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羽之光 - 《堕羽之光》第一卷·堕落之初（续）

‖天尊动机变化‖

天尊原本是丽莎的父亲，或者是她最尊敬的上级神祇。丽莎因某种原因被贬下凡，这个惩罚并非仅仅是她犯错的结果，还涉及到天界更深层的政治和权力斗争。天尊给予她的“罪与罚”不仅仅是对她个人的惩罚，更涉及到他对天界秩序的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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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的行为——尤其是她违背天尊的意愿去救一个特殊命格的少年，并保护他——导致了天界的秩序受到威胁，甚至可能对神界和人间的关系造成不稳定。天尊的命令将她贬下凡并剥夺她的神力和羽翼，试图让她在凡间历劫，以消除她给天界带来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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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尊在之后的思考中发现，他当初对丽莎的处理方式可能过于严苛。丽莎在凡间的经历并没有让她完全屈服，反而她的痛苦与挣扎让她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强和危险。天尊意识到，丽莎之所以不愿接受命运并非单纯因为她的执念，而是因为她对“救赎”与“复仇”有着深深的渴望，这种力量，天尊既害怕又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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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尊发现，丽莎若继续在人间纠缠不清，她的力量与决心将会影响到天界的稳定。天尊开始认为，只有将丽莎召回天界，进行真正的审判和抉择，才能决定她的未来——或者让她彻底放下执念，或是彻底消除她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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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天尊的命令并非只是要让丽莎承受痛苦，而是试图通过让她回归天界，以某种形式“重新塑造”她，解除她作为一个潜在威胁的可能性。

有一天，丽莎与老人一同准备上山采药。清晨的山风微凉，阳光透过树林洒在她的身上，带着几分清新与安宁。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上山路时，一道人影突兀地出现在他们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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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衣衫飘逸，气息冷冽，仿佛与周围的自然环境格格不入。他站得远远的，身影在浓密的树影下若隐若现，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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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瞬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凝视着这个男子。她的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怒意与警惕：“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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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没有立刻回答，眼神冷淡而漠然。似乎这片天地的所有生灵，都无法逃过他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沉默片刻，他才缓缓开口：“你不该问我是谁。你该问的是——‘你现在，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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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皱眉，心中涌起不安。她从未见过此人，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偏远的地方？她隐隐感觉到，这个男子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她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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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形的压迫：“天尊让我来，传话给你。”他说着，微微低下头，眼中藏着深沉的悲悯，“他命令你回归天界，放下你在人间的执念。你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你不仅违背了天界的旨意，还救下了一个人类，而那个人的命运已成为你无法逃避的枷锁。天尊认为，你应该为你的行为承担后果，回到天界接受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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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听到“天尊”二字，心中一阵剧痛。她清楚，天尊指的是她曾经最尊敬的存在，但这也意味着她的命运已经被彻底定型。天尊命令她回天界，意味着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复仇、放弃她在人间的情感和所有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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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丽莎冷笑，“天尊的意思，不就是让我放弃所有的渴望与愿望，回到那个冷漠的地方，重新接受他的掌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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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天尊并非要控制你。他所要求的是你面对自己的错误，接受应得的惩罚。你已经被贬下凡，失去神力，羽翼毁灭，你的人间之路即将结束，已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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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心底一阵剧痛，眼神渐冷：“你以为我会放下？放下我为之拼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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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语气冷静：“天尊赐予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愿意归还天界，放下执念，那么你可以免去更重的惩罚。否则，结局会更加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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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丽莎的胸口。她一直渴望回到天界，复仇、恢复失去的一切，甚至觉得自己在地上的日子早已成为对天尊的抗争。而此时，天尊的命令却让她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她知道，天尊之所以派遣这名黑衣男子，是因为他认为她的存在已经变得危险，威胁到了天界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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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之所以改变决定，是因为他意识到，丽莎的决心和她在人间积累的力量已经不容忽视。她的执念和复仇心态，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甚至危及天界的平衡。因此，天尊决定让丽莎回到天界，进行最终的抉择和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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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冷笑：“他根本不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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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丽莎，仿佛想要看透她的内心。片刻之后，他转身消失在山林间，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留下一片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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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看着丽莎的背影，缓缓叹了口气：“他到底是谁？那眼神……不像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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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站了一会儿，才缓缓低下头，声音低沉：“不重要。”她轻声说道，“无论天尊如何命令，我都会坚持走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能站在他的面前，亲自将这一切都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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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叹息，似乎已经明白她心中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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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咬紧牙关。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跟眼前这名黑衣男子回去天界。她的羽翼早已断落，她的神力被封禁，而她在凡间所挣来的执念与信仰，却是她此刻唯一的铠甲。

