豊川家はガチでレズな女系家族—豐川家是姛到靠北的女系家族 - 主線—第二章〈全都成為M〉【MoX喵、睦X祥】

ActⅠ：Persona fit, non nascitur —— 面具乃後天塑造，而非與生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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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建立於無數的死亡之上。」

「願主……在敵前為我設宴，以聖膏敷於我額前……惠我眷顧、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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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聲音，那是……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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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畏……無畏……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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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間我好像又擁有了形體、觸覺，能同時感受到聚光燈的熾熱和舞台的冰冷。冷熱開始勾勒出上與下、天與地、舞台與帷幕……我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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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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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一出現，被剝奪已久的感官開始逐漸回歸。漿洗過的戲服框出我的軀幹，隱隱透著燙布焦香與柑橘皂粉的氣息。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是還在假彈吉他的時候吧？能像那樣拿著小睦的道具跳舞，其實很有意思呢。我的眼皮終於成形、張開，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三張自己的臉和三套熟悉的裝扮，這個組合超出了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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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是誰？」

呆板的她們一手架起道具劍，另一隻手仍捧著台本，第一位穿著海鈴的戲服與面具，自稱恐懼的騎士Timoris。第二位穿著初華的戲服與面具，自稱悲傷的騎士Doloris。第三位穿著若麥的戲服與面具，自稱愛的騎士Amoris。面具下的表情都和我腳下的木板一樣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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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角色」都還沒有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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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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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騎士第一個向前，將劍尖指向我。看來戲服與面具還是賦予了她定義，那份簡單的準則很快推演出行動，向我砍來。我邁出新長的腿，從原先在的舞台深處向前跳，先左、再右，配合劍身刺出的節奏擺出亮相姿勢，接著用一組三連迴轉移動到對手背後，一把抓住原本屬於初華的面具，在她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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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悲傷，現在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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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傳來燈光轉動的聲響，我身後的影子開始拉長，緊接著我的身體也開始上升、延展，一如我曾經展露過的笑容。

張口，吞下，點綴鮮美濕潤的碎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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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妳叫初音啊，果然是個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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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調整自己的形體後，在淺綠與金黃兩色燈光下無聲落地，鞋尖輕點舞台中央的T字點，張開雙臂迎向已經無法動彈的兩位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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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ition zero……好久沒站在這裡了，妳們放心，這幕戲不會持續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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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兩張看不見恐懼和愛的臉有點無味，但這樣才好。上次硬吞消化不了的東西換來悽慘的下場，這種稚嫩的果實對大病初癒的我來說才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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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養精蓄銳，再去找那個討厭的魔女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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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幕。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TPfQN8H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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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Ⅱ：Ad genua eius Fides, Credulitas, Amor—— 獻在她膝前的忠誠、盲信與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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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我張開眼睛，這次是小睦的眼睛。

真實的光線對我來說比內在那座大演藝廳的燈光還要虛幻，就連皮膚接觸到的觸感都不太對勁，簡直就像在全身赤裸的狀態下直接蓋上被子一樣，半冷不熱的感覺很讓人煩躁，枕頭倒是溫軟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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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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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沒穿衣服，而那個我以為是枕頭的東西，是祐天寺若麥的大腿。

散發著甜美氣味的表面下傳來脈動，循著相接的皮膚流進我耳廓裡。

不要慌張，Mortis，妳要鎮定，妳現在有了以前沒有的東西，妳現在強得可怕！妳是要成為劇團座長的人……深呼吸，不就是記憶有缺漏嗎？早就習慣了，以前小睦每次遇到麻煩就把妳推出去當擋箭牌，跟朋友玩的時候就沒妳的事，害妳每次上場都要自己分析狀況，妳不都克服過來了嗎？相信自己，深呼吸……

不行，都是若麥的味道，這女人到底搽了什麼，為什麼這麼香？我的鼻腔和喉嚨一陣搔癢，像發炎般躁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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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撿起衣服穿上，再回頭時若麥已經翻了身，陽光照在她的鎖骨上，我從遠處就看見骨肉線條上還附著了別的東西。

