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學園練習題（2） - 《你有虎牙了不起》

林亦暘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許恆。

看得許恆寒毛直豎。

覺得要注意他不是。

要忽視他也不是。

連台上教授講了哪些重要考題，許恆也沒心思作筆記了。

林亦暘的視線比教授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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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亦暘這裡呢？

林亦暘在腦袋裡盤算個東西。

他想著等一下課鐘響就去付諸行動。

其實林亦暘喜歡許恆。

從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上許恆了。

但許恆不知道。

畢竟許恆把他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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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鐘聲響起。

人群鳥獸散。

許恆趕緊收拾東西。

倏地一隻手掌拍向他的桌面。

嚇得許恆身子一怔。

抬頭一看。

是林亦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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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暘覺得這人還是可愛。

細軟的頭髮圓亮的眼睛可愛。

一驚一乍的樣子都可愛。

吃可愛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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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有什麼事嗎？」

許恆先開口了。

但林亦暘盯著他不講話。

「那個、同學？」

林亦暘還是不講話。

這讓許恆也跟著不講話了。

然後林亦暘就開口了：

「你妹是英文系那個系花吧？」

許恆愣著點點頭。

「她有男朋友嗎？」

許恆愣著搖搖頭。

然後林亦暘露出了虎牙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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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恆知道眼前這個笑得陽光無害的人是誰。

他叫林亦暘，是數學系系草。

初次見面的時候，林亦暘突然一上來就問許恆知不知道他是誰。

許恆心想自己認人能力本就差，這會兒想破腦袋也記不得眼前這大帥哥是何人，便只好誠實搖搖頭。

卻見對方眼神有些黯淡，一會兒又說自己叫林亦暘。

許恆這才轉過腦袋說：

「哦你就是那個數學系系草的林亦暘啊！嘿不愧是系草，果然生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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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林亦暘再沒來找過許恆了。

這還是繼上次之後的第二次搭話。

然而現在這個數學系系草表示想追英語系系花。

因此特地前來尋求英語系系花的哥哥——

也就是許恆——

的協助。

但身為英語系系花的哥哥的許恆表示——

十分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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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

但許恆不知道。

林亦暘沒說實話。

許恆被蒙在鼓裡。

因此被蒙在鼓裡的許恆只好說：

「不好意思，可我妹對男生——」

林亦暘打斷他：「有防備？」

「不、是對男生——」

林亦暘又打斷他：「沒興趣？」

「對、但是是指——」

林亦暘再次打斷他：「沒事，讓她對我有興趣就行。」

「不、不是那個——」

林亦暘還是打斷他：「你妹喜歡看電影嗎？」

「呃……恐怖片的話還蠻喜——」

林亦暘再次露出虎牙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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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林亦暘就走了。

留下呆滯的許恆。

許恆愣了三秒鐘才意會過來。

這人怎麼不帶讓人把話講完的？！

欸不對啊他還是沒和林亦暘說清楚他妹的性向問題啊！

家妹搞百合的，只對花來電，不對草來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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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林亦暘來說。

他早就知道許恆她妹沒男友。

也早就知道許恆他妹不喜歡男生。

更早就知道許恆他妹愛看恐怖片。

為什麼呢？

因為他早就找了許恆他妹來幫忙追她哥去了。

只有許恆被蒙在鼓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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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天後英語系系花和數學系系草這週末要一起看電影的傳聞驚駭了整個校園。

許恆對於林亦暘能順利約到自家妹妹的事感到難以置信。

感情妹妹現在已經進化成男女通吃了？

他開始慎重考慮是否有必要讓老爸更新一下自己女兒貌似能夠男女通吃了的喜訊。

但想一想還是算了。

要是搞錯了免得讓老人家體會到從天堂墜落地獄。

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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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許恆決定問問本人。

他開門見山：「妳覺得林亦暘如何？」

妹妹躺在床上滑手機：「還行吧，蠻帥的。」

許恆大吃一驚。

他接著問：「聽說妳答應和林亦暘看恐怖片了？」

妹妹繼續滑手機：「嗯。」

許恆大驚失色。

妹妹鄙視：「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才感到意外吧？你居然也要一起，不是不愛看這種片嗎？」

許恆驚詫萬分：「誰和妳說的我也要一起？」

妹妹莫名其妙：「林亦暘啊。」

於是許恆還來不及華人問號就先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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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饒有興味地看了石化完後悄悄離去的許恆一眼。

