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也可以千奇百樣第七屆 - 【非參賽】蝕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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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非參賽】蝕夢

茗那

Apr 15, 2025

56

6 Mins Read 1,855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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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沒有睡午覺的習慣，至少在來到這個家之前是沒有的。可今天是平日，他們剛吃過午餐，洗好的葡萄裝在透明盆裡放在桌上，電視播著季午喜歡的哲學電影，無聊得他快要睡著了。

纖長骨感的大手取了一顆紫色寶珠，摘掉蒂頭之後遞到他嘴邊。於是眼睛幾乎要闔上的林夕動動鼻子嗅了嗅，張嘴接過餵食，當季的果香蔓延在嘴裡，令他忍不住睜眼，視線後移。

「……好好吃。」

「嗯，你喜歡就好，我下次再去問局長葡萄該怎麼選。」

男人淺笑，瞇起的半眸迎上他的視線，又趁機再塞了一顆到他嘴裡。好像還說著喜歡就多吃點。

笑得太耀眼了。

林夕很快移開視線，摘掉對方臉上的銀框眼鏡放到桌上，然後躺回季午癱在懶人沙發的懷裡，拎起一隻手臂蓋在肚子，滿意地準備回到夢裡。

難得在一起的日子，他不太想問季午為什麼這禮拜都還沒去上班卻有局長送的葡萄，也不太想問這已經看了八百遍的電影到底哪裡有趣，反正對方不太會管他在做什麼。

那麼小小的貪心，偶爾聽著季午的心跳聲入睡，應該不過分吧。

偷偷轉側身體，將臉枕在季午胸前；偷偷伸手，鑽過懶人沙發的布和季午的背環著溫暖的腰間；再偷偷地，嗅聞初夏的葡萄味道，然後安穩閉眼，隨著琥珀色的陽沉沉睡去。

那大概是場淺灰色的夢，因為他幾乎每個夜晚都是這樣入睡的。在布丁之後，室友說完那句話之前。

警校的雙人宿舍裡，林夕坐在下舖床上用鐵湯匙吃著統一布丁。那根本是吃飯用的，布丁舀兩口就沒了，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空盒子稍微沖洗過丟進回收桶，湯匙則是洗好了還給躺在上鋪看書的室友。對方根本不亢一聲，就只是指著床頭櫃，然後從手中的磚塊書裡分出一個視線給林夕，看著他把餐具收好放回原位。

「你要睡了嗎？」

「嗯，關燈吧。」

男人碰地好大一聲闔上書，讓林夕摸不清自己的室友是否不開心了。

他幾乎不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和這麼不近人情的人混熟的，但是他不怕總對其他人兇巴巴的室友，因為他會借他湯匙吃布丁，也不會在他因為沒拿滿分被罵的時候再嘲笑著補他一槍。

幹嘛，我的術科比你差多了，每次模擬訓練都吊車尾，還笑你？他們只是嫉妒，就別那麼在意了。

林夕一直記得那些話，他從那次開始就對自己的撲克臉室友改觀，頻繁地找對方聊天說話。雖然成功被回應的機率仍然低得可憐，但他覺得室友大概不討厭他。

「吶，林夕，你還醒著嗎？問你喔——」

不然對方就不會在每天他快睡著時朝下舖搭話，雖然他好像每次都沒有聽完室友說的話就睡著了。

隔天下午的術科考試，林夕依然是標準地滿分通過，最快蒐集完重要物證和擊敗罪犯，救出人質後第一個回到助教面前回報。

「林同學真的太優秀了，你就別擔心筆試成績，我會幫你爭取多點加分機會的。」

抱著灰灰髒髒的鴨舌帽，林夕抬頭看了眼手持登記板的助教，遲鈍地應聲，然後又補了句謝謝。

「好，那你回宿舍時順便幫我把你們的身高體重紀錄拿去醫務室交一下。」

「是。」

從助教那裡接過一整疊資料，他恭敬敬禮之後便往一樓的醫務室走，考完術科的輕鬆感盈滿心頭，不知道室友是不是也順利過關了呢。

轉過走廊的彎，林夕忽然感覺頭有點痛，視線開始模糊。看不太清楚醫務室那兒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印象自己有踏進醫務室完成被交代的任務。

