軼邦｜水之卷 - 如同蝮蛇的男人

凌灝套上簡便的合身素T與牛仔褲，拎起後背包，就往玄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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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囉。」拉長尾音，套上休閒鞋，凌灝就輕快地準備離開公寓，這是凌灝他們二人的習慣，不管是他還是卡爾先出門，他們都會在出門前打聲招呼告知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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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帶了嗎？路上小心。」而卡爾靠在玄關處關切的詢問。「下課後記得通知我，我去接你，順便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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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帶了，老媽子。」凌灝起身的看著卡爾露出一抹調皮地微笑應答著「好，那今天我選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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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應答，卡爾摟著凌灝的腰，把凌灝摟在懷裡的擁吻在一起，結束接吻後，凌灝迅速地出門，卡爾也就露出微笑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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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步進入電梯戴上耳罩式藍芽耳機，並熟練地調整好一個舒適的角度，一邊走出公寓大門一邊滑著手機開啟音樂撥放器APP選擇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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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伴隨這聲呼喊，凌灝接著迎來的是對方的勾肩，他拿下耳機看向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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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青年爽朗的朝凌灝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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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來說，是午安，傑克。」凌灝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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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高過凌灝一顆頭的黑人青年，叫做傑克，跟凌灝合身的穿搭不同，他就穿著更運動寬鬆的服飾，兩人就這樣邊走邊打鬧的勾來推去，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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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現在才要去學校，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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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我可不是翹課，我是真的現在才有課。」說完凌灝又推開傑克，兩人就這樣一路像個孩子般打鬧的走到巴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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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會搭你哥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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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今天再家開會就好了，所以我就自己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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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不開你哥的車？你不是考到駕照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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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得找停車，而且他下午要來接我，我把車開走就換我還要繞回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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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你們兄弟感情真好，羨慕死了。」傑克嘟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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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們兩人真特別，差那麼多歲還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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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們家我跟我姊她們才差三到五歲，就幾乎沒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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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因為差很多，他才特別包容我吧。」凌灝看向傑克後，只是再度低下頭滑著手機小聲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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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巴士站，兩人順利搭上巴士後，找了個角落待著，凌灝單手拉著握把，一手滑著手機看著社群，而傑克則是雙手交疊掛在握把上，身體重心前傾的看著凌灝滑著他的社群，兩人時不時聊著一些話題與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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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與傑克專注地連巴士停站都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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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巴士在停站後，上來一位身形魁武的亞洲面孔男子，男子緩步前行，氣場壓抑看起來就像在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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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灝與傑克身前出現一股巨大的陰影遮住光源，他們倆幾乎是同時抬頭的看向眼前巨大的男人，男人的高度幾乎就是頭部抵著巴士車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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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面前，本來比較高的傑克都瞬間看起來矮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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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二人愣了一下以為自己擋路了，就往旁一退，但看了四周，巴士上乘客也不算多，甚至還有空間，狐疑一會，兩人就又小退了一步想先讓壯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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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本來不動如山的詭異壯漢只是撇見了凌灝胸前掛著的藍色寶石吊墜，緊接著就是一瞬間，壯漢就是伸手揪住凌灝的領子想搶走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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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凌灝先是不知所措地被甩掉手機，他下意識的反抓住對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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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雙方力氣跟體型差距之大，加上被拽著項鍊與衣領而雙腳離地的痛苦掙扎踢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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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嘛！怪人！」一旁的傑克也立刻反擊的用雙手試圖去扯開對發的手。「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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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男人不耐煩的用力一揮拳，傑克就被擊飛出去撞入人群引起騷動，此時也有乘客察覺不對勁的開始大聲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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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凌灝緊張地看向傑克摔倒的方向，好在他已經被其他乘客攙扶起來。