是一抹可恨的顏色。

我的敵人輕靠在若麥肩頭，些許髮絲像軟體動物的觸手般纏在若麥的皮膚上，胃裡還未消化的東西在滾動，隱約讓我有種喉頭被哽到的感覺。

我用被子蓋住這個討厭的畫面，離開了主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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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回頭再來對付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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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房間後第一個看到的熟面孔是八幡海鈴。她的頭髮比印象中長了一點，但又有修剪過的痕跡，符合紀錄裡她會定期維持自己形象的事實，從微妙的長度差異看來，從我跳下去以後大概過了一年吧，此刻她正拿著平板在走廊上快步前進，我已經躍躍欲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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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鈴。」

「起床了嗎，我正要出門，回來以後想跟妳確認一檔電視通告。」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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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學乖了，比起拿出以前那種活潑的電視人設，模仿小睦才更能讓她們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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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鈴抬頭看了我一眼，停了一秒，視線回到平板上然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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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週之前回覆製作單位就好，可以慢慢考慮。」

「我去，這是很好的宣傳機會。」

「怎麼說？」

「海鈴是經紀人，若麥有自己的頻道，初音也還有其他演藝工作，只有我沒什麼事，應該盡一點力。」

「即使是若葉同學妳最討厭的電視通告嗎？」

「為了Mujica，要接多少檔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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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我一眼，這次停留的時間更久，應該是被我的演技感動到了吧，畢竟連我自己都差點相信了，接著就來施展一下我新學會的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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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海鈴，妳如果太忙的話可以把一些工作分給我，除了樂團的行程，妳還負責跟家裡的傭人們溝通吧，像這種事情我就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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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每個人的飲食喜好、營養考量，到配合生活習慣應該作哪些調整，我將腦中的規劃一一條列出來，展露出我認為最值得信任的姿態。

對，就跟妳一樣，八幡海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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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該少喝點蛋白粉，多吃新鮮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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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海鈴就突然笑了，接著手指一揮，將電視通告拉出行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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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

「Mortis，妳會出現是代表睦遇到了什麼狀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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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麼看出來的？我本來就對這個人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搶奪來的面具，應該不可能有破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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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想我為什麼知道吧？該怎麼解釋呢……妳剛剛的對話裡，流露出不信任我的感覺。」

「海鈴妳說什麼，最不信任妳的人應該是祥……」

「祥子嗎？妳不在的這兩年我們一起面對過很多問題，克服了很多難關，祥子現在是很稱職的團長，她不會再像剛剛的妳一樣，做出那種自作主張、企圖掌控一切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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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先不管記憶缺漏造成的理解失誤，我剛剛的表演應該沒有破綻才對，她是從什麼時候看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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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

「我剛剛叫妳『若葉同學』妳卻不覺得奇怪，我就確定妳不是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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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這麼一點小事嗎？妳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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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就留在家裡吧，我先去忙了，回來給妳帶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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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揮手，八幡海鈴就這樣帶著聚光燈離開舞台，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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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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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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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這個念頭，我在大宅裡四處閒晃，希望從這個場景中挖出任何有意義的線索，然後我才終於意識到一個早該想到的問題——我為什麼住在豐川大宅？

起來的時候我還以為只是單純來過夜，畢竟小時候就沒少來過。直到剛剛身體的肌肉記憶帶我來到大宅另一側的單人房間，門上赫然掛著「Mutsumi」的字樣，我才發現狀況不對。

總結目前收到的資訊，離那場演出已經過了兩年，我搬離若葉家住進豐川大宅，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我們的身份證上寫著「豐川睦」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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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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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閒逛，一邊思考，沿途遇到的傭人都叫我「睦夫人」這也很奇怪，我們家的幫傭都只叫美奈美「夫人」，為什麼這邊還要刻意加上名字？

想到這裡，一個低語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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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祥她最近很常出差……但是她說忙完以後，要帶大家一起去島上，在別墅休息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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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來自某個房間裡的初音，我稍微探頭進去，她端正地跪坐在書桌前，雙手交疊在膝上，以一種接待貴客的態度，對著桌上祥子珍藏的人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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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期待……要是到時候可以跟她一起看星星就好了，就像小時候一樣，只有我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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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她在做什麼，這個人看起來還是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任何長進……嗎？

