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蟬鳴時 - 你答應過我的

眼見司漾發愣，墨路的心好像也涼了半截。

「靠，你開的玩笑不好笑欸。」司漾瞥了他一眼。

墨路的脣蠕動著，雙方矗著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我沒有在開玩笑。」

「跟你相處我覺得很累。」他闔上眼，似是有些不忍看司漾的表情。他將謊言摻進事實，聽起來太過刺耳，反而更傷人。「我受夠忍耐你的日子了，也很不喜歡遷就你。」

「我不想要操勞自己照顧你，你都高中了生病為什麼不能自己出去買藥？」

「所以你就是在生氣嘛，我以後不會叫你幫我買了啦。外面雨好像停了，你快點回去。」

司漾好像很急迫的想要趕人，大概是不想接著聽墨路的話。

「跟你說清楚我才回去。」墨路低下頭。「對不起，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規劃，我真的不想要陪著你胡鬧了。」

將所有的難受和不得已說出來，卻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更加痛苦。

但長痛不如短痛。

「媽的，要是知道你是這種人我就不會這樣了……」

忽然聽見哽咽的聲音，墨路猛然睜眼，入目的是司漾滑落的眼淚。

「八歲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說我不想要跟你當朋友啊……」司漾克制不住眼淚，卻依然不屈不撓。「我他媽說過我身邊的人都會離開的！」

「是你跟我說你不走的。」

「哥……」墨路有些愣住，不知所措的盯著司漾。

「還是、還是我爸有趕你嗎？」

聞言，他緩緩答道：「沒有。」

在這句話落下後又過了一、兩分鐘，司漾才擦去眼淚。「但是，是你答應我的。」咧嘴笑了一下，又道：「我已經相信你了，結果你也跟他們一樣，每個都把我蒙在谷底當笨蛋耍。」

「我是司漛的兒子這件事有錯嗎？為什麼別人可以有平靜的童年跟青春我他媽都得不到！」

墨路頸部一緊，司漾揪著他的衣領不放，卻微微顫抖。

他都忘了。

不知不覺成為了那些惹人厭的大人，把自己的理想放在親近的人身上，自以為是地替對方做出一個又一個的決定，卻從來不考據對方真正的想法。

自以為是自己保全了對方的利益，而不知道自己其實在剝奪別人所有能做的抉擇。

司漾不是甘願被困在箱子裡的牽線木偶，他一直想要出來，但沒有人真正關心他的想法。

如果斷了鳥兒的翅膀，又怎麼能要求他自由快樂的飛翔。

「對不起。」他輕輕拉開司漾的手，上前擁抱住對方。

「不要丟下我……」

墨路點了點頭。「沒有下次了，真的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將所有的想法都告訴司漾，卻沒有意料中的被討厭或者害怕，他依然記得當時的司漾在笑。

那天晚上他睡在司漾安排的客房，隔天早晨躡手躡腳的走到司漾房間，卻刻意在對方耳邊大喊。「喂，司漾，起床了！」

那是他第一次沒有叫司漾「哥」，彷彿他們還是最初的那兩個孩子，只想的要互相治癒傷口。

「靠！你要嚇死誰啊！」

之後司漾這個衝動的大笨蛋一個人從家裡搬了出來，墨路還是如往常無奈地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勸司漛同意。

一切好像都沒有變，但又什麼都變了。

司漾這個人啊，從來不會因為被傷害而一蹶不振，再難過也會努力站起來。

他不會陷落泥潭，永遠在哭過後燦笑。

所以才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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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路的手在手機螢幕上滑動，打了幾個字後又刪掉。

司漾湊過來看一眼，隨後滿臉震驚的大喊。「靠，你真的勾搭上學長了！」

墨路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司漾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懶洋洋地靠著。「對啊，但還是要感嘆一下啊。」

「水很多學長好像跟沉默學長吵架了。」墨路嘆了一口氣，又打了什麼字，猶豫了一下才送出。

「真的？」司漾一愣，仔細一想沉默最近好像也很低落。「好像是這樣，最近碰面他看起來都不太好。」

聞言，他點了點頭，而後繼續專注的看著螢幕。

水很多學長：謝謝你關心我，我的確因為分手還有沉默的事情很難過，但是不用太過擔心的，我會好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墨路嘀咕了一聲。

墨路：還是那句話，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等你好一點我們可以約出來一起散散心。

水很多學長：去上次你沒有去的KTV嗎哈哈哈哈哈。

墨路：當然可以。

感覺秦涔的情緒還算穩定，他放心了一些，但不確定對方到底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夠真正放下舊戀情還有和沉默和好。

他沒有執意要探究秦涔的私事，如果不願意說他就不會過問，但想起那天哭得泣不成聲的美人，他還是希望起碼能夠安撫到一點情緒。

「你在背著我談戀愛。」

墨路隨著聲音看了司漾一眼。「根本還沒有進展到那種地步。」

「你跟沉默學長才在談吧。」

「我們是朋友啦。」司漾撇撇嘴。

沒有預料到司漾會那麼認真回覆，他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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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鳴時———

照我這個進度，大概再過個半年才會在一起（難熬

然後雖然應該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但以防萬一我還是要說。

不要偷嗑墨路跟司漾。

因為我不太會寫兄弟情所以如果看起來有點曖昧也請不要在意（雖然我個人覺得就是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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