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被困在濫俗美少女戀愛遊戲裡》 - 第二話什麼比什麼更加真實？

澄清高中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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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兩扇玻璃門，我所身處的空間給的我第一印象就是舒適溫馨，暖橙色的展示燈排列在進門左手邊的櫃檯底下，在門口的大廳內還有著數盞都會簡約風的吊燈，明亮又不失氣氛。

櫃檯後方坐著一位顯然比我年長的女性，一頭亞麻色長髮向後紮成兩股馬尾辮，看起來莫名有種親切的純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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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只有我能看見的浮動視窗裡，她的名字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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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你的臉呢，歡迎來到圖書館。」她打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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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當然的，自從我開始認知到自己身處這個遊戲世界之後才不過三天，況且我也不是會閒來無事就往圖書館跑的書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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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自我介紹後，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張黎，是這裡的圖書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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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館隨時都歡迎學生在下課時間前來。」她微笑著結束了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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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來這裡的目的是尋找有關於「二周目」的線索，但說實話我也不清楚該從何找起，我甚至連自己為甚麼會被困在遊戲裡面都不清楚。總而言之，我現在的狀態就是跟隻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遇到什麼線索都想蒐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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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著姑且一試的想法，我對張黎問道：「張黎小姐，我在找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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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弄丟東西了嗎？」

「其實那不算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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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老實話，我根本不知道我該找的是什麼，但當時的文本裡有提到學姊兩字，所以我想或許是這個人？或是這個人留下的某樣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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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剛才張黎用了「也」這個字，這大概是觸發某個事件的暗示，所以我循著這個暗示，接著她的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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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黎小姐，妳弄丟東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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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說來有點丟臉，但我在整理書的時候弄丟了我的結婚戒指。」她左手無名指上有道明顯的壓痕，「雖然我很想幫你找你弄丟的東西，但下課時間快結束了，你先回教室去，下一節下課再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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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逃避無趣的課堂，同時也為了讓這個事件快點結束，我語氣認真地對她說：「我幫妳找。結婚戒指是很重要的東西，如果找不到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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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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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告訴我妳最後看到它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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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在人文歷史區的書架上。當時戒指還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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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躲過一堂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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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口才，即使沒有依靠「選項」的文本，只要用符合邏輯的語言似乎也能夠推動劇情；這是個好方法，意味著我可以適度的脫離遊戲中男主角的思維模式，以我自己的身分與角色展開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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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我可以控制與角色的對話來跳過部分劇情，加快遊戲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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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黎和我離開了櫃檯，走向圖書館的人文歷史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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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幫她找戒指，實際上這也無異於在大海裡撈針。書架上的書本大多都只有封面，即使我打開其中一本，內頁也與剛才在教材室看到的紙張一樣，寫滿了「這不是我要找的東西，去看看別的地方吧。」這樣的提示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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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並不是為了打開與張黎的劇情線才提議找戒指的，我沒有因為眼前的這位溫柔大姊而忘了來這裡的目的；我必須找到關於「二周目」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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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是我可以最快釐清這個遊戲世界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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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好的話，我還能藉由它找到離開這個遊戲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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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歷史區的書架位於圖書館的一個角落，這裡藏書量非常龐大，以五個2.5公尺高、長10公尺的書架排列起來，每個架子共有四排，一個排最多可以放個五百來本。如果是在這裡弄丟任何東西，要找到它恐怕得花上好幾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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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把我所見到的每一本書都拿起來，在書架與書架之間來回反覆翻找，但我找到的最接近婚戒的東西卻是個被丟在地上的鑰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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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銀色的鑰匙圈，上面掛著一把黃銅打造的小鑰匙，看上去像是可以開啟某間倉庫的門。由於我扮演著遊戲主角，我很清楚這肯定是將來會用上的東西，將它妥善的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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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趣的搜索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我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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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張黎也在我身旁。她有時會一臉苦惱的來回渡步，大多數時候是跟著我一起翻找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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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仕弟弟，真的很謝謝你......但我想它應該是真的不在這裡，我們還是回去吧。」張黎的眼色看上去相當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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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這個世界只是個無聊的戀愛遊戲，那麼活在這個世界的角色又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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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以笑、可以哭，可以照著劇本的安排失去或是得到。這很可怕，意味著所有的命運論對於他們而言都是真的，所有的故事都只是出於無聊的目的被創造出來，不論他們本身的想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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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選項又出現在我的浮動視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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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鼓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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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放棄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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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張黎那副失望的表情，我有些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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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只是虛構的故事，但我相信那枚結婚戒指是對張黎而言無比重要的東西。至少在她眼中，那個隨著戒指而來的永恆誓言是她此生能得到的最真實、珍貴的寶物。這個世界是不是只是個無聊的電子遊戲，甚至她自己本人是不是個憑空變出來的一連串電子編碼，這一切都對她一點意義都沒有。只有她自己意識到自己活著、哭著、笑著時，她自己才是最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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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怕麻煩，但我選擇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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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黎姊，我想繼續幫妳找。那枚戒指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妳肯定很珍惜給妳這枚戒指的人......我不想放棄。」雖然不太清楚，但我想這句話確實出自我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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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黎以落寞的眼神看向我，臉色沉了下去。好感度-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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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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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甚麼要裝作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你又懂我的什麼了？」張黎嚴厲的瞪著我，讓我頓時慌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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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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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丈夫已經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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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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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到地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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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啊......當然很重要啊......我不想要失去它，它是我唯一從那個人的手裡收到的，最寶貴的禮物啊！可是怎麼找都......」張黎的淚水自臉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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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滴安靜無聲的躺在地毯上，宛如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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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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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我在教室內無聊的挑望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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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對我來說終究只是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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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大街的設定、糟糕的文本、毫無張力與魅力的劇情，對於我來說這個世界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這也是我至今雖然扮演著蘇賢仕，卻始終無法融入這個角色的理由；我是何以峰，也只能是何以峰，我終究是個這個遊戲世界外的玩家，以對話來理解、探索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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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算是這樣的世界，生活在裡面的角色在我面前滴下眼淚時，好像也溶解了我心中某種程度上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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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笑、會害羞、會流淚、會哀悼失去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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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我才是那個最不真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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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你又一副在想事情的臉了。」小茜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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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思考關於存在與真實的事情，不要吵我。」