“我从未忘记。”她声音低沉，像刀锋拂过冰面，带着克制下的锋利，“天尊在我面前亲口宣判，罚我下凡、除我仙籍的那一刻，我永远记得。那不是惩罚，那是放逐，是羞辱。”

她没有愤怒地咆哮，只是笔直地看着他，那双金色瞳孔如同凝固的晨曦，冷静得近乎漠然，然而深处却藏着暗潮涌动的倔强与不甘。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眼神幽深，像是看透她内心的挣扎。“力量？堕落者，你以为你还配拥有它？”

他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如踏在她的神魂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威压冻结。

“你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光辉之羽了。”他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屑与讽刺，“你在人间蹒跚求生，连一缕灵力都要用命去换。你认为这样子，还能改变命运？”

丽莎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刺破皮肤。她的身体虽然微微颤抖，却强迫自己挺直脊背。

“我在人间所见，远比你所知更深刻。”她冷冷开口，“你们坐在天界高座之上，以为凡尘不过一池浊水，却不知道，这里藏着真正的信念与执着。”

黑衣男子微微挑眉，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仿佛在权衡什么，过了片刻，忽然语气一沉：

“你可知，你所救的那名凡人少年……命格已因你而改。他是禁忌之子，原本注定早夭，如今却因你而活。他身上藏着灾厄的种子，一旦萌发灭一切的想法，天界、人间皆无可幸免。”

丽莎猛地抬头，眼中划过一丝震惊。

“你在说什么？”

“天尊早知此事。”黑衣男子缓缓道，“他将你贬下凡，既是惩戒，也是诱饵。你以为你在守护他，其实，你不过是被安排在原地守着天界的危险。”

这番话仿佛晴天霹雳，砸在丽莎心头。但她没有退让，反而目光更坚定。

“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回去。”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连一个凡人都救不得，那我在天界修的神位，又算什么？”

她顿了顿，声音如冰：“我不信命。更不信你们口中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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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静静地看着丽莎，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古老而沉重的冷漠。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如暮鼓，缓缓响起在破败街巷的风中：“你还不明白。堕羽者在这世间，是被天道亲自封印的存在。你若想重新觉醒……得先完成‘第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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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丽莎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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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劫？”丽莎低声重复，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抹困惑与警觉。寒风吹拂她凌乱的金发，耳边仿佛回荡着过去那场审判的回声，模糊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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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能地感到不安，仿佛那所谓的“第一劫”并非凡俗考验，而是某种埋藏于命运深处的引线，一旦触碰，便会引燃她早已破碎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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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没有再多解释，他的眼神扫过她一眼，仿佛在确认她如今的脆弱与失落。他嘴角微微一动，像是露出一丝讥讽，却也带着些许怅然：“七劫一渡，渡不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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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第一劫”，但她明白一点——她不甘堕落，却也不再纯洁。

她不愿认输，却也不再无所不能。

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终于不再掩饰那股来自神界的压迫感，天地骤然沉寂，林中的鸟雀四散而逃。

“你拒绝了天尊最后的仁慈。”他低声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整个天界的敌人。”

丽莎却笑了，笑意冰冷，像霜雪结在唇边。

“我从未指望过天界庇护我。”她平静地说。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老者，目光柔和了片刻。老者正担忧地望着她，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迟疑。

丽莎伸手按住老者的手臂，轻轻点头，像是在告诉他：“我没事。”

随后，她抬眼再次看向黑衣男子，眼神沉静而坚定。

“他要我放下执念，可他可曾放下自己的偏执？要我归还神位，可我早已将那尊高位焚尽。”

“若他真想我悔改，就不该低估一个堕落者的意志。”

黑衣男子沉默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丽莎不再看他，只是轻轻搀扶着老者，迈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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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中，她的身影被晨光拉长，步履坚定又孤傲。那一刻，仿佛天地都在静默注视她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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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呢喃：“你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虚空中微不可察地震动了一下，他的身影随风而散，只留下一阵寒意，笼罩在山林之中。

老者望着丽莎，缓缓开口：“你真的不怕他们会再次追来？”

丽莎低头一笑，轻声道：“我怕。但更怕的是……再一次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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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向前，向命运发起反抗。

**天界，云渺殿内。**

云雾缭绕的大殿中，神光淡漠，四壁嵌着早已熄灭的天火。黑衣男子单膝跪地，身影如墨，声音沉稳：

“回禀天尊，丽莎拒绝了召回令。”

