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愛情故事 - 中篇

「公爵大人！」

伴隨著呼喚聲，我看到塔莉莎帶著驚喜的表情從遠處向我走來。

這傢伙煩不煩。

我克制住自己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掛上優雅的微笑看著她到我面前。

「午安，塔莉莎小姐。」

十分鐘過後。

我微笑地目送她離開。

嘖，終於走了。

艾維斯一直在旁邊忍著笑，我很不爽的踢了他一腳。

他躲過，笑著開口：「你現在的表情要是被愛慕你的女性看到，她們可是會幻滅的。」

「幻滅就幻滅，關我什麼事。」

又不是我叫她們喜歡我。

「真有你風格的回答。」

隨即話鋒一轉，他問：「所以呢？上次你說的那個人。」

「我們現在已經是能互相叫名字的關係了。」我得意地看著他。

「那還真是恭喜你。」

這怎麼聽起來很不對味。

我挑眉，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該不會是寂寞了吧？放心，我不會因此而拋棄你。」我一本正經地說。

艾維斯露出無語的表情。

「……那是不可能的，不如說，我很感謝那位不知名的人。」

我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個傲嬌，心裡寂寞也不會說出來，以後我還是會常常去找你玩的。」

艾維斯嘴角一抽，看上去很想揍我的樣子，但忍住了。

也幸好他忍住了，他又打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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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莉亞要送東西給她親戚。

我們走到了一條河流旁。

「真希望能住在海邊，這樣的話，隨時都能看到海吧。」

莉亞看向河流，眼睛閃閃發光，她勾起一抹笑。

「一定很漂亮吧，大海。」

我揚起眉，也跟著看向河流。

「你沒看過大海？」

她點頭。

「我只在書上看過。」

莉亞語調變得輕緩，表情有些害羞。

「那是一本別人不要的童話書，雖然我會的字不多，但是還是能看懂一些，裡面寫著『大海能包容一切』……那肯定是無與倫比的美麗吧？」

我停下腳步。

莉亞一愣，也跟著停下腳步。

「那要去看看嗎？」

「欸？」

「去看看你喜歡的大海。」我比了比下方的河流處，「比這個更大點。」

莉亞露出困惑的模樣，有些遲疑地問。

「是以後要帶我去看大海的意思？」

我笑著答：「不是。」

「是現在。」

隨後抬手施展了一個包覆住兩人的轉移魔法。

空間被扭曲，周遭的場景瞬間一變。

莉亞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好美……」她輕聲呢喃著。

放眼望去，藍澄澄的大海一望無際，海面從岸邊一直向前延伸、擴展，和天空接在了一起。

蔚藍色的海水被風吹得嘩嘩作響，掀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我拉著她，沿著海邊慢慢地走。

她臉上帶著夢幻的表情，彷彿腳踩不到地，暈呼呼的任我擺布。

過了幾分鐘過後，她才反應過來。

「我還要送東西給舅父啊！」

啊，真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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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早晨，我去找莉亞。

莉亞在我前方不遠處走著，應該是正要出發前往工作地點。

「莉亞。」

我喊住少女，她回過頭來，神情有些疲憊。

「早上好，瑞爾大人。」她笑著道。

我只是安靜地盯著她。

幾秒鐘過後，她在我的目光下敗陣下來，表情無奈。

「我知道啦，早上好，瑞爾。」

我才笑著和她道早。

我問起：「發生什麼事情？」

她一頓，抿起嘴。

「沒事。」

我剛看到莉亞時，就注意到她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圈青色，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礙眼。