「你到底最近都在想什麼啊？越來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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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所在的這副身體－這副男主角蘇賢仕的身體－應該也曾經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角色，他也有自己的笑容、自己的眼淚、自己的幸福；然而因為我何以峰進入了遊戲，蘇賢仕現在已經再也不是同一個人了。只是披著原本的皮囊，內在的本質早已徹底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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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我殺了小茜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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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開始這樣想，一陣難以忍受的頭暈目眩襲擊了我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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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以峰是個奪去靈魂侵占身體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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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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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出於對角色的愧疚或是身為玩家的好奇心，我想知道蘇賢仕曾經的生活方式；我想知道他曾經怎麼活、面對了怎樣的挑戰、如何對待身旁的人們，如何在充滿挫折的夜晚流下哀痛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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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想要去理解我自己，這樣一來我也可以更加認識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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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台詞有點中二，但畢竟不是預先寫好的文本，我也只能隨口胡編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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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羞紅了臉，以一種責備中帶著嬌柔的眼神盯著我看，但對上眼的那一刻又立刻移開視線。簡單來說，她傲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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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很善良、很有正義感。還記得嗎？七歲的時候，我被一隻狗追著跑，是你把牠趕走。就算你被咬得腳上都是血，還是把我背回家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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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當然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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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我根本不知道還有這種背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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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溫柔，有時候對我太好會讓我嚇到，我知道我可能不值得你那麼好......但是你也很笨－全世界最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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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妳想知道我怎麼看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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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著臉的小茜突然沉默了下來，她盯著我的眼睛裡看。少女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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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藍天下白雲朝著風吹去的方向飄遊，麻雀們停在枝頭上屏息等待。窗旁我的座位、我面前紅著臉的小茜、寬廣的教室與排列得相當狹窄的課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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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遊戲世界裡沒有什麼比什麼更加虛假、自然也沒有什麼比什麼更加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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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我是唯一一個不真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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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我想我喜歡妳。」這是他真正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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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這副身體裡可以感覺到蘇賢仕對小茜抱有的特殊感情。模糊、曖昧、朦朧，但確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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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驚訝的羞紅了臉，陽光灑在她褐色的短髮上，有些毛躁的髮絲在光線下閃閃發亮。嬌羞的少女張開雙手擁我入懷，我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愣住了，略帶哭腔的少女在我耳邊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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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蛋！說什麼啊！」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後終於潰堤，浸溼我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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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妳，茜，跟我交往。」我強調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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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都......都不開心......為什麼你到現在才發現......我一直、一直都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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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就是蘇賢仕想要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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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也完全對他們兩人的過往一無所知，但是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曾經確確實實活過的蘇賢仕肯定喜歡這個女孩；這與他相伴多年的青梅竹馬是他和這個世界的橋樑，而我僅僅是個奪去了女孩愛人靈魂的怪物。

