因聖杯戰爭所引起的事故，由香港警察、香港軍區解放軍兩方合作，實施限聚令、宵禁、驅散人群等事宜，本來負責指揮的是監督者傅博斯，結果——

　　「傅博斯死了，這樣我會很麻煩啊。當初就跟他說別在九龍那邊大剌剌地開店，他對自己的實力過於自信了。」男子又拿起酒杯貪婪地啜飲。

　　馬奇里・佐爾根，五百年歲月之後，外表仍是年輕的樣子。從來自異邦的魔術師，到1970年代加入共產黨展露頭角，最終成了身兼數個要職的中國國務委員，之所以能夠如此，是因為他不只耍了一手好（金錢）魔術，其投資的才能，甚至讓西歐財閥的股票重挫，獲得當今總書記的信任與喜愛。通俗一點的方式來講，他現在就是皇帝身邊崇信的方士之流。

　　已然是權傾天下的他，還覺得不夠——實在是等了太久，還未見證到「第三法」的奇蹟。

　　原本冬木的大聖杯是在第三次聖杯戰爭的「第四日」遭其他御主勢力奪取，使得儀式強制終止，因戰事而疲累不堪的御三家被迫做出決斷：前去追蹤或是就此放棄。

　　馬奇里與愛因茲貝倫做出了決定，來到香港。

　　滋事分子是協會派來的，欲將大聖杯的器皿從香港轉運到英國……不過不重要，強龍難壓地頭蛇，旋即被當時本地的土地管理者‧赤柱的丹家家主給除掉了。

　　愛因茲貝倫自然是想要將大聖杯搬回冬木，不過……

　　啊啊，美麗的、可憐的、哀嘆的冬之聖女——拋棄了極東之地（遠坂），失去了親愛的家人（愛因茲貝倫），如今只剩我一人了。

　　馬奇里再次斟滿酒杯，輕輕地灌注血紅色的酒水，定神望著杯子內部微微凹下的漩渦，現在都回不了頭了。

　　大聖杯自此在香港進行重新構築系統，因應不同土地的環境因素與展開術式而做出調整，然而香港蓄積魔力的效率不及一級靈地冬木，須要等到吸收一百年份的大源（Mana），才勉強足夠成為聖杯降臨的地點。

　　而馬奇里他終於等到了，心情異樣地好，目前只差百分百贏得這場戰爭。

　　餐桌上放滿各式珍饈美味，不過特區的高官、軍區的委員們卻低著頭滴下冷汗，就算飯菜漸涼、肚餓頭昏也不敢動一根筷子。貴客來訪，應該是向上頭奉承幾句的最佳機會，結果惹來一身麻煩。

　　畢竟在宴席上，還有一個不該在這裡的「東西」。

　　『咔吱咔吱咔吱咔吱咔吱咔吱咔吱咔吱咔吱』

　　詭異的噪音，蓋過馬奇里的思考。眾官員神色慌亂，但面對眼前的權威，一步都不敢走出大門。

　　「現在殺他的人也找不到了，你們到底在幹什麼？難道傅博斯那傢伙是自然死亡嗎？頭被棋盤砸到腦漿四溢、兩手被硬生生折斷是自然死亡嗎？」

　　緊張地發抖，不敢正視馬奇里，更不敢一瞥在餐桌上的那個發出怪聲的肉色怪物。

　　「現在才知道怕是嗎？然後，死了一個傅博斯，你們就像蒼蠅一樣湊過來求我遞補監督者，我現在到哪去找新的人？」

　　「馬、馬奇里閣下，萬分抱歉！我們現在可以推舉您當監督者！我想您可以勝任！」

　　「任你老味，掛了個“警務處處長“的頭銜就還真敢講，寄生蟲平常不做事，現在事要擔到你們身上就開始耍蠢。一開始我就不想在這個引人矚目的位置上，怎麼現在會想當呢？」

　　高官們面面相覷，而那頭怪物打了個哈欠。

　　「唉，總之，傅博斯要求我從中國帶來的『清潔隊』晚點就會到了。他們就改編在你們監督旗下集體作業，當然其餘的薪水我也照付。」

　　「謝謝閣下！謝謝！」

　　「有交換條件，我要人，我要軍隊。」

　　在場的高官們心都涼了半截，他們更在意是有沒有踩到黨中央的尾巴，畢竟拿錢也要有命花。

　　「閣下，我們軍隊是做實事的，不可成為私人利用的工具。加上現在財閥的侵略……」軍區的司令員盡可能無視那個東西，勇敢地回答馬奇里。

　　「實事？周建軍同志，你們還在想著祖國統一的夢？現在能對付西歐財閥的人只有我一位，協助我就是在做實事。你們的腦迴路實在too simple啊！sometimes naïve！」

