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夢 - 馬戲團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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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馬戲團

夏祐什

Jan 2, 2019

465

4 Mins Read

場景是在一座西洋風的庭園裡。

庭園旁有一座大型劇院，現在正上演著馬戲團的驚悚表演。

空中正在倒吊鞦韆的女孩小腿突然與大腿分開，像是被利刃切割過一樣，斷肢部分非常平滑，當然女孩就這樣從高空上帶著笑臉往下墜落了。

她落入下方的水池後，觀眾掌聲雷動，認為這是一場表演。

水池被染紅了，上方掛在鞦韆上的小腿還在前後盪著，似乎有人發出疑問，但是因為整場氣氛一直很好，而且馬戲團團員們完全沒被影響，繼續笑著表演，那些有疑問的觀眾也被現場氣氛感染，不疑有他。

表演者沒有動物，全部都是人。

當然，表演跳火圈的也是人。

一個帶著獅子面具的人，雙手著地學動物四肢行走來到火圈前，那個火圈呈螺旋向後延伸逐漸縮小，根本沒有出口，跳進去必被火焰燒死無疑。不過那個人還是滿臉笑容地跳了進去，然後熊熊燃燒起來。

旁邊正在表演踩皮球的小丑，揮舞著雨傘，正好刺中了上方從鋼索上失足跌落的表演者胸口，小丑和表演者雙雙倒下，皮球彈跳到火圈那裡，著火後往觀眾席彈去，點燃了坐在前排的觀眾們。

被點燃的觀眾驚慌地揮舞身體，火勢逐漸蔓延開來。

眾人開始大驚失色。

紛紛衝往庭園。

而庭園，才是重點。

我靜靜地坐在庭園一隅，觀賞接下來的表演。

因恐懼而失去理智的人們，為了衝出那狹窄的劇院門口，開始互相推擠。

較無力的老弱婦孺，被推倒、踩踏，一個個倒地不起。

但這庭園是出不去的。

所有人都只是在原地奮力奔跑而已。

倒地的人不斷被踩踏，模糊的血肉成了庭園的地毯。

有些奔跑著的人一不小心滑倒了，下場就是成為地上的路障。

都沒有人發現自己出不去，只是不停地奔跑著、踩踏著。

倒在地上的人伸手拉住正在奔跑的腳，將其他人拉倒，並露出醜惡的表情，嘲笑倒下的人。

悲劇不斷重複。

直到最後一人倒下，火焰從劇院裡延燒出來，將庭園內所有事物燒的一乾二淨。

火勢停歇後，強風帶走了灰燼，庭園恢復以往容貌，燃燒的劇院不知為什麼也完好如初，從劇院門口偷偷探出頭的，是幾名馬戲團的成員。

一名全身溼透的女孩笑著。

真成功呢。

女孩身旁一個身上貼滿火紅色玻璃紙的男孩說。

是啊。

一對衣服上塗滿紅色噴漆的雙胞胎回答，其中一個臉上化妝成小丑模樣。

很成功呢，這演出，妳說不是嗎？團長大人。

他們一齊望向我。

嗯，是啊。

我回答。

然後他們開懷的大笑，跳起舞來。

準備下一場表演吧。

嗯嗯，來準備吧。

我剛剛找到了一個新玩偶呢。

喔？

好像是被遺棄在劇院裡的，你們看。

女孩溼透的雙手抱著一個小嬰兒。

欸，好可愛呀！

是啊，不過剛剛他一直哭叫，實在是好吵。

所以呢？

所以我就掐著他的脖子，直到他不吵啊。

做的好，他果然不吵了呢。

嗯嗯，下次表演，讓我帶著他吧？

好啊，一定會讓演出更精采的，道具裡有剛磨好的刀具，不過剛剛都沒用到，就用在下次吧。

那現在就去準備？

嗯！

下次我們換成淹死觀眾好不好？

那樣的話就要關在劇院裡了，紅色的水池一定很美麗。

是啊，先是用銳利的道具染上顏色。

再用水浸染，好主意。

就這樣吧，團長大人，下次見。

團長大人，請耐心期待下次表演喔。

劇院的大門，緩緩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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