一阵寂静，仿佛整个殿宇都沉入了无声的死水之中。

天尊倚坐在高座之上，神容模糊不清，金色神光如帘垂下，遮住了他的情绪。他的声音却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她可曾动摇？”

黑衣男子顿了顿，道：“她动摇了，但没有退让。她知道了那名人类少年的命格之变，也知道了她被贬的真正用意。”

天尊缓缓睁开眼，那一刹那，整个殿堂微微震颤。他的声音平静，却仿佛有天雷掠过云层：

“她已非昔日之羽。”

黑衣男子低下头，不敢言语。他知道，那一刻天尊并非动怒，而是动摇。

天尊缓缓站起身，披风轻动，像是一整片星辰坠落般的压迫感袭来。他走向神坛前的天镜，看着其中渐渐浮现的凡尘画面，丽莎的身影孤独却坚定。

“她在凡间已行至极限，执念愈深，灵识愈坚。”他喃喃，声音微不可闻，“若再不控其魂，恐有一日，她将逆天而起。”

黑衣男子缓声开口：“是否需要属下再行追捕，或启动下一阶段的压制？”

天尊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抬手，似要下令，却在半空中停住。他闭上眼，眼角一丝近乎不可察觉的疲惫划过。

“随她去吧。”

黑衣男子一震，抬头看向他，似不敢置信。

“她尚未度过‘第一劫’，便无法触及真正的觉醒。若她真有逆天之志，就让命运先试试她的骨。”

天尊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冷静，但也藏着复杂的情绪——遗憾？敬畏？或是……怜悯？

“她是我一手铸造的光羽，也是我亲手打落的堕羽。”

“若连命运都收不了她——那她便该回来，由我亲自终结。”

黑衣男子低头应声，却在退出殿宇的瞬间，回头看了一眼高座上的神影。他忽然意识到，天尊口中那句“随她去”，不是放过，而是一场更深的赌局的开端。

《堕羽之光》——第一卷 · 第一劫：堕羽之战

**雨城·夜临渡口。**

乌云低垂，天边雷鸣隐隐，细雨如丝缠绵，暮色沉沉，压住整片山林与渡水。

丽莎独行于旧路之间，破旧的斗篷裹着伤痕与疲惫，脚步溅起水花，却从未停下。她刚离开风眠镇，前往遥远的“忘河渡”，试图寻得一线通往南冥之境的线索——传说中，那是能解命劫的“魂契之石”所在。

她知道，这不是巧遇。

——“第一劫”，来了。

不远处，雨雾深处，有人站在石阶尽头的老槐树下，仿佛早已等待许久。

丽莎眼神一冷：“你是谁？”

男人微微一笑，脚步踏入雨幕，披风边缘随风猎猎作响。他缓缓抬手，披风下露出一截漆黑锁链，链身隐隐缠绕着诡异符文，仿佛不属于人间。

“奉命，来带你‘回家’。”他轻声道，仿佛是久别重逢，又似宣告猎物落网。

雨，更大了。

那是一张深深刻在丽莎记忆中的脸——俊朗如雕刻，眉宇之间依旧带着昔日锋芒，却多了一丝世故与凉薄。那双曾在战火中坚定不移、如磐石般守护她的眼眸，此刻却如寒潭深渊，波澜不惊，毫无情感。

“伊修尔……”丽莎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与痛楚。金色瞳孔微颤，仿佛有雷霆在其中酝酿。

她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他的名字。

往昔岁月犹在眼前浮现——他曾是天界的战神之一，英姿飒爽，披甲御风，执金枪于万军之中不退半步。他与她并肩作战，曾一同在诸天星域下守护天门，斩妖诛邪，誓言不负天道。

可如今，那个曾背靠背共度生死的战友，却站在了她的劫难之中，成为命运安排的考官。

“第一劫，由我来执行。”伊修尔缓缓开口，语气淡漠中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不觉得……很有趣吗？”

他的声音低沉，如雷霆压境，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压。他的眼神冷静得可怕，仿佛将往昔情义一笔勾销，斩断尘缘，六亲不认。

丽莎却没有退。没有逃。

她早就知道，第一劫不会迟到，只是等在某一个她孤身无助、神力未复之时。她可以选择逃——但那不过是将这道劫，留给下一次更狠的打击。

她不能逃。不是因为自负，而是因为她心中仍残留着一点……执念。她想知道，他到底是自愿而来，还是——被命运裹挟？

“你是来替天尊送我上路的吗？”她语气冷淡，眼中却燃起一丝极光般的锋锐。

伊修尔甩手一挥，掌心瞬间凝出一道漆黑气旋，黑羽长枪破空而出。枪身通体暗黑，缠绕着狰狞咒纹，枪尖锋锐如蛇吻，闪烁着寒芒。脚下骤然一踏，碎石炸裂，天地间狂风怒号、雷声轰鸣。

