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開始『可能』不再是人類 - 3.《入眠》

—Da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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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在一個塵土飛揚的沙漠上，有一輛貨卡車正在行駛。那是一輛紅白配色的貨卡車。車上包括司機一共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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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久才到？」

：坐在司機旁邊的女士問。

「不知道，可能還有一兩小時吧。」

：司機回答。

在此刻，那女士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那正在熟睡的魯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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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有醒嗎？」

：司機問。

「還沒有。」

：她看着魯賓地答。

「他可睡了一整天了！為什麼還沒有醒？」

「我怎麼知道。可能他已經幾天沒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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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繼續行駛，沿着東北方的方向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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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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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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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生物都有自己獨特的生存方式，包括你我、包括植物、包括複製人。每種生物都不同，無需因為生存方式不同而計較好壞。只要還活著不就好了嗎？用他們賜予你的名字生存下去，魯賓·祖·艾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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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W-N2區的一所實驗大樓，樓高兩層共有三座，三座之間有一個T形天橋連接。面積最大的A大樓位於T形天橋下方，右方是B大樓，左方是C大樓。A大樓地底還有兩層，魯賓就是被囚禁在最底層的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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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賓回想起昨日母親的死、母親說的最後遺言，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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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十分疼痛的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被囚禁在一個密閉空間裹的一個鐵籠。他看到房間周圍都佈滿著玻璃容器，容器裏裝著各種樣本，有些裝著眼球、有些裝著手指頭、有些就裝著內臟，仿佛把人的各個部份分開盛載。但眼球和手指頭十分怪異，它們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綠色。眼球瞳孔綠色、手指頭整個綠色，但對現正消沉的魯賓來說，這些事他根本不想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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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間的門打開了。走進一些身穿實驗袍、臉上帶著黑色防毒面具的人。他們打開了鐵龍把他從裏面拉出來。其中一位上前，手中拿著針筒隨即插進魯賓手臂，注入針筒盛載的麻醉藥。魯賓的意識瞬間開始模糊，不過對於現在的他、麻木的他，已無分別。身體已經變得不受控，每一寸肌肉都得到放鬆而疲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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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面具人合力把已變得鬆弛的魯賓抬到病床上，然後推着病床離開這個房間。走出房間就是長長的走廊。

在走廊，病床被推著，躺在上面的魯賓看著天花板的燈一個個閃過。麻醉藥的藥力他精神都得到放鬆，思緒也逐漸墜入腦海的深淵、逐漸地回想起，自己和母親在兒時的一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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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她的微笑，是甜美的；

他，回想起她的懷抱，是溫暖的；

他，回想起她的手掌，是安全的；

他，回憶起那次下雨，他和她一起在傘下的時光。緊握著她的手，走過一個個水氹；

他，回憶起她為了他，所烹飪的最後一次佳餚，雖然只是簡單的煎蛋方包，但已經足以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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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他就餓了，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響，但想到沒辦法再吃到她的手藝，他閉上了雙眼，眼角變得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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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病床撞開一道門、發出一聲巨響、停了下來。那些面具人把他從病床下推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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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魯賓身上的藥力還沒有完全過效。他用著無力的四肢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在身處一個佈滿白色磁磚的房間，地上還設有排水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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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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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還在思考這裏是否他所想的時候，他身後的東西已經證實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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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來，剛才那些身穿實驗袍的人，手上有些拿著像消防水帶的軟管，有些拿著刷地的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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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巨大的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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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賓剛注意到那些人拿著水管，他們就立即開啟水管。那冰冷的，強大的水壓，把他慢慢地迫向牆壁，瞬間他的腦袋都清醒了。接著，有人上前用剪刀把他的衣褲全部剪開。這一下子以令到他有點措手不及，但由於被水壓壓著無法反抗。然後拿著刷子的人就用刷子擦佈他全身，反覆地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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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的心中滿滿屈辱，同時他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在這裏、為何會這樣做、為何會遭到這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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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停了，長達五分鐘的高壓洗禮。現在渾身濕透的他，趴在地板上。那些人抬起他，一人一邊膊頭，準備捧回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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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還開着！』

是機會！魯賓看準這機會。

他立即推開身旁的面具人，往門外、跑了！

『沒時間思考……沒時間思考了！』

他必須跑！必須集中地跑，不能帶太多思考地跑。目標就只有跑出這詭異之地。

這不是熱血、是生命、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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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跑……

停下了。

眼前是一眾一模一樣的面具人，他們一字排開檔着魯賓的去路。眼看身後更多的面具人蜂擁而上，心裡扑通扑通地跳，這無形的壓力重砸在他身上。

『別想了。』

他跑了，不帶顧慮地向前跑了。他向眼前一個面具人衝刺着，來到他面前一躍而起、右手緊握拳頭，帶著重拳打落了那面具人的頭上。那人隨即倒地，連面具也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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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停下！』這是他心裏對自己說的說話，他不能停下，手部重拳以致的痛楚已經不重要。他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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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

一股電流從背後隨著一聲電流聲流動全身，緊接著就是麻痺。這剎那，魯賓向後回眸，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面容，全身肌肉就己痙攣、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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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魯賓再次張開眼，看到的就只有一扇鐵門。他從躺著的姿態醒來，現坐立於張床上，身上已換上了一套純白色的製服。這是個一二百呎的鐵壁房間。在房間裏只有一張床，在天花板上還有一個閉路電視，監視著他。雙腳被鎖上腳鐐並連接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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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哪裏都別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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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高壓洗禮，令魯賓回復些少冷靜。現在他嘗試把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組合分析……

但太多了！那些不解的事太多了，每一件事都極為荒唐。而事與事之間又缺乏了一些碎片、一些關鍵的碎片，令事件無連結組織。

他愈想腦袋就痛，彷彿要被撕裂開似的。無法忍受了！他深呼吸、停止了思考，躺回床上。這床褥有如木板般，十分僵硬。但沒法子，現在這個時候只能休息，逃出這裡的計畫什麼的，只能明天再算。反正他也肚餓了。他睡在床上，忍受着不適、帶著不安，逐漸地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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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究竟想將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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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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