她可是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畢竟，是許恆先把人家給忘了的。

看看，這會兒人家都主動追上來了。

她其實也曾感到納悶。

林亦暘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去追許恆不就得了。

幹嘛還來搞一齣要追求她的障眼法。

但納悶歸納悶，她也沒問出口。

畢竟她自己也樂在其中。

她開始思考著是否有必要讓老爸更新一下自己兒子貌似快被人娶走了的喜訊。

但想一想還是算了。

還是等到真正要娶走時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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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許恆正處於驚愕狀態。

他發誓林亦暘壓根沒跟他提過這件事！

既然要一起看電影……

那就是說——

他現在也要看恐怖片了是吧？

……

許恆突然體會到了什麼。

頓時悲從中來。

眉頭皺成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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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恆討厭恐怖片。

不只恐怖片，所有靈異或驚悚片他都不行。

說得更直白些。

他不敢看。

但妹妹相反。

妹妹非常喜歡。

於是問題來了：

首先——

許恆突然得知自己要跟著看電影。

並且還是恐怖片。

再來——

別人談戀愛他究竟沒事去當什麼電燈泡？

而且對象還是林亦暘和自家妹妹！

最後——

明天就是那該死的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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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

為了不當個礙事的電燈泡（事實上是不想看電影）。

許恆假借報告已堆積如山的名義在家待命。

當他目送完妹妹踏出家門。

他以為今日將萬事太平。

豈料。

不出三小時。

妹妹回來了。

帶著林亦暘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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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暘今晚留宿。

這件事讓許恆倍感訝異。

林亦暘笑著說打擾了。

許恆承認林亦暘確實長得好。

但他卻感覺林亦暘這笑容看著像個什麼動物。

又說不上像個什麼。

但究竟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重點是林亦暘究竟為何能這般輕易地接近妹妹？

莫非妹妹恰巧也心悅林亦暘？

思索之餘，電話響了。

許恆走過去接起。

電話那頭，老爸說，他們今晚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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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恆總覺得哪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對林亦暘來說，一切都未免太順利了。

無論是讓對男生沒興趣的妹妹答應了一起看電影。

或是看完電影後不知道用了什麼理由的借宿。

現在又剛好老爸他們今晚不回來……

冥冥之中都像套路好的。

許恆蹙眉。

他認為林亦暘這人有問題。

「許恆，林亦暘晚上就睡你房間了。」

妹妹突如其來的話讓許恆瞠大雙眼。

她見狀挑一下眉：

「怎麼？又不能讓客人睡客廳，睡爸媽的主臥又不妥，自然是睡你那了，總不可能睡我這吧？」

許恆無話可說。

他又看了一眼林亦暘。

林亦暘那對眼睛笑起來彎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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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三小時前。

妹妹和林亦暘在電影院會合。

林亦暘的外貌很亮眼，這會兒杵在那像個明星，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到了以後說沒有順利讓許恆一起出門。

但林亦暘反倒樂了。

他其實也料到許恆不會出來。

因此林亦暘搬出了要留宿的提議。

她問用什麼理由。

林亦暘說不重要。

她蹙眉，說要是許恆問起呢？

林亦暘又說：

「許恆的確會好奇借宿理由沒錯，但他肯定有更多疑惑，這時借宿的理由就不會是首要的了。再說，在他的認知裡，我是要追妳，既然如此，無論我用什麼理由，只要順利借宿了，都能讓我更接近妳不是嗎？而妳也只要提出讓我睡許恆的房間就好了。」

她聞言恍然大悟。

「況且，今晚伯父伯母不會回來……」

林亦暘說：

「我讓爸媽找他們敘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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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

妹妹回房了。

林亦暘隨許恆進房。

許恆心中有太多疑問，剛進門他就想詢問真相。

但當他回頭看見林亦暘時卻愣住了。

現在的林亦暘像換了個人。

林亦暘還是笑著。

但和以往陽光無害的模樣稍有不同。

銳利的眼神及上揚的嘴角此時增添了幾分邪氣。

許恆倏地看明白這笑容像個什麼動物了。

一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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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暘慢慢走向許恆，兩人的距離愈來愈近。

林亦暘那張帶著邪氣好看的臉突然就近在咫尺。

許恆不知怎地感到有些慌亂。

林亦暘靠在他耳邊說：

「我可以先洗澡嗎？」

熱氣吐在許恆的耳朵上，讓他覺得癢癢的，直覺反應就是點頭。

林亦暘看了看他的模樣，勾起了嘴角：

「我可以借你衣服穿嗎？」

許恆又點點頭。

「那今晚能跟你睡床上嗎？」

許恆還是繼續點頭。

得到許可的林亦暘笑得更甚。

等林亦暘進入淋浴間後，許恆幾秒內炸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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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快就寢的時間，兩人躺在床上。