枪若乌光，破雨而来，所过之处雨水瞬间蒸发，空气都为之扭曲。

丽莎瞳孔骤缩，身形一晃，险险避开致命一击，落地时脚步踏碎积水，溅起一圈涟漪。

她咬紧牙关，掌心凝出一缕残羽，那曾是她羽翼的一部分，如今却破碎枯白，仿佛随时会崩塌。但她仍执其为刃，立于雨中，眼神坚定如初。

神力残缺，羽翼尽毁，可她的内心仍燃烧着战意。她从未忘记，如何战斗。

一缕金芒在残羽中闪现，不炽烈，却如划破黑夜的第一道光。风雨激荡，她孤身而立，金发湿透随风而舞，披风翻飞如燃烧的战旗。

战斗，骤然爆发。

两人交手如雷霆撞击，枪刃碰撞间火花四溅，天地仿佛因他们的交锋而颤动。周围老槐树轰然折断，雨幕被神力切裂，渡口石板炸裂，水汽翻腾如雾。

丽莎如燕掠过石阶，反身一刃斩落，却被长枪挡下，旋即被一击掀退数丈。她却稳住身形，吐出腥甜的血，却无一丝退意。

伊修尔的眼神中第一次浮现出一抹异色。

“你为什么选择堕落？”他终于开口，那声音在风雨中却依旧清晰。

丽莎怒声回应：“是你们先背叛了我！是天尊先让我弃情弃义，视生命如尘！你还记得那个人类男孩吗？他是我救下的……你又是如何回报我？”

残羽化作的羽刃横空劈来，与黑枪剧烈碰撞，雷光乍现，雨幕中仿佛映出昔日天界金光之战的残影。

那是他们曾并肩作战的回音。是被命运斩断的过去。

丽莎心如刀绞。她曾相信，伊修尔是唯一不会背叛她的存在——可如今，他的枪锋正指向她的心口。

—

就在两人再次交锋之际，渡口水面忽然涌起异动。

一道残破封印自水底升起，隐隐泛出幽蓝的光芒，与丽莎掌中的羽刃遥遥共鸣。

伊修尔瞳孔微缩，低声喃喃：“……魂契？”

丽莎眼中浮现一丝意外，却没有后退。她知道，“第一劫”，不过刚开始。

风雨肆虐，雷鸣震耳，两人神力对轰，空气震荡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塌。

伊修尔强压下心底的异样，不动声色，冷眼看着丽莎。

“你真的……堕落了吗？”

这句话在风雨中轻轻响起，却仿佛穿透了层层喧嚣，直击人心。

丽莎动作一滞，眼中猛地爆出怒意，她咬牙怒笑，声音低沉如雷：

“现在来问我这个问题？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为何被贬？你、还有天尊，不是早就判了我死刑吗！”

“……我不知道。”伊修尔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丽莎一愣。

“我只记得，有一场大错，有一道圣令将你贬下凡间。我曾质问天尊，但他说——你已经不是‘那个她’了。”

他的目光落在丽莎破损的羽刃上，眼中一瞬间似有裂痕：“我不信……所以才申请来执行‘第一劫’。”

丽莎心头剧震。

“你说什么……你不记得？”她声音发颤，眸中怒意如焰，“你忘了吗？那场大战……我为了救他，违逆神令，被你们当众剥翼——你也在场！你亲眼看着我……”

“没有。”伊修尔打断她，语气冷得不像他自己，“那段记忆，被封住了。除了‘你堕落’这一条罪名，我什么都不记得。”

一阵风卷起破羽，雨中传来槐树折断的巨响。

丽莎的心，仿佛也随着那句“我什么都不记得”而断裂。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熟悉的脸，那双曾在梦中无数次出现的眼睛——如今却只剩下冰冷与空白。

“……连你也不知道。”她喃喃，“原来……我一个人，扛下了全部。”

她的指尖微颤，羽刃在掌中微微发光，像是燃尽前最后的亮芒。

伊修尔眼中第一次露出不安，几乎下意识往前一步。

“丽莎——”

话未出口，天地间突现异变。

那枚沉在渡口水底的“残封魂契”彻底裂开，一缕幽蓝光柱冲天而起，将两人隔在光幕两侧。封印中传来低语般的呓语，仿佛是远古契约的呼唤。

丽莎抬头望着那缕光，忽然笑了。

“看来，我的命，暂时还不该死。”

她不再看伊修尔一眼，羽刃指地，背影孤傲如松：

“告诉天尊——我不会回去。”

