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搬來這棟公寓前的事情。
晚上十一點，君曦然剛和一個男人談完分手。嚴格來說也不算是分手，畢竟他們也從未交往過。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3wmVoTqO
她獨自走在冷清的街道，一段關係的結束，讓她的心情有些低落，即便她早該習慣。
但這是她應該做的，也是雙方早就知道的。
她拿出手機，播出一個號碼。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0agxGhapJ
電話很快被接起，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晨曦？怎麼了？」晨曦是君曦然認識無言時用的暱稱。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mQeqbeKZ
君曦然柔聲說道，「嗯，你有空嗎？我去你那過夜？」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FZrGIkzD
無言的語氣流露出擔憂，「做惡夢了嗎？」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5b6ixR2A9
她淺淺笑著，「沒有，只是有點累。」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wqUUHumB
無言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去載妳吧。」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irhBpKei
君曦然看了一眼無人的街道，這裡其實距離無言的住處不遠，「不用了，我等等就到了。」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joEQLXsp
「好，那我等妳。」
大概十分鐘後，君曦然到了無言的住處。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4OKuC8Wj
打開門的無言有著一張猙獰可怖的臉，那是他以前發生意外毀容的痕跡，肌膚像是斑駁的牆面一樣、一塊紅一塊白，還佈滿了縱橫交錯的腫疤。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f2NkRRin
正常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心驚膽跳，君曦然卻是面色如常的走進了屋內。
「妳來了。」看見君曦然，他的聲音帶著小小期盼和欣喜。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yRP2tUyt
君曦然看到擺在一旁的酒瓶，有些哭笑不得，「你什麼時候買的？」她不是第一天認識無言了，除非她找，不然他自己是不碰酒的。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AfijC6qD
無言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我想說……妳來的時候可以喝。」
簡潔的套房裡只有幾件基本的家具和日用品，角落是網購的紙箱，被整齊的攤平收好，數量驚人。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KpHl5zd4
因為自身容貌的緣故，讓無言幾乎足不出戶，所以他十分仰賴網購。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VpkKKEFd
君曦然姿態隨性地坐在他的沙發，無言坐在她的身邊。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YStcBja9i
無言微微皺眉，「妳喝多少？酒味好濃。」因為面部的傷，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扭曲。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x50yZ9Ts
但只有君曦然能讓他這樣毫無芥蒂地展現自己的情緒，不用畏懼別人的目光；也不需要刻意假裝自己很堅強。
他們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樣。
君曦然隨意擺擺手，「沒有多少，晚上剛好有飯局。」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p9bAVKvN
無言輕輕摟過她，將下巴放在她的頭上。「累了嗎？」
他話中的意思，君曦然明白。
她抬頭輕輕吻了下他的下巴，光滑得連鬍子都長不出來的下巴。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QT5QTjgx
「一點點，但那不能使我停下腳步。」她的唇角掛著充滿哀淒的笑容。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pPIuuxeH
烈酒的後勁漸漸讓君曦然暈眩，她靠在無言的身上，閉上雙眼。
他溫柔地替她卸去耳環項鍊、脫下她的高跟鞋和隱形襪。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mVeh3Q8x
他輕聲問，「妳要洗漱嗎？」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9wjtZJH2
像是貪懶的貓一般對著他蹭了蹭，她才點點頭，起身離開他的懷抱。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i71tYZfF
因為偶爾會跑到無言這邊過夜，所以他的住處是有基本女性生活用品的。
洗完後，她穿著白襯衫和短褲，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CSpWLFI0
無言無奈地搖搖頭，「別在沙發上睡，會睡不好。」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gsgrDyU9
君曦然擺擺手，沒有說話。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3JWFAuFW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君曦然抱起放到床上。
君曦然聽見他走入浴室的聲音，片刻後，無言也洗好澡，坐到了床邊。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xjjqMpU1
他大手一攬，將溫香軟玉的人兒摟入懷中，君曦然的背緊密地貼在他的胸膛。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5QPb1b24
他不是第一次抱她，但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床上、兩個人雙雙躺著，這樣的情況下抱她。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0Ks28rZ5
君曦然的呼吸、體溫、氣味，一切一切都在刺激著無言。他覺得自己幾乎要按捺不住滿腔愛意和衝動。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EJDcFnki
他的手輕輕游移到君曦然的胸前，君曦然伸手握住，並沒有用力阻止或抵抗。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NH795v7I
她只是輕聲問，「你想好了嗎？你應該知道做了以後代表什麼。」她的聲音有點模糊，但她理智猶存，「我不希望你衝動後悔。」
關係改變，那他也勢必會跟那些男人一樣，讓她如火一樣的照亮自己的生命、燃燒感情、最後留下灰燼。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JnSRiwoC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很痛苦了，他不能再當那其中之一。
他捨不得。
無言將手放回君曦然的腰間，安安分分的，一點也不敢動。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zQBEi6Xq
君曦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沒有開口說話。
他太傻了，其實結果都一樣的，他早就陷進去了，有沒有那個名分都一樣。
只是緩慢的被燒盡。
無言的聲音低低的，從她身後傳來，「妳快樂嗎？」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8bMvxMnT2
君曦然沉默良久，「……嗯。」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mq35L4np
無言問：「妳是想騙我，還是騙自己？」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m3aJuW1t
這次君曦然沒有回答。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9Mf2MNEJ
他輕輕歎口氣，沮喪地問：「妳又要搬家了吧？」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TCno8YAx
「嗯，不過這次地址就不告訴你們了。」她也該開始慢慢整理了，事物和人。
因為醉意襲來，君曦然就這樣在無言懷中沉沉睡去，然後在隔日的清晨離去。
搬家那天，君曦然的手機收到一張照片，是無言傳來的。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NcWWJYGN
那是一張畫，畫著她的睡顏，安靜的、眉心微蹙的睡顏。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FwGdBoME
下面附上一條訊息：「我希望有一天能畫出妳的笑臉，就像妳帶給我微笑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