那一圈青色是被人抓出來的，我很肯定。

我指了指她的手腕：「不要告訴我這是你自己弄出來的。」

莉亞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遮住了那圈青色，臉上露出猶疑的神色。

這樣不是欲蓋彌彰嗎。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她輕聲道。

「嗯哼？」

我高挑起眉，等待她的回答。

她嘆了口氣，見我很執著想知道答案，只好開口。

「是討債的人。」

莉亞低聲告訴我，昨天討債的人找上門，她被告知除非今天湊出所有錢，否則她將會被賣到酒館。

我之前是有聽她說過一些家裡的事情……父親在外面欠債，丟下一大筆龐大的債務給她後，人就不知道跑哪了。

我問：「欠多少錢？」

她愣了一下，報出一個數字。

我點頭，問起另一個問題：「我能對你用魔法嗎？」

上次用轉移魔法，她氣個老半天，不理我很長一段時間。

……明明那時她表現得很開心。

後來我答應她以後對她用魔法都要徵求她的同意。

「欸？」

她表情變得困惑，不明白我怎麼突然扯到魔法。

「是要用什麼魔法？」

「治癒魔法，不過我不擅長這類魔法，大概只能稍微緩解疼痛。」

莉亞瞪大眼，很震驚的模樣。

「治癒魔法？！那不是只有貴族才能有權力享用的高級魔法？」

高級魔法？

實際上，我上次使用的空間魔法更高級一點，對施法者的要求更高也更難學。

「對我這種的平民使用這麼高級的魔法，是不是不太值得，要是其他人知道的話，他們肯定……」

「你當然值得。」

我打斷她。

隨後捧起她的臉，對她溫聲道：「你是我的朋友。」

「要是有人有意見，儘管叫他來找我。」

她因為我的動作，臉頰飛快染上一抹紅暈，眼神開始亂飄。

「我、我知道了……」

「那我可以用魔法吧？」

她慌亂點頭。

見她答應，我馬上施展了魔法。

不過不是用治癒魔法，是探查魔法。

檢查身體狀態的魔法。

除了手上那一圈之外沒有別的外傷。

就是體質仍然有些虛弱……

我都養那麼久了。

有點不開心，看來還得多補補。

檢查完後，我才施展了治癒魔法。

前後隔不到三秒，她不會察覺我用了兩個魔法。

「好了。」

莉亞揉了揉手腕，有些驚奇地道：

「真的不痛了耶！」

我看了眼她手腕上的青色，有淡一點。

嗯……可惜我跟這類魔法相性不太好，當初只學了一點皮毛。

和莉亞道別後，我叫出影衛。

「去調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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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找上了我。

真是值得慶祝的一天，她第一次主動找我。

之前有和她說過隨時能來找我，但她從來都沒有來找過我……大概又是怕觀感不好。

她眉頭深鎖，望過來的眼神十分糾結，幾次想開口講話，但欲言又止。

我倒了一杯紅茶給她。

「唔。」她猛的灌下一大口紅茶。

這茶要慢慢品嘗才好喝啊。

我單手撐著臉頰，歪頭看著她的動作。

放下茶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

我推了一盤餅乾給她。

盤子下面墊著一張紙。

她頓時止住了話頭，目光停在盤子下的紙上面，然後意識到什麼，猛地看向我。

「拿起來看看？」

我笑盈盈地看著她。

她顫抖著手拿起了那張紙。

在看完內容之後，莉亞瞬間低下頭，瀏海掩蓋住她的神情。

我大概能猜到她現在的表情。

良久，我聽到她輕聲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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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開始幹勁滿滿的找了很多的工作。

說是會努力還我錢，一定會好好報答我。

……倒也不用。

不如說那筆錢我沒看在眼裡。

還不還都無所謂。

不過要是這樣說，她肯定會生氣。

行吧，她開心就好。

一天，我看莉亞滿臉疲憊得揉著自己的肩膀。

我問她：「你到底接了多少工作？」

莉亞表情一滯，身體僵住。

「就是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

「唔。」她遲疑。

「可能有三份工作……」聲音發虛。

「可能？」我挑眉。

「……四、四份？」

她一臉心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哦？」我應了聲，盯著她看。

莉亞表情更心虛了。

幾秒過後，她認輸的大喊：「好啦！五份啦！我接了五份工作！」

我笑了一聲，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她的眉頭。

「你以為你是鐵做的？你不用那麼急著要還錢，多久還我都不介意。」

「但我介意！」

莉亞抿起嘴，露出了一個複雜的表情。

「我欠你太多了，你對我真的太好……我沒有東西可以回報，只有拼命賺錢心裡才踏實些。」

我聽著她的敘述，內心有種莫名的情緒在流竄。

分不清楚此時的我是什麼感覺。

幾秒後，我輕聲開口告誡：「你只是一個人類，身體是肉做的，不要把自己逼太緊。」

我露出笑容。

「這樣吧，明天把所有工作推掉，陪我去一個地方。」

「欸？」

她一愣。

「可是……」

我打斷她：「沒有可是。」

隨即放緩語氣，柔聲道。

「我可是你的債主哦？不是才說想報答我？那就聽我的話……好嗎？」

莉亞低下頭，悶聲答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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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帶她去了一個大草原。