“也告诉他——第一劫，我接了，但我不会败。”

光柱骤然吸纳她的身影，化作一道虹光消失在渡口尽头，只留下伊修尔站在风雨中，久久未动。

那一刻，他心中竟生出从未有过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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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选择。” 丽莎的声音低哑，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分不清是雨，还是血。

伊修尔脚步顿住，神情一瞬间的晃动，却在转瞬间被掩盖。他冷笑出声，眼神冰冷如霜：“选择？别把责任推给命运。”

他的语气冷冽如刃，指尖合并，黑色灵力在掌间汇聚，雷鸣骤响，狂风暴起。他身后漆黑羽翼如幻影般浮现，黑羽长枪暴涨数丈，仿若黑龙横空，怒啸九霄。

“是天界抛弃了我。” 丽莎猛然抬头，眼中的惊愕被更深的愤怒吞噬。

伊修尔却并未停手，他的声音低沉如铁锤砸心，漆黑枪影横扫而出，卷起一道巨大气刃，雨水与泥土被震飞，天地间一阵剧颤。

“他们以正义之名行残酷之实，以天命为借口践踏自由。”他咬牙低吼，长枪指向丽莎，声音已染上森然，“我不过是看清了那虚伪的面具。”

丽莎被迫后退几步，脚踝踏入雨坑，冰冷刺骨，披风贴在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她嘴角渗血，却仍死死盯着伊修尔，金色的眼瞳如火光残烬，微颤中带着不屈的冷意。

“你曾是天界最骄傲的战神，誓言守护众生。就因为被背叛……你就认同这堕落的一切吗？” 她的声音像破碎羽翼的摩擦，刺耳却真实。

伊修尔的神情微微一顿，眼中浮现一抹迟疑，随即强行压下。他嗤笑一声，仿佛笑自己，亦仿佛笑整个天界。

“你以为我甘愿走到这一步？” 他猛然一枪劈下，霹雳炸响，地面裂开，气浪狂涌，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我只是……明白得太晚。” 他收回长枪，语气骤然低落，却依旧带着疯狂的坚定，“这世上的道理，从来只有一个。”

他抬眸，目光如深渊般冷寂。 “——只有力量，才是真理。”

两人短暂的对峙间，仿佛天地也为之一滞。

丽莎缓缓站直身子，身上已是鲜血与雨水交织，却依旧挺直脊背。她的羽刃斜指地面，眼神仿佛穿越风暴，看见伊修尔灵魂深处那尚未腐朽的一角。

她轻声道：“若你真的认定只有力量……那你从一开始，就不配握枪。”

这一句话，击在伊修尔心底最柔软却最深藏的地方。他眼神陡然收紧，黑羽长枪再度轰鸣，狂风骤起，天地动荡不休。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影，骤然逼近，而丽莎的羽刃也在此刻再次亮起微弱却锋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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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风雨交织的夜中，两个曾并肩守护天界的灵魂，如今以利刃相向，映照出命运最冰冷的裂痕。

丽莎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斗，而是天尊为她安排的第一场试炼。她必须从伊修尔身上夺回“堕羽之印”——那是堕落天使之间力量的象征，也是她重获神力的第一步。

风暴席卷天地，黑云翻涌如怒涛，雷鸣不绝，仿佛诸神在天穹之上冷眼旁观这场注定的厮杀。暴雨倾盆，仿佛洗刷着这片罪与罚交织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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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的羽衣早已破损不堪，被狂风撕扯得飘舞如碎絮，她的身影在雨幕中几度踉跄，却始终没有倒下。金发湿透，贴在脸侧，额角有血顺着眉骨滑落，与雨水交融。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仿佛燃烧着与整个天道抗衡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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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战斗至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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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长枪与灵羽之刃在空中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掀起震耳欲聋的轰鸣，空气被撕裂，碎石横飞。丽莎早已灵力枯竭，气息紊乱，但她仍死咬牙关，靠着每一分执念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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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丽莎刺中了伊修尔的心脏。

《堕羽之光》第一卷续写：第一劫终末 · 镜影初启

雨落如线，天地一片灰白。

伊修尔的身体缓缓倒下，血色在水中晕染成花。他躺在破碎石阶之间，眼中那抹残光终究暗淡了下去，像是终于熄灭的一盏神灯。丽莎站在他面前，手中的灵羽滴着水，也滴着血。她的指尖在颤，那柄曾守护过无数生灵的神羽，此刻却刺穿了曾并肩作战的同伴。