接著凌灝就試圖掙脫對方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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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司機也發現車上的騷動，不斷地分神看向後照鏡確認騷動來源，甚至一度差點擦撞其他車輛的急拐彎，瞬間的拐彎導致車車劇烈晃動，乘客失衡，甚至發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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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公車失控的瞬間，凌灝先用腳往對方的要害一踢，對方哀嚎一聲立刻鬆手的護住要害，疼痛使對方暫時僵住，但沒多久對方就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凌灝，打算再度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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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對方不明究理的攻擊，只見凌灝立刻雙手緊抓巴士上的懸吊把手的用把手當支撐的往前再補上一腳，這一次正好踢中對方胸膛，緊接著他抓緊握把的朝司機大喊「踩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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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當機立斷的踩下煞車，整台巴士因為急煞多數人都失衡的向前跌倒甚至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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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其是剛剛被踢上一腳的壯漢更是因為煞車，直接飛身往前方跌去，結實的就往巴士擋風玻璃撞去，然後撞破擋風玻璃彈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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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沒有人能明確地說清楚到底怎麼了，凌灝自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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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巴士也在男人跌出車外後停止行駛了，司機立刻拉上手剎車的向後車廂檢查乘客傷勢，而凌灝則是撿起手機準備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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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騷動仍持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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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男人站起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把所有人的注意拉往剛剛被甩飛出去的那個男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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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眼前那個插滿玻璃碎屑滿身是血的男人直愣地站在巴士前方，眼神惡狠狠看向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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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對峙的僵局並沒有持續太久，接著就是超乎常人所認知的事開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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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啵!」

伴隨著越來越多如同水泡破裂又凝聚的啵聲，男人身旁開始浮現肉眼可見的液體水球，水球慢慢凝聚成如同籃球大小的尺寸，並從透明的質感慢慢轉變為透著令人感到不安的螢光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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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綠色水球凝聚數顆後，男人就是雙手向巴士的方向一揮，先是兩團綠色水球砸向巴士，那一瞬間，巴士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融化，而水球撞擊的瞬間也噴濺出許多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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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剛好撇見地上一件被濺到綠色液體的夾克，夾克立刻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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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強酸！」這一刻他確定了這些東西的危險性，他毫不猶豫的大聲呼喊提醒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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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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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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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中又有幾顆強酸球襲來，巴士已經有一半幾乎連骨架都看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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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車避難！液體是強酸！」凌灝瞪大雙眼的邊吼邊揮手。「快離開！碰到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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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警示後所有人都慌張了，尖叫、擦撞、推擠，為了生存，所有乘客下意識的都立刻往後車門下車，凌灝也是，他拉起傑克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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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人群擠下車後，凌灝轉身一看，巴士已經被腐蝕了一半，藉著混亂的人群與車陣，他們倆趁勢就往停在一旁的轎車方向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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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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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他是不是溶解了巴士！」傑克驚恐的大吼著，看著眼前已經被溶成廢鐵的巴士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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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與傑克壓低身子，躲在一旁的車身後竊聲說著，即使壓低聲音，仍壓不住二人的驚恐與眼前這不合現實的詭異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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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怎麼辦？這不是我們這些學生能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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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先報警、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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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混亂，或許我們能趁亂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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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會跟你衝突？」傑克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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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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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能放任他繼續波及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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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埃里克你想幹嘛！我們根本無能為力，只能放任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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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想…」傑克看向凌灝那堅定的表情，心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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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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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好能阻止他啦！你看他丟個幾坨東西巴士就融成廢鐵了！是要怎麼阻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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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報警！我有法子！」思考了一會，凌灝冷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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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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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他是跟我衝突的，所以，我感覺他是針對我的。」說完，凌灝跑離掩體，縱身一躍翻過護欄，先是碰巧的跟壯漢對峙，再確認對到眼後就往巷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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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引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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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報警！注意安全！