她是所有人裡面最執著於祥子的人，剛開始我還以為只要利害一致就可以想辦法操控她，結果這個人也是為了目的可以面不改色地說謊的類型，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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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嗎？那天晚上的星空是我心裡最珍貴的畫面，現在回想起來，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想永遠和小祥在一起了，只是不懂得怎麼說出口，後來當我在休息室聽她跟若麥說『把妳剩下的人生都交給我』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就是這句話，我就是想聽到小祥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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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聽，一邊在腦海裡翻找，某年暑假過後，小睦曾聽祥子說她交到一個新朋友，又過幾年聽說那個人要來東京，偶爾會見上一面……好，我知道要怎麼對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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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雖然跟我原本想得不太一樣，但這是小祥的想法，是她努力想出來的，讓大家都幸福的方法，她說她要為了我們成為神，既然神都這樣說了，那一定是對的……所以我現在很幸福，昨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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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

「啊，小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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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出睦最常使用的表情，來到初音身邊，用跟她一樣的姿勢並排跪坐在人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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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不是該在祥的房間嗎？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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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上身明顯往後退了一點，眼睛迅速地左右來回，最終還是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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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拿過來的。以前就聽說這尊人偶是母親大人的遺物，先前在我那邊的時候，小祥就很珍惜它，偶爾也會對著人偶說話，所以我有時候也會學小祥，像這樣跟母親大人報告我們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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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瑞穗阿姨母親大人？所以初音現在也……臭小睦，為什麼最關鍵的記憶都不放給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人家搞不懂啦……冷靜，我要冷靜，Mortis妳可以的，妳有很多回憶可以拿出來抗衡，沒問題，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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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是在別墅認識的吧？那年祥說一定要帶人偶去，阿姨她……母親她不答應，小祥還吵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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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的眼裡迅速閃過一抹陰影，隨即恢復，但卻沒有立刻接話，我也在斟酌進攻的時機，空拍就這樣流過，直到她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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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件事，因為先遇到小祥的是我妹妹，她或許有看到吧，我只記得相遇那天她穿著丈青色的洋裝，頭髮比現在短很多，但兩條辮子跟現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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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她，有想過換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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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這就是我的優勢，我們從幼稚園開始幾乎每天都會見到那個麻煩的女人，她的頭髮從短到長，身體怎麼變化，我們腦海裡都有畫面，這樣講雖然有點怪，但就連「我」陪在壞心眼魔女身邊的時間，都比生在外島的初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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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時間她不知道看了什麼書，想把鬢角剪成公主切，是我阻止才放棄的，又有段時間很熱衷綁馬尾，買了很多髮圈，現在的話……管家可能知道收在哪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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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述的過程中我也在不斷翻開持有的記憶，確保口中的每件事都是初音絕對不可能參與，只屬於若葉睦與豐川祥子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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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麼樣？感覺到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嗎？在佔有祥子的時間這一點上，妳是永遠不可能贏過我的，乖乖向我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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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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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聲音響起、神經將痛感傳達給中樞之前，我的視野就被初音的臉全部填滿，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傾倒，她就像隻大型犬撲在我身上，雙眼流露出潤澤的光芒，我一時之間竟無法判斷其中包含的意念是愛慕還是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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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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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一塊記憶的碎片突然從腦海深處浮現，地點是這座大宅的餐廳，某個高挑的女人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對著小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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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覺得初子很像黃金獵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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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裡的身體因止不住的笑意顫抖，連摀著嘴的手掌都比平常用力幾分。

趴在我身上的人不論神態還是那雙眼睛，都像極了以活力著稱的名貴犬種，但我的感受跟記憶裡的小睦完全相反，那雙眼睛裡沒有孤單或悲傷，只有屬於獵食者的冷靜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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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祥換過那麼多髮型嗎？妳有照片嗎？我也想看看那個時候的小祥，有妳在真是太好了小睦，再多講一點！我想聽小祥以前的故事，妳們以前都去哪裡玩？在哪裡買東西？可以帶我去妳們去過的地方嗎？」