「給。」

莉亞迷茫地接過我遞給她的哨子。

「這是？」

「一個有趣的東西。」

我朝她笑了笑。

「放心吧，只是個用木頭隨意雕刻的不值錢小玩意。」

她正要開口，卻突然像意識到什麼一愣。

「這是瑞爾你做的？」

我隨意點頭，滿臉不在乎地答：「對，無聊時刻的。」

花了我不到十分鐘時間吧。

莉亞瞪大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哨子。

她很鄭重地開口。

「我會好好珍惜它的。」

嗯？我愣了一下。

「啊。」

應了一聲後，我對莉亞說：「你吹吹看。」

莉亞有點疑惑，但還是照著我的說法做。

她拿起哨子，吹了一口。

她愣了一下。

「沒有聲音？」

我搖頭。

「不，有聲音。」

下一秒，一聲響亮的鳴啼從遠方傳來。

「什麼聲音？」

「只是隻鳥。」我回答。

撲凌凌的振翅聲從身後響起，莉亞驚恐地跳了起來，轉身一看。

我跟著轉身。

一隻體型巨大的鳥出現在我們身邊，安靜地注視著我們。

牠和我差不多高度。

莉亞嚇得拉住了我的手，我拍拍她的手安撫。

大是大隻了點，但這種鳥其實性情溫馴，不會主動襲擊人，再加上智商也高，很適合當寵物。

「不可愛嗎？」

我順著牠的毛輕輕撫摸，感覺著手下微微地顫抖的身軀，露出笑容。

看來牠還記得昨天的事情，果然智商很高？

莉亞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牠，有點遲疑。

「確實可愛……」

女孩子果然對毛茸茸的生物有興趣。

「牠已經是你的了，幫牠取個名怎麼樣？」

「欸？我不能……」

「你說過會好好珍惜。」

莉亞愣住，花了好幾秒時間才搞明白我的意思。

她瞪大雙眼，看向手中的哨子。

「就是那個哦，那是召喚牠的道具……放心，都說了是不值錢的玩意。」

哨子確實不值錢，但上面的魔印很值錢。

「牠是雜食性，餵什麼都吃……當然你不餵也行，牠會自己去覓食。」

「牠很聰明，聽得懂人類的語言，你可以叫牠做任何事情。」

「如果是擔心體型太惹人注意，牠還可以變小。」

我笑咪咪的拍了拍牠的頭，牠立刻會意變小，差不多是一個手掌的大小。

「可是……」

「如果你真的不肯接受的話，那我只能……」

我微笑看向那隻鳥。

牠馬上意識到我的未盡之語，非常有求生欲的飛到莉亞肩膀上，開始拼命蹭著莉亞的頸部。

「你看，牠很親近你呢。」

「……」

莉亞沉默了一會。

「抱歉，我果然還是不能接受……」

莉亞微微垂下頭，輕輕地用手指蹭了蹭牠的下巴，聽懂莉亞話裡涵義的鳥瞬間露出絕望的眼神。

「不要傷害牠好嗎？就放牠自由吧……」莉亞轉頭看向我。

鳥瞬間恢復活力，眼神閃爍著期望的光芒，跟著轉頭看向我。

一人一鳥默默地看著我。

我：「……」

我忍不住笑了聲：「說的我好像壞人一樣，我怎麼會傷害一隻可愛的鳥兒呢？」

鳥抖了抖翅膀，露出「這人類在說什麼鬼話」的眼神，我看著牠笑，牠瞬間扭頭，默默的往莉亞後方縮了縮。

莉亞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那這個就還你……」她將哨子遞給我，眼神透露著些許不捨的情緒。

我挑眉，看了一眼那個哨子。

「給你就給你了，你不是只不接受那隻鳥？不吹哨子的話，那哨子也只是個普通哨子。」

「真的嗎？」她驚訝地看著我，笑了起來。

「那太好了。」

……這麼喜歡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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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維持著社交性禮貌微笑，感覺都要笑僵了。

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

「公爵大人，這個適合我嗎？」

我看了一眼，塔莉莎手上拿著一條銀色的項鍊。

鬼才知道適不適合。

「當然，您配得上任何美好的事物。」

所以趕緊閉嘴買下去，別再問我意見。

塔莉莎去結帳了。

我瞬間變臉，面無表情，揉了揉臉頰。

真想溜掉。

不如我直接弄暈她？

算了，後續要處理好多問題。

……嗯？

我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還來不及細想，就看見塔莉莎走了出來。

我只好恢復社交性禮貌微笑。

塔莉莎帶著燦爛的笑容向我遞了剛剛那條項鍊。

「公爵大人，能幫我戴上嗎？」

不能。

雖然很想那麼說。

「我的榮幸。」

我笑容不變的看著她，接過項鍊，替她戴上。

所以說難道是沒手？還是蠢到連條項鍊都不會戴？

退了幾步後，我對她說：「很好看。」

當然是指項鍊。

那銀色的項鍊鑲嵌著藍色的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感覺莉亞戴起來會很好看。

「謝謝您。」

說到莉亞……啊，剛剛感覺到的熟悉氣息是莉亞。

她怎麼會來這裡？

這裡雖然靠近平民區，但也在貴族區範圍。

我放出感知，在不遠處「看」到了莉亞。

我下意識轉身，正好看見莉亞遠去的背影。

嗯？

離開了啊。

我收回視線，繼續應付塔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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