然後快通知我哥！」凌灝大吼著，就開始跑向遠處，一手搖晃手機示意。「卡爾他知道怎麼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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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凌灝衝出護欄往巷道裡衝刺，融化巴士的男人用點頭示意了一下，瞬間男人身旁現形了穿著古代刺客黑袍的三位神秘人前去追擊，見黑袍人消失在視野，男人只是繞道而行的在警察趕來前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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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拼了命的往人煙稀少處移動，他大口的喘著氣，使勁的頭也不回的跑，但中間逃命過程他完全沒看見剛剛的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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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混入建築物躲藏，他先觀察附近，還是人潮洶湧，怎麼樣都會波及到路人，他放慢速度想思考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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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把匕首就這樣從他身後呼嘯而過的穿過他直接射穿一台停在路旁的轎車擋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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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嚇得再度動起腳步，他轉頭一看映入他眼簾的是新的黑衣人，他們居然能在城市間突兀的擺盪穿梭！相當張揚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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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根本不在乎他們在製造騷動，他們投射數次飛刃，擊破玻璃，切斷燈柱、甚至有路人受傷。加上剛剛那個突襲，立刻引起大規模的人群恐慌，以為是恐怖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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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加速逃命，用眼角觀察能偶爾瞥見那三名奇裝黑服的刺客的身影，就像挑釁，時而與他同速、時而超越他、接近他，又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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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們經過之處，街燈陸續爆裂折斷、尖叫此起彼伏。時不時有車輛爆胎擦撞，導致車禍，更是有人受傷發出哀號，混亂逐漸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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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越來越扯。」凌灝發覺不能一直在市中心跑，根本甩不掉，還吸引更多人跟混亂，他一個急轉彎就鑽入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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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是穿過無數的巷弄、街道，有時又會穿越人群，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是一直跑，找尋不會波及無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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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的他停下腳步，大口的喘著氣緊張的四處張望，這是一個寬敞的河岸公園，看起來人潮稀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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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的汗水伴隨臉頰滑落至下巴，身上的衣服完全被汗水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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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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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們剛剛分明故意戲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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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不斷製造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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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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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沒有其他人，我得先找地方躲起來。」盤算完，凌灝便又開始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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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他們引導我！」凌灝看著自己現在的位置，沒有掩體、寬敞、無人，他突然心裡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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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是要引我來這人煙稀少處！方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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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這樣他們有人數優勢，所以故意製造大騷動波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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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賭我不想波及路人！會不斷找人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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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什麼針對我？」凌灝回想了一下那個魁武男人的視線，他瞬間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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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鍊…」凌灝邊跑邊收起自己懂事以來一直配戴的項鍊。「他伸手想搶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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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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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項鍊到底有甚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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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聲金屬撕裂空氣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一聲哀號之後他重摔在地，他的右小腿被一把匕首刺穿，鮮血逐漸滲出染紅了牛仔褲，伴隨劇痛以及多處挫傷，凌灝痛苦的哀嚎與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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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腿！」倒地後的凌灝看向被貫穿的小腿，因為疼痛而扭曲的五官伴隨淚水，縱使他咬牙仍無法忍受痛苦的發出崩潰並帶有詛咒意味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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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去你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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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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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拔，拔出來我會失血！我會死！」疼痛之餘他緩慢爬行，咬著衣領，避開傷口，並混亂的思考著「他們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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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的又是一陣陣的刺痛「啊！混蛋！」，這次痛源來自他的左肩、右大腿又挨了兩記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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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他抬起頭眼前已經站著一位黑衣刺客，即使戴著面具，他都能明確感受到對方的殺意與俾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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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逃不了，凌灝崩潰的咒罵著這些對他施加痛苦的惡徒。「媽的，你們到底想幹嘛！