「好啦好啦，妳先下去，討厭死了討厭死了，下去，NO！House！」

「啊，對不起……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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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後退的同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知道我自己又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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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種口氣……妳是Mortis嗎？」

「對啦！恕我直言，初音小姐妳有時間做這種事，還不如多去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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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這句來自祥子的無力台詞，我用最快的速度起身轉頭就跑，身後的初音卻依然像追著獵物的惡犬一般不斷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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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小祥一定很可愛，小睦……不對，Mortis，謝謝妳跟我分享！這些回憶……這些都可以成為我的一部分……變成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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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睦……小睦……妳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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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脫離獵犬的嚎叫以後，我的意識裡開始浮現出各種人聲低語和樂器鳴響，被我吞下的「恐懼」與「悲傷」在兩次慘敗的催化下也開始鼓譟，裡裡外外包夾而來的雜音逐漸交織成世界崩壞的聲音。

這次甦醒以來，一切的發展都完全超出我的認知，所有變化也都發生得太快了，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呼喚那個可能知道答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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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睦，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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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Timoris變得那麼自信？

為什麼Doloris笑得那麼開心？

為什麼重新掌握肢體的我，卻好像不被任何人需要一樣？

小睦妳說啊！

現在我手上連能當作電話的舞鞋都沒有，剩下的希望就只有那把吉他，我踏著幽魂般的步伐穿過長廊，往吉他所在的練團室前進，我也是在這時迎面遇到正打算回到自己私人房間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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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天寺若麥，那個捧著我的臉，說她沒辦法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的女人，正穿著睡衣、披著浴巾，出現在我前進的方向上，在確認她的五官以後，我幾乎是反射性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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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醒了嗎，Amo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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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腳步，我的聲音傳進了若麥還滴著水珠的耳朵裡，阻止她前進的同時，我胃裡唯一安分的「愛」也暫緩了世界瓦解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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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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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我。是讓妳不管怎麼愛，都愛不夠的我。妳一定還在追求演技吧？還在追求妳觸及不了的天分吧？我知道那天是我叫妳不要看我的，但我今天必須收回那句話。

看著我吧，祐天寺若麥，求求妳看著我，如果沒有妳這個觀眾賦予我登台的意義，我就沒有辦法維持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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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出來做什麼？要找祥子的話……還要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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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移開了視線，看向她走來的浴室，又看向自己的手掌，好像在思索著什麼，思索著與我無關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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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吧，Amo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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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有限的記憶裡挑選出最能吸引她注意的台詞，並無法控制地想著，曾對我說過那種話的她，應該是需要我的吧？

這次她終於把瞳孔對準我在的方向，光是這樣細小的動作，似乎就賦予了我一絲力量，至少足以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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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總不會告訴我，妳是專程回來陪我練習的吧？」

「如果我說是呢？難道妳放棄對演技的追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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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抓住讓自己還是自己的錨點，我將那僅有的一絲力氣，轉化成最後的即興台詞。說完這一句，我又會變回只能複誦台本的人偶，我將一切睹在了我跟若麥最大的連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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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但今天還是算了，況且我真正想練習的對像也不是妳，是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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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將這個連結輕而易舉的扯斷，將我從Position zero上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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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在RiNG的那次演出以後睦子就恢復了，我也來不及跟妳道別，說說我對那場戲的感想。那天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稍微碰觸到睦子在的領域，儘管只是邊邊角角，但在我緊抓著妳呼喊愛的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就是祥子寫出的Amoris，我成為了她指派給我的角色，離我渴望的自己稍微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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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麥說話的同時順手擦乾頭髮，將肩上的浴巾取下，柔白的肌膚上散綴著幾顆櫻桃大小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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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雖然……那個……形式跟內容都不太一樣，但我又實現了一個她和我自己都期望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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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麥的聲音越來越遠，幕後的黑暗從我眼眶邊緣向中間落下，即便我還死命地賴在台上，舞台裝置依然無情地開始運轉，在光線完全消失之前，我看見若麥珍惜地抱著自己的軀幹，似乎想留住某個曾經重疊在上面的東西，指尖眷戀地撫過鎖骨上櫻桃狀的瘀血，來回描摹著某人口唇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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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被愛得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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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燈，落幕。