　　「……」

　　「現在有機會實現你們的春秋大夢，你們要的許可那些腦筋比你們靈光的文官都批給我了，還在矜持個什麼？」

　　「各位同僚，」那個頭銜“警務處處長”的人出聲。

　　「我們還有充足的警力、還有傅博斯帶來的清潔隊，我想借給馬奇里先生軍隊是可行的。不過……」警務處處長吞了個口水：「閣下，請務必向上頭保密，您能保證吧……」

　　「看到沒有？這才是會做事的榜樣嘛！」馬奇里對著那人的鼻子指，數聲竊笑。

　　馬奇里與眾官員們來到了大廈側面的操場，即為中環軍營，已經沒港府官員的事情了，他們正要離去，不過馬奇里卻要求他們留下觀賞。

　　司令員周建軍已召集了五百名精兵，齊齊整整地排成五列。

　　夕色漸濃，打開操場的大燈，他們背著燈光，如同只餘輪廓的剪影，以士兵的方向看過去，看不清楚他們的臉，不知道這些長官在打什麼主意。而另一邊的肉色的怪物相當畏光，縮在操場的角落，不知道在喃喃唸些什麼。

　　「人太少了，你在打發我嗎？」

　　「閣下，這些士兵們都有一定的魔術訓練，而且他們是愛國的。」

　　「無妨，當作實驗一下好了。周同志，之後找普通人也無所謂，我要的是大量的人力，之後還請你支援。」

　　「……是，閣下。」司令員周建軍對這刻薄的話感到恐怖，一眾官員更是不寒而慄，心裡想著馬奇里的“惡劣興趣”是不是如傳聞般可怖。

　　「挑選士兵吧，Berserker。」馬奇里展示右手上的令咒，然後——

　　士兵還搞不清楚狀況，他們之間突然有幾個人痛苦地倒下，其他人甚至七孔流血，面部開始出現用刀割出的血痕，不停的顫抖。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呀呀呀呀呀呀呀！」

　　肉色的怪物開始蠕動、尖叫，那扭曲的肥大軀幹中有數萬個刻印蟲在裡頭鼓動，劇烈消耗著魔力，甚至也一齊同士兵們流血。

　　「唉呀呀，死不了人的。忍著點吧！」

　　肉色的怪物全身坑坑洞洞，奄奄一息，體內的蟲子在皮下來回搏動數下，魔術刻印旋即修復受傷的身軀，人皮底下的牠還殘留著人類的四肢、肌肉、神經、臟器、大腦，但很明顯的不是人類。

　　這是馬奇里的魔術與那些“亂七八糟的術”結合起來的成果——將數十個魔術師的肉體接合成一塊的生體魔術工坊『飼蟲箱』，且馬奇里避開了只能由御主提供魔力的問題：讓『飼蟲箱』提供Berserker所需的大量魔力，而自己則保有令咒和魔力方便應付對手。

　　而『飼蟲箱』本身的消耗即體現在肉體的不穩定上，多補充一些能夠滋潤蟲子的人體內臟是必要的，所以才要「大量的人力」。這也是馬奇里在五百年的歲月中，還能夠維持外表的續命魔術的應用。

　　過了一段時間，被刻下盧恩符文的五百名士兵們站了起來，怒號一聲，全身散發出肅殺之氣，整體魔力量上升了一個層級。

　　那個印記，並不是一般的盧恩，而是Berserker的恩賜，認同其為一族的“魔術刻印”。

　　過去曾有一個起源於北歐、現今沒落的魔術師家系『千界樹（Yggdmillennia）』，特色是魔術刻印極為稀薄，能夠像貼紙一般簡單移植上去，不管此人毫無血緣關係、或早已繼承其他刻印，都能成為『千界樹』的一員。