你們這些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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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刺客二話不說就直接往他的頭部踢上一腳，凌灝瞬間反應護住頭部仍被重重的踢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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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咬破嘴唇開始出血，鼻血也因為撞擊開始流淌，而他只是頭暈目眩的無助哀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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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頭部衝擊導致凌灝暈眩無法掙扎，伴隨微弱的哀嚎與啜泣，以及嘴角與鼻孔滲出血流，他有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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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刺客走向他並撕開他的上衣，項鍊在撕扯中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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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說完，刺客一手拽著吊墜部分準備扯斷帶走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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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凌灝在聽到對方說的語言後反應了過來，難怪面對他的咒罵與質問對方不曾給予回應，當然也可能只是對方不想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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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能給你…你這個王八…」正當對方要拽走時，凌灝用這最後一絲氣力反抓住了對方的手，並用對方的語言給予這段時間他受到的委屈的親切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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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會說中文？我以為你連你自己是誰都忘了呢，小鬼。」那低沈略帶嘶啞的嗓音與凌灝激動的情緒呈現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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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很快就會去地獄見你的族人。」黑衣人迅速甩開凌灝的手並迅速從黑袍裡掏出第四把匕首朝凌灝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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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聲槍響黑衣人倒下，子彈不偏不倚的貫穿對方腦袋，鮮血四濺在空曠的草皮與凌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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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凌灝完全無法思考的進入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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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灝灝！」熟悉的叫喚，凌灝看向聲音來源，卡爾立即停靠機車，情緒激昂的朝他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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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灝在看到卡爾後，眼淚終於忍不住潰堤，但他卻用盡最後一聲氣力發出殘破的咆哮「不要過來！還有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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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卡爾立刻濺血，身上出現多處撕裂傷的倒下，當卡爾反應過來他已經受傷並出血失去行動力的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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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噴灑的血液濺灑在草皮上，映入凌灝眼裡的是震驚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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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傷向前撲倒的卡爾還保有意識，他咬緊牙忍耐，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忍不住疼痛的發出聲，凌灝會更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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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帶來的疼痛讓卡爾冷汗直流，開始大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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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轍，死了嗎？」隨後走過卡爾身旁的男人只是用著平淡的語氣問著，他就像忽略卡爾的存在一樣徑直的走向凌灝，而他的身後跟著第三位黑衣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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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無氣息，淨天先生。」第二位黑衣人不知何時出現，他蹲在倒下的同伴屍體旁，確認完同伴的狀態後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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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我表達遺憾，但為了大業，他不會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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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兇手，等事情完成後，由你們處置。」男人只是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倒地的卡爾做示意，接著繼續走向凌灝扯走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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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散發流動藍光的項鍊，男人越看越出神，同樣是操縱液體，他能明顯感受到項鍊裡的力量，是一種沁涼且循環流動的能量，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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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原來被帶到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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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鍊到手，剩下的目擊者都清除。」說完男人轉身便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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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答覆完畢後兩名黑衣刺客便從黑袍裡掏出曲劍，各別壓制兩人準備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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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對方踩著卡爾，彎下腰一手拽著卡爾的頭髮，一手持握劍刃抵在咽喉，低語著「一命換一命，異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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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只是無力的發出微弱的呻吟，痛苦的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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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刀鋒在卡爾咽喉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凌灝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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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源源不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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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感受「它」，它無所不在，它是起源也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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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心音迴盪在凌灝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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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給我住手！」凌灝崩潰的大聲咆哮，他的瞳孔泛起藍光，那是如此湛藍並且不斷流動的光澤，如同藍寶石璀璨、如同海潮波流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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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人手中掠奪來的寶石似乎在回應凌灝的情感，開始發出耀眼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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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驟然安靜，瞬間草皮下開始出現微弱震動，當震動越強，緊接著自動灑水器的管線發出破裂聲響，迅速噴發出大量水柱，遮蔽敵人的視線，水柱迅速聚成水流沖向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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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面對突然襲來的湍急水流，兩名刺客立即向旁撤退拉開距離，而魁武大漢更是直接接下水流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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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真是意外，在沒有對應晶礦的幫助下，你居然能在這個世界驅動『奇術』。」