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驚,任千芸與宋楓紅問道:「他們人在何處?」趙成信道:「離這兒不遠,就在南邊的水鏡莊中!」
此時孫玉儀卻低聲道:「師姐,這是青城自己的事,我們如此插手當真好嗎?」宋楓紅搖搖頭道:「自然不好,但倘若真如趙道兄所說,乘物子殺心已起,那御氣子、悟真子兩位道長便可能有性命之危,就算不好,我也不能放任他們不管。」
上官飛塵也道:「正是如此!況且乘物子掌門既然有所誤會,咱們也能上去解釋一番,就算他不聽,好歹也先把情勢穩住,讓他不至衝動行事才是。」
伍照陽亦想起了什麼,道:「對,咱們還可以把那紅衣女子給抖了出來!」寇和之嘆道:「妳隨口便說個紅衣女子出來,這無憑無據,也沒瞧見個人影,他怎能信你?」
伍照陽道:「反正真有這麼個人,他要不信,我也沒辦法。」
任千芸道:「事不宜遲,咱們先動身吧!」起身正想往外走去,上官飛塵卻一把拉住了她:「妳也去?妳的傷勢呢?」任千芸卻道:「無礙,而且還有你們在呢,沒事!若狀況危急我躲你們身後便是!」
上官飛塵盯著她瞧了一會兒,隨後瞇起雙眼,半信半疑道:「妳不會躲吧?」
任千芸笑道:「飛塵兄真是個明白人!」上官飛塵見她執意要走,只得嘆了口氣,跟了上去。只徐慕晴、孫玉儀領著峨嵋弟子留守此處,並照料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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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漳水鏡莊乃是東漢末年名士「水鏡先生」司馬徽的隱居之地,他在會見劉備時推薦了諸葛亮、龐統兩人,因此聲名大噪,在史書中留下了自己的身影。水鏡莊南傍玉溪山、北臨蠻河,內有草廬、亭閣、飛瀑、巨洞、碑廊,其景清幽秀雅、古樸莊重,由於司馬徽隱居時也在此授業講道,因此水鏡莊不僅景色優美,更隱然有文人之氣充塞其中。
然而今日的水鏡莊氣氛卻非比尋常,雖是早晨時分,但一踏入其中,眾人便察覺其中詭譎陰森之氣,入口右首的長亭四周,赫然躺了十數個身穿道袍的青城人士,仔細一瞧,乘物子、御氣子、悟真子、養中子、常清子等人都在其中。
趙成信顫聲道:「怎......怎會如此?」
寇和之問道:「你方才不是說你家掌門要殺你師叔?怎麼這會兒他老人家跟大夥一起躺地上了?」
趙成信滿臉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怎會變得如此......」
宋楓紅道:「咱們先上前看看!」眾人會意後便分頭探查,片刻後便發覺青城中人皆是中毒而昏迷倒地,尤以乘物子中毒最深,宋楓紅、伍照陽、任千芸等人皆有隨身攜帶解毒丹藥,便趕緊給中毒者餵下,雖不知能否見效,但當此危急之際,也只得姑且試他一試了。
此時伍照陽忽道:「這兒有個人好像沒中毒?」
寇和之、上官飛塵湊過去瞧,卻是屈成智,另一邊宋楓紅也道:「常清子似乎也沒中毒?」趙成信、任千芸、張五常也紛紛過去察看。
伍照陽一邊察看屈成智狀況,一邊問道:「這老哥怎麼回事?沒中毒也跟大夥兒倒在一塊了,真有你的!」上官飛塵隱隱覺得不對,正思索間,任千芸卻忽然喊道:「不好,快離開那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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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千芸話語方落,屈成智與常清子同時睜眼,大手一揮,兩片毒煙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眾人雖即時反應,卻仍是分別吸入了些許毒煙,各自喘咳不止。
趙成信不敢置信,道:「師叔,你......咳咳......」
寇和之邊咳邊罵道:「你這賊老道,咳咳......我太行門不過是籍籍無名的小派,尚且不屑用毒,你青城堂堂武林名門卻如此不擇手段......」
伍照陽亦是喘咳連連,道:「正是,他賊小道尚且不屑用毒,你卻如此不擇手段!」
寇和之道:「你......咳咳......你才賊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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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子起身道:「哈,武林中成王敗寇,如何有不擇手段之說?你們兩人早前在山間對我視若無睹,這回該讓你們瞧瞧你道爺的手段了。」
此時一旁的屈成智亦同時起身,問道:「師叔,該拿他們怎麼辦?」
常清子尚未回話,上官飛塵已冷笑道:「屈成智,多日不見,你仍是如當時那般卑鄙無恥!」屈成智回擊道:「哼,上回在達縣讓你們兄弟逞了威風,如今此一時、彼一時,你總算也落到我手上了!」
常清子則應道:「怎麼辦?自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隨後指了指張五常,道:「成智,你先料理了司馬家的六當家,此人危險,既然讓他瞧見此事,那便留他不得了。」隨後自己卻緩緩走向宋楓紅,竟是要先拿她開刀。
眼見眾人各自中毒,加上方才解毒丹藥都讓青城門人服下了,任千芸、宋楓紅、張五常各自心急如焚,雖想試著動手擒賊,然而全身氣力不濟,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宋楓紅見常清子走向自己,只得試著挑起話頭,且看能否拖延點時間,道:「上回諸位捉我不成,這回道長又首先要對我動手,莫非宋楓紅曾得罪過道長?」常清子卻只是冷笑一聲,並不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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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任千芸正一時無計,身前卻忽然傳來幾句悄聲細語,原來是站在身前的趙成信,只見趙成信仍是面向常清子等人,卻輕聲對身後的任千芸說道:「任七當家,我這兒還有顆丹藥,妳趕緊服下。」隨後藏在袖袍下的手輕輕一扔,丹藥便藉著身體的掩護給悄悄拋到了任千芸身前。
任千芸雖然也想救治他人,但上官飛塵、宋楓紅、張五常等人離自己較遠,若要給藥勢必會被察覺,因此略一思索後也覺再無他法,心一橫便將藥給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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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常清子已來到宋楓紅身側,準備動手之際,地上卻傳來兩陣咳聲,常清子立即警覺,轉頭去瞧,只見有兩人已恢復了意識,緩緩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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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既然你下手如此狠辣,那方才成禮所言自然確鑿無疑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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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乘物子身子雖搖搖晃晃,聽其說話之聲亦明顯中氣不足,然而一雙眸子卻依然銳利有神,他挾帶一派之主的威嚴,緊緊盯著常清子,令人望之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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