　　Berserker所展示的能力，很有可能是這項技術的原型，而更為古老與強大。

　　不過目前Berserker只聞聲不見影，陷入狂化的他已失去構築語言的能力，只能聽到些許咆哮聲，斷斷續續地在風中呼嘯而來。

　　「很好。漸進作戰吧。」

　　鮮血沾染著草皮，官員們低著頭，難以承受壓迫感。肉色的怪物固然可怕，但環繞士兵們之間的那股無形的壓力到底是什麼？

　　白色的翅刃蟲群飛過，降落在馬奇里的肩上。

　　「庚申九昌還沒有給回應嗎？哼，這傢伙遲早會窩裡反，先清理門戶吧。」

　　「周建軍同志，出動石崗軍營的解放軍，除掉庚申九昌吧。」

　　「…好……好的」司令員旋即動身。

　　馬奇里首先要對付的人，就是這裡的外來者，既然已摒除聖堂教會勢力的監視，也得排除魔術協會的走狗才行。

　　第一個戰場，就將在尖沙咀！

╳　　╳

　　時間拉回到前一天晚上。

女孩睡不著，在床上滾來滾去、不然就只是盯著天花板發呆。

六歲的她，天生的感應力就特別強，聽到有金屬摩擦的微小刺耳聲，就打著赤腳下樓查看。

　　「לעצב（l'etsb.）」丟出一顆金屬球在地上，金屬球規律地滾出一道銀色軌跡，越滾越小，刻出召喚陣。

　　「其基為銀與鐵。其礎為石與契約之大公。」

　　「先祖為我大師傅所羅門王（King Solomon）——」

　　是媽媽的聲音，女孩越走越快，循聲來到了宅邸的地下室。

　　「媽媽！」

　　在她面前的，除了媽媽，還有一位是全身穿戴著鎧甲的男子——那是一名騎士——戴著像是面具的頭盔，高大魁梧的身影，頗具壓迫的威懾感，在幽幽的藍光中往前動了一步。

　　「啊，艾妲——」莫妮卡才看到女兒在自己的工房門口。

　　「爸爸！有個不認識的男人跟媽媽在地下室！」女孩的尖叫響徹整個宅邸。

　　「艾妲！怎麼了！莫妮卡？那是？」又一個男人穿著睡衣，手持著獵槍跑過來。

　　「果然瞞不住了，華特，你會聽我解釋吧？」莫妮卡一如平常的笑容，示意丈夫看一下地板上的召喚陣，至少識得一些魔術門路的丈夫這才放下手中的獵槍。

　　「哈哈哈，這實在很尷尬。」厚重的頭盔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失禮了，這位騎士。讓我先自我介紹吧，我叫莫妮卡・瑪格努斯・安托士，是召喚你的御主。這是我的家人，華特與艾妲。請問你是？」

　　騎士單膝跪地，頭盔從中間打開一半，變形成騎士的肩甲，底下的面容是銀色短髮的英俊青年。

　　「圓桌騎士蘭馬洛克，職階為Lancer。」

　　「好帥喔！」艾妲看到變形的鎧甲眼睛發亮。

　　「等等等等，圓桌騎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華特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這樣就算締結契約了，Lancer麻煩你。」

　　莫妮卡指示Lancer靈體化迴避一下，哄孩子去房間後，夫妻兩人回到了客廳桌前，她才講出事情原委。

　　「……我知道了，所以妳受協會之命參加聖杯戰爭。」華特明白妻子有著想使用那個奇蹟的必要理由，但亦難掩擔心的神情。

　　「放心吧，身為前執行者的我不乏教會的朋友，香港那邊也有教會可供庇護，我知道自己的能耐。」

　　「說是那麼說……」

　　「很抱歉，我本來想隱瞞這件事，但你也知道，我必須要贏。」

　　「好吧……對不起，如果、如果我再多些魔術的才能的話……」華特忍不住情緒的波動，眼眶留不住眼淚。

　　「沒事的，任何方式我們都試過了、失敗了，只能依靠聖杯的奇蹟。」莫妮卡拍著華特的背，輕聲細語地安慰他。

　　「喔，莫妮卡……」

　　「華特，我已訂了財閥的私人飛機，等等就要去香港了。」莫妮卡提著大行李箱，華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目送莫妮卡離開。

　　「你要保重啊，華特。孩子也麻煩你照顧了……」

　　「媽媽！」華特馬上用領子擦拭眼角，原來艾妲沒睡，手裡還捧著一個盒子。

　　「你要出門工作對不對？這個送給你。」

　　莫妮卡接下禮物，打開是用合金塑造成的AZOTH劍。通常此劍在魔術協會是成人儀式的時候雙親會送的紀念品、或是師長祝賀學徒的結業禮物，不過像這樣學徒（女兒）送給師長（母親）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是女兒私心展示自己過人的魔術才能，也代表著「我已懂事，請您不用擔心」的意思。

　　不過再怎麼說那只是六歲兒童製作的禮裝，看起來還是相當粗糙。

　　「謝謝妳。」莫妮卡心想也許再過幾年的話，可以讓她報考那名聞遐邇的艾梅洛教室也說不定。

　　再過幾年的話——

╳　　╳

西九龍．香港奧林匹亞酒店

　　座落於西九龍海濱的五星級酒店，向外看就是油麻地的海港卸貨區。白天風光秀麗，海風吹來鼓舞著精神，不過一到晚上，這裡又有一種面貌：碼頭的年輕水手、工人們會站在高聳的酒店外圍，身上沒有幾個錢，不過個個穿著西裝擺闊。希望能找個有錢女性度過一夜風流。雖然這樣看反而更像飯店保安，也難怪飯店沒有人刻意趕走他們。