邊說著，水柱陸續被男子吸收，凝聚在他周圍形成水球。「我想，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御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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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說完，便揮動了手指，一瞬間，凝聚在他身旁的水球開始變成濃稠的綠色膠質，朝二人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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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見過這玩意，這就是融化巴士的酸水，那個男人改變了水的酸鹼值，但這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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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凌灝絕望了，他看向卡爾，嘴唇只是不斷顫抖的發出語無倫次的呢喃「對不起..卡爾…，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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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如果今天注定會死，讓我死就好…他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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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雙眼祈禱，死前最後的掙扎，一陣沉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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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凌灝再度睜開雙眼，凌灝與卡爾分別被包裹在一層薄如紙片的水銀流體裡，不知何時他們倆周圍的空氣之中都飄流著肉眼可見的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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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酸水融化的是水銀流體，接著水銀流體緩緩的消散崩解，而他們倆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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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還好趕上了呢。」一道男音感慨地說著。那是如此縱容不迫語調，伴隨明朗卻令人安心的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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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打擾您三位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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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看了占星象，這兩個人今日命不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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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能請你們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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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項鍊留下，你們誤會了，那不是你們要找的東西，只是也有著強大靈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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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請還給那個男孩，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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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向聲音來源，只見一位身穿古代漢服長袍的男人佇立於街燈之上的俯瞰眾人，身旁纏繞著散發光芒的極細金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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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外表莫約二十出頭，身形纖細，舉止優雅，說話聲音宏亮爽朗，而令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表情一直保持著一種皮笑肉不笑的無法摸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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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笑容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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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用動物來比喻就像狐狸與蝮蛇那種給人一種狡詐、危險的神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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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請容我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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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名為『胤黎』，請多多指教。」簡單的彎腰行禮後，胤黎不疾不徐地說著，整個過程他的臉始終保持笑靨，讓人發寒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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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刺客們的曲劍已經消失，就在胤黎話一說完，其中一名刺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不斷地朝他連續投擲苦無，速度快如機槍子彈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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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禮貌，我還在說話呢。」只見胤黎用著他那獨特的嗓音嘆息著。「為什麼劇情總是這樣，你們都想賠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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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金水.流銀壁」，接著他左手比出手印，右手持有錫杖向外一撇，他的周圍迅速凝結起一層水銀流體形成的薄膜保護著他，就在苦無擊中水銀流體時就順道被流體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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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胤黎立刻解印反擊將剛剛吸收的金屬納為己用「御金.鍊劍投射」，只見水銀流體瞬間崩解飛散成金屬水珠，金屬水珠在塑形成各種尺寸、造型不一的金屬冷兵器，直接朝對方投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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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系列操作都僅僅是轉瞬且流暢，黑衣人完全來不及反應，節奏完全掌握在眼前這個給人一種有著無形壓力的神秘男子-胤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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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趁人還在發言就動手的行為，的確很適合當壞人呢。」胤黎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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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大量的金屬飛劍襲來，幾聲轟然巨響揚起爆破的塵煙，待煙霧退散後，只見黑衣刺客瞬間就被扎成馬蜂窩慘死，完全成為一攤碎肉，唯一能辨識的只剩一隻幸運被斬斷的手，被未被完全切斷的皮膚還用著最後一絲彈性的薄皮垂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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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也不打算收手，就在胤黎在對付地面的刺客同時，最後一名刺客則運用矯健的身手繞到胤黎背後躍上半空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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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胤黎慢條斯理的回頭，但他的笑靨立刻轉變，這一次他睜著冰冷的眼神，不疾不徐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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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聰明，不想讓同伴白死，把握機會想要偷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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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忘了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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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最討厭別人站在高處俯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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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度量很小，對方越是在高處，我越希望對方摔得更慘。」說完，胤黎露出了如狐狸般狡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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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金.