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邪封印 - 【卷四】算命師

陸道緊閉眼睛心裡慘叫道：「你這可不是不讓我睡，而是讓我一睡不起啊！」

媚姐過來前先把燈火給滅了，雅房內只靠雕花窗台中微弱的月光照明。

媚娘拔去髮髻上的金髮釵並搖了搖頭，及腰的長髮像是黑色瀑布般傾瀉下來，同時間那薄得可怕的紗衣也從肩上滑下。

她見陸道明明醒來了還執意裝睡，心裡覺得更加興奮，身體也發起熱來，臉上更浮現出一抺潮紅。

「害羞嗎？真是可愛呢。」媚娘憐愛地撫摸著陸道的臉龐道：「沒關係，就讓姐姐來侍候你。」

陸道全身僵硬得有如屍體般，動也不敢動，正愁著該如何是好時胸口被人一通亂摸。

媚娘為了跟陸道有肌膚之親打算把礙事的衣服解開，忽然間她像是摸到什麼東西般把手抽出，纖纖玉手上正拿著一面藍符。

「這是......」媚娘望著藍符不解地問。

陸道微微睜眼發現她拿著遺忘符在看，心中大喜：「天不亡我！」

他緊閉著眼放出神識，暗中叫道：「燃！」

遺忘符倏地燃起把媚娘給嚇了一大跳，手還沒來得及把符甩掉，一雙水靈的魅眼放空並變得呆滯。

陸道閉著眼睛叫道：「你累了趕快睡覺，醒來以後什麼也不記得。」

媚娘小聲呢喃道：「睡覺......醒來以後什麼也不記得......」

話音畢落，媚娘便突然睡著，頭直接往枕頭摔去。

陸道及時用手墊住再輕輕放下，長舒一口氣。

他默默地為媚娘蓋上被子愧疚道：「性命猶關，抱歉了。」

安頓好對方以後他就走到窗邊，趁外頭沒人注意時翻身出窗，逃似的狂奔而去。

別人怎麼看都像是嫖完不付錢的。

陸道在西區的街頭上一通狂奔，見彎就轉，到後來才慢慢放緩下來。

一條無人的小巷口前，陸道再三確認沒人追來後才靠在牆上喘息。

「真是要對你另眼相看。」白邪像看熱鬧般現身道：「居然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全身而逃，在某程度上你比很多一流高手還要強。」

陸道白了他一眼喘氣道：「我就當是在誇我好了。」

「說不定你真的是天生當處男的料！」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不過......」白邪還是誇了他一句：「遺忘符那一手確實是不錯，值得讚賞。」

「欸？」陸道有點猝不及防，意外道：「謝謝......」

陸道氣息平伏後便從陰冷的小巷中回到熱鬧的大街上，附近是一個熱鬧的市集，妓女們都會拉著相熟的冤大頭來買東西。

高級的胭脂水粉，金銀玉飾，衣服鞋子，應有盡有，由於是宰肥羊用的，價格一般都比市場貴上了不少。

陸道剛好就看到一名妓女拉著客人在買玉飾，對方一砸千金只為搏紅顏一笑，花錢如流水絕不手軟。

兩人各取所需，像做買賣一樣明買明賣，少了一分世俗的虛偽，十分融洽。

陸道打算先回客棧再作打算，路上一算命攤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路中豎起一根飄盪的旗幟，上方繡著一個大大的「命」字。

旗下一名瞎眼算命師正在擺攤，桌上放著算命用的羅盤工具，面前坐了一名胖妓女。

瞎眼算命師一手拈鬚，另一手在掐指運算，不時搖頭嘆息。

胖妓女則坐在面前緊張問：「大師，我的如意郎君怎麼了？」

「不好說。」瞎眼算命師語氣強硬道：「畢竟算命洩露天機必叫我等算命師五弊三缺必佔其一。」

「天道昭昭，因果循環。如果擅自插手，那麼被改變的那部分就會由插手之人承擔......」他指著自己沒有瞳仁，只有眼白的雙眼說：「結果就是這樣，我的眼睛就是因為透露太多天機才會瞎掉。」

「哎喲！」胖妓女同情道：「太可憐了。」

她急忙往瞎眼算命師手裡塞銀子，後者拎著銀子在手上掂量掂量，笑容舒展對胖妓女道：「看一下掌。」

胖妓女把手遞到瞎眼算命師面前，他接過手後就用手指摸起掌紋來。

「嗯，生命線很長說明你會健康長壽。」他頭微側，兩手在胖妓女的掌上摸索著。

「真的嗎？」胖妓女大喜道。

「只不過......」瞎眼算命師一雙沒有瞳仁的眼睛眨個不停，欲言又止。

胖妓女的情緒已被調動，焦急地又抓起一把銀子塞到瞎眼算命師手上。

他把銀子收起來以後開口：「姻緣線有點短，那說明你可能要孤獨終老。」

「什麼！」胖妓女大驚，反應完全在對方的意料之內。

胖妓女搖著頭，不願意道：「不要！人家才不要孤獨終老，一個人可憐巴巴地死掉。」

「大師！你幫幫我吧！」

「這......」瞎眼算命師面露難色，拇指跟食指搓個不斷。

胖妓女也很識趣，直接給了他一大把銀子，追問：「大師，這些夠嗎？」

「湊合吧。」瞎眼算命師笑著把錢收起來，從懷裡取出一張普通的黃符，以朱砂筆在上方龍飛鳳舞。

「拿去。」

咒文尚未乾透，胖妓女珍而重之將輕飄飄的黃符捧在手中問：「這是......」

「這是姻緣符，家裡有燒香嗎？」

「有的！」

「回去把符燒成灰加到水裡，再加一把香爐灰，文武火反覆加熱，直到三碗水煮成一碗然後倒掉即可。」

「那太好了！」胖妓女被他唬得一愣一愣，服服貼貼，說一不二。

「哼。」白邪不由得笑道：「這傢伙是個騙子，只能騙騙蠢人罷了。」

陸道卻一言不發突然朝著算命攤走去，白邪見狀忙問：「喂！小鬼！你要去哪？喂！」

陸道叫也叫不住徑直來到瞎眼算命師面前，對方正在掂量從胖妓女手上得到的錢，臉上正流露著豐收的喜悅。

「你會算命沒錯吧？」

陸道冷不防發問把對方給嚇了一跳，瞎眼算命師身體微顫把銀子藏好後又用無瞳的雙眼望著他應道：「是...…是的！」

陸道笑了笑在算命攤前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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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算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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