純白紗布染著艷紅，他好像看見了血。

看見碎裂的玻璃灑了一地，還有子彈的聲音，貫穿胸膛，怦怦地緩下跳動。

耳鳴尖刺的聲音像鐵輪急煞，扯開的鏽籠斑駁毀壞，像自責撕壞了心臟肌肉，不願想起來的那些全是乾掉的暗色。

唯獨室友那句沒說完的話格外清晰。

「……林夕，如果我說——」

「——我說喜歡你，你信嗎？」

揉揉眼睛，他的手因為墊在季午身下被壓得發麻。貼近心臟的耳除了規律跳動的怦怦聲，好像還捕捉到了其他的，好像是季午說話的聲音。

模模糊糊地醒來，他抬頭便發現季午那雙總是瞇成一線的黑眸正瞅著他看。銀框眼鏡之下的眼睛很漂亮，像昭和布丁底下苦甜的焦糖那樣晶亮，或許還帶點君度的柑橘味。

「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微微沙啞的聲音引他發笑，季午搖頭，一個使力從懶人沙發上爬起，然後將桌上那杯還溫溫的紅茶遞給林夕。「沒有。倒是你把嗓子都睡啞了，先喝點吧。」

他將剩下的茶一口飲盡，馬克杯敲在桌上的聲音把自己嚇了一跳，剛才的夢好像靜靜地碎了，融在淡了味道的紅茶裡一起吞下肚，只在腦中留下一抹霧霾。

欲張的嘴微啟又闔上，林夕抿著唇思考，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想什麼？」

對，就像這樣隨口的搭話，只是室友的語氣比季午再更冷漠一點。

「季午，你不要覺得我奇怪，但我可能……我是說可能，和你一樣是警校出身？」

他記得每天朝會的汗味，教官嘶啞的吼聲，還有淡淡布丁香的雙人宿舍。那些感覺太鮮明，可又一瞬崩毀，像是夢境。

看著男人再次落座在懶人沙發，林夕下意識挪了個座位出來給他，然後又靠上對方暖暖的身體，想著該什麼時候說出「我開玩笑的」。

「或許吧。」沒有隔著鏡片的季午的眼睛，像貓一樣瞇成一線，隨後認真地睜圓與他對望。「既然是你說的，那我不覺得是玩笑。」

「或許我們真的是同期，也說不定。」

季午轉換成輕鬆的語氣說著，抬手輕點林夕鼻尖。被哄騙得一怔一怔的表情很單純，傻得令人想永遠守護，替他隱藏醜惡的秘密，撫平曾經失控過的淚。

就算不記得了也沒關係，就算是夢也沒關係。

他會以季午的身分，一直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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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穿越時，別相信別人

#2 18歲，我的新生

#3 現在知道了吧

#4 我說喜歡你，你信嗎

#5 冬雨與晴空

#6 夢想，不是開玩笑的。

#9 警察與少年

#10 落日下的餘暉

#11 遲來的悔意

#13 【非參賽，純好玩】摘錄：當惡魔低語時

#14 登上如月列車

#15 【題目一】-冬愛

#16 年少的歡喜

#17 殺手哪有不瘋的

#18 【非參賽】咱們〈疼〉裡面唯一官方承認的BE副cp～猜猜是誰？

#19 【題目一】試探

#20 【題目二】怎麼拒絕？

#21 那零點一是因為她喜歡你

#22 【題目三】知道了嗎？

#24 【題目二】-關山雪、落不盡

#25 【題目三】-神經脈絡

#26 永不厭棄

#27 【非參賽】蝕夢

#28 凜族筆記-告白

#30 《蕉園》（一部曲）

#31 《蕉園》（二部曲）

#32 蕉園（三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