天照流光!」胤黎手持襲杖一敲，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直徑莫約7公尺左右的圓圈，只是一瞬間，圓圈便由地面向天空延續一道白光，而刺客完全踏入白光之中，短短數秒，伴隨哀號，就燒成灰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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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剩你，肌肉男。」見到對方燒得連渣都不剩後，胤黎輕盈的躍下街燈，慢條斯理地走向最後一位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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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贏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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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交出項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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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跟你們家主人報告，他要找的不是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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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剛剛已經見到眼前男人壓倒性的戰力，但他仍堅持僵持，這是他身為戰士的最後一絲尊嚴，就在他準備舉起手的瞬間，只見錫杖已經抵在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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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你贏不了我的。」胤黎不知何時已經移動到壯漢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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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條傳令鷹犬，回去告訴你的主人，我會阻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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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東西"，不是他應該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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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總妄想能掌握一切，但那個"東西"，才是掌握一切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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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男人臉上便挨了錫杖一巴掌的被擊飛出去，也因為這突如的奇襲，男人手中的項鍊也因此脫手，胤黎就這樣順勢用錫杖上的突起勾住項鍊的幫凌灝取回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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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要企圖影響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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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巴掌是告訴你，你今天的作為傷了多少無辜。」只見胤黎用著即使冰冷但也能明確感受到他略帶憤怒的語氣說著「下一次的巴掌力道，我保證你的頭會跟身體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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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痛擊後男人用手攙扶著腫脹變形的臉，眼神不甘的朝旁邊吐了口血水與幾顆斷牙，狼狽的轉身舉起一塊水晶般光澤的白色玉石，伴隨空間急速扭轉與風壓，男人瞬間被吸入一個扭曲的空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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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後，在感知危險的氣息完全退去後，胤黎終於輕鬆的嘆了一口氣，但對他來說，事情還沒結束，緊接著他仍用著他慢徐徐的步調走向卡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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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弈開始後，凌灝完全看在眼裡，但此時此刻他早已癡傻，完全忘記自己負傷，打從巴士遇襲後一切都完全超脫現實，他的大腦完全混亂，但這種當機沒多久他便轉向搜尋卡爾倒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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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位自稱胤黎的男人已經將卡爾轉為平躺，他從腰包裡拿出一罐藥膏厚厚的塗抹在卡爾的外傷處，替卡爾開始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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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完卡爾的意識還清醒後，他拿出幾片植物捲成草捲，要卡爾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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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拿出一張符咒，壓在卡爾胸前，開始閉眼虔誠念誦禱詞，只見符紙發出一陣舒服的綠色微光，一隻體型如小獅子，體毛帶著草色身上長著植物嫩芽的類貓生物優雅的踩在卡爾胸膛與之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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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牠呼嚕一聲就趴在卡爾身上開始打盹，卡爾似乎感覺不到對方的重量，只是虛弱的凝視壓在身上的生物，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貓，散發微光的綠貓，牠的肚子如玻璃透明，你能隱約見到牠的消化系統在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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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長治療的術式，因此需要依賴這孩子。」胤黎只是緩緩的用英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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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英語！」卡爾咬著草捲稍微吃驚的用虛弱的嗓音說著含糊不清低語，畢竟剛剛對方都是說著流利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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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懂這個世界所有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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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請你好好休息，我檢查過了，多數是外傷，這孩子擅長治療，你瞧，血已經開始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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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捲會讓你大腦反應變遲緩降低疼痛感，但你可能會有點輕飄飄無法思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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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血後，雖然傷口不會立刻復原，但這孩子會幫你恢復一些體力跟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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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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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正要去幫他，我不會讓你們死去的。」說完，胤黎便起身走向凌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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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哥…卡爾…」只見凌灝虛弱的喘息著，口中仍念叨。經歷一連串事故，他不止負傷，甚至體力跟精神都透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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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已經沒事了，倒是你，更慘。」聽見胤黎的聲音，凌灝已經半矇的朦朧眼神映入他的身影，胤黎觀察了側躺的凌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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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腿被利刃刺穿這比較麻煩，後肩與大腿後側的匕首沒有刺中要害，可以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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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你有沒有力氣咬著藥捲，我想藥捲的麻痺性也不夠。」說完，胤黎又拿出一罐藥膏塗抹在被刺傷的患部，緊接著果斷灑上大量土黃色有著濃郁中藥味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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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忍耐一下，這是消毒藥水與麻藥，等個一下我會幫你先取出背後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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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咬著，我怕你等等咬到舌頭，即使有麻藥還是會有點痛。」