那一刹，她没闭眼。

她看到伊修尔疾掠而来，明知拦不住，却仍举剑抵挡——她的羽刃划破风雨，穿过他的肩甲，从左锁骨下方斜贯入心口，直至羽尖刺出后背，几乎将他钉死在天阶上。那一瞬，血如泉涌，在他胸前绽开一朵绯红的羽花，顺着他银白的长发与盔甲缝隙流淌，在石阶上泼洒出诡异的美丽。

他剧烈咳血，双膝重重跪地，却依旧抬头望着她——眼神竟没有恨，只有悲哀与……释然。

伊修尔没有立刻死去。

他的眼还睁着，望着乌云密布的天。他微微喘着气，喉咙中咕哝着破碎的血泡，像是在寻找最后的言语。他的声音低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却直直钻进丽莎的心底。

“……丽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的日子吗？”

他微笑了，带着血。

“那时你……还是那个纯粹到耀眼的光……像神殿里最清澈的晨钟……谁也舍不得沾染。”

丽莎缓缓跪下，雨水打在她脸上，她的眼泪却分不清是雨还是悔。

“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声音低哑，像是碎裂的羽骨，“你明明可以不挡我。”

“你也明明可以不堕。”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鲜血从嘴角涌出。他的盔甲在她羽刃抽出的刹那崩裂，残羽嵌进骨肉，心脉已断，却还强撑着最后一丝神识。

“……如果有来世……”他看着她，眼神渐渐虚无，“别再……为谁背负光明了……活成……你自己。”

这一句话，像是一把锥子，扎进了丽莎心头最深的角落。

下一瞬，伊修尔眼中最后一缕光熄灭。

——他的灵识，随风散去。

丽莎的呼吸停了一拍，像是心脏也忘了跳动。风忽然停了，雨仿佛凝固。天空在此刻寂静如死。

一片金羽悄然从伊修尔胸口飞起，缓缓飘落到丽莎掌心。

她本能地握紧。

刹那间，羽毛燃起淡淡金焰，在她手背刻下漆黑印记，宛如残羽中淬炼出的枷锁。她感觉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灌入血脉，那是堕羽之印的觉醒——第一枚，也是她堕落之路的第一步。

但她没有笑，连眼神都未波动。

她站起身，凝视伊修尔的尸体，良久未语。那是她走入黑暗的代价，是她无法回头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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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胜利，这是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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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垂下灵羽之刃，仰望乌云翻腾的天幕，眼中一瞬不瞬地望向看不见尽头的穹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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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第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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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羽毛从他手中飘落，丽莎接过它，掌心微光凝聚成一个奇异的印记——堕羽之印，第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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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羽之光》——第一卷 · 暴风之后

暴雨终于停歇，乌云缓缓散去，天边泛起了黎明前第一道苍白的光。荒芜的大地一片泥泞，破碎的石块与战斗留下的焦痕交错其间，仿佛这场劫战从未被天道所见，却刻进了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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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跪在地上，掌心紧握着那枚微微发热的堕羽之印。那是一根漆黑如夜的羽毛，尾端隐约泛着金色微光，仿佛在黑暗中燃烧的希望，又如堕落之后的重生印记。它轻盈却沉重，象征着堕天之力的初次觉醒，也象征着她真正踏入劫路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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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尚未干透，冷风拂面，她却浑然不觉。指尖被锋利的羽根割破，鲜血与水混合，顺着掌心缓缓滑落。但她没有放手，仿佛那根羽毛是她最后的信仰与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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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起身，身体仍在颤抖，伤痕累累的背影在天光下投下一抹凛然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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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金色光辉不再如往日那般纯净。曾经象征神明荣耀的目光，如今染上了风霜与哀伤，那是被背叛与孤独刻下的烙印。但在这痛楚之下，有一种更加坚定的力量悄然觉醒——那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复仇、为了不再被命运摆布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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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修尔的身形早已随风散去，化作尘埃，归于这片无主的土地。他没有留下遗言，也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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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最后一抹微笑，印在她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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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丽莎最信赖的同伴，曾与她并肩守护天门，誓言共守光明。如今，却在她的剑下陨落，成为她复仇之路上第一位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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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战场，卷起一片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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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站在风中，一动不动，神色冷峻却悲凉。她没有哭泣，没有悲鸣，只有深吸一口气，将那枚羽毛贴近心口，埋入胸前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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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修尔，”她低声喃喃，语气平静，却仿佛将整个心脏捏紧，“你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转身，背对着逐渐亮起的天光。破晓的光芒如碎银般洒落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却照不进她眼中的阴影。风吹拂着她凌乱的金发与破损的羽衣，带起一阵冷意，仿佛提醒着她——这世间从未真正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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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履缓慢，却坚定地走入尚未苏醒的尘世。脚下泥泞的土地承载着残酷的真相，每一步都沉重如负罪。城市远方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未知命运的虚影，等待她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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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历劫，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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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掌依旧紧握着那枚堕羽之印，羽毛的温度渗入掌心，仿佛在灼烧她的灵魂，也在提醒她——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曾经那个为天命而战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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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天界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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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脚步，缓缓抬头望向东方尚未完全亮起的天色。眼中金光微漾，沉静如镜，却深藏风暴。