第二幕，結束。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DYeeR8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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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Ⅲ：Miles, imminentem tibi mortem applaudo —— 騎士啊，為妳將至之死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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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場休息即將結束，請各位姊妹儘速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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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陌生的廣播響起，我回到了「若葉睦」內在的大演藝廳。在被若麥狠狠甩開以後，大概是小睦或某個姊妹頂替了我的位置，將身體移往安全的位置，才讓現在的情況得以成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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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以跪伏的姿勢出現在舞台的左前方，舞台中央留了巨大的空間，我的對襯位置上則站著那三個應該要在我肚子裡的騎士。

台下觀眾的騷動平息，開演提示音響起，所有燈具先全部熄滅，整個大演藝廳歸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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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金黃、灰藍、梅紫三色聚光燈分別照在騎士們身上，緊接著又是喀一聲，屬於我的淡綠燈光也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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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tis，這是何等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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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聲朗誦台詞，但聲音卻不如初見時呆板，反而開始呈現出她們原型的一些特徵，讓我對事態有了一點點解讀的線索。燈光下，她們分別在面具下對我投以失笑、冷笑、訕笑的表情，搭配憐憫、猜疑、輕蔑的眼神，不得不說，看起來十分有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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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將接受座長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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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長……小睦終於要登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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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質地板下的舞台機關開始轟鳴，齒輪與絞盤的聲響充滿整個大演藝廳，布幕後方的機關夾層打開，緩緩降下一張華麗的寶座與端坐在上面的小睦。

等一下，以前有這種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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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

「跟祥學的。」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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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睦的答案依序從三騎士嘴裡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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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座長，妳說了算。

大家都是同一個人，我的心聲理所當然不會得到任何隱蔽，無須任何掙扎或吃驚，我的存在就跟我這次的行動一樣，不過是供姊妹們娛樂的鬧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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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這麼。」

「說。」

「那不然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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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沒有任何意義，我依然挺起腰桿站了起來。舞台感應到我意念，原先排列整齊的木板開始剝離，在我身前排列成階梯與長廊，讓我走到正對小睦的舞台前中點，背對台下無數雙蒙昧的眼睛，像從前爭取生路時一樣，反抗我的創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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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動機。」

「就能看見意義。」

「不是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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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魂的騎士再一次代替驕傲的神發言，卻根本打擊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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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悲劇，但也不妨礙妳們嘲笑我！我除了打倒祥子那個可惡的魔女以外還能有什麼目的？妳從以前就是這樣，把所有害怕、不想面對的東西都丟給我，阿隆和美奈美偶爾露出的奇怪眼神也好，電視台主持人一直窮追猛打也好，我一直在幫妳處理這些爛問題，讓妳無憂無慮的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到最後……到最後家人也是妳的、朋友也是妳的，就連那個醜死人的寶座都是妳的，小睦，看來我的確錯怪祥子了，妳才是那個最壞心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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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怒吼迴盪在演藝廳渾濁的空氣中，在這一瞬間，沒有一張臉孔膽敢對我站出來反駁我，沒有一個角色有能力介入我的獨白。

原來當主角的感覺，這麼苦澀啊。

好吧，我知道，一直都知道。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我不過是一顆吞噬完細菌就會死去的白血球，戰鬥、消磨、死亡，當危機來臨時又被拉起來推去送死。兩年前的我之所以能接管身體，純粹是因為那次危機有很大一部份來自小睦對祥子開不了口的怨言，而除了我這個用完即丟的丑角，又有誰能擔綱這種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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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想通，好像就突然輕鬆了不少呢。舞台再一次回應我的期望，將那看不見底的黑暗深淵召喚到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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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面了，老友，我還剩最後一句台詞，你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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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從我接受這個名字的那一刻起，結局就已經注定了吧？我知道這對重獲新生來說是必要的，可是我就不能擁有自己的恐懼嗎？不能擁有自己的悲傷嗎？不能擁有自己的……愛嗎？永別了，姊妹們，祝妳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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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手，準備再一次實踐自己名字的意義，無畏地直面死亡，迎接我最閃耀的時刻。台下的觀眾開始鼓譟，就連侍奉在寶座旁的騎士們也露出了驚慌的樣貌，我就在她們的注視下向後跳起，踏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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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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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長終於親自開口。