胤黎拿起一塊手巾捲成布捲塞入凌灝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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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喔！」連這三個字都還沒說完，胤黎就迅速拔出第一把匕首，即使有麻藥，但還是能感受到體內被利刃劃開並抽出的痛覺，一陣嗚咽，凌灝痛的五官扭曲，眼淚跟汗水根本無法停止的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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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怕你太緊張，必須趁你還沒太專注感受前下手。」邊說胤黎胤黎邊壓制傷口出血並抹上跟剛剛擦在卡爾身上一樣的藥膏止血「這是用我們世界的止血草藥做成的膏藥，效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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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匕首後麻藥更能滲入，等等縫合後你就不會那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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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已經恍神了，他還沈浸在剛剛的疼痛中，口水浸濕了口中咬的布巾，他根本聽不進胤黎之後說的每句話，直到又再一次的拔出第二把匕首，他已經崩潰的連哀嚎的聲音都沒了，只是一直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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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剩最棘手的穿刺過小腿的匕首，胤黎讓凌灝躺平，抬起他被刺穿的小腿避免更多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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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經幾乎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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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觀察匕首，他確認是否傷及骨頭還是只是切斷肌肉組織，正當胤黎準備思考如何拔除這個完全貫穿小腿的匕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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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已經止血了，能讓貓咪治療我弟弟嗎？」一句話轉移了胤黎的視線，眼前站著的是剛剛還很虛弱的卡爾，他只是緩緩的，一拐一拐的抱著貓咪走向胤黎與凌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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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相對自己高大壯碩的男子，胤黎心中讚嘆眼前男人的忍痛與復原能力，接著只是語帶柔和的點著頭回應「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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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走到凌灝身旁，將貓咪放在凌灝的胸口，貓咪再度發揮牠的能力，凌灝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龐看似舒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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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狼狽的坐在凌灝頭部附近，微微托起凌灝的頭部，吃力的挪動身子，盤起腿讓自己的腿成為凌灝的枕頭，接著他一手輕撫凌灝的額頭抹去因為疼頭而滲出的汗水，低聲呼喚起凌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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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凌灝恢復視覺的聚焦後，卡爾那溫柔的微笑映入他眼簾，凌灝呼喚道，明明滿身是傷的狼狽，但卡爾仍露出讓他心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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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貌似恢復了一點體力，他舉起右手就往卡爾臉頰輕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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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勇敢，再忍耐一下，這一次我會陪你。」低沈的嗓音溫柔的說著，卡爾一手輕撫凌灝的額頭，一手握著撫摸他臉龐的冰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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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就像時間停止般靜謐沈默，兩人的互動全讓胤黎看在眼裡，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欣慰一笑，接著調侃的說著「看來你這白人不止高大，身體比我想的還強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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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剛剛也在煩惱這問題，藥獸只有一隻，我必須等你回復體力才能讓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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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看來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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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開始吧，這是最後了，有這孩子在，傷口處理起來會更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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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灝因為緊張害怕得冒著冷汗，看著那根貫穿自己小腿的匕首，他也是無從選擇，終究要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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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我陪你，痛，就抓緊我，我陪你。」卡爾讓凌灝用雙手緊抓住自己的手，另一隻手壓住凌灝的雙眼，胤黎則是讓凌灝儘管把最後的力氣全用在咬住布巾才不會咬到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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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綠貓趴在凌灝的腹部，好像一副不關牠的事的趴著打呼嚕，胤黎一樣倒上消毒藥水與麻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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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再度觀察匕首的狀況與傷口，他輕觸匕首了解鬆動狀態方便幫助拔出，也在觀察有無傷要害，因為疼痛與緊張呼吸急促的凌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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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抓準時機一氣呵成的拔出匕首，瞬間凌灝身體一繃，血流噴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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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咬的布巾也能聽見他慘烈的沉悶尖叫，沈悶的慘叫持續很久，痛覺串流全身，凌灝能感覺自己的腿在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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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緊握到緊掐卡爾的手，其力道之大，讓卡爾的手都被勒的脹紅，卡爾只是壓著他安撫著，眼淚順著卡爾的手與臉頰的縫隙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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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黎也在拔除匕首後進行止血，本以為失去大量血液的凌灝可能會輸要輸血，只見胤黎用奇怪的手勢一揮，濺灑的血液全都慢慢凝聚空中，接著藥獸吸收腥紅的血液，接著轉向失血最多的小腿處趴下，藥獸的身體開始分泌出一些體液，沒多久，凌灝本來失去血色的嘴唇又泛起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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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處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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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勇敢，孩子。」見凌灝恢復血色，胤黎立刻撥走藥獸，在傷口上押上止血草製成的膏藥並快速包紮傷口「豆芽，後續再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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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嚕嚕~」只見剛被撥走的綠貓又再度爬回來，只是伸了懶腰繼續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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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結束，不痛了。」卡爾只是用臉蹭著凌灝的臉，緊抱凌灝安撫著他，兩人渾身狼狽地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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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蝮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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