這是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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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更加堅定了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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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離開這個遊戲世界，還給他們一個幸福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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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小茜的眷戀，我獨自回到圖書館繼續我未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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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度踏入大廳，張黎依舊待在櫃台後方，但這回她不再與我交談，甚至就連視線都不肯對上；看來我意外的戳中了她心底最受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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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沒有任何交談，我獨自回到圖書館的藏書區，站在比我高出幾個頭的書架前，思考著如何找到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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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我不是什麼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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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娘胎出生，我何以峰就是個憤世嫉俗又不會給任何人好臉色看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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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現在我打算好好扮演蘇賢仕，直到我有辦法離開這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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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到圖書館的靛青色地毯上，思考著那枚戒指掉進書架縫隙的可能性，甚至為此特地帶來了一支手電筒。漆黑的書架下方被手電筒一照，戒指沒看見，但黑灰色的塵埃倒是看得很清楚；這裡沒有我要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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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要找的東西並不在書架下方、或是書架裡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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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想試著找找我摸不到的書架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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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發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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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時，我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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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指尖穿梭在她深綠色的長髮中，一抽手，散落開的髮絲宛如迎風飛舞的彩帶，以長髮綁成的側馬尾也隨之擺動。她身上那一襲黑色連身長裙令人想起了葬禮上的喪服，微微笑著，我卻難以看出她的心情，好像那副笑容只是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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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喪服的少女坐在書架上方看著我，她以兩指朝我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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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妳在上面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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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來找我。」她的聲音宛若鈴鐺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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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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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這個嗎？」她從貧瘠的胸前取出一枚銀色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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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世界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不會有個人正好閒著沒事坐在書櫃上，手裡拿著我找了老半天的東西等我發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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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是爛俗的故事橋段，她既然特地等在這裡，那就代表我必須做出相對的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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釐清了思緒與當前的狀況後，我回應她：「妳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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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身穿喪服的少女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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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幹嘛不要從書架上自己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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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弄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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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我要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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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遊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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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位身著喪服的綠髮少女這麼回答時，我立刻就明白了她並不是遊戲裡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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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沒有什麼比什麼更真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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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好我狐。

最近改變了我的寫作型態，開始挑戰比較不熟悉的第一人稱敘事。

而且也不再隨隨便便寫個上萬字，而是一次三四千字，湊齊三話可以看作一個章節。

不過這一部我自己寫得也是很開心，可以一邊吐槽那些上場就白給的遊戲女主、不合理的劇情安排、莫名其妙的對白，同時我也可以用一種全新的角度去審視玩家與戀愛遊戲之間的關聯，這樣很好玩，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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