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使之羽 - 苦夜

　　「應該很餓吧，想吃什麼，你以前我記得喜歡吃麵對吧？雖然家裡只有泡麵，那我去泡咯！」森自顧自說著，從櫃子裡拿出泡麵的包裝，打開、泡水、加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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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了，單吃泡麵應該不能完全飽足吧，我再把昨天的冷凍食物當配菜。」便再從冰箱裡拿出，幾個用保溫袋包住的碗盤，然後便拿去微波加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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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環顧著四周，剛剛其實沒有很認真看，因為如果多注意幾眼，便會不捨，這樣就會不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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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常常跟森因晚餐誰煮而吵架，因為兩人食物喜好不同，昂喜歡吃麵類，而森則是喜歡吃飯，因此很常造成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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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想來，真的，好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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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嗎？我們以前常常因吃飯問題而吵架，那時，那時真好.....」森八成也想到那時，邊笑邊說著.......

　　「.....」昂一樣沒有說話，或者是，不知如何開口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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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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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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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麼去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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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異的氣氛籠罩在二人之中

　　根本就....無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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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口，便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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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就是墮落之羽，欺瞞森，甚至說自己死了，現在想來，分明就是不想讓她繼續參與，才出言欺騙的。

　　如果森不知道倒還好，但如今森已經知道他就是昂。

　　他已經，受到太多傷害了。

　　明明很想去體諒他的，但內心真正的想法...

　　卻無法體諒.....

　　這樣，真的，好難受啊⋯⋯

　　「對不起...」昂率先打破漫長的沉默，低聲道歉

　　「你也知道說抱歉.....那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死了....」森終於克制不住壓抑的情緒，任由淚水飄落在白皙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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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看著格外心疼，但事到如今卻又無法開口，而森則是繼續顫抖不已的問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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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你是...不信任我嗎？」顫抖的語調，悲傷的面孔，狠狠的，扎在昂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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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不信任，可是我，是很壞的人啊....就算妳知道昂，但世界知道的只有「墮落之羽」這個代號的通緝犯，如果被妳知道是我，妳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幫我，這樣妳就成了共犯，我不能給妳添麻煩，至少當我說是殺死昂時，妳可能會....」昂還沒說完，「啪」一聲，打斷了還沒說話的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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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白皙的手狠狠的扇落在了昂那蒼白無力的面容上，力道之大，讓他有了一個微紅的巴掌印，昂茫然的看著打巴掌的主人-也就是森，不免好奇其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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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一直說謊，你根本不是這樣想的好嗎？別以為我都不知道！你其實....其實...」過於悲傷且憤怒的情緒，讓話語不自覺的一直重複，最後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吐出了最溫柔也是對他來說卻也最殘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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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其實....很渴望得到救贖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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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睡覺時，總是會被罪咎給侵蝕的痛苦，發現自己的隊員死了，也還被當人偶在利用時的憤怒，以及無法控制自己，差點把森也殺死的那股悲傷，都是作為「人」真實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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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望某天自己能被寬恕，這才是他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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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確信自己的話語，成功的傳達給昂，因為昂的臉部開始了有了漣漪，很顯然，他動搖了，而森在之後的話讓昂徹底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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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不用逞強了，你從三年前就是這樣，現在亦是，在我面前不論你怎麼逞強，我可是都看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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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了解你，昂！你這四年發生了什麼，又做過了什麼，我希望你能一字不漏的說給我聽，那時候的你，可能是孤身一人，但現在你不是一個人，就算是多麼的悲傷和絕望，我也想要跟你一起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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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晶瑩的淚水由眼眶裡落了下來了，只不過眼淚主人，不再是森，而是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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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抬起頭正視著森，眼淚依然不受控制的滑落，但這次，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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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來，昂第一次以真實的情感笑著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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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別後悔喔。」