“若天界的秩序，就是让忠诚者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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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晨光与夜影的交界，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却如冰冷锋刃划破风雪，带着无法忽视的沉重与决绝。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映出破碎天光与灰暗尘世，仿佛连苍穹都因她的低语而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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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没有咆哮，没有愤怒，只是冷静到近乎残忍。每一个字落下，都似千钧之重，压在那尚未觉醒的命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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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会亲手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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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抬起头，天色尚灰，风中带着泥土与血雨未散尽的气息。她的身影瘦削，却直如刀锋，孤独地立在天地之间，仿佛一尊被遗弃的战神雕像，静静宣告着与整个天界为敌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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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羽之印在她掌中微微发热，尾端那一抹暗光似在悄然燃烧，回应她胸腔中无法熄灭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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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头，只是迈出一步，踏入那未知的风暴之中。每走一寸，地上的影子便随她而动，仿佛连黑暗也在她脚下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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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堕落者的觉醒，是天命叛逆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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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再能束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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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风声倏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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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最后一层阴云，照在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上，拉出一道孤独而坚定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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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不再属于光明，也不再甘于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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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堕羽者，是命运的弃子，是逆天而行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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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她的反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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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一道细微的光芒在地面浮现。伊修尔留下的羽毛，忽然散发出残余的天力，化作一道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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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来自天界的封印之语，被烙印在堕羽之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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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劫，成功通过。堕羽者丽莎，罪印未除，下一试炼将于七日后开启。第二劫——‘镜中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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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无形无质，却宛如从天而降，带着神谕般的威压，在她脑海中缓缓回响。它没有情感，也不带怜悯，就像天界的秩序本身，冷漠、绝对，不容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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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站在原地，指尖轻触胸口的堕羽之印，那枚羽毛此刻悄然震动，像是在回应这即将来临的新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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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之影？”她喃喃自语，金眸微敛，眉宇之间浮现出一丝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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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名字中那“影”的含义，而是她隐约感知到，这场劫，不再是外敌的进攻，不再是血与刃的试炼。而是内心深处，那些她刻意遗忘、却始终潜伏着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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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经的欢笑、背叛、牺牲、温柔，还有……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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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劫不过是对她肉体与战意的拷问，而第二劫，将是灵魂的撕裂，是命运之镜反映出的真实——她无法逃避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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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天色已泛白，但阳光依旧苍白无力，如梦初醒之人，迷惘而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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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要我面对自己。”她低声说道，语气不似之前的冷硬，而是带着一种未曾展露的沉静和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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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的宁静只是表象，真正的暴风，正在心底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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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步走下破碎的山坡，每一步都沉稳如铁，像是在走向战场，却也像是踏入一场无尽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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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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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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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 · 天界 · 苍穹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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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悬云海之上，万丈天光洒落，金色殿宇宛如悬浮在永恒之昼中的神域。殿内寂静无声，唯有天风拂动长幔，如浪潮般轻轻卷动，回荡着神圣威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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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端坐于高高的神座之上，双目微闭，神情肃穆。他身披玄金神袍，周身环绕着九道金环，每一环都蕴含无尽规则之力，仿佛凝聚了万界之序。整座苍穹殿在他沉默不语的威压下，显得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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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座左侧，一名身着银白战甲的天将肃立不动，面容冷峻，眼神如寒星般沉静。他正是新一代的战神，天界最锋锐的刃——苍冥。

殿内沉寂良久，苍冥依旧凝视着那浮现在虚空中的天镜之影。丽莎的背影，仿佛在他心中某个尘封的角落投下了微光。他微微蹙眉，那抹熟悉感，如影随形，却又无从追溯来源。

天尊忽地起身，金袍曳地如云，目光俯瞰着这位年轻的战神，语气平静而无情：“你的记忆，仍未完全抹除吗？”

苍冥一震，猛地抬头，瞳孔深处划过一缕不易察觉的迷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天尊眼底闪过一丝冷光，缓缓抬手，指尖泛起一道银白神印，轻轻一挥，便有数道封印铭文在苍冥眉心浮现，幽光微动，如锁链般盘绕。