這句不是台詞的話語瞬間抹除了我喚來的所有道具與佈景，墜落的我又一次躺在平整的舞台上。小睦從寶座上起身，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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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tis，妳是我的守護者，在我快壞掉的時候伸出援手，將我沒有勇氣傳達的想法說出口，在大家需要我的時候，將我從深淵裡帶回來，我很感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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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我身前的小睦伸出手將我扶起，牽著我一起回到Position zero，讓我站定面向觀眾，自己則回到適合獨白的台前中央點，與台下無數張相同的面孔一起看著我，給我一種我才是觀眾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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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Mortis，我要給妳新的任務，以後妳要守護的人，是祥。」

「為什麼？那個女人到底哪裡好了？妳忘了她有多自私、多無能，讓妳受了多少折磨？我為什麼要去保護那個不愛我、不愛我們，甚至不愛她自己的臭魔女？」

平常不太願意動用臉部肌肉的她，很難得地做出一個從思索、同情到釋懷，滑順無比的表情變化，然後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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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錯，就像妳說的一樣，小時候妳都負責面對鏡頭，很少參與日常生活，所以有件事情，妳一直沒有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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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長的指揮下，演藝廳內的無數張嘴巴齊聲向我陳述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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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著祥』這件事，對我來說，從來不是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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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騎士高舉長劍來到座長身後，接著反手持握劍身，將銳利的劍尖送進自己胸膛，她們的形體化為金黃、灰藍與梅紫的花瓣，匯聚到座長手上，再次組合成一把嶄新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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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建立在妳無數的死亡之上，如今我要將這個劇團奉獻給祥應許的明天，所以我在此以劇團座長之名命令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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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把長劍輕點我的雙肩後，小睦用溫柔卻不可撼動的語氣下達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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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向前邁進，去征服路上無數的死亡吧，死的騎士Mortis，我的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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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演藝廳裡所有的「若葉睦」再一次齊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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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妳喝采，至愛的姊妹。」

布幕在如雷的喝采中落下，此乃衝突與高潮的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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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e：Simul erimus —— 終將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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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豐川大宅一側的私人房間裡，古董掛鐘的時針來到九的數字下，房間裡的豐川睦悄然轉醒。

已經過了大家團聚的晚飯時間，轉頭看向手機，螢幕上顯示有多則未讀訊息，一旁則蓋著顏色鮮豔的便條紙，上面娟秀的字體寫著「持田小姐已經下班，冰箱裡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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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川睦起身，面無表情的她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先去廚房幾口吃完大家幫她留的晚餐，又看見裝著蛋糕的盒子，短暫猶豫之後決定放回冰箱裡，再前往浴室洗漱，最後來到書房，遇上正要離開的豐川海鈴。

兩人在靠近時停了下來，無聲地注視彼此的面容。良久，豐川海鈴先露出了放心的微笑，隨後離開。

豐川睦來到豐川祥子身邊，坐在海鈴剛剛坐過的椅子上，對方已經從其他人那裡聽說今天Mortis造成的小騷動，但觀察眼前的人，祥子覺得自己的妻子已經恢復，於是開口關心起睦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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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吃飯了嗎？」

「沒有，吃了，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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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提問的同時伸手輕撫祥子的手背，讓祥子也跟著露出微笑，但隨即又像想起什麼一樣，臉色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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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沒有出門，跟大家一起吃過晚飯，稍微練習了一下，就跟海鈴討論下一次巡迴演出的事。」

「多休息一下也沒關係。」

「不行，我今天已經賴床了。」

「祥，會太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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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妻子溫柔的眼神，祥子也放鬆緊繃的精神，釋放出柔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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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了，哪裡都不去，跟妳們在一起，本來一起床聽說Mortis又跑出來，我還很害怕，但海鈴跟若麥都說不用擔心，初音也說她覺得能跟Mortis當朋友，現在看到妳回來，我真的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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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不要都自己背著。」