林亦暘表現得很安分，彷彿剛剛的調戲只是假象。

許恆突然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他覺得剛才已經錯過了詢問的好時機，這會兒再問什麼都顯得唐突。

這時，林亦暘突然開口了：

「就開著燈睡吧。」

許恆：「什麼？」

林亦暘：「我說，就開著燈睡吧。」

許恆：「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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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恆突然感到詫異，莫非林亦暘跟他一樣，夜晚睡覺還怕黑？

許恆小時候特別怕黑，好一段時間晚上睡覺要開著燈睡。

等到大了一些，才稍微有點習慣關著燈，但多少還是需要一些亮光才安心。

倏地，林亦暘又開口了：

「以前的事你還記著嗎？」

許恆沒料到他會這麼問。

他愣了一會兒，回了聲大概。

林亦暘又問：

「那你還記得你老家旁有戶人家，裡頭住著一個愛哭的小孩嗎？」

許恆想了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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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之前有個總嚷著說喜歡自己的小女孩，生得白白淨淨的，特別怕生，以往從不出戶，不曉得整天在哭些什麼。

有天他就拉著妹妹，兩人兩顆小腦袋瓜耷在人家窗台上，他大聲對那女孩說，別哭了，出來一起玩兒吧，結果反倒被那女孩的父母聽見了，還被邀請進門。

後來有好一陣子常常往那戶人家裡跑，印象中和那女孩處得還行，但後來人家搬走了，就再沒聯絡了。

想到這裡，許恆突然一個激靈。

他猛地看向林亦暘：

「等等，該不會你就是那個……」

林亦暘也直視著他的眼睛。

他心裡帶有一絲期待……

「你是那女孩的哥哥還是弟弟來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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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許恆聽見對方一聲嘆息。

他不明所以，又聽身旁那人說，睡吧。

隨後一隻手環上了許恆的腰。

許恆雖然還想說些什麼，但也只好乖乖閉眼睡了。

林亦暘看他聽話，心裡頓時好氣又好笑。

但這樣一來就說得過去了。

許恆並不是把他給忘了。

只是一開始就認錯性別，而後來也一直認錯罷了。

林亦暘勾起了嘴角。

他想，幸好，許恆還記著。

他默默看著許恆，張嘴做了個口型。

如果此時許恆睜開雙眼，會發現林亦暘在對他說一句話——

許恆，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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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恆永遠不會知道當年他的出現對林亦暘來說有多麼可貴。

林亦暘小時候生得女氣，容易被誤認成女孩子。

即便許恆中招了也不為過。

但像女孩子這點讓小時候的林亦暘感到自卑，連帶周圍的孩子也不願意搭理他，還總是罵他娘娘腔，一天到晚受欺負。

林亦暘心裡委屈，覺得自己也不是故意生成這樣，開始哭哭啼啼，又把自己鎖在家裡。

因此當他看見一旁窗台上的兩顆小腦袋瓜裡，面容清秀的男孩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對他喊出來一起玩的時候，林亦暘就知道，自己肯定會喜歡上這個溫暖的人，而他就是許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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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許恆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舊家的場景，一個胡同小巷口。

自己變成孩子的模樣，身旁牽著一個女孩。

小女孩笑得甜甜的，露出可愛的虎牙。

用甜甜的聲音說，最喜歡許恆。

許恆微微一笑，他聽見自己說：

「林亦暘，我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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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時，許恆醒來的瞬間，內心是五味雜陳的。

或許是睡前和林亦暘的談話，他夢到了那個小女孩。

但是在夢裡，他喊那個女孩叫林亦暘。

這讓許恆百感交集。

同時，他又想到一件事——

當年那個小女孩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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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恆下了床，簡單洗漱。

林亦暘早就不在房裡了。

許恆來到客廳，聞到食物的香氣，看到妹妹和許恆兩人。

餐桌上擺放了早點，雖然都是簡單的料理，但看起來很美味。

妹妹說，這些都是林亦暘做的。

許恆心想，這狐狸看來還懂得在心上人面前刷好感。

許恆看了看，恰好都是自己愛吃的東西。

他嚐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許恆索性看了林亦暘一眼，林亦暘正對著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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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妹妹說和朋友有約，便出門了。