“你不需要明白。”天尊淡漠道，“你是天界最锋利的刃，只需按命出征、封印堕者。若执念未除，便再封一层。”

神印微颤，如刀刃切肤，苍冥微不可察地皱眉，却依旧单膝跪地，沉声应命：“……是。”

可当他低下头的那一瞬，那枚封印深处，悄然泛起一丝裂痕——如同心底某段记忆，在无声中悄然苏醒。

他依稀记得，曾有一人，金发如晨曦，羽翼耀光。她站在神门之前，对他说：“若你有一日失去一切记得我——我愿与你共堕天罚。”

而如今，那记忆如风中残烛，被天尊用神力封印压制，却未能真正抹除。

天镜中，丽莎仿佛回头望了一眼，尽管相隔万界，苍冥却恍惚间觉得，她是在望向他。

“……丽莎。”他无声低语，却终究无法将这名字唤出口。

“她通过了第一劫。”苍冥开口，声音低沉稳重，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无法察觉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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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微微颔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金光乍现，仿佛能洞穿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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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的声音仿佛穿透虚空，冷然而不失威严。“她曾是晨曦之羽，是我座下最耀眼的光。若轻易堕败，倒显得我之审判太过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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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带半分情绪，却透露出一种俯视众生的冷酷。他并未称她之名，仿佛那段往昔，早已被他一笔勾销，连提起的资格都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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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冥垂首，神情未变，但指尖却微不可察地收紧。他不记得关于她的所有过往，却不知为何，在听到“第一劫通过”时，心中某处竟隐隐泛起波澜，如同久封的湖面被风撩起了一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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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还要走下去吗？”苍冥低声问道，眼神望向远方那片混沌未明的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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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没有立即回答，只抬手拈起虚空一指，一幅天镜浮现空中——镜中映出一道金发孤影，正走在荒野的尽头，背影清冷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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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走多远，不在你知，不在我判。她要挑战的，从来不是命数，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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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再度归于沉寂，唯有风声低吟如神祇低语，诉说着未竟的命运长歌。

银甲天将犹豫片刻：“……若她走到最后，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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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睁开眼，瞳孔如星河倒影：“那便是天界真正的审判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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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羽之光》——卷一结尾·天界的注视

天界主殿，金光万丈，天尊端坐云端之上，神态如冰，白发如瀑，神容不动，仿佛一尊无情的雕像。周围天地静谧，仿佛在等待某种审判的降临。他的每一缕气息，都如雷霆万钧，令人无法直视。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甚至连风都不敢在这一瞬间发出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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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扫过苍穹，冷若冰霜，仿佛能够穿透整个天界。刹那间，天穹微微震荡，远处的星辰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黯淡了些许。整个天界陷入短暂的寂静，所有存在的声音似乎消失，唯有他一人的存在如山岳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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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甲天将跪在神阶之下，头低得更低，声音低沉而恭敬：“苍冥已与堕羽者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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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的眼神依旧冷漠，没有波动：“他可曾……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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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平淡，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那种声音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反驳。天将低头，恭敬回答：“暂时未有。然而，苍冥的神识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似乎有记忆复苏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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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轻轻闭眼，微微皱眉，手指落于玉台，指尖轻轻敲了三下，声音微不可闻，却仿佛在天殿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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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干预。”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风雪，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他曾是天界最锋利的战刃，如果他能抵御记忆复苏，那便证明他依然忠于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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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不能……”天尊的眼中深处闪过一道无法捉摸的情绪，那是曾经熟悉的痛楚与冷漠交织的痕迹。片刻后，他缓缓道：“那便让他与堕羽者一同，葬在天火试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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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的心脏猛地一震，脸上闪过一丝惊色，声音低沉却充满不确定：“您是说——那场封印之地，将作为她的下一道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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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微微点头，眼神依旧冷静无波。“她不是想挣脱命运吗？那便给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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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起身，金色披风如瀑布般随着他的一步步动作飘动，随风翻飞。天尊微微抬手，指尖划过空中，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迅速蔓延，整个殿堂弥漫着神秘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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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说道：“光明若不能纯净，就让黑暗彻底吞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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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殿内的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沉默而紧张。天将低下头，心中却不禁生出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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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的话语如同判决，决绝、冷酷、无法抗拒。苍冥的命运已经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而堕羽者丽莎，注定要在接下来的试炼中，与过去的自己再次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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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注定充满血与火的试炼，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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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羽之光》第一卷·堕落之初（续）

《堕羽之光》——第一卷 · 第一劫：堕羽之战

《堕羽之光》——卷一结尾·天界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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