　　「嗯！」聽到昂這樣說，森的笑顏逐漸展開，雖然也殘存些許的淚痕，但她似乎管不著這些，輕聲的回應著，並等著他述說著，這四年，擁有萬分痛苦和悲傷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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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開始從那時去學校覺得異樣開始說起，森原本是屏息的聽著，聽到被帶走時，森的目光垂了下來，但依舊忍住悲傷，繼續聽著，講到失去記憶還有了兩名手下那裡，讓她立馬聯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情，因為以前自己問化名為羽的昂時，曾經被輕描淡寫的帶過的結局，現在昂才詳細的透露，那已經無法用殘酷去形容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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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記憶的復甦，而遭到組織圍攻，那時並沒完全覺醒眼瞳的他，被最重視的隊員硬帶走，然後他們在斷後的過程中，被殘忍殺死，這多種負面情緒的交錯中，無意識抹除了絕以外的所有組織戰鬥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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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在無限的絕望和罪咎交織行屍走肉的回到了這裡，並遇到了自己，然後變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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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這四年來的完整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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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整的聽完全部的過往，森才不再抑制一直湧入的像巨浪般的情感，這一次的森並不是只是哽咽的哭泣聲，而是徹底的崩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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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哭得這麼慘，明明是我遭遇的，你怎麼讓我感覺，這些是妳的遭遇....」昂無奈的苦笑，一邊抹拭著森由完全哭腫的雙眼而分泌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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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因為....昂已經遇到如此痛苦的事，但我卻什麼都不知，且平淡度日，甚至到剛剛，我還罵你....」她邊哭邊哽咽的說著，深深的觸動到昂，昂緊緊的把她摟住，感受著她的溫暖，聆聽她那鮮明的心跳，把臉依靠在森肩膀，顫抖不已的對著森說著：「不過謝謝妳，能對現在的我感到難過、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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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傷害了好多好多的人，讓很多人家破人亡，軍隊看到同伴被殘忍殺死，所散發的憤怒，因任務緣故，整個部落都被我屠殺殆盡，甚至連剛出世的嬰兒，也因算在目標範圍，而被我殺死，我一直以來都覺得我沒有權力被救贖，是妳讓我感覺，好像...得到了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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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的耳語如此的輕，卻又是多麼的悲痛和無力，一路這樣走來的他，又是何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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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萌生了念頭，那是在四年前就應該做的回應，此刻該做出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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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跳的好快，眼神飄移不定。完全不敢正視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快速說著：「昂，你還記得你以前在醫院那時說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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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調雖然快速，但一聽便立馬領悟其意，還來不及開口，森輕碰他的雙頰，正視著他，然後閉著眼睛，伸向前，自己的唇輕輕的，落在了昂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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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什麼熱吻，只是像蜻蜓點水般，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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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貫注了，與之不相稱的，強烈且濃厚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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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彷彿永久凍結般，不曾感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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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的他們，短暫的脫離了現實，組織也好，追捕也罷，甚至是隨時為生死之刻，也沒有一絲顧慮，腦袋沒有雜念，只是純粹的，感受於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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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只有在此瞬間，才能真正的說，彼此心意，是互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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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沒有任何誰特別離開，只是順其自然的停止，卻又些許的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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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望的彼此，蒼白的臉龐都染上了紅暈，也有著一絲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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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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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是學你的，當年你在我住院的時候，也是突然就說出口，讓我猝不及防，這是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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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初還不是看妳那麼哀傷才忍不住告白而已，可沒像妳這樣直接二話不說就吻我，妳這也太...」話還沒說完，就被覺得過於羞恥的森而瘋狂錘打自己的肩膀，看著這樣的森，因而想到四年前的她也是這副囧樣，而自己的選擇也是當年一樣，沒有繼續出言調侃，看著看著不禁啞然失笑，而森看著也忍俊不禁，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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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此刻的模樣，彷彿是靜止且美麗動人的畫作，紀錄著，最美好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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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糾結於過去的少年少女，望著彼此，擺出，最真實的，因感到開心，而顯露出，不試著多加掩飾，美麗且純粹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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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妳居然當上重案組，明明當初只是個愛哭鬼。」

　　「哼！你都成為了世界通緝犯了，還敢嘲諷我，何況還不是為了找你，我才不辭辛勞去報警校，然後破格升到重案組，這幾年不知多少次被調侃太年輕....」

　　「抱歉，委屈妳了，不過....」

　　「不過什麼？」

　　「重案組的警員還找我當線人，完全就是『自斷後路』妳果然不適合當警察..」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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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聊了好多，彼此經歷、成為警察時發生的事情，還有很多過往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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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兩人彼此都知道，到了明天，該來的還是會來，但是卻刻意不去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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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已經被繁雜的環境沾染的過於疲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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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的時間、事物，就像夢一般，虛幻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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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永久像此時這樣，相互打趣、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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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一件很溫馨且美麗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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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世間是殘酷無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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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這些像夢境般的美好，只能去回憶來滿足，無法去奢望奇蹟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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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著聊著，雖無法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但卻能感覺到疲憊在一步一步的啃食著各自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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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儘管如此，他們似乎沒有跟疲憊感妥協，硬撐著眼皮，儘管語氣已十分含糊，卻還是一直重複敘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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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都明白，只要一閉上眼睛，現在感受到的喜悅和溫暖，便會立馬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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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現在的他們，不用背負著重擔，能像個普通人一樣談天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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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累了吧..」