「海鈴已經在幫我了啊。」

「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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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看向妻子，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回想起海鈴提起的事情，眉頭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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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不是那樣，妳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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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文靜的妻子並不是真的不喜歡說話，只是因為個性使然，不愛講沒有重點的閒話，這一點祥子是知道的，便安靜的等著妻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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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祥。剛成團的時候Mortis會跑出來，不只是因為壓力和家裡的緣故，我心裡還是有點生祥的氣，覺得妳沒有注意到我……但最讓我生氣的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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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多年，相伴最久的兩人終於撤下最後一點隔閡，聽到妻子內心話的祥子緊緊握住睦的手，給予她上次沒有給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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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台上失誤、若麥又說根本不需要音樂，祥妳又說了……那些話，所有的事情都混在一起，才讓Mortis變成那個樣子。」

「我也一樣，那時候我恨不得忘記所有的事情，回去當一個普通的學生，甚至連琴都不想碰。後來是因為有妳們每一個人，我才重新學會怎麼面對。」

「面對的方法……就是求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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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睦愉快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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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妳說『我們是命運共同體，無論病痛、安康，都要共享彼此的命運』。」

「妳又笑我，我是認真的，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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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臉上的紅暈變的更深，牽著睦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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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所以才說想分擔妳的工作。」

「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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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站起身來將祥子攬入懷中，輕撫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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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祥的妻子，跟海鈴、若麥、初音一樣，祥也是我的妻子。雖然妳一開始在劇本裡都讓我叫妳姊姊，但早妳一個月出生的我才是姊姊喔……妳要多依賴我一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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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的眼淚沾濕了睦衣領，睦並不在意，卻還是放開了祥子，與她四目相對，接著單膝著地，像她曾經在舞台上扮演過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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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忘不掉，看著妳在雨中大哭的那一天，因為我一句不看氣氛的話，讓本來就已經做好覺悟的祥，又多承受了一份傷害，但我卻沒有勇氣追上妳，這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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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解之後她牽起祥子的左手，俯身親吻，許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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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用一生來彌補，請把妳剩下的人生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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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欣喜的回吻騎士，兩人的額頭貼在一起，靜靜分享只屬於彼此的時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祥子才離開書房前去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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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好熱。

終於結束了，小睦寫的這些台詞實在太尷尬了，害我演得渾身不自在，都快不能呼吸了，幸好接下來都是我的獨角戲。

我在心裡默數幾拍後，坐上空出來的椅子，上面還有祥子的體溫，讓我有點暈眩，等確認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某個竊伺的影子也跟著離開後，我才終於放鬆，心聲也從齒間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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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啊，妳果然還是個自私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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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主人，我們劇團以後怕是多災多難吧，但我不會退縮，因為我是無畏於死的騎士Mortis，豐川家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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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座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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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謝幕了。看到這個故事的各位，都不能洩漏我的秘密喔。

現在請容我伸出食指，輕輕直立在嘴唇上，配上眨眼，作為本次演出呈現給各位的最後一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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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tias pro spectaculo，謝謝觀賞。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fS4POk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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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core：Colloquia post scaenam 幕後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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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了？」

「還可以啦……妳覺得那個女人會發現嗎？」

「演出很完美。」

「那當然，我是問她會不會發現我給她的線索。」

「什麼線索？」

「啊，妳不知道？對，妳的確有可能不知道……那我不要告訴妳，這是只屬於我的回憶。」

「喔，那個啊，知道。」

「嘖，討厭……所以呢？」

「祥很遲鈍，應該沒想起她對大家說『無論病痛、安康』的時候，在場的人其實是妳。」

「妳不能告訴她喔，我要她自己發現。」

「我以座長之名起誓。」

「……但話說回來，妳跟那個笨蛋女神結婚都不先問過我的意見嗎？我們是姊妹吧？」

「是，但感覺又不太像。」

「那不然像什麼？」

「……嫁妝。」

「討厭討厭討厭討厭，小睦妳討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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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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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第二章 〈全都成為M〉 【MoX喵、睦X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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