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師 - 3-7善惡是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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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善惡是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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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果然是藏不住心事，忍耐了半晌只好嘆了口氣。「元采大人是怎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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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怎麼想的一點也不重要。」元采凝重了眉頭，看起來本來就不太善良的長相又兇了幾分。「妳難道沒有自己的意思，自己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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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有又如何？哪有人會聽我的意見呢？我只是個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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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妳就這點骨氣？」元采冷哼一聲。「本王以為妳會哭鬧著說死都不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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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愣了半晌，「大人您的意思是……您也不想娶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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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倒是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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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虛一臉酡紅的面色，跳起來大叫道。「你……你都幾千歲的老人家了！還……還想要吃……吃嫩草！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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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就妳一個了。」元采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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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危交出了名單，除了幾個通過測驗的儀行師之外，他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虛看過之後，抬頭回頭對危說。「您不聽我的勸告，還是想要一意孤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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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屬下身子尚硬朗，足以應付這些小事。」危的表情與氣都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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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情不是小事，我只許成功。」虛忍不住有些動怒，「……如果失敗了，我就要將你從儀行師中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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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非。」危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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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如同非一樣。」虛皺著眉頭，定定的與眼前的老人家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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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父親的名字從口中說出，真的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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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得不這樣威脅他，這次的活動，北軒市長也會參與，要是失敗，就代表無法取得他的信任，這樣是沒辦法維持長期的合作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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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的擂鼓儀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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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屬下見過最有骨氣的公孫虛呢。」危搖搖頭，冷笑了一聲，雖然言語上沒有奚落，卻似乎提醒了他可是歷經三代的身份，這毛毛躁躁的丫頭又怎麼跟他這麼城府深沉的老人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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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就事論事，危。」虛不滿他看不起自己的態度，但是處於這個位置，她也只能冷靜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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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屬下一定不負所託。」雖然沉默了半晌，危仍然固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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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隨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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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一走，元采大人就笑了起來。「妳挺厲害的嘛，不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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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啊……但是還是必須去做，不是嗎？」虛聳聳肩，緩和了自己因為會面正座時僵硬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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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元采如往常的拍拍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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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雲霧瀰漫，月黑風高，北軒市長跟著幾名隨扈經過了特殊允准，坐著船穿著厚重的羽絨外套，來到來了島內，為此，虛率領幾名島內的領袖親自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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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市長，賀天霖。」他看起來是個普通穩重的大叔，方臉、嚴肅、銀髮，沉默，就是電視上很容易看到的政治人物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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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他非常的冷，穿著厚重外套加上圍巾，感覺並不習慣這裡的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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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代公孫虛。」虛鎮靜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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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他的臉上閃過詫異、不解、輕視與不信任，旁邊的應該是幕僚之類的幾個大叔，在一旁細細的解說，解說她的身分、繼承的時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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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虛勉強握手致意後，便尾隨前至儀式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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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您說，我並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他笑著非常客套而禮貌，雖然是客氣的，卻有種依憑年歲的老練。「即使市內許多妖怪，我也不認為施法唸咒可能會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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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沒有答話，只靜靜的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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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了擂鼓儀式，七彩大鼓張起後有三四層樓高，擊鼓的鼓棒也長達一公尺以上，按照既定的節奏，大約是十五秒一次穩定的節奏，一開始穩定的跳躍擊鼓當然並不是難事，但是時間長了便會感到吃力，並且傷及腿腳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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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成年男人就已經是這樣，更何況年事已高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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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要如此頑固，虛自然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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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聲重而低，沉而延，如轟雷般震動著整座梅島，整個島嶼都為之震動著，連海浪也呼嘯起來，衝起幾十米的浪潮，又瞬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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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看著海浪忽高忽低的，臉色從一開始的平穩變得有些慌張，漸漸又從慌張變成恐懼，應該是對於未知的不安與不能理解吧。不只如此，他還頻頻詢問一些儀式相關的器具用途和相關人士的職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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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那一排是結界師，左邊這一排是儀行師，早上有跟您說過的……。」解釋的幕僚說。「他們是主要今天擂鼓儀式的主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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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年紀很大了吧……」市長問。「不會有點勉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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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總儀行師，他叫做危。」虛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幕僚與市長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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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八十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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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分鐘，危的動作已經有些遲疑，開始跟不上速度了。但是虛沒有喊停，北軒市長就在身旁，她不能說任何阻攔的話語，去影響危的步調與她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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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相信危，相信他一定能夠做到，所以她只是沉默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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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聽著鼓聲，臉上仍是一片靜默，沒有顯露出半點不安，但其實，虛的禮服後頭的背，脊已經被冷汗濕了大半，涼涼的貼著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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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終於到了捕妖擂鼓儀式的中場休息，中間會有祈福舞儀式，危雖然累得幾乎站不住，但還是完美的將前半段的擂鼓儀式完美的畫下句點，下半場的儀行師也已經就定位，準備接替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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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擂鼓後，號角緩慢響起，海浪也恢復了平穩，但市長一行人坐得靠外側，幾乎全身被剛才噴起來的海浪給濺濕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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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完美畫下句點後，市長笑著擦擦臉上的汗水，與虛握手。「我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了，非常感謝你們邀請我來，我會請主計處在把相關預算處理好，重新擬定公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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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請問您見過妖怪嗎？」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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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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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回頭，後頭的臼向市長和幕僚介紹：「請市長隨我們前往後方的玄武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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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隨著虛前往玄武廟的後山，踩著黑暗的荒地，又是積雪又是石塊，只能勉強利用燈籠與無法收到訊息的手機照光來辨別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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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市長一行人跌跌撞撞的可能有些怒氣，忍不住問：「公孫大人到底是要……給我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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