兩人獨處讓許恆感到些許不自在。

他想著應該開點玩笑，緩和氣氛。

於是尷尬了半天，許恆說：

「林亦暘你看你現在只能跟我兩人獨處了，你乾脆就別喜歡我妹，來喜歡我算了哈哈哈……」

當然一說完他就後悔了，伴隨更尷尬的三聲哈哈哈。

他想著林亦暘現在的表情肯定會超尷尬。

誰知，林亦暘說：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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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恆愣住了。

覺得要不是自己聽錯了，就是林亦暘配合他開智障玩笑呢。

結果林亦暘卻一臉正經，把許恆整個人活脫看成了大智障。

於是許恆不負眾望，一臉智障樣看著林亦暘。

林亦暘看著他說：

「應該說，我本來就喜歡你。」

許恆聞言又傻了不少。

許恆：「不是、你說你本來就喜歡我？都什麼天馬行空的話，你不是喜歡我妹嗎？」

林亦暘：「我喜歡你。」

許恆：「等等，你把我搞懵了，你到底喜歡誰？」

林亦暘：「我喜歡你，許恆，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我一直想追的人也從來都是你。」

這些話對許恆來說如同一個重磅炸彈。

腦袋嗡嗡作響，他覺得腦子都快有些不正常了。

他多希望下一秒林亦暘就會笑著說剛才的話全是唬人的，真的在陪他開智障玩笑呢。

但現在看來，這人沒半點和他說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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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暘看許恆愣了老半天，他開口說：

「許恆，我不是問你還記不記著你老家旁那戶人家的小孩嗎？」

許恆愣著點點頭。

林亦暘又問：

「那小孩的名字還記得嗎？」

許恆愣著搖搖頭，他想著自己是真忘了，還在夢裡喊成你呢。

林亦暘八成也猜到了，於是開口：

「那小孩的名字叫林亦暘。」

他又在許恆瞠大雙目的情況下，慢慢地說：

「許恆，我就是那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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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恆從剛剛接收完這些大量資訊後就開始陷入石化狀態。

饒是許恆再傻，也聽得懂林亦暘那些話了。

以前那個成天嚷著喜歡自己的「小女孩」其實從來都是個男孩，並且就是林亦暘。

換句話說，按照林亦暘先前所說的話，他其實已經喜歡自己好幾年了，從小開始就……

許恆想著想著，想到兩人第一次對話時，許恆明白了為什麼林亦暘當初會問還記不記得他是誰。

因為人家從頭到尾都記得自己啊！

又或者在昨晚林亦暘提及到小女孩的時候，自己就應該察覺出異樣的，反倒還問人家是不是手足關係……

許恆的臉愈來愈紅，他覺得自己遲鈍得有些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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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暘看了看許恆，他嘴角一勾。

又換了一副失落的模樣，說：

「抱歉，讓你感到很困擾吧，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罷了，不要求得到你的正面回應，我今後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許恆聞言倏地抬起頭，與他對視。

林亦暘接著說：

「許恆，謝謝你出現在我最難熬的童年時期，也謝謝你當初主動接近我，你從小就很溫暖，一直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看著林亦暘露出欣慰的微笑，許恆心裡有些動搖。

林亦暘忙改神色，說：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衣服，我之後再請你妹妹還給你。」

於是林亦暘就離開了。

臨走前又說了一句——

許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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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過去了。

許恆這才稍微回神過來。

他消化著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想著從前那個總喜歡黏著他嚷著說喜歡他的小孩，又想想如今的林亦暘。

因為林亦暘記得他，所以課堂上初次見面就來找他搭話。

因為林亦暘知道自己認不出他了，所以會悄悄給他一點提示。

因為林亦暘記得他怕黑，所以會主動說要開著燈睡覺。

因為林亦暘記得他愛吃的食物，所以做的早餐會全是他愛吃的東西。

想著想著，許恆突然意識到，林亦暘可能會真的主動消失，再也不出現在他面前了。

許恆趕緊起身。

他想出門去追林亦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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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

林亦暘從剛才開始就站在玄關這兒了。

他盯著手機時間，眼看已經五分鐘過去了。

他想，時間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

門被打開了。

出現了許恆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

林亦暘露出了久違的虎牙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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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對不起my！我罪該萬死！

其實我這篇寫得超級卡，因為我發現我會越寫越長，可是又覺得應該要適時掐個結局的劇情，於是幾番修文，就變成了這篇不知道改了幾次版本的東西(ಥ_ಥ)(ಥ_ಥ)(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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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虎牙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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