　　「還好，你呢？」

「有點感到....倦意了..」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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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也沒多說什麼，只頭輕輕依昂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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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

　　「今天，我想跟昂一起睡，不想，一個人在孤獨裡進入夢鄉了。」

「這樣啊....」昂沒有拒絕，或者是他也抱有著相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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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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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聽出聲音是出自於誰，因為已經含糊無法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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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兩人都進入了夢鄉，疲憊的靠在彼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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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他們睡的比平常安穩的多，不用再被困於過往，被那些慘痛的回憶給束縛，現在的他們有著彼此，不會再感到恐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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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亮光透過窗戶微微照在屋子，原本昏暗房間裡，有了絲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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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率先甦醒，雙眼朦朧的看著孩子熟睡的昂，藉由昨夜的事情，他似乎，變回了原本的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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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個孩子般愛胡鬧，總是不守約，而且明明心事都寫在臉上，卻死不承認的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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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組織現在應該正搜捕著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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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已經到了清晨，昨日直播的最後，總統成了所有人民口誅筆伐的對象，卻依然持保留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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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背地裡派遣絕來抓捕昂，並且把特別抓捕隊的大家全數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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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代表他們已經開始有點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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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離貧民窟沒有到很遠，如果過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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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不會，他們真的就會放過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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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等如此荒謬不堪的想法，此時逐漸在森的腦海中擴散，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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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昨夜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聽到好像是絕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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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其中一人自首，另一人的責任便不會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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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已經，不想再看昂擺出疲憊不堪，且極度痛苦的模樣，如果能由自己自首，他們就會放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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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只有渺茫的真實，自己也願意去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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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隔絕外面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是沒有十分刺眼晨光，和不斷飄落的綿綿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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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平常的日子，看到此景可能會有十分驚喜，甚至還會拉著他一起來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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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非昔比，只有現在自己才能離開，稍微晚了，他就會甦醒，一定，會阻止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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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自己都被他保護著，所以這次，該讓他好好休息，這次，換自己來保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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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昂原本的計畫，可能都會被自己打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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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其實自己這樣很自私，昂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生於核心的所有人，為了永遠斷絕和我們一樣的人出現，才做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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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實可以完全藏匿於某處，不被抓到，然後平淡的過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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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並未這麼做，他選擇了回來，直面自己的罪孽，還有守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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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自己一去自首，然後被判死刑死亡，昂可能會覺得如果繼續行動會讓自己的死毫無意義而就此收手，也有可能會繼續行動，只不過未來為何森已無從得知....

　　走出門口的每一步，都伴隨著恐懼，畢竟一自首，便是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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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恐懼，佔據著森的腦海，但並未動搖森對自首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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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從未停止飄落，就好像為自己送行般，看著好生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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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在親身體驗時，才能更加了解當初的他，那時的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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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能那時就知道可能會一去不復返，但是為了守護好，視為重要的人，就得要做好，犧牲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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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只差個轉角，就已到了貧民窟，但是森停下了腳步，並不是害怕，而是他知道本該休息的人，已經在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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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自己並非毫無準備，如果昂要阻止自己，那她只好....

　　「森，妳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居然拿槍指著我了～」儘管被我拿左輪對著他，也沒有一絲懼意，似乎料定我不會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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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錯了，畢竟以前曾說過受到刀傷也沒有很重的痛覺，而且被子彈打到他似乎也不會死，因此森直接上膛，準備扣動扳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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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沒有.....什麼...力氣....

　「當然啦，妳已經被我手刀擊中了，不久就會失去意識了，只是妳還沒反應到，過了不久就會失去意識。」

　　「怎麼..這樣...」

　　「對不起，糟蹋了妳的覺悟，只不過，我必須阻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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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殘存的最後，只看到他露出稍微帶有歉意和孩子氣的俏皮笑容，看著自己，直到自己閉上眼睛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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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頭來，自己還是沒守護好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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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主角上台演出的話，觀賞者會不滿的。」回頭看著昏倒的森最後一眼，自言自語的說著...

　　便從轉角離去，到了貧民窟，軍隊駐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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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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