　　莫妮卡・瑪格努斯・安托士下了的士，肩披著黑色皮裘、提個大旅行箱來到了飯店，墨鏡後面是長途跋涉下的倦意，不過不減其風采，路人們紛紛議論是不是哪個荷里活的電影明星，但細想又沒在銀幕上看過這張臉。

　　「Miss…」年輕的水手正要上前一步，感受到莫妮卡身邊的氣場而卻步，好像有股沉重的壓力跟在她的身邊。

　　check in酒店房間，莫妮卡鞋也不脫地躺在床上。不由得苦笑一聲，「我到底在幹嘛」的想法油然而生。儀式只要連上靈脈到哪都可以進行召喚，何必選在自家宅邸跟家人演那一齣狗血劇。

　　首先調整呼吸，試著緩和情緒，為了存活與存續而戰鬥，一切順其自然……順其自然……嗎？

　　人生下來最順其自然的過程，就是死。

　　緊張感支配著神經，不行啊，這樣會妨礙魔力的凝聚與運行。

　　「真是冷酷的魔女呢。」Lancer解除靈體化，翹著腳坐在高級梳化上，鎧甲上稜稜角角正險些刺破椅墊。

　　「身為從者可以這樣講自己的主人嗎？」

　　「莫怪莫怪，我只是有話直說罷了。如果你沒進行特別的記憶遮斷，御主與從者的記憶會以各種形式流進雙方的腦袋裡。」

　　「這樣不太公平吧，因為只要知道你的真名，就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了。」莫妮卡從躺姿變坐姿在飯店的大床上，又擺出一樣的笑容。

　　蘭馬洛克，在圓桌騎士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武勇角色，僅次於蘭斯洛特、崔斯坦，被稱作不列顛三雄獅之一。莫妮卡不像典型的魔術師，並不會把從者當作低等使魔來看，但現在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自然也不會放下戒心。

　　畢竟不論是上述的那兩位騎士、還是蘭馬洛克，皆有難以公開於世的倫理觀（癖好）。

　　「覺得我的丈夫哭得很窩囊嗎？」

　　「因為無能而失望的男人遍地都是吧？」

　　「華特是個好男人呢，很少有身居高位的男性那麼的表裡如一，有時候他那過於一般人的情緒我並不能面對。」

　　「你說我冷酷，是正確的評價。但華特並不是無能的人，他所作所為都只是為了這個家更好。」

　　所以他才要哭，是希望她留下來。

「好啦，就是拐個彎說你很愛他，他也當然愛你，對吧？」

「你……」典型的招牌笑容有了一絲紅暈的破綻。

　　「我是指你身上的狀況，讓人覺得『無能為力』。我現在才注意到，是疾病嗎？還是詛咒？嗯嗯嗯…別於魔術刻印，好像是某種很久遠又複雜的術式刻在你的身上。」

「想不到圓桌騎士也有這般程度的魔術造詣嗎？」

「不至於會以Caster的職階召喚吧。既然你知道我的故事，推敲一下就知道我的魔術在哪裡學的了，雖然真的只有皮毛而已。」

Lancer在鎧甲快刺破梳化的瞬間不自然的站起，講到『她』，無奈地嘆一口氣、笨拙地搔著頭。

「果然是『她』嗎？老師還真的送了一個大禮給我呢，既是三騎士之一，也會魔術，呵呵。」

　　當時老師送給她的就是傳說中的「聖遺物」。

　　『那是什麼？』

　　『就是圓桌……那張桌子的碎片。用這個進行召喚的話，不管是哪一位騎士，都是萬夫莫敵的強者吧，而且重點是都很忠心。』

　　『謝謝老師。是怕只靠聖杯隨機選別從者會抽到不甚理想的職階、連帶戰術都要臨時修改對吧？』

　　『沒錯，你那時找我訂製的禮裝，我就在想可以這樣搭配，一加一大於二嘛。』平常嚴肅的厄諾老師難得微笑，這是他對愛徒的一點心意。

　　這樣一來，就不能輸了呢。

　　「Lancer……蘭馬洛克，你有什麼願望嗎？是想再見到『她』，對吧？」她收斂起笑容，一次真摯地問道。

　　「你也是有話直說的人啊……我可是學到不少教訓了，哈哈…」

騎士走近，單膝著地，並牽起女士的手。

　　「此身已是亡故之身，並沒有什麼願望，在這場聖杯戰爭中，我定會得到勝利，獲得聖杯，解開你身上的詛咒，Lady。」莫妮卡看著騎士過於古板的舉動，想到方才在酒店前試圖搭訕的年輕人，心裡感到好笑。

　　「你都不會把我當成『她』的替代品了，我也要以相應的尊重，不能把你看作一般的使魔呢。好吧，出門吧。」

　　「要去哪？」

　　「九龍，難得現世你肯定很想逛一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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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前夜祭（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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