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風呼嘯而過,醫院頂樓的鐵門發出陣陣嘎吱聲。月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落,為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詭譎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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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在天台邊緣的圍欄上,指間夾著一根香菸。半個月前與墨煜冥的激戰在你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傷痕,十三根斷裂的肋骨,一個貫穿性傷口,以及無數大大小小的割傷。即使以你的恢復能力,這些傷勢也足以讓你在醫院躺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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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深深吸了一口菸,任由尼古丁的味道充斥肺部。胸口的疼痛提醒著你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那個有著完美面具的怪物,那雙燃燒著幽藍火焰的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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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菸對傷口的恢復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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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低沉優雅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你的身體瞬間繃緊,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是一記直拳,正中來人的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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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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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墨煜冥那張完美的面具出現了一道裂痕,但他卻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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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反應還是這麼快。」墨煜冥輕笑道,「看來傷勢恢復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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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回答,而是迅速拉開距離,擺出戰鬥姿態。即使身上的傷還未完全痊癒,你的動作依然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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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鬆,」墨煜冥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今晚我不是來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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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顯然不相信這種鬼話。你突然欺身向前,一記掃腿直取墨煜冥下盤。後者輕巧地跳開,動作優雅得宛如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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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這麼不愛說話。」墨煜冥側身避過你的又一記直拳,「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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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戰鬥變得更加激烈。你的每一招都帶著致命的意圖,拳拳直取要害。然而墨煜冥始終保持著從容,只是閃躲,沒有還手。他的動作看似隨意,卻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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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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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拳頭擊中了天台的水泥牆,在上面留下一個清晰的凹痕。墨煜冥站在一旁,臉上的裂痕越來越明顯,露出下面森白的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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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體力還不如從前。」墨煜冥評價道,「看來那些傷確實影響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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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喘著粗氣,冷汗順著臉頰滑落。胸口的舊傷開始隱隱作痛,但你的眼神依然銳利如刀。突然,你改變了攻擊方式,改用短促的肘擊和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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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近身戰術讓墨煜冥也不得不認真對待。他的動作變得更加靈活,在月光下留下一道道殘影。兩人的身影在天台上交錯,彷彿在進行一場致命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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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墨煜冥躲過一記勾拳,「但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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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你的動作突然一滯。胸口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痛,讓你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墨煜冥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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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還沒好就這樣活動,會死的。」墨煜冥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不過,你大概不在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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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起頭,眼神中充滿敵意。墨煜冥走到你面前,蹲下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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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今晚是來履行約定的。」墨煜冥的聲音變得嚴肅,「你想知道那個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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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說話,但眼神出賣了內心的好奇。墨煜冥臉上的裂痕已經蔓延到了下巴,露出的骨骼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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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對你感興趣嗎?」墨煜冥突然問道,「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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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你的瞳孔微微收縮。墨煜冥繼續說道:「那種對生命的漠視,那種純粹的殺戮意志,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感受不到人類的情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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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沉默似乎印證了墨煜冥的話。後者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臉上的皮肉開始緩緩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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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了幾個世紀,看過無數人死去。」墨煜冥的聲音變得空洞,「起初還會有一些感觸,但漸漸地,所有的情感都消失了。我開始享受殺戮,享受掌控生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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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已經變成了森白的骨節。「而你,正在走上同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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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站起身,轉身就要離開。但墨煜冥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無法逃避的。那種空虛感,那種對生命的麻木,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也變成像我這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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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不一樣。」你終於開口,聲音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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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煜冥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諷刺:「是嗎?那為什麼你的眼神跟我如此相似?為什麼你能毫不猶豫地奪取生命?為什麼你的心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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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猛地轉身,再次揮拳。但這次墨煜冥直接用骨手接住了你的拳頭。冰冷的觸感讓你不由自主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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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秘密。」墨煜冥的聲音變得異常輕柔,「你已經不再是人類了。在你選擇這條路的那一刻起,你的靈魂就已經死去。現在的你,只是一具行走的軀殼,就像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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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墨煜冥的身影就在月光下逐漸消散。你獨自站在天台上,夜風吹過,帶走了最後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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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雙曾經奪取無數生命的手。在月光下,似乎看到了一絲森白的骨骼在皮膚下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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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教堂鐘聲響起,宣告著午夜的到來。你站在天台邊緣,望著遠方閃爍的霓虹。你知道,墨煜冥說的或許是對的。在這個充滿黑暗與血腥的世界裡,你們都只是一群失去靈魂的怪物,永遠在追逐著虛無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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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菸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滅,最終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寒冷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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